原本,牆壁被挖空,安裝了鍍膜鋼化玻璃,玻璃是鑲嵌在牆體裡面的,現在,玻璃碎了,牆壁與玻璃連接的地方,竟然露出了精美的邊框。
乍眼看去,還以爲那個邊框是銜接玻璃的,可是仔細一看,莫凌才發現,那是裝裱畫框。
莫凌用雙手抓住畫框,就像拉抽屜一樣,將畫框從牆體立面輕輕地抽了出來。
這是一幅人物畫像,畫中的背景古香古色,看起來是一間書房,年輕的趙燕蓉穿着一件繡有蘭草的素色旗袍,她端坐在高高的紅木椅子上,懷裡抱着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孩,孩子臉頰粉嘟嘟的,笑容甜美可愛,就像小天使一般。
旁邊,矗立着一位穿着中山裝的年輕男子,他身姿挺拔,朗眉星目,左手很自然地摟在趙燕蓉的肩膀上,他微微低着頭,目光柔和地望着*愛女,脣角微微上揚,笑容裡洋溢着滿足和幸福。
畫像旁邊落款,是莫凌父親的名字,莫廣宇。
畫像上那位年輕的男子,一定就是她的父親。
莫凌手指顫抖,觸碰着父親年輕的臉龐,觸碰着母親含笑的雙眼,眼淚潸然而下。
“爸爸,媽媽,我終於見到你們了……”
這是唯一一張擁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這也是唯一一張,讓她知道父親長相的畫像。
“寶藏,在父親和母親的眼裡,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地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寶藏啊……”
瞭解到父母的真實用意之後,莫凌眼淚掉得更兇,哭的泣不成聲。
穆宸寒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撫摸她的髮絲,無言地安慰着她。
文亮眼觀鼻,鼻觀口,微微垂着頭,矗立在遠處,盡職盡責地做好一尊雕塑。
“乖,別哭了。”穆宸寒用手指摸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你們一家終於團聚了,應該高興纔是,來,笑一笑,讓伯父伯母不要擔心你。”
莫凌看着畫像上溫柔微笑的父母,今天,確實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團聚之日,她止住哭泣,手指撫摸着畫像上的父母,緩緩露出笑容,輕聲道,“爸爸,媽媽,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
另一邊的牆體裡面,還藏着一幅畫。
莫凌抓着畫框,小心翼翼地將畫從牆體裡面抽了出來,她以爲這幅畫也是父親留下的墨寶,將正面翻過來一看,驚呆了,竟然是梵高的作品!
莫凌的父親是天才畫家,他珍藏的作品,一定不會是贗品,梵高這幅作品拿到市場上去拍賣,至少可以拍賣到五千萬美金。
穆宸寒的視線在梵高那幅油畫上面流連了片刻,然後目光轉向牆壁邊緣,說道,“牆體裡面還有東西。”
文亮拿來手電筒照亮,然後用鐵鉗將牆體裡面藏匿的東西一樣樣夾了出來。
除了莫凌一家三口的畫像和梵高的油畫之外,還有四幅畫,這四幅畫裡面,有中國古代的名家珍品,也有歐洲畫家的代表作,隨便拿出一幅,都能拍賣到上千萬,足夠普通人衣食無憂地過上一輩子了。
穆宸寒的視線在這些畫上一一掠過,緩緩道,“伯父一定是擔心你的未來,所以給你留了一筆寶貴的文化財富。”
莫凌看着這些價值連城的畫,滿腹感傷,說道,“是啊,他們真的很愛我,他們將畫藏在這裡,或許也是擔心有人心懷不軌,將它們搶走吧。”
或許,他們還擔心自己某一天意外離世,所以提前給女兒安排好了後路,有了這些畫,就算女兒一事無成,也不用愁吃穿了。
看着這些價值連城的畫作,莫凌心裡沒有驚喜,只有感傷,如果用這些畫,包括她所有的錢財,她的青春,可以換回父母的生命,她會毫不猶豫地去交換。
從密室出來,莫凌轉頭看穆宸寒,笑了笑,說,“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們什麼時候迴應城呀?”
穆宸寒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明天就回去,捨得嗎?”
