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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雪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她以爲宇文清至少會說什麼,就算他從來不會太明顯的表達情緒,可是她這樣喬裝出去,又到半夜三更纔回來,宇文清沉着臉半天總是需要發泄一下的。
但是宇文清沒有說話,反倒低頭去吻她。
白若雪身體有些僵,但是沒有反抗,而是順從着他的舉動伸手抱住他。
除了吻她,宇文清沒有進一步舉動。
過了好長的時間,他才漸漸的離開了她的脣,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脣角,低聲說:“下次出門叫人跟着,京城的治安也不是那麼好,你一個人出門要是遇上什麼事情,沒個人幫着如何是好。還有晚回來也讓人傳句話回來,知道嗎?雪兒,你要知道,我沒有限制過你的自由,你要出去,根本不用喬裝打扮,避開府中的下人。”
白若雪是很意外的。她能感覺的宇文清剛纔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可是他卻什麼責怪的話都沒說。只是單純的擔心她的安慰。
白若雪知道,宇文清素來體貼,責怪她的話從來沒有說過。
可是如今,他越是體貼,她便越是不安。
她伸手碰觸着男人俊美無暇的臉,“七爺,……”
她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能說什麼。感動與看不清的感覺,讓她一時很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如常的去面對這個男人。
好在宇文清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擁着她睡去了。
第二日她醒來的時候,宇文清已經進宮了。她由雲錦伺候着洗漱完了之後,用了早膳。
“小姐,您昨兒怎麼能去如意軒那種地方呢?這要是被旁人看見了,還不知道背地裡要說您怎麼難聽的話呢!”雲錦幫她盛了碗小米粥遞了過去。
白若雪接過碗,問:“你怎麼知道我去了什麼地方?”她不記得她說過啊,宇文清也沒有問她。
“奴婢陪着七爺去找了,自然是知道的!”
“你們昨天找我了?”
“是啊!七爺沒說嗎?”
白若雪搖頭,“沒有!你細細說來給我聽聽!”
“是!昨天奴婢過來請您用午膳的時候,見您不在屋子裡,以爲您是出去散步了。可是奴婢着人去找您,竟把府中都找遍了也沒找着您。奴婢當時都嚇壞了,也不知道您是不是出意外了,一時也沒了主意。後來是童思琴過來告訴奴婢,說是奴婢若是真擔心的話,就着人去宮裡傳話給七爺,讓七爺回來找人便是了。奴婢一想也只能這麼辦了,所以便打發人去告訴七爺。七爺一接到消息就馬上趕回來了,奴婢聽去傳話的人說,七爺連向皇上請示都沒來得及。回來後七爺就問奴婢什麼時候發現您不見了,後來奴婢一想,好像是用了早膳之後,就沒見着您了。七爺聽了奴婢的話,臉色都變了,連忙讓人找來了九爺跟十爺,讓他們着了手下的人也一起去找您。後來天黑了才知道您是在如意軒中。七爺一聽說就趕過去了,可是到了地方卻又沒進去,只打發了莫言在那裡保護您,自己便回來了。回來之後,七爺的臉色很不好,奴婢真的擔心七爺會怪罪小姐您呢!”
白若雪沉默了。昨兒宇文清進宮是去給太后看病,沒有皇帝的旨意他竟然因爲她擅自出宮了。這一條罪說大不大,只要皇帝不追究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說小也不小。若是皇帝真動怒,定他抗旨不遵也是不足爲過的。
宇文清竟因爲她不在府中做出這樣不計後果的事情來。
他,到底是在乎自己的吧!
白若雪正這樣想着,忽然聽見雲錦說外面下雨了,她擡頭,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真的飄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站起來走到門外的走廊上,伸手去接雨滴,腦海中無端的想起了那日新府邸建成的時候,宇文清指着聽雨閣說,明天夏天她就可以去那裡避暑了。
他這樣事事爲她考慮周全,實在不可能對她是虛情假意吧。
“小姐!”
她如此思量着,雲錦忽然扯了扯她的衣服,她回頭,只見從來不曾踏入她院子的童思琴竟然來了。
她雖然意外,不過卻不會失禮。轉而向童思琴笑道:“童姑娘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叫人來通知一聲,我好準備準備啊!”
“不用了!”童思琴不冷不熱的回道:“我也是一時興起,看到下雨了,想到我爹他好像很貼心的幫你建了個聽雨閣,想進去看看。不過下人說了,沒你的允許,旁人是不能進去的。所以便來問你一句,我能不能進去?”
那冷冷淡淡的語氣跟態度着實不是求人辦事的樣子。雲錦原就不喜歡她,如今聽了這話自然覺得更加不爽了。無奈主子還在,她也不好讓主子失面子,於是便只能狠狠的瞪着童思琴。
那童思琴倒是大方的很,對她的怒視完全視而不見,只看着白若雪,等待着她的答案。
白若雪笑,“原來是這事啊!我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七爺似乎是挺喜歡聽雨閣的,所以不喜歡有其他人進去,擔心碰壞了東西。不過童姑娘自然不是外人,進去瞧瞧又何方?雲錦,你叫人陪着童姑娘去,就說我讓她進去的。”
雲錦還有沒有應承,那童思琴倒是破天荒的道謝了,“如此,便謝謝你了!不過,你看起來也沒什麼事情,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我爹喜歡的東西向來不俗,你就算看過多回,再去一次,也不會覺得乏味的。”
白若雪心中納悶了,這童思琴今兒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