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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小喬……”
“砰——”
顧小喬將手機狠狠摔到牆壁上,屏幕立刻四分五裂。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許久,突然,雙手抱着腦袋,歇斯底里地尖叫。
六年了,還沒有經歷七年之癢,他們的感情就如土石一般轟然倒塌。
她將手機裡面的電話卡扒了出來,然後將摔得粉碎的手機扔到垃圾桶,匆匆收拾行李,隨便買了一張機票,飛往陌生的城市。
馬薩諸塞州劍橋市,美國著名的大學城,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踏上這片土地了。
C市。
有關穆家寡居大少夫人莫凌*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緊接着,又傳出她流產的消息,甚至還有媒體猜測說莫凌馬上就會被趕出穆家,試想,有哪一個家庭,願意接受一個不守婦道的兒媳婦?
各家媒體紛紛盯着穆家,等待他們將莫凌趕出門,沒想到穆家一直保持沉默,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反倒是警方爆料了一條消息,說是抓獲了四名綁匪,綁匪承認曾經綁架過莫凌,還給她拍攝了不雅照,就連莫凌跟野男人的*照,也是他們一手僞造的。
“莫凌是否*,是否真的懷孕”、“穆家大少夫人懷的是誰的孩子”、“莫凌將何去何從,穆家是否會容忍不貞的兒媳”、“寡/婦懷孕,揭秘豪門背後的故事”……
各種驚爆的消息充斥在視線裡,戚如雪纖細的手指拂過那些報紙,志得意滿地揚了揚眉毛,莫凌啊,莫凌,你肚子裡的那塊肉,總算是被弄掉了,也不枉我花費了這麼多功夫啊!
至於那四個笨蛋綁匪,就算他們說實話,警方也追查不到她身上,她當初聯繫他們的時候,就是採用的匿名方式,從來沒有跟他們接觸過,就連跟他們聯繫的手機,她也早就扔到了大海里面,沒有人會知曉她的秘密。
咔噠,房門開了,穆宸寒頎長挺拔的身軀出現在視野裡。
戚如雪優雅地站起身,絕美的臉上染上一抹愁緒,娉娉嫋嫋地走近他,雙手輕輕環在他腰間。
“跟我爸爸談完了?”
“嗯。怎麼了?你好像不太高興。”穆宸寒單手環住她的腰,垂眸看她的發頂,暗沉的眸子裡清冷如星。
戚如雪環着他的手臂緊了緊,柔聲道,“我剛纔看到那些有關阿凌的報道,有些擔心她,宸寒,我想去靜園看望她,可以嗎?”
她擡頭看他,一雙漂亮的眼眸滿含期待。
穆宸寒皺了皺眉,言語間透露出不屑,“如雪,我知道你和她關係不錯,但是,那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實在不值得你關心,聽我說,以後不要再跟她來往,也不要再關注她的事情,以免污了眼睛。”
戚如雪嘟着嘴撒嬌,“哎呀,你不要那麼說她啦,說不定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冷哼一聲,“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就是耐不住寂寞,給我大哥戴綠帽子麼?淫/蕩下賤的女人,只會敗壞穆家的名聲!”
戚如雪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鄙夷,在心裡得意地笑了兩聲,臉上卻露出尷尬的表情,“你別這麼說,報紙上都說了,阿凌並沒有跟人*,是那些綁匪故意僞造的視頻,那些不雅照,也是他們拍的,說起來,阿凌是無辜的……”
“就算那些視頻是假的,但是她的肚子總是真的吧?總之,她就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穆宸寒凝視着她的雙眼,脣邊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如雪,我知道你很善良,不想看到她被人傷害,只是,那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別人。聽我的話,以後別再跟她來往。”
戚如雪心裡樂開花,果然啊,只要讓宸寒看到那個女人有多麼低賤,多麼放蕩,他一定不會再喜歡她!心裡高興得快要飛起來,她臉上卻仍是委屈的表情,沒有再反駁他的話,但也沒有認同。
穆宸寒無奈,“好了,不要再談論那些不相干的人了,你明天就要出發去國外拍戲了,行李準備好沒有?”
