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英傑頓了頓,神色變得感慨,“佳妮從小就是我們的小天使,不經意間,她就長大了,從不諳世事的孩童到爲人妻子。佳妮,爸爸要說,在那些已經逝去的歲月裡,你生命裡的每一天,都已經深深地鐫刻在了爸爸媽媽的心底,那些充滿溫馨的畫面必將陪伴、溫暖我們的一生!”
他看了一眼裴文煊,微笑着道,“文煊是一個心地善良、明事理、有責任感的好孩子,今天,我們把女兒交給他,從心裡感到高興和塌實。我們相信,文煊會像我們一樣一生善待佳妮,會一生呵護她、疼愛她。佳妮,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爸爸媽媽特地做了一個紀錄片,記錄你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作爲父母送給女兒女婿的小禮物,希望你們會喜歡。”
“謝謝爸爸媽媽。”莫佳妮和裴文煊相視一笑,他們的眼睛裡都藏着只有對方纔能看懂的得意。
臺下的莫凌,望着他們那對新人的微笑,也勾脣淺笑。
紀錄片做得很漂亮,從莫佳妮出生時的那一聲啼哭,到她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再到她豆蔻年華,坐在漂亮的蛋糕面前吹蠟燭,稚聲稚氣地許願說,“我想要一個白馬王子”……
後來豆蔻少女變成了明朗公主,她彈琴、跳舞、騎馬,跟朋友歡聲笑語,在父母面前或撒嬌,或乖巧……
她那般鮮活,那般飛揚活力,看着那一幕幕精緻完美的畫面,就連裴文煊都有了片刻失神,他想,如果莫佳妮一如紀錄片中那般美好,他娶她爲妻也還不錯。
最後一幕,定格在莫佳妮和裴文煊相擁親吻的畫面,在鋪滿金黃落葉的林蔭道上,他們猶如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穿着白色的禮服,相擁而吻,他們深情款款的模樣,宛如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紀錄片到此爲止,衆人紛紛鼓掌。
“太美了!”
臺下響起一片讚揚聲,讚揚莫英傑擁有這麼漂亮懂事的女兒,也感嘆裴文煊有幸娶到這樣美好的妻子。
莫佳妮挽着裴文煊的手臂,臉上保持着恬淡優雅的微笑,接受着衆人的讚美,心裡卻在激動地擂鼓,快一點啊,後面的視頻快一點播放出來啊,她要在自己最光彩奪目的時刻,將莫凌那個踐人踐踏到塵埃裡面!
沒錯,在這個紀錄片後面,還附帶着一個小視頻,這個視頻是莫凌五年前被人綁架時拍攝的不雅視頻!五年年,她莫凌有穆家撐腰,將那些滿天飛的不雅視頻清理乾淨,今天,她不過是穆家的棄婦,還有誰會幫着她!
莫佳妮激動地攥緊手指,心裡狂呼,莫凌啊莫凌,你就等着被人恥笑,被人唾罵吧!
莫佳妮忍不住幻想莫凌接下來會變得多麼悽慘,忽然,臺下傳來一聲尖叫聲,打破了她的幻想。
很好,好戲開始了呢!
莫佳妮和裴文煊再次相視一笑。
卻不料,臺下的賓客看他們的眼神已經變得微妙,甚至,流露出鄙夷,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突然聽到巨大的屏幕裡面發出女人的呻/吟聲,“啊,輕點兒……討厭,別咬那裡,不要留下痕跡……啊……好棒……快一點……再快一點……”
那個女人的聲音……莫佳妮猛然一顫,臉色刷地一下白了,怎麼回事,那個聲音,竟然是她自己!
顯然,裴文煊也察覺到不對勁,他僵硬地轉頭看了一眼屏幕,只見莫佳妮,這個剛成爲他妻子的女人,渾身癱軟地依偎在沙發上,她臉頰微微上揚,眼神迷離,一臉欲/仙欲/死的爽透了的表情。
她的身前,跪着一個上身赤果的男人,男人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趴伏在她雙腿中間,她修長的雙腿將男人的腦袋夾得緊緊的,口中不斷地叫,“再快一點……啊……好棒……”
裴文煊臉色黑得能刮下一層,他緊緊攥住拳頭,咬緊牙關,掐死莫佳妮的心都有了,他知道莫佳妮騷,可是沒想到她騷成這樣!騷也就罷了,她居然還留下這種把柄,愚蠢之極!
莫英傑已經驚得魂飛魄散,十分激動地喊道,“關掉,快給我關掉!”
