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了眉頭,吳楠喃喃自語般地說道:“也就是說,秘窗俱樂部的成員,誰都有可能就是這三個人之一?”
再次地搖了搖頭,荊楚鋒不徐不疾地說道:“這也不一定!畢竟這只是三個秘窗俱樂部成員稱呼的名字而已,而這三個名字的擁有者,也很有可能是好幾個人,或是某一個人的三重身份!”
很有些驚訝地看着荊楚鋒,秦朗詫異地問道:“這種推論的依據是什麼?”
擺弄着手中的一疊資料,荊楚鋒隨手抽出了三四張資料紙,遞到了秦朗的面前:“這是歷次秘窗俱樂部成員聚會時的記錄,還有那三個秘窗俱樂部創建者的發言!注意這些發言裡的措辭,蘭斯洛特的幾次發言中,有個特有的蘇格蘭名詞,而契科夫也有。而在瑪格麗特的發言中,明顯有俄羅斯俚語的詞組。那麼這就能說明兩種情況——或者這三個傢伙在發言前共同寫出了講稿,或者這三個傢伙,其實就是一個人!”
若有所思地看着荊楚鋒遞給自己的幾份資料,秦朗頭也不擡地朝着荊楚鋒說道:“那麼……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挖出這三個傢伙?”
很是神秘地微笑着,荊楚鋒慢條斯理地爲自己點上了一支香菸:“恰巧相反,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別讓人那麼快的找到我們!”
“我們來這兒幹嘛?就算是爲了不讓人找到我們,也沒必要跑這地方來吧?”
穿着全套的潛水服,手提驅鯊劑與蘇制SPP-1M水下手槍,吳楠很是不解地看向了正在穿着潛水服的荊楚鋒。
反手指了指身後舷窗外海水中正在緩緩遊過的一條足有三米長的大白鯊,荊楚鋒一邊拉上了潛水服上的防水拉鍊,一邊順勢抓起了放在自己身邊的驅鯊劑與蘇制SPP-1M水下手槍:“這你還看不出來?在鯊魚的大本營裡潛水!”
無奈地搖了搖頭,吳楠認命地推開了狹小的房門:“好吧……每天一萬五千美金的費用,卻只能讓我們倆住這種只塞得下一張高低牀的房間。所有的活動範圍都侷限在連軍用GPS都無法顯示出來的一座鑽井平臺上,周遭還全是茫茫大海。而更要命的是——我們周圍的海水裡,至少有幾千條發情了的雄性大白鯊在開派對……”
輕笑着拍了拍吳楠的肩膀,荊楚鋒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吳楠的抱怨:“換個角度想想,我們正在經歷一些常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想象的奇妙事情!在距離美國西海岸四千公里的夏威夷深海中潛水,而陪着我們潛水的是全世界最著名的深海殺星——大白鯊!只要一想起這些事情,恐怕大多數人都會興奮的汗毛倒豎!”
用眼角瞟着門外走廊中穿過的幾名潛水客,吳楠立刻變了一張臉,興奮異常地叫嚷起來:“的確是這樣!我倒是還真希望能遇見那麼一兩條不怕死的大傢伙,也好趁機試試這玩意……”
乜斜着眼睛,幾名看上去像是東歐人的壯年男子很是不屑地看了看吳楠手中揮舞着的SPP-1M水下手槍,順勢把抓在手中的APS水下突擊步槍扛在了肩膀上,鼻孔朝天地直朝着走道盡頭的升降機走去。
扭頭朝着荊楚鋒扮了個鬼臉,吳楠在看着那幾名東歐大漢走進了升降機之後,方纔小聲朝着荊楚鋒笑道:“水下面用APS水下突擊步槍,停止作用倒是足夠了,不過槍身的擺動可就成了標準的慢鏡頭播放。一旦真的遭遇了鯊魚的集羣攻擊……”
利落地退出了SPP-1M水下手槍那巨大的彈匣,荊楚鋒一邊檢視着彈匣中足有一百五十毫米長的MPST曳光彈,一邊低笑着朝吳楠應道:“那幾個傢伙,應該是東歐新崛起的那羣石油販子。有錢多得沒處扔,平時也喜歡找刺激!不過對外行人來說,他們的選擇也沒錯!畢竟APS水下突擊步槍的子彈停止作用更好,但我們手裡的子彈可是加了料的,對有生目標的殺傷,至少是普通MPS子彈的五倍!”
同樣檢視着巨大彈匣中的子彈,吳楠滿意地摩挲着彈頭尾部的那道橙色標誌環:“斑蝥還真有點本事,曳光彈改高壓爆裂彈,也真難爲他花的那點小心思了!”
從隨身物品包中取出了四個只有香菸盒大小的黑色金屬盒,荊楚鋒順勢將其中的兩個黑色金屬盒扔到了吳楠的懷裡:“還有這個!萬一遇到集羣鯊魚的攻擊,扔出去後儘快遠離!”