“準備好了……”戚如雪臉上露出笑容,她纖細的手指在他高蜓的鼻樑上點了點,俏皮地眨眼,“其實,我最想帶走的行李,是你……”
“淘氣。”穆宸寒脣角彎了彎,“等我有時間,會去劇組看你。”
戚如雪抱着他的腰,揚起俏麗的臉,軟軟地撒嬌,“越來越捨不得你了,都不想去國外拍戲了怎麼辦?”
穆宸寒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奈地淺笑,“當初想要演女主角的是你,現在又說捨不得,你這丫頭,怎麼這麼難伺候?”
“吶,人家又不知道《血腥瑪麗》會去國外拍攝……”她眨了眨眼,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宸寒,人家去國外那麼久,你不會喜歡上別人吧……”
穆宸寒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頭髮,“說什麼傻話,難道對你的未婚夫這點信任都沒有?”
她吐了吐舌頭,“不是啦,咱們公司這麼多漂亮的女明星,我還不是怕你被她們勾走了。”
穆宸寒哼笑,“我還擔心你被外國的金髮帥哥勾走了呢。”
“纔不會,我從身體到心靈,全部只有你一個人。”
戚如雪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吻上他的脣,他只是碰了碰她的脣瓣,便輕輕將她推開,溫柔*溺地笑,“嗯,感受到了,這下我放心了。”
她定定地凝望着他的雙眼,眼中滿是期待,“今晚可以留下來陪我嗎?我明天就要離開一個月了呢。”
穆宸寒微微一笑,眼神說不出的溫柔,“我也很想留下來陪你,不過,現在還不合適,我不想讓伯父伯母覺得我不夠看重你。”
她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抹黯然,然後俏皮地笑開,“那好吧,我等你八擡大轎迎娶我進門。”
“好。”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溫聲道,“早點休息,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嗯,路上小心,我親愛的未婚夫。”
“晚安。”
穆宸寒轉身走出穆家,俊美無儔的臉上,溫暖的神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封寒涼。他那雙幽深的眼眸猶如古井,看不透,猜不透。
駕車駛入沉沉夜幕,收音機裡播放着輕鬆的曲調,女主播用溫婉的聲音講述着感人的愛情故事。
穆宸寒聽着只覺得無聊,剛想關掉收音機,電臺接進來一個觀衆來電,打電話的是一名男性觀衆,他用消沉低落的聲音說道,“主持人,我曾經愛過一個人,可是我狠狠地傷害了她,現在她消失了,我怎麼也找不到她。”
女主播溫柔地說道,“這位先生,您願意講一講您和您愛的人的故事嗎?”
“我第一次聽說她的名字,是從我弟弟的口中,我弟弟很喜歡她,經常在我面前誇她。有一天,我弟弟興高采烈地跟我說,他要向她表白,我當時還鼓勵他,我說你一定會成功的。可結果……”
那位男性觀衆停頓了幾秒,後來,他用哽咽的聲音繼續說道,“可是結果,她拒絕了我弟弟,我弟弟很傷心,跑去酒吧買醉,喝得酩酊大醉之後,失足掉進了河裡,再也醒不過來……”
“我當時很恨那個女孩,覺得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她不出現在我弟弟的生命當中,如果她當時沒有拒絕我弟弟的愛意,那麼,我弟弟就不會死了。我每一天都在這種仇恨當中度過,終於有一天,我控制不住那份仇恨,想要接近她,報復她……”
“我製造了一起狗血的英雄救美,還製造了無數次巧遇,漸漸地,她對我動心,我適時地向她表白,她接受了。”
男人又沉默了幾秒,語氣突然變得柔和,似乎在憧憬着什麼,“那是我度過的最美好的半年,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一起牽手看夕陽,一起坐在黑漆漆的電影院裡看電影,一起爬山,喝下午茶……最後,我們見了雙方的家長,然後結婚……”
他的聲音再次變得低沉,充滿了痛苦,“結婚之後,我的報復開始了,我開始晚歸,留下蛛絲馬跡,讓她猜測我*,然後又用花言巧語騙取她的信任,在她剛升起一點希望的時候,又任由別的女人去找她的麻煩,給她難堪……其實,每一次在傷害她的時候,我自己也經歷着一場場煎熬……我很想罷手,跟她好好過日子,可是每當看到我弟弟的遺照,我就剋制不住自己的仇恨……”
