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挑眉,“哦?我知道了,娘子的教誨我一定謹記於心,下次再不敢犯了。這樣的認錯態度,娘子可還滿意?”
白若雪故作勉爲其難的樣子,“罷了罷了,念在你態度誠懇的份兒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了。但是,下不爲例!”
“是!”宇文清很是從善如流,“那,娘子今兒是爲什麼生氣了,可否告訴爲夫啊?”
白若雪撇了撇嘴道:“還不是因爲那個四皇子嘛!你知道我今兒爲什麼要咬他嗎?”
宇文清搖頭,示意她繼續。
提到宇文辰,白若雪一副很不爽的樣子,“他啊,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先前拿我威脅你就範,上次在宮裡還逼我離開你,讓你娶月顏公主。這些都算了,現如今木已成舟,我都接受了你娶了別的女人了,他倒還不消停。今兒,我在外面遇到他的時候,他竟然說我自不量力。說人家是公主,而且七爺你又命犯桃花,自然身邊是少不得有女人獻殷勤的。我這樣一個小門小戶的丫頭,也想跟七爺你長相廝守,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白若雪越說越生氣,嘟着嘴問宇文清,“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太沒品了?我當時真的很生氣的,差一點沒回了他一句,‘管好你自己老婆再說吧’。不過呢,我覺得挑撥人家夫妻之間的感情是不對的,我沒他那麼沒品,所以我硬是忍着沒說。就想着不跟他那種沒品的人計較了。所以就走啊。結果,他還拉着我不放!於是我一生氣,抓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現在想想,他這個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哦,要是他真的一無是處到連女人都打,我不是慘了?”
宇文清一直忍着沒笑,這會兒她終於義憤填膺的說完了,他才終於笑了出來,用手指戳着白若雪的額頭,“你呀,竟真敢這麼做。四哥可是很有可能成爲皇帝的人。你這麼做,不怕他日後報復?我告訴你,他可是很小心眼的!”
“切!”白若雪完全嗤之以鼻,“所以我說啊,你就是在助紂爲虐!像他那樣沒氣度的人,怎麼能當皇帝呢?就算僥倖當了,也斷不會是好皇帝的。”
宇文清寵溺的笑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天晚上之後,他們兩個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依然恩愛如初,沒有任何差別。
不過,這只是表象。
宇文清雖不說,可是心中卻隱約的覺察到,白若雪跟以前不一樣了。只是他每每細心的去留意的時候,卻又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過了幾天,見一切安然無恙,他倒開始笑話自己多心了。
而白若雪呢?從那日知道真相開始,就已經在心中做好決定。
這日在宇文清進宮之後,白若雪換上了男裝,在雲錦的幫助下,偷偷溜出了府,一路去京城最繁華的煙花場所,稍稍打聽了一下,便知道了賀蘭尋的所在。
她甩給了老鴇一錠金燦燦的黃金之後,之後的行動自然是暢通無阻了。
上了二樓之後,她一腳踹開了其中一個房門,進去之後,正好撞上了現場直播。若是平時,她自然是要避嫌的。不過今日,她可是找賀蘭尋真的是有急事,所以,重重的在門上敲了幾下,驚動了牀上正忙着的男人。
賀蘭尋看到白若雪臉不紅氣不喘的看着他與別的女人翻雲覆雨,確實吃驚不小。
不過倒還是記得抽身下牀,只是平日裡那風流的勁兒卻是沒有了。打發了美人,他披着衣服走出來,訕訕笑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白若雪只仔細的看着剛纔出去的美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賀蘭尋臉上的訕笑都有些掛不住了,“雪兒,其實,我是男人嘛,總有需要解決的時候,你不會介意吧?”
白若雪眼看着那個美人走遠了,旁邊也沒有其他人靠近之後,她隨手將房門關了起來。詫異的看着賀蘭尋,“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我只是看她走遠了沒有!”
賀蘭尋微微一怔,旋即在心中苦笑。
他素來都是風流慣了的人,世上了解他的人沒有不知道的。而他在白若雪的跟前也一直維持着這個形象。可如今,被白若雪撞上了這一幕,他卻是打心底裡緊張的。擔心白若雪會因此而生氣。
可是他卻忘了,她根本就不在意的。
不過他素來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心中雖有苦悶,倒是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招呼着白若雪坐了下來,玩笑道:“雪兒這身裝扮來這裡找我,想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咯。說來聽聽!”
白若雪走過去坐下,看着賀蘭尋,忽然覺得開口有些困難。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你說了,能帶我離開這裡,這話還算話嗎?”
賀蘭尋正端着杯子喝茶,聽她這麼說,倒是愣住了,“你,怎麼了?”
雖然在聽她說要走的時候,賀蘭尋的心中是有欣喜的。可是,他卻並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爲,她是爲了他纔要走的。定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十成十都是跟宇文清脫不了干係的!
白若雪沉默着,忽然泛起了一絲苦笑,將宇文清對她做的事情告訴了賀蘭尋。
賀蘭尋聽了之後,蹭的站了起來,“他真是過分!我一定要去好好教訓他。”
白若雪一把拉住他,“算了,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那個人,他不管對我多好,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我甚至不想要他的解釋了,我只想離他越遠越好。表哥,你會帶我走,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