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對了!原則上相同血型的血都可以相溶。:。而這個世上只有四種血型,也就是說,基本上每四十個人中便有十個人的血液是可以相溶的。但是他們未必就是血親。而不相溶的,卻也未必就沒有血緣關係。這一點,剛纔你們都看到了。”
白若雪說的話並不深奧,若是學過高中生物的人應該都能聽得懂。
問題是在這樣一個時代,大家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血型。
所以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說法。
看着大家的臉上一臉茫然,她擺了擺手,“好了,你們也不用聽我的解釋,我也解釋不清楚,你們更不會懂的。總之呢,這種樣的辦法根本鑑定不出血緣關係。明香的血與七爺的不相溶,只能說明她的血型跟七爺的不同。因爲她不止是七爺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她的血型跟一切都不是隻取決於七爺一個人,還有我這個母親。她不是七爺的複製。”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的,縱然白若雪所說的話,他們聽的似是而非,但是有了宇文清與宇文澈之前的堅持,如今又親眼看到自己跟自己的親生兒子的血也是不相溶的之後,皇帝基本上已經不懷疑小明香的身世了。
“罷了罷了。你們的事情,自己決定好了。朕也乏了,你們去吧!”
皇帝下了逐客令,大家都紛紛告退。
宇文清卻站着沒動。
皇帝看着他,“老七,你還有什麼事情?”
宇文清看了一眼此時已經癱在地上的月顏公主,向皇帝道:“父皇,兒臣之前的請求,您還沒有答應呢!”
皇帝這纔想起來,宇文清提出要與月顏公主和離的事情。
他原就已經有所動搖。如今又因爲月顏公主在這裡信口雌黃,才惹出了這麼大堆的事情來,心中更覺得月顏公主可惡。
一氣之下,便點頭應允了。
“罷了,你便與公主這麼合不來,朕讓你們在一起,也是爲難你們了。朕這便下旨讓你與她和離。”
說罷,他走到書桌前執起筆寫了起來。
月顏公主回神,一下去撲過去拼命個磕頭,“皇上,皇上,我是越北國的公主,是來與你們國家聯姻的。您不能這樣對我。您若讓我跟七爺和離,便是置兩國的邦交於不顧。皇上,請您三思啊!”
皇帝皺着眉頭,“公主,朕不是不顧與越北國的友好關係,實在是你跟老七不適合。你也看出來了,老七心裡根本沒有你,你便是留在他那裡,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朕會再幫你挑一個更好的。你是公主,朕不會虧待你的!”
“不,皇上,除了七爺,我誰不嫁。皇上,我求您了,我求您了。我是越北國嫡出的長公主,聯姻這種事情本來根本就輪不到我的身上。我是爲了七爺纔來的。皇上,我求求您,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本本分分,再不做讓七爺讓姐姐不高興的事情。皇上,我求您了……”
月顏公主的額頭都磕去了血來,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完全沒有了平日裡趾高氣昂的樣子。
皇帝看着都覺得有些不忍心,擡頭去看宇文清。只見宇文清好不動容,對月顏公主的苦苦哀求,他就像沒有看到一樣。
反倒冷冷的說道:“公主若是執意不答應,兒臣懇請父皇,將她蓄意謀殺明香的事情,秉公處理。加上她之前指使下人殺害我府中的侍妾花含煙,這樣的罪責,就算不是死罪,也要在刑部大牢關到死。公主,你自己選好了!”
月顏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真這麼絕情?
她深愛的男人啊,她爲了他放棄了她多年來的驕傲,委曲求全。她做了這些確實不對,可是她是爲了誰?是爲了眼前這個男人。
“宇文清,你真的這麼絕情嗎?當年我救你母親一命的時候,你說過什麼?你說只要我願意,你什麼都會爲去做。現在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月顏公主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她那麼深愛着的男人,竟然如此對她。
“你真的對我沒有半分感情嗎?若是這樣,當初在越北國的時候,你又爲什麼對我那麼好?你爲什麼要給我希望,讓我以爲你根本是喜歡我的?爲什麼給了我希望,如今卻又把所有的希望都奪走?”
面對她的質問,宇文清依然淡漠如常。
“我是說過,只要你願意,我什麼都可以幫你去做。我說這句話,和對你所有那麼容忍,都是因爲你曾經救了我母親一命。我只是爲了報恩。我也跟你說過,我什麼都能幫你做,卻絕對不會娶你。我說的很清楚。你卻爲了嫁給我,設計把雪兒引過去,故意說出那樣的話讓她誤會我,差一點便跟我和離了。我曾經以爲,你是善良的女人,沒想到,我看走眼了。”
說完,他轉向皇帝,波瀾不驚道:“父皇,她的所作所爲皆有真憑實據,就算父皇秉公處置,越北國理虧,也不能怎樣。”
“便是他們因此要跟我們開戰,兒臣願意率兵出征,定不會讓他們討了半點好處去的!”宇文澈跟着接道。
宇文澈也不是那麼討厭月顏公主的,他只是覺得那個女人有點識相。明明知道宇文清不喜歡她,還要死纏着不放,實在是麻煩透了。
倒不如分開了好,大家都清靜。
宇文清跟宇文澈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皇帝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便問月顏公主,“公主,你是要和離,還是要朕秉公處理這件事情呢?”
月顏公主怔怔的看着宇文清,看了好久,好久,好像要把他的臉印在腦海中一樣。
好一會兒,她開口了,“好,和離,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