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終於明白,爲什麼以前自己的同事,在電話裡聽到自己的孩子哭,她便在這頭哭了。孩子真的是母親的心頭肉。便只是看着小明香的手指被戳破了,她的眼淚就嘩啦啦的落下來了。覺得那針不是紮在孩子的指尖,而是真真切切的扎進了自己的心臟。
只是此時此刻,便是小明香因爲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大哭,她也顧不得了。
她只是求助是的看着宇文清,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宇文清雖然不知道白若雪爲什麼這麼不願意他與小明香滴血驗親,但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絲毫也不懷疑明香是自己的孩子。且不說那孩子眉目都像自己,就單純的只是直覺,他也不相信白若雪會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
但是白若雪既然如此堅持,定是有她的道理。
所以輪到宇文清的時候,他久久沒有動彈。
皇帝等的着急,原本又因爲白若雪剛纔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心存怒火,便冷冷的說道:“老七,你最好照朕說的做。否則我便先辦了她!”皇帝的手直直的指在白若雪的身上,“就憑她剛纔那番大逆不道的話,朕就可以殺了她!你看着辦好了。”
皇帝分明就是在威脅宇文清。
宇文清沒辦法,只能拿起了針扎破了自己的手指,讓血滴進了水中。
白若雪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原則上相同血型就可以相溶,小明香跟宇文清是親身父女,血型相同的機率雖然不會太大,也不會沒有。白若雪在心中幾乎把所有的神仙菩薩都求了一遍,求他們的血型相同。
而她閉着眼睛良久,卻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她惴惴不安的睜開眼睛,正好撞上了皇帝暴怒的眼神,彷彿要用他的眼神將她碎屍萬段一樣。
她還抱着一線希望走過了過去,碗中的兩滴血液,已經慢慢的散開了,可是卻完全沒有相溶的跡象。
“你還有什麼話說?”皇帝壓抑着怒火,冷冷的問道。
白若雪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看着宇文清,“七爺,你不相信我嗎?”
這個結果原本就沒什麼好意外的。白若雪就算心存僥倖,也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只是旁人不相信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宇文清。
可是,從結果出來到現在,宇文清都沒有說話。雖然也沒有看出來他生氣。可是這樣的沉默讓白若雪害怕,害怕他相信了,相信小明香不是他的孩子,相信她是騙他的。
宇文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搖頭,微笑,“我信!”
“真的?”白若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因爲知道滴血驗親根本不準,所以纔不相信。可是宇文清,在他的腦海中,這種方法是準確,最不容置疑的吧。
這樣殘忍的結果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真的還相信孩子是他的?
宇文清笑的更深了,點了點頭,“我相信。明香那麼像我,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孩子?而你,愛的人是我,所以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對我。就如你說的那樣,這種方法也許根本不準!”
白若雪不可置信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笑了,“夠了,只要你信我,就夠了!”
皇帝本來就因爲認定了白若雪故意欺騙小明香的身世而怒不可遏,如今他的話還被當成了耳旁風不說,自己的兒子看到這樣的結果,竟然還相信那個女人。這些更是火上澆油了,讓他惱火萬分。
“夠了,白若雪,你別在這裡博取同情。事實是已經擺在這裡,你蓄意混淆皇室血統,欺君犯上,罪不容赦。來人,把這個女人拉出去殺了。她的孽種,一併拉出去殺了。”
“父皇!”
皇帝的命令一下,當事人的白若雪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衆皇子從宇文軒宇文辰到宇文希宇文宏宇文勳,甚至宇文澈都撲通撲通的都跪下了。
看着宇文軒跪下了,五皇子宇文言跟十一皇子宇文光也跟着跪下了。
而一直是站在宇文辰這邊的六皇子宇文卓跟八皇子宇文修,自然也是爲宇文辰馬首是瞻,跟着跪下來了。
“請父皇三思啊。”衆皇子一起請命。
可是誰又知道,正是因爲他們一起請命,反倒讓皇帝更加惱火了。
宇文清分明看到兩滴血液不相溶,卻還是相信那個女人。皇帝認爲他是被白若雪迷惑了。
如今倒好,不止是宇文清這一個兒子,他那麼多兒子,竟都要幫着她說情。
宇文宏跟宇文希便罷了,他們素來跟宇文清走的近,跟白若雪走的也近。
而宇文澈跟白若雪好像是不錯的朋友,會求情也能理解。
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也都能理解,他們都是看着宇文軒跟宇文辰才求情的。
但是宇文軒跟宇文辰不合已久,他們什麼時候意見這麼統一過?
還有二皇子宇文勳呢?他從來都是誰也不得罪,誰也不幫,明哲保身的。今日竟然也爲這個女人求情。
這個白若雪,難道是妖精不成?
同樣都是玄親王妃,他要處罰月顏公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的。可是要處罰這個女人的時候,竟讓他所有的兒子站出來爲她說情。
她若不是妖精,怎有這樣的本事,迷惑得了他那麼多的兒子?
這樣的女人,絕對留不得!
皇帝的心中打定了主意,冷冷的掃了衆皇子一眼,冷笑,“哼,朕的兒子們,還是頭一次這麼團結,爲了一個女人。朕看着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