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好樣的！”
黃大成一干人看得熱血沸騰，縱然馬竹都暗暗捏緊了拳頭。
亞倫也是看得目光閃動，暗自思量：‘所以……有沒有入勁，就是此世普通人與超凡的分野麼？’
“大師兄……那‘招式’、‘練皮’之後，又是何境？”
黃大成開始習慣性捧哏。
“哈哈……小子無知。”
前面的師兄師姐們紛紛大笑：“能練武入勁，就能真正入門，當老師的徒弟了。”
“要是明勁大成，天下何處不可去得？”
“就你們……兩個月一過，從哪來回哪去還差不多！”
“就這，還肖想‘暗勁’呢？”
……
“誒，不可如此！”
丁山氣度沉穩地一揮手，制止了其他人的嘲笑，不愧是開門做生意的：“師弟們有追求是好事，那我就給你們說一說！”
“‘練皮肉’之後，就是‘練骨’！明勁由皮肉而發、暗勁卻是由骨髓中而發！”
“‘暗勁’一成，能力透重甲，傷人而不損外衣絲毫。”
他一邊說，一邊來到一疊磚石之前，將手掌虛按在磚頭上，默默運勁發力。
噗噗！
空氣中突然炸開細小的爆炸聲。
只見那一疊青石磚轟然倒塌，最上首的那一塊安然無恙，但下面的早已碎成粉末。
“好一手‘黑砂掌’，就憑這一掌法，大師兄也是咱太澤府數一數二的高手！”
其餘武師們紛紛叫好，黃大成等人則是張大了嘴巴。
“我只是暗勁小成而已, 算不上什麼高手……”
丁山面有得色，但還是擺了擺手：“不過暗勁一成, 的確算一方高手……如果還是三十歲前, 那便可以爭一爭咱們林國的天驕榜了……在咱們太澤府中最出名的天才武師, 是曹家的‘曹紅顏’！此女十五歲開始習武，十八歲就明勁大成, 二十歲入暗勁，如今芳齡不過二十二，已入天驕榜, 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曹家曹紅顏？’
亞倫點點頭，暗自記下仇人姓名……
“那‘練骨暗勁’之後呢？”
黃大成繼續問：“咱們師父，必定是‘暗勁’之上的大高手吧？”
“不要好高騖遠！”
丁山表情一沉，嚴厲地呵斥。
黃大成縮了縮頭，有些驚恐、又有些無辜, 委屈得想哭。
‘館主薛青山, 大概也就練骨、暗勁的水準……現在都老了, 未必如丁山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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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成這算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亞倫暗自腹誹，只見丁山大師兄陰沉着臉：“你們都只是武館學徒, 雖然名義上也叫我一聲大師兄, 但兩個月之後, 如果不能拿捏住氣血, 就不能真正拜入我師父門下，再交不出銀子, 就得捲鋪蓋走人！”
“現在……開始練功！”
“我‘青山武館’的入門武學, 名爲《流沙掌》！乃是一門‘招式’境武學，純熟之後, 進可輔助武徒感應、拿捏氣血……退可殺敵保身！哪怕將來無法入勁, 出去給土老財當個打手護院，也比別人多兩手殺招！”
“現在跟我學！”
丁山吐氣開聲，腳下不丁不八：“第一式……”
亞倫努力看着丁山的動作，並未如同周圍人一樣比劃，只是暗記。
等到丁山打完一遍之後, 自覺已經有了一些理解。
這時候, 前排的翟用開口問道：“大師兄……爲何我熟練‘流沙掌’招式……偶爾也能感應自身氣血，就是沒有辦法拿捏？”
“光熟練招式不夠，你有多久沒跟人比鬥決拳過了？”
丁山喝道：“武師！又叫‘拳師’！沒法感應氣血？沒法拿捏氣血？沒法入勁？跟更高的拳師對一下拳, 就什麼都知道了！”
‘原來……那個翟用，居然也是個沒練出勁的？’
亞倫暗自腹誹，同時對於這個世界的武道也大概有了瞭解：
‘招式（普通武徒）‘練皮肉’（明勁）‘練骨髓’（暗勁）……’
‘倒也還算正常而成體系……就是比較樸實無華, 不如神秘體系詭異。呃……如果引入靈性，與這武道體系融合，我大概能創出數種詭譎無比的功法，大概可以稱之爲‘秘武’？’
‘不過現在還不行……起碼必須攀登到武道巔峰，才能談自創功法的事情！’
對於自創功法，亞倫一直很謹慎。
在他看來，若自己是明勁武師，花費大量時間，大概能創造出招式境的普通人武學，或可讓人憑此入勁。
但即使如此，新功法也必錯漏百出，起碼需要幾十個試功鼠，才能修補完整。
至於自創明勁、甚至暗勁武學？那根本想都不用想！起碼要花費數百年纔有可能！
除非是那種悟性上的絕世天才，才能在自身境界不到之時，就猜測與推演下一層次的法門。
但這種武功也沒人敢練，不死上成百上千只試功鼠，經過一代代人補完與改良，說不定會直接將人練死！
因此，他認真觀看着丁山演練‘流沙掌’，仔細記憶對方說的每一句口訣。
“流沙掌想要大成……除了苦練，最好配合特殊的沙包，咱們武館的藥沙包經過煉製，對於修補身體細微損傷，滋養氣血都有好處……”
丁山最後總結：“一個沙包能用十天，售價一兩銀子，要是買不起沙包，那就只能靠吃！咱們食堂只能保證每日練武所需，想要食補，就得吃更好的，比如百年人蔘、何首烏……赤血鯉魚……”
“好了，諸位師弟苦練吧！”
“注意流沙掌的‘流而不散、沙而不亂’八字要訣，若是成功掌握‘流沙意’，對於煉化氣血入勁大有好處……”
丁山不再說話演練，負手而立，監督師弟們練習。
他龍行虎步，目如閃電，間或出手，糾正學徒們的姿勢。
沒有多久，他就來到最後一排，眼眸忽然一動。
他看到亞倫正在一板一眼地打着‘流沙掌’！
雖然很慢，但動作都比較標準。
“不錯不錯，方玉你第一次接觸‘流沙掌’，我原本以爲要多花一些時日教導你，看來你目記之能相當不錯。”
丁山誇獎道，又看向黃大成等人：“至於你們？動作生硬，錯落百出，一塌糊塗……給我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