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覺得很意外。宇文希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而且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直來直去的。卻從來不曾想過,這樣一個人,原來心中也藏着不爲人知的苦楚。
她不由的嘆了口氣,“真是沒看出來啊!”
宇文清把甜湯推到她跟前,笑道:“好了,不用爲他擔心。有九弟時時陪着他,不會有事的。只是,千萬別在他跟前提起這事纔好。免得他難過!”
白若雪點頭,“對了,怎麼這九爺跟十爺關係這麼好?我好像幾乎都沒有單獨看到過他們一個人。”
若不是知道他們的府邸是分開的,白若雪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住在一起。
“他們自小一處長大了。九弟的母妃過世的早,是十弟的母妃藍妃娘娘撫養的。藍妃娘娘對他跟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是一樣的,所以自小他們關係就好的很。”
“原來如此呢。他們倒更像是親兄弟。對比起來,四爺跟十四爺就疏遠的多了!”
宇文辰跟宇文澈可是實打實的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不過好像素日裡都沒什麼往來。若不是在雲妃娘娘那裡遇上了,在外面遇到只怕除了點頭打招呼,就沒別的話了。
“可能是年紀相差的大了些吧。”宇文清說。
白若雪不以爲然,“你與四爺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啊。我瞧着十四爺跟你倒是親近的多。”
“那還我不是我人緣好嗎?”宇文清玩笑道。
“切!”白若雪完全嗤之以鼻。
其實宇文清與生俱來就有一種親和力,雖然骨子裡散發這無比高貴的氣質,但是,卻總是給人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所以宇文澈這些皇子們都很喜歡宇文清這個哥哥,反倒對跟他們一同長大的太子也好,宇文辰也好,都很有距離感。
說宇文清人緣好,也不爲過。
“你們在說什麼呢?”
兩個人正說着說,宇文宏跟宇文希從屋子裡出來了。
“說你們兩個怎麼跟連體嬰一樣,去哪裡都一起。關係好的讓人嫉妒!”白若雪一邊玩笑着,一邊把冰鎮的甜湯遞給他們。
宇文希接過去連喝了好幾口,然後很沒形象的直接用衣袖擦了擦嘴,笑道:“那可不?我跟九哥可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關係能不好嗎?”
瞧着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白若雪以前覺得特別開心。可是今兒看了,心裡竟有些難過。想着他到底是用怎麼樣的心情,在這裡跟他們說笑的。
會不會臉上笑的如此開心,心中其實還在滴血呢?
見白若雪一直盯着自己看,宇文希不解,“七嫂,你爲什麼一直看着我?”
白若雪連忙指了指他的嘴邊,笑道:“看你的嘴巴上沾了很多的百合花,特別的有風情!”
宇文希連連用袖子反覆去擦,又跟宇文宏確認了好幾次已經乾淨後,笑道:“都怪雲錦姑娘的甜湯煮的太好吃了,害我出醜了!”
“得了吧!”宇文宏在他的腦袋上敲了敲,“自己丟人還怪別人。”
瞧着那兄弟二人關係是真的好,白若雪覺得莫名的感動。皇族之中的親情,其實很多時候,都不堪一擊。像宇文宏跟宇文希這樣單純的兄弟,真的太少太少了。
若是宇文清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都能這麼融洽的話,便也就沒有那麼多爭鬥了。
白若雪心下正走着神,忽然聽到了花含煙的名字,便條件反射的回神了,只聽到宇文希說:“七哥你府中的花含煙,剛剛在分住處的時候,求父皇讓她過來跟七嫂一起住,說是一定要過來伺候七嫂,盡一盡做妹妹的義務呢。”
宇文清覺得頭疼,才安撫了白若雪,如今宇文希又把話題扯過來了。
宇文宏瞧着宇文清苦惱的樣子,又見白若雪正不爽的瞪着宇文清,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了。他連連給宇文希使眼色,讓他別說了。可是宇文希沒瞧見,還是自顧自的說着。
“我瞧着那花含煙不但長的漂亮,而且還這麼懂事,難怪七哥你會喜歡她。父皇也是這麼說的,原還是要答應的。後來也不知道十四弟是怎麼了,說桐花軒地方太小了,擠不下這麼多人。讓父皇把她跟月顏公主都安排到西邊的梨香園去了。跟這裡離的可遠了。”說着宇文希還打量了桐花軒一番,咂了咂嘴道:“十四弟難道沒有來過桐花軒嗎?這裡地方明明夠大啊!”
宇文清從來沒覺得宇文希話這麼多過。雖然一直就知道他說話從來不會看場合,也不覺得討厭,倒覺得實在。跟宇文辰和宇文軒這樣的人打交道打的多了,他特別樂意跟宇文希這樣的人說話,一點不費神。
今兒是他頭一次覺得宇文希說話不顧場合,實在是太可怕了。
見白若雪死死的盯着他,宇文清無奈的笑了起來,“十弟,我該不會什麼時候開罪了你,沒有跟你道歉,你如今是來報仇的吧?”
宇文希還沒弄清楚狀況,便被宇文宏狠狠的敲了一下腦袋。他眨巴着大眼睛,一臉茫然,“我說錯什麼了?本來就是這樣啊。九哥你剛纔不也在那裡看到了嗎?是十四弟不讓她住過來的,跟我又沒關係!”
宇文清真的是哭笑不得,“十弟,你能別再說了嗎?被你這麼說下去,我晚上得睡地上了!”
宇文希這才反應過來,見白若雪正死死的盯着宇文清,一臉不爽的樣子。他連忙解釋道:“七嫂,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的喜歡跟七哥對你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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