工作人員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跑上去將電源拔掉。
可是,已經晚了,莫佳妮敞開雙腿讓男人服務的一幕已經被在場所有人看到了。
楊菲雲震驚得快要暈倒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好好的婚禮,竟然突然鬧出這麼一出。
莫英傑臉色非常難看,直接衝着佈置婚禮的工作人員怒吼,“你們婚慶公司是怎麼辦事的,怎麼把電影片段剪切到了紀錄片裡面?”
緊接着,他又轉向臺下衆人,勉強露出笑容,“當初沒有選擇好的婚慶公司,鬧出這麼大的笑話,讓大家見笑了。”
什麼電影片段,很明顯,那段限制級視頻的女主角就是莫佳妮,雖然她沒有露出正面,一直微微仰着頭,但是,她的聲音,她的外貌,全然一致,就算是傻子也猜得到實情如何。
不過,莫家和裴家聯姻,兩家在c市的影響力將進一步提高,大家也沒必要掃他們的面子,即便心裡對莫佳妮鄙夷無比,表面上還是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
“怎麼回事?”裴文煊湊近莫佳妮,眼神兇狠至極,恨不得立刻咬死這個愚蠢的女人。
莫佳妮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心底冷得發抖,顫抖着聲音低語,“不知道……可……可能是昨晚在夜店被……被偷/拍了……”
裴文煊氣得快要吐血,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大聲宣佈婚禮無效,可是不能,這場婚姻,是兩個家族的事情,就算被這該死的女人戴上綠帽子,他還是得歡歡喜喜將她迎進門!
抱着同樣想法的,還有裴文煊的父親和母親,他們已經氣得快要厥過去,但還是強撐着笑臉,讓婚禮得以繼續下去。
莫英傑衝司儀使了個眼色,司儀連忙挺了挺胸,說道,“新郎新娘,請交換戒指。”
莫佳妮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她並沒有聽進司儀的話,而是僵硬地矗立着,遙遙地望向坐在角落裡的莫凌,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
莫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珠珠也不在,紀錄片開播之前,她就讓信得過的僕人將珠珠領走了,她自然不會讓珠珠看到那種噁心的限制級視頻。
啊,事情就是這樣,莫凌昨天同意參加莫佳妮的單身派對,自然是做足了準備的,她假裝喝醉,依靠在沙發上,偷偷地將甲殼蟲大小的微型監控器藏在了沙發角落裡面,將莫佳妮後來跟男公關鬼混的場面全部拍攝了下來。
如果莫佳妮不找莫凌的麻煩,莫凌就不會將這段視頻拿出來,可偏偏,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妄想用她五年前的不雅視頻讓她身敗名裂,她自然要反擊。
看到莫佳妮望向自己這邊,莫凌脣角揚起一抹明豔的弧度,舉了舉手中的紅酒,用脣形輕輕吐出幾個字,“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
莫佳妮緊緊攥着拳頭,心頭的怒火,快要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她不由自主地往前邁出一步,想要下臺找莫凌算賬。
突然,一隻寬大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耳畔傳來裴文煊刻意壓低的聲音,“幹什麼?交換戒指了!”
她一怔,猛地轉頭,發現司儀神情尷尬地盯着自己,她連忙定了定神,從天鵝絨的戒指盒中取出戒指。
婚禮在一片尷尬的氛圍中匆匆完成。
新人雙方父母強顏歡笑,招待着來賓,裴文煊攥着莫佳妮的手臂,說是去後臺換禮服,莫凌微微一笑,猜測他們倆人之間一定會爆發一場戰爭。
莫凌將手中一口未喝的紅酒放到桌上,悠悠地站起,向草坪後面的酒店走去,雖然託人照顧着珠珠,但婚禮現場人多眼雜,她還是擔心珠珠被人衝撞。
眼前綠草如茵,她悠閒自在地漫步,走到僻靜處,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猛地回頭,一具偉岸挺拔的身軀緊跟在她身後,那人逆光而站,丰神俊朗的臉上一片晦暗,他幽深暗沉的眸光將她籠罩其中,幾乎要將她溺斃。
頭頂的陽光很刺眼,莫凌不由眯了眯眼,淡淡道,“先生,請問你跟在我背後,意欲何爲?”
