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她身旁,看她將穆念琛的照片放在膝蓋上,茫然地望着畫紙,雖然只是寥寥幾筆,但是他看得出來,她畫的是一張臉的輪廓。
他心裡陡然升起怒氣,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想畫誰?林蘭遙?”
他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得到答案,畢竟她現在是在夢遊,卻不知,人在夢遊的時候,聽覺功能仍然存在,只不過看她願不願意迴應而已。
此時的她,不知被他的話觸動了那根神經,她拿着畫筆的手突然一頓,雙眼依舊空洞無神,聲音極輕地說道,“畫我老公。”
男人手指倏然一握,墨玉般的瞳孔緊緊盯着她的側臉,深邃的眼中涌起沉痛狠絕的複雜情緒,繃緊的脣線微微顫了一下。
“念琛……我老公……”
她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再開口,手指握着畫筆,一筆一筆細細地勾勒,描畫,潔白的畫紙上,一張英俊的面孔漸漸成形,那是穆念琛,溫柔含笑的穆念琛。
男人幽深的目光緊盯着那張臉,不知在想什麼。
“還不夠完美……”身前的女人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在男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她突然將手指含到嘴裡,用力咬了一口,再拿出來時,手指上已經冒出鮮血,她將鮮血塗抹到人物畫像的嘴脣上,然後用剩餘的血在畫像下方落款,寫上自己的名字。那張黑白人物素描突然染上一抹鮮紅,陡然間多了一種妖異詭譎的美感。
“該死的,你瘋了,竟然用血作畫!”
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含進嘴裡,溫熱的舌頭將她指尖上的鮮血添去,很快血液就不再往外流。
柔和的燈光下,身形單薄的女子安靜得就像一尊木偶,她空洞的雙眼看着他,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睡衣細細的肩帶滑到了肩膀下面,露出白希圓潤的肩頭,胸前的柔軟也若隱若現,她微微揚起的下巴,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精緻的鎖骨亦泛着迷人的光澤。
他目光變得幽深,就連吸/吮手指的動作也變得*,他突然放開她的手指,戴着面具的臉頰緩緩貼近她,修長的手摩挲着她的臉頰,然後,緩慢地吻上她的紅脣。
她一動不動地坐着,不知反抗地承受,乖巧得令人心疼。
他淺嘗輒止,離開她的脣瓣時,看到她的眼神依舊茫然,他略顯粗糲的手指擦了擦她的脣角,低低地笑,“果然還是聽話的你更可愛。”
他雙臂環在她腰間,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放在她膝蓋上的穆念琛的照片滾落到地上,她似無所覺,機械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而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幅照片。
將她抱回客房,放到*上,男人並沒有離開,很久都沒有碰她,他今晚要收點利息才行。
他覆蓋在她身體上方,很仔細地沒有壓到她的肚子,一隻手在她的臉頰和下頜處摸索着,微涼的脣輕輕貼上她的。右手從她的下頜一路下滑,來到她纖細柔軟的腰身,緩緩地收緊,不容她退卻半分。
細細密密的吻將她包裹,他寬大的手掌覆蓋住她一側柔軟,她就像是初生的小貓不住地顫抖,直到他啃咬着她的脖頸,她才驚醒般地瞪大了雙眼,猛地一把按住了他的右手。
“住手!”她的聲音急促尖銳,“我懷孕了,你不能碰我!”
“這麼快就醒了?可惜……”
可惜那個乖巧聽話的小貓咪消失不見了,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睛此刻燃燒着灼熱的火焰,他呼吸紊亂,起伏的胸膛明顯地壓制着,低沉的聲線顯得有點沙啞,“我問過醫生,懷孕四個後是可以同房的。”
莫凌慌忙搖頭,“不可以!我最近身體不好,說不定會影響到寶寶,如果再同房,肯定會危害到他的!”
原本強制按捺的渴望因爲她這句話,徹底爆發,她會在乎寶寶?