把玩着手中的黑色金屬盒,吳楠很有些好奇地笑道:“這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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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敲了敲那個黑色金屬盒外部的長方形按鈕,荊楚鋒一邊將自己手中的兩個金屬盒塞進了潛水服上的口袋裡,一邊推着吳楠朝房間外走去:“斑蝥和秦朗的合作產品,超聲波誘導器加高爆炸藥!這玩意在被激發後,能夠釋放出一種吸引鯊魚的超強聲波,在鯊魚被誘導到了這個盒子邊之後,這玩意會依照我們設定的時間引爆!按照炸藥當量計算……相當於六顆標準進攻型手榴彈的威力!”
驚訝地吐了吐舌頭,吳楠一邊小心地將那兩個黑色的金屬盒塞進了自己潛水服的口袋裡,一邊大步朝着通道盡頭的升降機走去。
從升降機的機械構件上看來,這臺依舊在發揮着作用的升降機已經很有了些年頭。在某些主要部件上,也已經進行了必要的更換。但在仔細觀察之下,卻依舊能從那些老舊構建上看出些端倪。
指點着升降機頂部殘留的幾個字母,吳楠一邊扭轉了身子,將背部對準了升降機內部安裝的監控鏡頭,一邊朝着站在自己對面的荊楚鋒低聲說道:“看來是德國貨?”
微微點了點頭,荊楚鋒也略微低下了腦袋,讓監控鏡頭看不到自己嘴部的動作:“德國勞氏公司的半潛水式鑽井平臺,原本是交付給某個俄羅斯買家的。但在這玩意被拖到接近俄羅斯領海時,那位俄羅斯買家卻被人打爆了腦袋!”
擡手指了指升降機內壁上殘缺的一塊銘牌,荊楚鋒飛快地擡眼看了看正在緩慢轉動的監控鏡頭,在確認自己手部動作已經被吳楠完全遮掩住的情況下,飛快地從潛水服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只有口香糖大小的鎂熱劑燃燒片,輕輕地貼到了那塊殘存的銘牌後。
就像是在爲吳楠解說一般,荊楚鋒的模樣像極了個想要在自己朋友面前賣弄自己見多識廣的傻瓜:“而在沒人接收的情況下,這座原本要被拖回德國漢堡的半潛水式鑽進平臺,卻又莫名其妙地被拖到了好幾個不同的地方!雅加達、大堡礁、詩巴丹,還有其他一些天知道在哪兒的角落,每一次都是因爲它的新主人死於非命而被迫再次離開。直到兩年前,這座半潛水式鑽井平臺才終於在夏威夷深海地區安頓下來,並且比很快被人改建成了這座海上潛水酒店。”
用食指漫不經心地敲打着升降機內壁上幾個修補得相當精細的彈孔,吳楠很有些好笑地說道:“看來這玩意還真有點像是……那輛不祥之車?”
只是稍一思索,荊楚鋒便不禁啞然失笑。
在一九一四年六月二十八日,當時的奧國大公爵法蘭茲.斐迪南乘坐着專門爲他特別製造的一輛紅色座位遊覽車、行進在波斯尼亞首府薩拉熱窩的大街上時遇刺!
而在當時,因爲這對皇族夫婦的被刺身亡,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被迅速點燃。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僅僅戰死沙場的人就達到了可怕的2000萬人之多。
緊接着,在歐洲開戰之後一個星期,奧國的布狄洛克將軍得到了這部車子。但他在得到這輛汽車的二十一天之後,就在華里也和戰役中慘敗,失去了職位,最終死在窮人收容所。
在布狄洛克將軍失職之後,這部紅色車子輾轉到了他手下的一個上尉的手裡。上尉得了這車之後,因爲高速行駛撞死了兩個農夫,他自己也在這場車禍中撞在一棵樹上,因爲頸骨折斷而死於非命。
在停戰之後,新任的南斯拉夫總督成爲這部車的新主人。但是在4個月之內,這部車連續發生4次事故。在第4次事故中總督失去了右臂。在聽取了某些聰明人的謹慎建議後,他下令要把這車毀掉。
但是一位史基斯醫生卻偏偏要這部車,沒人肯爲他當司機,他便自己駕駛。6個月後的一天早上,這車被發現翻轉在路邊,醫生的屍體就在旁邊。
醫生的遺孀把這車賣給了一位富有的珠寶商。這珠寶商用了一年,就自殺了。
下一位車主則是另一位醫生,他的病人知道他買了這輛車,都害怕遭遇不祥,不來看病,他只好把車轉賣給一位瑞士的賽車手。這位賽車手駕車參加山間的賽車,被拋出來,撞在一堵石牆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