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痕跡地撇了撇嘴角,蘇小蘇微微垂下了眼簾:“而從我所知道的訊息中判斷,全球戰略力量統計署的背後,少不了美國政府的支撐!簡單些來說,全球戰略力量統計署,其實就是美國政府的海外軍事力量干預機構!”
滿不在乎地晃了晃巴掌,那名壯年男子毫不客氣地抓過了蘇小蘇面前的甜麪包圈,塞進了自己的嘴巴,一邊咀嚼着,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德米特里.普希金先生和我們共同關注的那傢伙!”
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個厚實的信封,壯年男子粗魯地將那個信封扔到了蘇小蘇的面前:“看看這信封裡的照片,你應該對他們不會陌生!?”
只是瞥了一眼信封裡的照片,蘇小蘇立刻擡頭盯住了那名中年男子的眼鏡:“能說說你們爲什麼也對這些人感興趣麼?”
抓過了桌子上的另一個甜麪包圈,中年男子就像是剛剛從餓牢中施放的囚犯般狼吞虎嚥:“他們剛剛在南蘇丹搶走了我們的商業機會,同時還對我們造成了相當大的人員損失!遵照我的上司指示,我們將會與MI6進行一次非官方的合作。而你的上司,應該也對你說明了這一點!”
在已經有些污漬的褲腿上擦了擦油膩膩的巴掌,那名中年男子自說自話地朝着蘇小蘇伸出了巴掌:“唐.金.克里格,GSD資深評估員!”
看也不看伸在自己眼前的那雙巴掌,蘇小蘇將那個厚實的信封扔回到了唐.金.克里格的懷裡:“既然是合作,那麼至少要做到資訊共享!僅有的這幾張照片,顯然不夠!現在……我們是不是先仔細聊聊,發生在南蘇丹的那些事情呢?”
滿意地一口氣喝乾了一大杯冷啤酒,馬凡呻吟着在沙發上擺出了個最能讓自己舒服的姿勢,仰天嘆息道:“蘭桂坊……我終於坐到了蘭桂坊的酒吧裡了!”
除了烏鴉的面前擺着一杯冰水之外,其他人的面前,都擺放着各自喜歡的酒精飲料。看着馬凡那一臉滿足的憊懶模樣,荊楚鋒不禁啞然失笑:“至於麼?不過就是來蘭桂坊喝一杯而已,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
乜斜着眼睛盯着酒吧吧檯邊的鶯鶯燕燕,馬凡心不在焉地應道:“來香港都好幾年了,居然還是第一次來蘭桂坊的酒吧!可見得兄弟們平時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悶頭喝下了一大杯雪利酒,霍士很是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只是喝酒的話,我還是喜歡瘸子的小酒吧!清淨,沒人打攪!”
鄙夷地瞪了霍士一眼,馬凡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子:“每個人喜好的放鬆方式,肯定都不會一樣!比如說烏鴉,他的放鬆方式就是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安靜的待上一整天,跟誰都不說話,就是直勾勾地盯着他面前的那杯冰水!”
贊同地端起了酒杯,吳楠朝着馬凡遙遙致意:“這話倒還有些道理。像是秦朗那樣的人,即使是坐在酒吧裡,也不會忘了擺弄他的電腦。”
頭也不擡地端過了自己的那杯龍舌蘭酒,秦朗淺淺地啜了一口略帶澀味的酒液,慢條斯理地迴應道:“那也比斑蝥的愛好強一點!每次到酒吧,斑蝥都不會忘了想盡辦法鑽進吧檯,自己去調一杯稀奇古怪的酒來喝!就像是去年在意大利的時候,生生把人家酒吧高薪聘請的調酒師給擠兌跑了……”
擡眼看了看湊在吧檯前擺弄調酒罐的斑蝥,荊楚鋒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伏特加一飲而盡:“大家都難得有休息的時間,只要能夠讓自己儘快的放鬆下來,而且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那就無所謂方式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冰水,烏鴉冷不丁地接上了荊楚鋒的話頭:“門口四個、吧檯旁邊四個,舞池裡跳舞的三對!”
操控着酒吧外街道上的交通監視器,擺弄了好半天電腦的秦朗也慢悠悠地說道:“兩邊路口都堵上了,四輛工具車。道路中的幾條小巷口也都擺着私家車。酒吧門口待客泊車的小弟也增多了,原來是四個人,現在是六個!”
輕輕地扭動着肩部關節,霍士與馬凡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感覺!
在香港,尤其是在有駐港部隊保衛的香港,根本就沒有任何外來的勢力敢於貿然使用大威力火器。即使是有人想要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大部分也都是能遮遮掩掩的拿出幾支手槍嚇唬人而已。
號稱陸戰無敵的軍隊,從來都是靠鮮血和人命堆出來的戰績,更是靠着精煉的作戰技能打出來的威風殺氣!
