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袂穩準狠,已經一下子套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她暗暗的用力,將那重量全部卡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面,那堅毅的臉上流下了一大片灼燙的汗珠,那種喉嚨疼痛的感覺愈演愈烈,幾乎讓她疼痛的受也受不了,慕汐袂知道他還要掙扎,於是更加奮力的拉扯住了拿一根鋼索。
手上更加的用力,這樣殺人的手法雖然比較笨拙,但是莫名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美麗而又美麗至極。那雙手更加的用力了,那個黑衣人懸在房檐下微微的晃動着,然後劇烈的晃動起來,過了會兒,慕汐袂用力的拉扯一下,然後放手,“嘭”的一聲已經將軀體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然後慕汐袂喘着粗氣從那裡跳了下去。
黑衣人的屍體委頓在地面上,很快的鮮血就從五官口鼻裡面慢慢的滲了出來,過了會兒地面上已經有了一些紅色的蚯蚓一樣的曲線,慕汐袂冷厲的將繩子從他的脖子上面抽了出來,然後拔出了匕首,在他的心臟上面用力的一刺,頓時鮮血如注,噴涌了出來,慕汐袂隔了很久這才擦拭掉了臉上的血漬,然後冷冷的望身後。
身後一個人也沒有,身旁的樓澈說道:“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發現的過遲了,你不會怪我吧?”看到慕汐袂這樣子,她的心裡面也是微微的難過,要是自己能夠快一點就好了。
“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恐怕我已經……已經完蛋了。不過這個壞蛋!挺有力氣的,我想要親手殺掉這個人,你給了我一個殺手應該有的尊嚴,謝謝你。”慕汐袂擡起了眸子看着樓澈,說道:“這個人的武功真的挺不錯,還是……”
“你誤會了,我從來只殺人不會幫人殺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樓澈不喜歡辯解,這樣一句話就夠了,說明自己並沒有幫助這個殺手,而是真的這個人很會殺人,她在努力的周旋而已。慕汐袂聽到這裡,也是知道了樓澈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剛纔謝謝你,至少感謝你給了我報仇的機會。”慕汐袂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樓澈走了過來想要攙扶慕汐袂,但是慕汐袂偏偏倔強的厲害,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是不讓任何人攙扶自己的,就連簡卉與簡玉也是焦急的很,但是也只能袖手旁觀。
“剛纔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沒有辦法插手而已,倒不是想要讓你殺掉這個人。”樓澈踢了一腳這個人,忽然間這個人的身上落出來一塊赤金的牌子,慕汐袂將牌子撿了起來,然後藏在了自己的衣袖裡面。
慕汐袂爬了起來,努力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屋子裡面,然後坐在了那裡,她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面前的人是一個冷厲的凜然的不可侵犯的人,她的脖子上面有一條深深的勒痕,但是她本人並不疼痛一樣,簡卉送過來一杯茶,慕汐袂喝了一口,咳嗽了兩聲以後仰着頭忍着疼痛喝了下去。
“你應該留一個活口的,不應該斬盡殺絕,不然斷了線索。”樓澈說道,慕汐袂冷冷的說道:“這樣的人是不會給我一個我要的答案的,因爲她知道我不會放過他的,既然這樣
子我自然是要殺了他。”樓澈想了想,其實也是的,這個道理不言自明。
這時候慕汐袂好像又是想到了那一雙眸子,那一雙冰涼而又詭吊的眸子,因爲是在板壁後面,慕汐袂並不能很快的確定究竟眸子的主人是誰,不禁也是有點疑惑,這樣的日子要說刺客一定是被人帶進來的,可以這樣子穩準狠的致自己於死地,一想就知道早就經過了籌措,並且就連自己的習慣都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他沒有殺死慕汐袂,但是被慕汐袂殺掉了,不知道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
這時候幾個人這才興盡而返,一邊稱讚着慕汐袂物盡其用一邊笑呵呵的走了進來,幾個人計劃是同時走到了內室裡面,所以慕汐袂的傷口被衆人也是同一時間看到了,蕭煜睿急急地走了過來,說道:“果然有人行刺?你有沒有找到究竟是誰?”慕汐袂看到這些人慢慢的圍攏了過來,從自己的臉上看自己有沒有與世長辭的神情,“那啥,沒事情,你們剛纔倒是走的整整齊齊的,讓我一個人面對一個刺客,要不是樓第一我早就完蛋了。”
“風濺月。”樓澈糾正了一下,慕汐袂點頭,說道:“知道了,樓第一。”
“是——風濺月。”樓澈不耐煩的很,說完以後又給衆人講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與經過,衆人聽完以後面色各異,不過他們普遍認爲慕汐袂是一個很不同尋常的人,要是別的女子,現在已經死了,但是慕汐袂完全不是一般人,不但是活得好好的,而且看起來完全是沒有一點兒的驚懼,反而是將傷害自己的人弄得翹了辮子。
魯澤昊到了前面,伸手在那人的身上摸了摸,說道:“應該是個皇宮裡面的人。”
慕汐袂將一塊赤金的牌子扔在了地上,“奶奶的,完全是北明紫華城裡面的人,你們看一看這個牌子。”牌子鏘然落地,衆人面面相覷,蕭煜睿已經將牌子握在了手中,走到了魯澤昊的手中,說道:“這個赤金的牌子好像只有皇室纔會有,唯天爲大,如日中天。”上面鐫刻的字跡確實是皇族的,蕭煜睿逐字逐行的看着,忽然間嘴角有了一個微笑,“控鶴監?”
