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前夕 1
“你！！你”紅髮女孩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爲什麼會有這東西？”加隆在一邊皺眉問出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小孩又丟了一顆東西進嘴裡。
“這種種子實際上是一種植物，叫做噩夢藤，有着很奇怪的能力，那就是會讓人陷入噩夢中無法自拔，不過我天生體質特異，所以不受影響。”他跟着加隆後，說話的機會倒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剛纔那顆種子味道怪怪的，好像是培育出錯了，不如我的好吃。”他末了還補充一句。
“你身上隨時都帶着這麼危險的東西？！”紅髮女孩忍不住尖聲大叫。
“是你們自己太弱了。”小孩一臉鄙視。“達到三型就不會再被這個影響了。”
一句話堵得傭兵團的衆人說不出話來。
“好了，安吉爾就在我這裡修養，你們其餘人，自己回去通知一下其他人。”加隆直接開口吩咐。
傭兵團的人大部分都不敢違命，只有兩個安吉爾的徒弟，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兩人交換了下眼神，
男孩格雷西頓時大聲道。
“我們也想留下來照顧老師！”
加隆仔細看了看兩人。
“可以。”他擺擺手。
噩夢種子取出後，安吉爾已經沒事了。一切事務等到她清醒過來後，自然都清楚了。
“來人。”
很快一名年長的女僕急匆匆走進殿內。
“宮主？”
“帶他們去安排房間住下。注意飲食上清淡些，軟和些。請幾個醫生進宮看看。”加隆叮囑。
“明白了。”
很快黑豹傭兵團的人大部分都在格雷西兩人的安排下離開了。兩人自己親自擡着安吉爾，跟着僕從去了客房。
加隆想了想。自己宮內確實人手不夠，安排宿食這樣的瑣事都要他親口吩咐，確實很麻煩。
忽然他想到了自己改造的那兩個龍血死囚犯。那兩人實力不行，但是打點一些雜務還是可以的。正好也可以幫幫快要忙不過來的拉拉。
拉拉雖然沒什麼力量，但是法學系的嚴謹思維讓她管理家族旗下的產業倒是井井有條。正好那兩人可以當她的下屬。
處理完安吉爾的事情後，加隆單獨把她的兩個徒弟叫到自己書房中。
看着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綠茶的加隆，兩人都顯得有些拘謹。
“坐吧。”
三人單獨在書房中。周圍再沒有其餘人在。
整個黑火宮和外面流傳的不同，沒有殘暴血腥的情景，反而是一股寧靜死寂的感覺。
兩人不敢違逆。趕緊坐在加隆左側的長椅上。
“我叫你們來，是想了解一下，安吉爾的傭兵團，現在到底發展得如何？爲什麼一直不來和我聯繫？”加隆叫來女僕。給兩人也送上了兩杯綠茶。
還是男孩格雷西。他苦笑了下。
“回宮主，我想我大概知道了老師爲什麼不想聯繫您了。”
“哦？”
格雷西回憶了下。
“老師每一次教導我們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唉聲嘆氣。我從老師的話語中，一直能聽到一個願望。”格雷西擡頭瞟了加隆一眼。
“老師似乎一直想超越一個人。爲此她拼命的努力。而且還老是抱怨自己天資不強，雖然足夠努力，但還是幾乎看不到希望。說實話，我們都無法理解老師的這個願望到底有什麼意義。在我們眼裡，老師已經足夠強大了。世界上總是會有比你更強的人。如果個個都要去超越，那麼一輩子或許都活不夠。”他苦笑了下。
加隆微微皺眉。
格雷西看起來爲人冷靜。臨危不亂，但沒想到居然如此沒有前進的慾望和動力。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拋開這些，他也聽出了格雷西說的意思。
或許安吉爾一直想要超越的，是她的故人，是她的朋友，又或者乾脆就是他加隆。這些誰也說不清。
“對了，這是老師臨走時候留下的開放式交流器。”格雷西忽然想到了什麼，從懷裡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小盒子。
小盒子是用黑鐵製成，看起來毫不起眼，表面有一排排的橫線裂縫，看得出裡面是空心的。
這東西很像地球上的收音機外形。
“開放式交流器？”加隆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聽說這種名詞，這種明顯帶有科技含義的名詞。
“嗯，宮主難道不知道？”格雷西有些意外。隨即趕緊解釋。“這是最近很流行的一種交流器。本來只有高層圖騰師纔有資格使用，可以遠距千里相互通話，利用無形的共振技術。是由虹域那邊開發出來的，他們據說捕獲了一種天生具有共振能力的小型蟲類，利用這種蟲類建立起巢穴，研究了一段時間，最終得到了這種東西。具體的價格是”