在她露出冷漠表情的瞬間,穆宸寒隱隱覺得綁着繃帶的後背疼痛加劇了,他向前邁了兩步,離她更近一些。
他性感的薄脣微微一掀,嗓音低沉黯啞,就好像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一般。
“誰說我跟蹤你,我剛好也走這條路罷了。”
莫凌心裡暗悔,昨晚那一刀應該再刺深一點,這樣,他也不會這麼快活蹦亂跳礙她的眼了。真不懂,穆家和莫家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居然還請得動他這尊大佛。
她在心裡嗤笑一聲,不再搭理他,轉身便走。
走了幾步,感覺那個人還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她加快腳步,他邁出的步伐也跟着加快,她放緩速度,他的步伐也變小。
已經邁入酒店,那個人還是一路尾隨,莫凌冷冷地勾了勾脣,加快腳步,拐入大廳後面的走廊,朝着洗手間走去。
她去女洗手間,他總不能跟着了吧。
她對着洗手間的鏡子,慢條斯理地整理頭髮,然後補了補妝,最後低着頭仔仔細細地洗手,用洗手液洗了一遍又一遍,估摸已經過去十多分鐘,她才關掉水龍頭,心道,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那個人肯定離開了。
不料,當她擡起頭的時候,發現不知何時,鏡子裡面居然多出一個人,穆宸寒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透過鏡面直直地盯着她的臉。
不管是誰,背後突然冒出一個人,估計都會嚇一跳,她也驚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慢條斯理地用烘手機將手烘乾,然後悠悠轉身,目光淡然地瞥了一眼那個矗立在原地,沉默不語的男人。
“這裡是女洗手間,你不會剛好也要進來方便吧?”
穆宸寒薄脣微動,語聲低沉,“我以爲你掉進廁所了。”
“我有沒有掉進廁所,不需要你費心。”莫凌轉身向門口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進女廁所的只有兩種人,一,女人,二,變/態。”
那個縈繞在他夢中五年的背影,毫不留情地,一步步地邁出他的視線,也在一步步地邁出他的世界,他突然有種錯覺,如果再抓不住她,或許他永遠也抓不住了。
身體比頭腦反應更快,當他意識到要抓緊她的那一秒,他的雙腿已經飛快邁出,右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
“別走。”
這句下意識的挽留脫口而出,低沉的嗓音飽含着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壓抑情緒。
莫凌停下腳步,依舊背對着他,淡淡道,“先生,請你放手。”
“別走。”
他又重複了一次,雙臂猛地一攬,將她拽入自己懷中,緊緊抱住,他微涼的下巴緊緊貼在她柔軟的髮絲上,熟悉的馨香竄入鼻端,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沸騰,叫囂,是她,真的是她,她沒有死,她回來了。
背後緊貼着他的胸膛,熾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到莫凌身上,那人胸腔裡滾燙的心臟跳動得很快,她都感受得到,只是,她胸腔裡的心臟卻已經邁入遲暮之年,平緩而安靜,猶如死水一般。
她輕聲一笑,笑聲裡不帶一絲情緒,“先生,你後背上的刀傷已經痊癒了麼?要不要我再幫你補一刀?”
他的聲音低沉黯啞,“我只是想抱一抱你。”只有這具柔軟的身軀依靠在他懷中,他才能相信,她是真的回來了。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被你吃豆腐。”她的聲音漸漸變冷,“我警告你最後一次,放、開、我。”
他對她的威脅置若罔聞,扣在她腰間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緊,光潔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脖頸,低聲道,“莫佳妮的紀錄片,是你動的手腳?”
“是又怎樣?”莫凌一邊平靜地應對,一邊悄然打開自己的手袋,在裡面翻找。
“做得好。”
他的嗓音變得溫潤,似乎還流露出一絲笑意,只是,她可不會仔細分辨賞析,淡淡道,“免費看了一段活色生香的a/v,感覺還不錯吧?”說話間,她的右手已經從手袋裡掏出一個指甲油大小的噴霧小瓶。
他皺了皺眉,語氣認真,“我沒看。”
“你看沒看,與我有關嗎?先生?”
話音未落,她屈起左臂,猛地朝着他的肋骨撞去,幾在同時,右手舉起噴霧小瓶,朝着他的面部用力一按。
穆宸寒被她的胳膊肘撞得後退一步,背部重重地撞在門板上,在她按下噴霧的瞬間,他只來得及閉上雙眼,立刻感覺面頰一溼,空氣裡彌散出胡椒水的味道。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對着你噴出來的就是硫酸了。”
耳畔響起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穆宸寒睜開雙眼,只看到她遠去的背影。
後背傷口疼痛加劇,隱隱有熱流從傷口處流淌出來,浸透了紗布。
穆宸寒恍若未覺,垂眸看着垃圾桶裡那隻小巧的防狼噴霧劑,脣角彎了彎,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她自以爲做得隱密,卻不知,在她打開手袋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她的動作,如果是別人,他根本不會准許他們近身,只有她,纔會讓他卸下所有防備。
在這個世界上,我只允許你傷我。
“宸寒,你跑去哪裡了,你不知道自己傷得很重,需要好好靜養嗎?”