“幾個月前,我故意讓她看到我跟一個女人在汽車上親熱,她受不了打擊,當即衝出大街,被一輛汽車撞了,身下流出一灘血水,那時我才知道,她懷孕了,她原本想給我一個驚喜的,可我,我這個該死的混蛋,卻給了她一個更大的驚喜……”
車廂裡靜默許久,再次傳出男人隱忍的痛苦的聲音,“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她終於心灰意冷,留下一份離婚協議,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她……我很後悔,日日夜夜都在後悔……如果當初,我停止可笑的仇恨,停止報復,我們現在已經擁有可愛的小寶寶了……”
男人哽咽的聲音消失,女主播唏噓感嘆一番,開始勸解那些像男人一樣被仇恨矇蔽雙眼的人,她說,“能夠戰勝一切的,不是仇恨,而是愛。”
穆宸寒關掉了收音機,雙目沉沉地凝望着前方,夜色暗沉,看不清楚遠方的情景,心底突然涌起一陣複雜的情緒,耳邊,似乎還縈繞着那個男人隱忍痛苦的聲音。
莫凌沒有料到好久不曾出現的面具人再次出現。
當她睜開雙眼,看到那張熟悉而心驚的銀色面具時,她駭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裡面逃。
“別亂動,小心傷到孩子。”戴面具的男人低沉地開口,嗓音不復往日的冰冷,聽起來很平和。
莫凌對他的恐懼已經根深蒂固,緊緊抓着被子,說道,“有什麼事嗎?”
話音剛落,她感覺*墊陷了陷,男人坐在她身旁,淡淡開口,“晚上睡覺還做噩夢麼?”
“沒有。”莫凌抿了抿脣,“你就是來問我這個的?”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隨意地瞥了一眼她現在用的枕頭,枕頭被他掉包過,雖然這隻枕頭的外表和她以前用的一模一樣,但裡面的填充物卻不同,以前的那隻具有有毒物質,這一隻卻是實實在在對人體健康有利的決明子枕頭。
莫凌很想罵他一句“有病”,大半夜的跑到她的房間,問她有沒有做噩夢?他的出現,就是一種噩夢好麼!
兩相沉默。
半晌,莫凌語調平平地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好。”溫和的聲音。
莫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個惡魔,又想打什麼鬼主意嗎?
她心神不寧地拽了拽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邊坐着一位來意不明的惡魔,她怎麼可能睡得着,小心翼翼地翻了兩次身,睜開眼一看,男人還坐在原處,她有些不淡定了,緩緩道,“你也回去睡覺吧。”
向老天發誓,她說這句話,完全是在下逐客令,但是,惡魔居然輕笑了一聲,用一種輕佻的語氣說道,“你在關心我。”
關心?關心你妹啊!她就算關心豬狗,也不會關心他這個惡魔!
莫凌一口老血梗在脖子眼兒,鬱卒地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到那個討人厭的傢伙!
她不知,男人那雙幽深的眼眸此刻正盯着她,沉默了幾秒,突然說道,“等你生完孩子,我會放你走。”
莫凌心尖顫了顫,睜開眼看向那個黑乎乎的身影,“你不會騙我吧?”
男人緩緩吐出兩個字,“不會。”
莫凌涼涼道,“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
莫凌再度閉上眼,不想去計較男人此時是什麼心理狀態,也不想去揣摩他是否撒謊。
還以爲他很快就會離開,不料,耳根清淨了一會兒之後,她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那個無恥的男人掀開被子一角,將自己塞進了被窩裡面。
向她靠近的挺拔身軀,染上了夜裡的涼意,當他將她摟入懷中的時候,她哆嗦了一下,嫌棄地說道,“好冷。你就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間睡覺嗎?”
“最後一次。”男人幽幽地說。
莫凌放棄掙扎,恨恨地說道,“你說的,最後一次,明天不許再過來了!不,以後也不許再過來了!”
男人沒有說話,放在她腰間的手臂收了收,右手很自然地放在她微凸的腹部,滾燙的掌心灼燒着她的皮膚,她不太適應皺了皺眉,“你能把手挪開嗎?”
“不能。”輕飄飄的兩個字。
她咬牙,“你壓到我了!”
“只是一隻手而已,又不重。”
“可是我不舒服啊!”
“我很舒服。”
“……”好想咬死他!所以他今晚出現,就是想將她氣得吐血嗎?