笑話!寶寶在她眼裡,還不如一個外人重要,現在拿寶寶做藉口,也只是不想跟他同房而已。
這個念頭在男人腦中迅速滑過,他的黑眸中捲起了濃重的暴戾,就像是暴風雨一般狂猛,他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腰身,肆虐激情的掠奪再度掀起,莫凌甚至能品嚐到他口中的血腥味。
他撕扯着她身上的睡衣,最後不耐煩地一把扯開,暴露在外的身體讓莫凌不禁顫抖,她的心底涌起一股厭惡感和恐懼感,一顆心強烈地刺痛着,不知不覺地流下淚來。
“求求你,不要傷害到寶寶……”她壓抑地抽泣,輕聲求饒。
冰涼的眼淚沾染到男人的脣邊,有苦澀的味道,他俯下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突然擡起頭望着莫凌,漆黑的眼眸帶着晦暗複雜的情緒,他薄脣一掀,冷冰冰地說道,“不是不在乎這個孩子麼?”
莫凌委屈極了,哭着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在乎?不管怎樣,他也是我的孩子……”即使他有一個惡魔般的父親,但他畢竟是她血肉相連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在乎。
男人眼底的陰霾漸漸散去,攥着她手臂的大掌不自覺地緊了緊,然後猛地鬆開她,翻身躺到她身側,沉聲道,“睡覺!”
她僵直地繃緊身體,不敢亂動,等到身側的他呼吸平穩,她才悄悄舒了口氣。放鬆下來之後,她發現右手食指有刺痛感,摸了摸,還有傷口,奇怪,她什麼時候把手指弄破的?
正思索着,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掌緊緊抓住她左手手腕,她驚得一顫,然後僵硬地平躺着,動也不敢動。
他抓着她的手握了一會兒,突然拉着她的手往他身下摸去,她腦中警鈴大作,突然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抗拒地掙扎,惱羞成怒地叫,“放開我!”
“或者,你更喜歡用嘴?”男人冰冷略帶嘲諷的聲音傳來。
她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腦子裡就只有那碼事嗎?既然你這麼想要,就去找外面的女人幫你解決啊!”
男人鄙夷地嗤笑一聲,“外面的女人太髒了,雖然你也很髒,但勉強還能用。”
莫凌已經氣得雙眼噴火了,混蛋,既然這麼嫌棄她,那就別來招惹她啊!她腦海裡冒出一個邪惡的想法,直接捏碎他,會不會把他給痛死?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強行按壓在某個滾燙的東西上面,她面紅耳赤,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有沒有幫別的男人弄過?”他的聲音越發低沉黯啞。
“放開我!”
她羞惱地掙扎,想要將手收回來,但是他的手掌牢牢地按着她,語氣加重,“回答我!”
“沒有……”如果有燈光,一定能看到她的臉頰紅得像煮熟的龍蝦。
“乖一點,否則我很樂意跟寶寶提前交流感情……”男人將她另一隻手也拖了過來,耳畔是他低沉性感的聲音。
無恥,這個男人真是太無恥了,居然這麼冠冕堂皇地威脅他!
但偏偏,她不得不受他的威脅。
莫凌產生了深深的厭世心理……
明明已經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還極有耐心地等待,絲毫沒有催促她的意思,只是在她想要退縮的時候,他非常惡劣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嚇得她差點叫出聲。
“不會,需要我教你?”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黯啞低沉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旖旎。
“不,不需要……”她已經快哭了。
“那就認真一點……”
“……”
她是真的哭了,一邊流着眼淚,一邊笨拙地幫他,她覺得羞恥得想要死去,他卻煎熬到極致,第一次讓女人的手觸碰,他竭力剋制住戰慄的身體,很想不顧一切地將她撕碎,將她拆吃入腹,一塊不剩。
耳畔,傳來她隱忍的低泣聲,他從*頭抽了幾張紙巾,將她的手擦拭乾淨,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髮絲,嗓音裡還帶着晴欲未淨的沙啞,“好吵,如果再不閉嘴,我們再來一次。”
她連忙閉上嘴巴,從喉嚨裡發出一聲類似於哽咽的聲音,觸電般將自己的雙手藏到自己身下。
他不悅地皺眉,“把手拿出來。”
她猶如驚弓之鳥,“我已經沒哭了,放過我吧!”
“……”他懶得跟她廢話,索性抓住她的左臂,將她的左手從身下拽了出來,緊緊扣住她的手指。
她緊張地等了幾秒,他沒有任何動靜。
應該不會再來一次了吧?她戰戰兢兢地想。
他突然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睡覺。”
她小心翼翼地說,“那放開我的手可以嗎?你抓着我,我睡不着……”
“不可以。”
神經病,*,瘋子!莫凌在心底罵了他一遍又一遍,真心搞不懂他爲何一定要抓着她的手睡覺。
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將她的手指握了握,如果她再起來夢遊,他會立刻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