“這東西很便宜，一個只要十個銅輪布。”一邊的紅髮女孩搶着開口，終於有她表現的時候了，什麼都是師兄說話，她感覺自己完全沒存在感了。現在老師終於解除危機，她也稍微回覆了少女正常的活潑。
“只要是個銅輪布？”加隆拿起這個黑盒子，發現右側有兩個開關。一個是按鈕，按下按上是打開關閉。另一個是旋鈕，似乎是調節什麼的。
“這個交流器可以自由調整頻率，如果選擇約好的頻段，甚至還可以很多人一起遠隔萬里進行交流，非常方便。只是它消耗的能源是一種叫宏光結晶的東西，這個只有虹域纔有得出售。一塊要兩個銅輪布。足夠用上一個小時。”
“難怪這東西這麼便宜。”加隆瞭然，“原來關鍵是消耗上。”
“額。”格雷西頓了頓，才反應過來。他們只是覺得這個挺好玩。沒想到加隆確實從虹域的角度，從大局的角度來看問題。看到的是虹域從中把握得到的巨大商機。
加隆確實有些感慨，這東西在格雷西的示範下，幾下他就學會使用了。
完全就是和地球上的原始收音機功能差不多。
不過比收音機先進的是，這個東西還可以通話。只要事先知道對方的頻段，就能雙方直接交流。距離甚至長達上萬公里。
簡單的說，就是。你在一個頻段說話，無論你願不願意，所有剛好在這個頻段的人都能夠聽到你說的話。這就是開放式的含義。
不過這個共振頻段的調節，可以達到一個很精細的程度，總共有上萬格刻度，稍微動一點。每一格就是一個頻段。根本用不完。
加隆剛一打開交流器，裡面就傳出來一陣異常喧譁的吵鬧聲，似乎有很多人在一起說話，一片混亂。
調節了一下後，換到一個另外的刻度，稍微安靜了下。
“來了麼？”
“來了。今天要交的貨在哪？”
“錢帶來了麼？”
“先交貨！”
“先拿錢！”
“你沒有資格講條件！”
怎麼感覺像是黑幫電影了？
加隆面色古怪的看向格雷西，後者頓時一拍腦袋，拿出一塊淡紅貼膜。輕輕往交流器表面以貼，頓時緊附在上面。
“這是隔音膜。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把這邊的聲音傳上去。”
格雷西解釋。
加隆鼓搗了一陣交流器後，感覺很是新鮮，沒想到這個世界雖然科技發展不很快，但圖騰師們對於民用便利的研究也不容小覷。
圖騰師的力量發展到了極致，也不必科技破壞力差多遠。
起碼地球上就不可能出現能防禦數十上百平方公里的巨大防禦罩。
格雷西兩人看到加隆玩得新鮮，乾脆就將這東西送給加隆。
“宮主，這個現在很多人都流行玩，虹域還分很多檔次，我的這個是屬於中檔。下面還有普通檔、上邊有尊貴檔、豪華檔、貴族檔、黃金級、鑽石級、白銀唯一級。依次遞增。主要是過濾聲音的差別，和包裝外觀的差距。”格雷西解釋說。
“明白了。”加隆點點頭，這東西內部構造似乎很原始，顯然虹域的工坊師們沒能徹底研究透徹原理，所以無法做出細微調整。
看到加隆玩得專心，兩人也起身告退。
然後是拉拉進來，前來彙報最近家族產業的情況。
加隆漫不經心的聽着，一邊玩着交流器，一邊隨口出聲詢問一些問題。
拉拉確實將一切都打理得很好，加隆從宮中得到的資源被作爲獎懲制度的根本，建立起了一套完善的管理制度。
既能激勵圖騰師們努力工作，有前進的動力。又讓他們不會太過疲憊厭煩。
對於普通員工，也是有着一套不錯的辦法。不過顯然不是她一個人鼓搗出來的東西。
這些事加隆也只是聽聽就算了。他只管最後自己的收支總結。
“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一套福利工薪制度，您看看有沒有什麼補充的？”拉拉又遞出來一疊厚實的白色手稿。
加隆接過來翻了翻，他的閱讀速度和記憶分析力很快，只是一分多鐘就翻看完了所有內容，然後拿出自己的印章啪的一下印上去。
“我通過了，你拿着這個可以去黑火宮財務庫領取每月所需的財物。那裡的精銳黑火衛長會自動放行。”加隆遞迴稿子。
他頓了頓。
“另外，你作爲主管，可以自行任免副主管以下的所有職務，十萬金輪布以下的所有單據都有批准權，十萬金輪布這是每月總額。”
拉拉頓時雙目一徵，似乎根本沒想到加隆會放手這麼大的權利給她。
要知道現在雖然特里瓊斯家族大幅度擴張膨脹，但實際上整個家族的總共資產也不過上百萬金輪布。這還是加隆成爲科威坦帝都四大巨頭之一後，將王宮區大片周邊房產賣出去得手的。
雖然王宮區名義上還是王族所有，但艾維克一死，白銀宮的艾菲西斯艾丁，又毫不出聲，直接支持黑火宮。在沒人敢反對的情況下，加隆霸佔王宮區自然也沒人敢有異議。其餘三大巨頭雖然不岔，但他們自己也有沒吃乾淨的地方，當然不會主動挑釁，搞得大家都吃不舒服。
特別加隆的名聲又格外兇殘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