“有什麼捨不得的,我的親人,現在都在應城,只是小喬和蘭遙……”莫凌笑了笑,說道,“以後總歸有機會再見面的,倒是你,你的家人都在這裡,現在又要被我拐去應城了,會不會後悔?”
莫凌表面上很鎮定,是用調侃的語氣說這句話,但實際上,她的心裡是有些緊張的,她怕他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想什麼呢?”穆宸寒從她眼底看到忐忑不安,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低聲笑道,“老婆,你這麼不信任我,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被他拆穿自己的小心思,莫凌有些窘迫,偏又仰着臉,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哪有不信任你,我只是隨口問一問而已。”
穆宸寒脣角微微一勾,眼底泛起戲謔的笑意,“是真的隨口問一問,還是真的很在意?”
“當然是真的隨口問一問!”莫凌傲嬌地別開臉,小聲嘀咕,“不願意回答就算了。”
走廊上,柔和的光線籠罩在她身上,將她瑩白如玉的小臉暈染得越發精緻小巧,即便她已經是五歲孩子的媽媽,她的皮膚仍舊好得令人嫉妒,猶如剝了殼的雞蛋,吹彈可破。
此時,她完美精緻的臉微微側着,下巴微微揚着,一副驕傲得不可一世的表情,也對,在他的世界裡,她就是女王。
穆宸寒低低地笑了一聲,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子,漂亮的星眸微微睜大,神情微惱,“你幹什麼呀?”
他低頭,深邃的眼眸盈滿灩瀲笑意,性感的薄脣微微一翹,聲音磁性而溫柔,“對於剛纔那個問題,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答案。”
“實際行動?”莫凌看着他笑意滿滿的俊臉,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她緊張地摟緊他的脖子,嘿嘿乾笑,“不用了,不用了,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可是……”他神情突然一變,俊美無儔的臉上竟然露出“小孩子沒有得到糖果”般的委屈表情,薄脣一撇,語氣蕭索極了,“你竟然懷疑我的真心,不信任我的感情,我很傷心呢……”
噢,老天,不要露出這副表情,這是犯規的!
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他頭部受傷,智商變成孩童的單純的他,她心底忍不住滋生出心疼憐惜,想要好好呵護他……
打住!打住!他哪裡可憐了,他只是故意露出這副表情,想要博取她的同情而已!噢,這個腹黑的壞傢伙!
可是,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溫柔地對待他……
莫凌在心裡默默地流淚,覺得自己真的栽在他手裡了。
她用兩隻手捧着他的臉,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我沒有懷疑你的真心,也沒有不信任你,我只是有點擔心,我爲我剛剛問出那樣的問題向你道歉。”
穆宸寒揚眉一笑,*地低語,“老婆,你可以用更真誠的方式向我道歉。”
從他說話的*語氣,莫凌也能猜出他說的“更真誠的方式”是什麼方式,她臉頰一紅,羞惱地別開臉,“我跟你說正經的,你總是這麼不正經。”
“我哪有不正經,這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穆宸寒一邊低聲笑,一邊將臥室房門打開,大步跨入房內。
很快,莫凌就被他壓在了柔軟的大*上,他俊美的臉龐距離她的臉不過幾公分,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氣息,她想象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心跳猶如擂鼓,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他的身體覆在她上方,漆黑深邃的眸底燃燒着明亮的火光,灼熱的視線交織在她身上,滾燙的呼吸離她越來越近,眼看他就要吻上她的脣,她尷尬地扭頭,避開他的脣,輕聲說道,“你這不是自找苦吃麼?明知道我們還不能……待會兒難受的是你自己……”
他捉住她逃避的下巴,微燙的脣在她下巴上親了親,然後輾轉下移,來到她的脖頸處,覆在她的耳畔低語,“那樣也不錯,算起來,你又欠了我一次。”
按照兩人的約定,他每次動情,都算是她欠他一次,所以,他在她面前,從來不壓制自己對她的渴望。
“……”莫凌哼了一聲,小聲抱怨,“黑心商人,這麼會精打細算,恐怕有一天你把我賣了,我還會傻乎乎地幫你數錢呢。”
“賣了你,我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老婆?”穆宸寒懲罰般地咬了咬她,低聲笑,“又在懷疑你的老公了,該罰。”