穆宸寒坐在汽車裡,放在耳邊的手機裡面傳來傅玄大呼小叫的聲音。
他捏了捏眉心,淡淡道,“住在醫院太無聊,我出來走一走。”
傅玄氣急敗壞地大叫,“走一走?喂,老大,你已經不是三歲的孩子了,我拜託你不要那麼任性好不好!你這樣到處亂跑,傷口有可能會崩開的知不知道?”
傅玄擔心穆宸寒的傷,特地從家裡跑到醫院,打算親手幫他換藥,看看情況,結果跑到醫院一瞧,昨晚還昏迷不醒的人居然消失不見了,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已經崩開了。”穆宸寒語氣淡淡地打斷他的話。
“……”傅玄停頓了幾秒,忽地大叫,“穆宸寒,你給我滾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從他憤怒的咆哮中,穆宸寒感受到他的關心和擔憂,脣角不由揚起一抹暖意,淡淡道,“阿玄,謝謝。”
“什麼?謝謝?”傅玄驚得差點將手機扔掉,“我說,穆二,你今天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說,走在大街上突然被外星人綁架換了一顆腦袋?我擦,不會是最可怕的那種,你已經被妖怪侵佔了身體吧?”
“……”穆宸寒深深覺得,還是不要跟這個二貨廢話了。
“天,這五年來,不管我跟陸離做什麼,你從來不會說一句謝謝,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的一句感謝,我覺得此生無憾了……喂,喂,穆二,混蛋,怎麼掛電話了,我還沒有說完呢……”
電話那邊,傅玄嘟嘟囔囔地收起手機,性感的脣角突然一揚,英俊帥氣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喃喃自語道,“嘛,陸離那小子猜得還真準,那個女人回來之後,穆二果然不再像冷冰冰的機器人了。噢,一句謝謝,就把小爺我感動了……死混蛋,你一定要努力將那個女人追回來啊!”
*
莫凌牽着珠珠回到舉行婚禮的地方,賓客們已經在享用自助餐,莫佳妮挽着裴文煊的手臂,笑意盈盈地向賓客們敬酒,彷佛剛纔那丟人的一幕從未發生過一樣。
“呀,這不是穆家的大少奶奶嗎?”一名盛裝打扮的千金小姐認出莫凌,驚訝地叫出聲。
“五年前,莫大小姐就跟穆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旁邊一位男士忍不住插嘴,然後露出禮貌的笑容,“莫小姐,五年沒見,你大概不認得我了,我曾經是許墨風的朋友楊奕。”
莫凌禮貌地點了點頭,“楊先生,你好。”
楊奕在見到莫凌的那一刻,就被她優雅的舉止,漂亮的容貌所吸引,心生親近之意,笑了笑,說道,“五年沒見,莫小姐越發漂亮迷人了。你旁邊那位小姑娘是?”
“是我的女兒,珠珠。”
珠珠甜甜地笑,“叔叔好。”
楊奕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珠珠真乖,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了。”
莫凌笑而不語,她覺得沒有必要向一個陌生人解釋自己的生活狀況,更何況,如果解釋說自己還未婚,想必周圍的人又要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珠珠了,她不想讓珠珠受到傷害。
“你已經結婚了?孩子都這麼大了!”
一道震驚的聲音突然從莫凌身後傳來,她回頭,只見穆鳳兮身着一襲寶藍色連衣裙,手中端着一份食物,一臉震驚地望着自己。
“你好。”
莫凌表情淡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看她,低頭問珠珠,“寶貝兒,你想吃什麼?”
珠珠漂亮的雙眼滴溜溜地在豐盛的食物上轉了一圈,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那個,還有那個、還有那邊那個,最後還要蛋糕和冰淇淋。”
莫凌拿起餐盤,一邊夾珠珠指的那些食物,一邊笑着說道,“小饞貓,甜食不能吃太多,蛋糕和冰淇淋只能選一樣。”
(明天兩更,一萬字,開不開心,開心的話就鼓勵支持一下笑笑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