“什麼?”慕汐袂不明就裡,控鶴監是誰什麼?
“乃是朝廷裡面的一個暗殺部門,這個集團裡面的人都聽命與皇權,動起手來毫不留情,有控鶴監過處如同秋風過境,雖然不過寥寥數人,但是有萬夫不當之勇,其手段狠戾可見一斑了。”蕭煜睿解釋着,將金牌輕輕的放在了魯澤昊面前的桌子上面,有一點質問的樣子。
慕汐袂看着魯澤昊,“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太子豈會做這等事情,惹得天怒人怨,聽沒有意思的不是嗎?”魯澤昊一邊說着一邊施施然的走了過來,用手輕輕的在金牌上面摸了摸,只見上面的金漆剝落,怒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們且看,不過是一個造假而已,豈可因爲莫須有污衊了本太子?”衆人看過去,果然是一個造假的牌子,但是那個人的功夫卻是貨真價實的
,慕汐袂看了看衆人的神色,垂眸說道:“太子是被冤枉的,我就不相信了,太子會這樣子對待民女。”
魯澤昊點頭,說道:“本王會好好的調查的,我們在場之人都是有嫌疑的,不是嗎?”那雙詭吊而又寒冷的眸子落了過來,蕭煜睿完全不畏懼,迎視着眸子琳琅的笑一笑,說道:“也是,遇到了這種無頭公案,大概人人都是脫不得干係,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看一看傷者n呢?”說着已經走了過來,慕汐袂連忙閃避,“不必了,今天有驚無險,不管是誰民女會好好的調查的,今天民女累了,不想虛留幾位,幾位請回就是了。”
魯澤昊走了過來,用那種清明的眼神看着慕汐袂,說道:“我是清白的,你相信我嗎?”慕汐袂點了點頭,“相信。”魯承墨走了過來,將一個刀傷藥放在了慕汐袂的面前,“此藥贈你,黃色外敷,紅色內服。”話間已經走開了,唯有烏楚沙與蕭曾於走過來說了兩句什麼,慕汐袂照單全收,最後纔是蕭煜睿走了過來。
“瑞王要走嗎?”慕汐袂問道。
蕭煜睿走了過來,迎着慕汐袂那深邃的帶着一點怒意的眸子,說道:“你是什麼意思?我覺得你好像在懷疑我一樣,在懷疑我一個人?”那人不滿意的瞥眸,眸子裡面有一種波濤洶涌的鋒銳,看得出來也是生氣的厲害,慕汐袂不過是笑一笑,說道:我們談談心。”
“談心嗎?”蕭煜睿走了過來,準備握住慕汐袂的手,慕汐袂就像是遭到了雷擊一樣連忙閃避,指了指外面,“出去走一走就好了,不要卿卿我我的,讓人看了膩味。”蕭煜睿這才明白所謂的談心不過是一個雅謔罷了,要從他的嘴巴里面知道一點什麼纔是真的,不過蕭煜睿並不解釋,而是當先走了出去。
“這裡風景不錯,你要說什麼?”蕭煜睿的手緊緊的握住了硃紅色的欄杆,望着窵遠的前方,慕汐袂走了過來說道:“是你,爲什麼?”慕汐袂今天心情非常不爽,所以就連語氣也是沒有什麼好的樣子,一張口就是指責與非難,蕭煜睿並不解釋,望着前方的眸子收了回來落在了慕汐袂的身上,問道:“何以見得?”
“前幾天你剛剛讓孫陽輝砸了我的店,現在又讓人暗殺我,是你找的人還是你與魯澤昊一起合作的?不要說別的,我已經看到了魯澤昊那雙眼睛。”慕汐袂一下子眼睛裡面的怒焰就燃燒了起來,上次的事情她已經隱忍很久了,今天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自己,就算是多麼好氣性也是不可以了啊。
“並沒有,我也在調查,上次事出有因,這一次絕對不是我。”蕭煜睿這纔開始解釋,慕汐袂冷冷的眼光瞥了過來,“你爲了自己好好的,竟然這樣子不在乎我的命嗎?你知道我剛纔被吊着心裡面多麼難受吧?比脖子上面受傷更加難受的多了,你是不會明白的。”慕汐袂冷冷的回過了眸,說道:“你永遠不會明白,當你的信仰給你迎頭痛擊的時候你是多麼的破碎,你也不會明白當你自己最信任的人傷害了你你是多麼的委屈與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