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臥室內。
化身‘虛妄之靈’的亞倫就站在奧克萊爾的死亡之地,但洛夫曼卻沒有絲毫髮現。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在發現對手是‘惡靈’,無法操縱血液,不吃物理傷害,也難以逃跑之後,洛夫曼只有耗費巨大代價,使用詛咒術一擊必殺……”
“從神秘學上來說,詛咒死一位非人存在,他自身也要付出可怕代價。”
“可惜……他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底牌,也沒有主動呼喚神降……”
“當然,司歲們也不是接線員,不可能信徒一呼喚就有迴應……可惜了,否則今晚或許能收穫更多……”
亞倫伸出手,讓‘秘源之力’涌動。
臥室之內的環境一下變得幽暗,洛夫曼駭然看到有虛幻的靈體重新自虛空中生成,化爲奧克萊爾的形態!
惡靈重生!
“不……”
他臉上浮現出絕望之色。
明明惡靈每次死亡都需要繼續數十甚至數百年的時間才能重新復活,憑什麼這隻惡靈就可以作弊?
這不公平!
但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啪!
奧克萊爾打了個響指,冰冷與死寂再度浮現。
寒冰凍結了虛弱的洛夫曼身軀。
它抓起手槍,對準洛夫曼的腦袋,狠狠扣動扳機。
砰!
一槍之下,被凍結的洛夫曼腦袋四分五裂,在寒冰之中,還有血色的小蝙蝠想要掙扎。
一隻只惡魔蟲立即撲過去,將所有蝙蝠吞噬,徹底泯滅了洛夫曼的所有生機……
……
片刻後。
雅克男爵的莊園內燃燒起熊熊大火。
亞倫平靜離開,略有些遺憾。
“洛夫曼的底牌還是太少了,哪怕死亡之前聲嘶力竭地祈禱,也沒有引來什麼迴應……”
“好在,最重要的材料依舊有着收穫。”
他望着手上一枚赤紅色的獠牙,滿意地點點頭,身形飛快消失。
……
“頭好疼……”
威廉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出租屋內,那張無比熟悉的牀上。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牀單,熟悉的被子味道……我昨晚!”
他忽然表情蒼白,一下坐起,回憶了起來。
“是昆汀,他找到了我……將我俘虜……爲什麼……爲什麼我最後沒有被吃掉?”
威廉拉起衣服,撫摸着背後的傷口位置,但那裡一片光滑。
唯有衣服上破損的痕跡,顯示他昨晚的確受過傷。
他表情變得更加迷惘:“那不是夢……但在最後,我感受到了一種徹骨的冰寒……那是老闆的非凡能力?他救了我?”
除此之外,威廉想不到任何其它倖存理由。
“不管了,去問一問老闆吧。”
他麻利地爬起身,刷牙洗臉之後,走出公寓房,來到街道上。
“不管怎麼說,我活下來了……”
迎着升起的照樣,威廉幾乎感動到要流淚:“活着的感覺真好。”
他從未如這一刻般深切理解隱秘界的法則珍愛生命,遠離神秘!
“可惜……我已經回不去了。”
威廉嘆息一聲,準備去路邊買幾個餡餅當早餐。
在路過街角之時,一名戴着鴨舌帽的報童跑過,手裡舉着一卷報紙,大聲喊道:“普爾茅斯晨報!昨夜金菲勒珠寶公司遭遇洗劫……下城區發現死狀可怖屍體……郊區男爵莊園被人縱火焚燒!”
“等等,給我來一份!”
威廉叫住報童,拿出一枚1便士的硬幣,買了份報紙,飛快瀏覽起來,嘴裡還不斷念念有詞:“原來昨天晚上,普爾茅斯發生了這麼多事啊……真是不平靜的一夜。”
他匆匆看完報紙,又買了幾個餡餅當早餐,一邊走一邊吃,來到了獵人酒吧。
當再次看到酒吧招牌的時候,威廉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突兀多了一些安心感。
“老闆,早安。”
推門進入酒吧,威廉看到了亞倫,連忙躬身行禮:“昨晚的事情……謝謝您!”
“嗯,基本都解決了,得益於你的誘餌作用,收穫不錯。”
獲得了一枚‘赤’之非人存在遺留物的亞倫正喝着一杯熱可可,心情看起來不錯。
威廉長鬆口氣,當看到亞倫喝的是熱可可的時候,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笑容。
不是咖啡,今天終於不用做咖啡占卜,解讀那些奇奇怪怪的象徵符號了。
他順從地走進吧檯之後,開始忙碌。
至於文法學校的課程?
命都快沒了,當然是先工作,討好老闆再說!
當威廉殷勤地拿着拖把,拖洗地板的時候,亞倫才慢悠悠喝完了熱可可,開口道:“那個俱樂部,以後你不要去了,他們應該也不會再來惹你……至於‘衰亡之血’,大概更要消停一陣子。”
血衣俱樂部只是一傢俱樂部而已,雖然昆汀可能是‘美食家協會’的人,但目前狀態只是‘失蹤’,到確認死亡、發現敵人,評估敵人實力,還不知道要多久。
甚至,到發現敵人是非人存在的時候,還會不會爲了一個普通成員開戰,都是不用想的事情,昆汀不值得這些。
至於‘衰亡之血’,莫名其妙損失掉一位非人存在,也得肉疼好久。
最關鍵的是,因爲亞倫下手利落,殺得乾淨,甚至都沒有留下什麼可供占卜的線索,他們連兇手是誰都找不到!
“畢竟我去黑皇后區都是戴面具的,知道我身份的哈爾西與教授等人也不會主動泄露情報……而威廉是一位工匠的代言人,跟酒吧老闆有什麼關係?當然……一定的懷疑也是有的,稍後或許還有試探,但我正愁沒有其它韭菜好割呢。”亞倫心中略有期待。
“那個與我家族有血仇的組織原來是叫‘衰亡之血’麼?……有老闆在,我就放心了。”威廉心情說不出的複雜,看了看周圍,莫名想到了伊莎貝特。
此時的他,才明白自己當初想要建立教團,發展成員的想法,是多麼無知與可笑。
‘但伊莎貝特身材很棒,特別是臀線……’
威廉吞了口口水:‘嗯……傳教什麼的就算了,但伊莎貝特還是可以當好朋友的嘛,發展成牀伴就更好了……’
作爲一個年輕人,生理健康的年輕人,思考這些是很正常的行爲。
威廉實際上早有這種想法,當然,他沒有想到婚姻方面。
兩個在普爾茅斯辛苦打拼的男女,相互慰藉取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