“哪裡,我這是在開玩笑……”
莫凌懊惱地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他總是將她吃得死死的,她好想翻身做主,將他壓制一回,但是,想起上次自作自受,幫他瀉火之後,她的手痠了好久,她就沒有勇氣再試一回了。
“唔,知道你是在開玩笑,乖,認真一點……”穆宸寒直接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小女人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莫凌渾身一顫,雙手不安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他如火般熾熱的胸膛緊貼着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也滾燙起來。
他寬大的手掌在她的身體上油走,讓她不由自主緊張起來,她吞了吞口水,顫抖着聲音說道,“宸寒,不要了……你待會兒……待會兒會很難受的……”
穆宸寒深邃的眼中露出明顯的欲/望,聲線沙啞,“沒關係,我有分寸。”
莫凌輕輕地戰慄着,急促地呼吸,她不安地抓住他的手指,羞怯地說,“別,我,我還沒有洗澡……”
他低聲笑,“老婆,我們一起洗……”
上一次跟她一起洗鴛鴦浴,還是在五年前,不想讓她認出自己,他將浴室的燈調得很暗,還戴着面具,沒有好生享受到那種情趣,今天,正好彌補五年前的遺憾。
“不要啦……”
莫凌推了推他的胸膛,拒絕的話剛說出口,他已經將她從*上抱起,大步朝着浴室走去。
“不要,你快放我下來……”
想到兩個人待在浴室裡面,莫凌臉頰紅得快要滴血,她雖然談過戀愛,生了孩子,可本質上還是一個保守的女人,讓她突破羞恥,跟他嘗試一些大膽的事情,她確實做不到。
可是,穆宸寒並未順從她的意思,雙手猶如鐵鉗一般,緊緊箍在她腰間,步步生風地踢開浴室的門,將他們兩人關閉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面。
他剛剛將她放到地上,她就轉身往門口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拽回自己的懷裡,她懊惱地捶打他的胸膛,羞得都快哭出來了,“都說了不要了,你快點放我出去……”
即便是在她惱怒,發脾氣的時候,她打他的力道也是微弱的,對於他來說,猶如隔靴搔癢。要知道,在她恨他的時候,她是會用匕首刺他胸膛的狠絕女子,現在爲他而變成這樣,實在是愛慘了他。
穆宸寒意識到這一點,心下一片柔軟,任由她捶打自己的胸膛發泄脾氣,他寬厚的手掌捧着她的臉,專注地凝望着她泛着淚光的雙眼,溫柔地說,“老婆,我們是夫妻,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呢,還是不能接納我,讓我擁有你的一切嗎?”
莫凌心間一顫,在他深情款款的目光下,她有些無所適從,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心虛地垂下眼眸,低聲道,“現在還不可以,給你一切……”
穆宸寒溫暖的大掌覆上她的發頂,溫柔地撫摸她的髮絲,溫聲說道,“我要的一切,不是指你的身體,而是你的靈魂。我想要你跟我親密無間,就好像一個人一般。”
親密,是一種心理上的接納,在他面前,自然而隨性,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感覺到尷尬,不自在。
他對她就是這樣,親近而甜蜜,她親眼看到過他對待旁人的冷漠,也感受到他眼裡只有她的那種專一的美好。
他深情專注的眼神,他溫柔體貼的話語,就像罌粟一般,蠱惑着莫凌的心神,漸漸的,她突然覺得陪他做一些大膽的事情,似乎也並不是完全無法接受。
她微微垂下頭,光潔的脖子露出半截,猶如白玉般美好,穆宸寒雙臂輕輕擁在她腰間,柔聲低語,“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將頭輕輕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傾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心底涌滿了滿足。
柔和的燈光下,兩人只是靜靜相擁,什麼都沒有做。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宸寒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地說道,“你先洗澡吧。”
他緩緩鬆開她,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發頂上輕輕揉了揉,漆黑的雙眸溫柔含笑,“我出去了。”
他沒有埋怨,沒有懊惱,沒有強求,依舊溫柔體貼。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走向浴室門口,莫凌緊張地握緊手指,嘴脣微微張開,想要叫住他,可終究沒有那個勇氣。
