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用帕子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起身的時候,卻發現宇文清帶着無比詫異的神情看着自己。
白若雪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我這就走!”
跟宇文清交錯的時候,宇文清拉住了她的手,白若雪回頭看着他。
宇文清卻沒有看她,而是一直盯着那架琴。
“爲什麼你會唱?”
白若雪一愣,旋即覺得宇文清的問題有些說不通。什麼叫爲什麼她會唱?她想,在這個世界裡,會唱這首歌的應該只有她一個人吧?畢竟這首歌是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聽的。
可是宇文清的問題分明好像不止是她一個人會一樣。
“你什麼意思?聽別人唱過嗎?”
宇文清轉過身來看着她,怎麼會這樣呢?爲什麼會這樣呢?
她說她不是雪兒,可是他卻看不出來她跟雪兒有什麼地方不一樣,面對着她的時候,他還是像看到自己喜歡的那個雪兒一樣。她知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氣力還逼着自己這些日子以來不去見她。而說服自己的唯一的理由便是,她不是雪兒!
可是爲什麼?她居然會唱這首歌。
這首歌分明只有雪兒會。
他還曾經問過他的雪兒,她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那個時候雪兒告訴他,是她自己瞎編的。
宇文清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是在後來的五年裡,他無數次想聽這首歌的時候,卻沒有人能唱的出來。宮裡的樂師歌姬都說了,翻遍了詞牌也沒有找到這首歌。
所以宇文清相信了,這首歌確確實實就是他的雪兒創造出來的。
那麼,隨着雪兒的離去,這首歌也該被埋藏的,爲什麼眼前的這個女人會?她不是除了跟雪兒有一張相同的臉之外,根本跟雪兒毫無瓜葛的嗎?
還有,爲什麼她在唱這首歌的時候,竟跟多年前的那個冬夜一樣,那麼的悲痛欲絕呢?
她若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樣感同身受的悲傷呢?
看着她撫琴清唱的樣子,宇文清幾乎錯以爲回到了當日,回到了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你,爲什麼會唱?從哪學的?”
白若雪也怔怔的看着他,宇文清那般驚訝,無非是因爲她唱了以前的白若雪唱過的歌。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歌,從前的白若雪怎麼可能會?
“以前的她真的唱過?”
宇文清沒有回答,反倒是追問道:“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唱這首歌?”
白若雪卻更加確認了,她不相信的笑了起來,“騙人,不可能的。這首歌明明是我從前生活的時代纔有的,以前的白若雪怎麼可能會,除非她也是穿越過來的。”
“說不定是!”
一把陌生的聲音傳進了兩個人的耳朵裡,二人聞聲望過去,只見一個身着月白色衣衫的俊逸男子正向他們走過來,他的身旁還有一個身着大紅色錦衣的清絕男子。
“是你們?”宇文清的沒有不由的顰起。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他現在急於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跟他的雪兒之間的關係。
雲霆把宇文澈拉進了亭子裡,讓宇文澈坐下,自己隨意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笑道:“我知道皇上不想別人打擾。不過我希望你還是先聽我把話說完。”
見宇文清沒有說話,雲霆又看了一眼白若雪,見她只是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雲霆這才又開口道:“多年前,雪兒也曾經對我說過,她不是白若雪。”
“啊?”白若雪驚訝的看着雲霆,“什麼意思?”
宇文清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雲霆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個時候她說的也不清楚,只說自己是白若雪,可是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白若雪。我想,大概跟你現在的境況是一樣的吧。”
白若雪怔怔的看了看他,轉而又看着宇文清。雲霆的話讓她完全困惑了。難道從前的白若雪也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
這樣的巧合是不是太離譜了?
而且都叫白若雪,生日也是同一天,會唱同一首歌。
聯繫到她對宇文清初見時莫名其妙的感情,還有玄親王府給她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白若雪覺得腦海中有一個答案已經漸漸形成了,可是卻好像又被蒙上了一層輕紗,讓她怎麼努力也看不清楚。
“你失憶了!”
一把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白若雪的思緒。她擡頭,只見一旁的紅衣男子正看着自己。
“失憶了?”白若雪怔怔的重複着,旋即又搖頭,“沒有,我記得很清楚。我在我的世界裡死了,醒來的時候就來到了這個世界,在海邊的小漁村。我的身上有很重的傷,我的眼睛看不見。我想,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經受了這麼嚴重的創傷之後死了,所以我纔會穿越過來的。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
“你確實失憶了!”這次說話的是雲霆。
“你的意思是,她就是雪兒。五年前她墜崖之後,便將從前的事情都忘掉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宇文清開口了。
雲霆點頭,“是!我想是因爲受到了太大的傷害,所以本能的選擇忘記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所以她的記憶是從她的靈魂穿越過來的那一刻開始脫節了。她把那五年的記憶完全忘掉了,只當自己是五年前纔來到這個世界的。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失憶了。”
“那你怎麼知道的?”白若雪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