在這樣的威懾之下,那些企圖動些歪腦筋的傢伙……
不外乎是靠着人多勢衆,期望着在短時間內製服所有人吧?
悄無聲息地從袖子裡摸出了一支伸縮短棍,馬凡呲牙朝着霍士扮了個鬼臉:“比戰績?”
將兩個格鬥手指拳套戴到了手指上,霍士狠狠地點了點頭:“動靜要小!”
很是無所謂地從口袋裡摸出張紙巾擦了擦手指,秦朗老神在在地笑道:“那門外的那些傢伙就算是我的了!我剛剛給附近的警方巡邏車發送了訊息,告訴他們在這裡有疑似幫派分子集結!”
擡眼看了看剛剛調好了雞尾酒,正在將那些雞尾酒分給吧檯邊幾名男子的斑蝥,吳楠很是無奈地嘆息着:“你們要動手就快點!喝了斑蝥調出來的酒,估計那些傢伙最多一分鐘就該有反應了?”
很顯然的,吳楠低估了斑蝥調出來的雞尾酒所擁有的威力。在那幾名好奇的男子喝下雞尾酒後十幾秒的時間後,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悶哼,捂着肚子跌坐在吧檯邊掙扎起來。
就像是聽到了發令槍響的短跑選手一般,馬凡與霍士幾乎不分先後地站起了身子,分頭朝着各自早已經盯住的目標走了過去。
首當其中撞上馬凡的,是兩名正相擁着在舞池中漫步的歐洲人。眼看着馬凡笑眯眯地朝着自己走過來,那名白人男子顯然還沒能搞清楚狀況,居然還朝着馬凡呲牙露出了個和藹的笑容。
呲牙作出了一個怪笑的模樣,馬凡手腕一抖,原本只有巴掌長短的伸縮短棍立刻伸展成了四十五公分長短的模樣。足以承受一輛小汽車重量的高強度鋼質短棍在紛亂的燈光下,閃爍着幽暗的光芒,呼嘯着朝那名白人男子的後腰抽了過去。
在那名與白人男子共舞的女人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之前,被重重擊打了腎臟的白人男子已經痛苦地癱軟在舞池中。劇烈的疼痛感覺幾乎直接通過脊椎傳導到了腦部,讓那名白人男子飛快地喪失了身體的大部分機能,只能徒勞地在冰冷的地板上扭動着,卻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彎曲着另一隻手掌上的中指和食指,馬凡並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感覺,翻手一個鳳眼拳砸在了那名驚愕女子的喉結上,迅速打斷了那名女子即將出口的驚呼聲。
近在咫尺的另外兩對舞者立刻察覺了身邊的異常,其中一名亞裔男子立刻甩開了摟在懷中的舞伴,利落地擺出了一副格鬥前的準備動作。
只一看那亞裔男子擺出的格鬥準備動作,馬凡立刻放鬆了繃緊的肌肉。
中隊中所教授的格鬥方式基本相同,但在某些特殊的部隊、或是那些極其具有特色的部隊中,卻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格鬥套路。
諸如西北駐防的部隊中,就有一大批懂得馬面拳的好手。而東北駐軍中,也少不了精通八極拳的行家!
雖說這些流傳於民間的拳法,在進入軍隊後,都針對實戰殺傷效力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良,但萬變不離其宗,熟悉這些格鬥模式的人,一眼便能通過對方打出的套路,大致分析出對手的背景路數。
慢慢地收起了伸縮短棍,馬凡滿臉無奈地朝着那名已經擺出了格鬥架勢的亞裔男子笑道:“霸王揮鞭?好像公司的安保幾乎都是東北虎出身。而東北虎的人馬……格鬥入門練的都是這個吧?你們到底在玩什麼?”
被馬凡一口叫破,那名亞裔男子訕訕地收了架勢,朝着猶自趴在地上掙扎的那名白人男子努了努嘴:“公司定期的心理評估,看看你們的臨戰反應和心理狀態。剛被你揍趴下的這位,是新來的心理評估師!”
痛苦地呻吟着,趴在地上的白人男子掙扎着摘下了自己的頭套,露出了一張標準的亞洲人面孔:“你們這些傢伙……至於覺得有點不對就下死手麼?”
扭頭看了看已經摘下了格鬥指套的霍士,馬凡仰天嘆了口氣:“心理評估……你們是害怕我們成了一羣瘋子?”
掙扎着看了看已經被霍士擊倒的幾名紅龍公司安保人員,捂着腰部的心理評估師艱難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長期處於戰場環境之下,即使是職業軍人,也難免會有些異常的心理。就像是你們,我們不過是稍許露出了些不對勁的樣子,你們就直接動手,甚至都不想想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