淡淡的香味飄入鼻端,莫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悄悄低頭,嗅了嗅男人的襯衫,並不是以往那種沐浴露的草木清香,而是淡淡的古龍水的香氣。
胸腔裡的心臟突然跳動很快,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她猛然擡頭,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張銀色面具,冷冷道,“你今晚沒有洗澡?”
男人聲音低沉,帶着將睡未睡的黯啞,“你嫌棄我?”
嫌棄,非常嫌棄,簡直嫌棄死了!
但是,這不是重點,她記得,她從未在穆雲天的身上聞到過古龍水的味道,而這種香氣,她只在一個男人身上聞到過。
她緊緊抓着身下的被單,竭力壓制住胸腔裡翻騰的情緒,淡淡地問,“你換香水了?”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聲,將腦袋湊到她的臉頰邊,*地低語,“嘗試一些新的東西,怎樣,喜歡麼?”
莫凌嫌棄地推開他的臉,“不喜歡,很難聞,滾下去洗澡,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
他冷硬的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懶懶道,“不去,懶得動,除非,你幫我。”
她煩躁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你惡不噁心,滾開啊,髒死了!”
男人抓住她的手,沉聲道,“別鬧了!”
“誰鬧了,是你自己太過分,渾身髒兮兮地往我身上貼,想想就噁心!你是乞丐嗎?自己有房間不睡,偏偏賴到人家*上,趕也趕不走,你討不討厭?”
莫凌極盡所能地用惡毒的語言中傷他,罵他的時候,心裡快慰極了,反正她懷着孩子,他不可能真的將她怎樣,就算過過嘴癮,膈應膈應他也好。
男人握着她的手指越收越緊,眸底燃起淡淡的火光,咬牙道,“閉嘴!”
“我偏不,你趕緊去洗澡,不然的話,我就一直唸叨……”
男人嘴角抽了抽,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洗過了……”如果他不說清楚,估計她真的會念叨一晚上。
莫凌不相信,湊到他脖子上嗅了嗅,果然聞到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只是那種香味比較淡,很容易就被古龍水的香氣掩蓋了下去。
她冷哼一聲,“既然洗過澡了,你還噴什麼香水,神經病啊!”
可惜了,她原本想將他趕去洗澡,她再悄悄扒開門縫偷看,她不相信他洗澡的時候也關着燈。
別誤會,她可不是偷窺狂,她只是想偷看一下,他腿上有沒有傷痕。
沒錯,她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或許,她一直認錯人了,這個戴面具的男人,並不是穆雲天,而是穆宸寒。
因爲,她只是從穆宸寒身上聞到過那種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
如果,他真的是穆宸寒……
莫凌手指狠狠掐入掌心,複雜的情緒在胸腔裡翻騰,有憤怒,有仇恨,還有傷心,他總是在她出現危險的時候拯救她,她也一直相信他是好人,可是,他在一點點打破她對他的美好幻想,他也是穆家人,他也冷酷無情。
如果這個惡魔真的是穆宸寒,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她的身體繃得很緊,周身散發出不同尋常的氣息,男人將她摟在懷中,自然察覺到她的異常,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晨曦微露。
莫凌已經醒了,這是第一次,她比身旁的男人先清醒過來。
她側頭看身旁的男人,他雙眼微眯,脣角舒展,銀色的面具在昏暗的房間裡很是顯眼。
她心跳如雷,緩緩伸出手,手指觸碰到冰涼的面具,揭開它,只要揭開它,她就不用再絞盡腦汁地猜測他的身份,就知道這個日夜折磨她的惡魔是誰了!
她抓住面具邊緣,猛地用力,眼睛越睜越大,眼看面具被她掀起一條小縫隙,突然,啪的一聲輕響,一隻大手壓在了她的手指上,將面具穩穩地壓了回去。
男人深邃冷厲的眼睛緊緊盯着她。
她被人當場捉住,心臟撲通撲通跳,漂亮的瞳仁裡面藏着一抹緊張。
“呵呵,呵呵,早上好!”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剛纔想做什麼?”
“沒有啊,什麼也沒有!”
他按了按她的手指,冷冷道,“這是什麼,被我抓在手裡的,難道是豬蹄麼?”
“那個……我只是覺得天快亮了,所以想叫醒你來着。”她真誠地點了點頭,“事情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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