他修長的手指擰開門把手,回頭,對她微微一笑。
她眼睛微微睜大,後背已經緊張地冒出汗水,她嘴脣顫了顫,很想叫住他,他已經退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莫凌提着的心猛地墜回胸膛,握緊的手指倏然鬆開,就好像打了一場仗一樣,大汗淋漓。以後吧,等他們以後真的在一起了,她一定會陪他做一些大膽的事情。
莫凌洗完澡出來,看到穆宸寒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平板電腦,眼眸微垂,神情凝重,似乎正在處理公事。
她沒有上前打擾他,坐到遠處的懶人沙發上,用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頭髮。
穆宸寒處理完公事,關掉平板電腦,擡頭,發現莫凌已經洗完澡出來了。她坐在距離他較遠的地方,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袍,露出光潔的小腿,正用毛巾擦拭着長髮。
他將平板電腦放到一邊,起身取來吹風機,坐到她身邊,一邊用手指幫她梳理頭髮,一邊用吹風機烘吹。
溫度適中的熱風在她的頭上緩緩拂過,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髮絲之間穿梭,帶起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莫凌就像慵懶的小貓,倚靠在他懷裡,享受着他貼心的服務。
頭髮吹到半乾,穆宸寒放下吹風機,拿起梳子,動作輕柔地替她梳理長髮,微笑着說道,“我剛纔定了明天下午的機票,你要是捨不得顧小喬,明天上午還能約她見面道別。”
他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林蘭遙就算了,在他忘記你之前,你不要跟他見面。”
莫凌轉頭看他,忍不住笑,“你吃醋啊?”
“當然。”穆宸寒大方地承認,一本正經地說道,“萬一你被他拐跑了怎麼辦?”
莫凌伸出雙手,在他腰間撓癢癢,嘟着嘴撒嬌,“好啊你,你剛纔還怪我說不信任你,你瞧瞧,你不也不信任我嗎?”
“那不一樣。”穆宸寒捉住她使壞的手,脣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你們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萬一你突然被他打動了呢?”
莫凌知道他是開玩笑,便也跟着調侃起來,“要是真的能在一起,我跟蘭遙早就在一起了,還有你的份兒嗎?”
穆宸寒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的眼中閃爍着她看不懂的,危險的光芒,用低沉的聲音清晰地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就算用搶的,我也要把你搶過來。”
莫凌眉眼彎了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強盜!”
他脣角一勾,笑容帶着幾分邪魅,“沒錯,我就是強盜,小娘子,還不快點從了本大爺……”
說着,他突然俯首,吻向她的脣,莫凌推開他,笑着逃竄,口中嚷着,“大爺,你就饒了小女子吧,小女子家裡已經有未婚夫了。”
“只要是本大爺看上的女子,別說是有未婚夫,就算有丈夫,也要給我捨棄,你只能做我的女人!”
穆宸寒霸氣十足地向她靠近,將一個強搶民女的強盜頭子扮演得活靈活現。
莫凌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邊逃,一邊還要配合他,嘴裡嚷着“大爺,饒了小女子吧”。
“小娘子,終於捉住你了,看你還往哪兒逃!”
一番嬉鬧追逃中,穆宸寒還是捉住了莫凌,莫凌被他從身後抱住,倚靠在他懷裡,笑得快要岔氣,“不玩了,不玩了,我跑得好累啊……”
穆宸寒將頭埋在她的脖子裡,嘴脣*地摩擦着她頸間的肌膚,低聲笑道,“累了?那可不行,體力這麼差,以後怎麼伺候本大爺?”
他呼吸間噴灑的熱氣就像羽毛一般,輕輕撫過她的脖子,癢癢的,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那多簡單,大爺您納小妾唄,每晚都有美妾服侍,讓您每晚體驗做新郎的感覺……”
穆宸寒在她耳邊廝磨,大掌已經不安分地滑至她腰間,嗓音黯啞低沉,“你捨得將我推給其他女人,嗯?”
那微微上揚的尾音,簡直勾人心絃。
莫凌心下一顫,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兩人的身體貼得極近,對方身體的變化都能感覺得清清楚楚,感覺到某個硬邦邦的東西抵着她的小屁屁,她臉上紅得更厲害,推了推他的手臂,小聲說道,“別鬧了,快去洗澡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捨得將我推給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