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星川和楊志俊傷心的樣子,水夜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兩位節哀!”
他是認識莊爺爺的,雖然只是見過一面,但莊爺爺當時留給他極深的印象。
此時水韻兒也安靜下來,站在一旁,眼神不停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着莊爺爺的屍身叩了幾個頭之後,劉星川和楊志俊將莊爺爺就地掩埋,雖然他們都想帶着莊爺爺回京陵城,不過現在的京陵城……
看了一眼突起的小山丘,劉星川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緊接着“砰”的一聲傳開,這是有東西碎裂時發出的聲音。
劉星川緩緩的張開手掌,一小撮藍色的粉末隨風而逝。
“莊爺爺,我會根據你留下的東西找到兇手的!”劉星川對着突起的小山丘說道。
“你在說什麼?莊爺爺留下了什麼?”楊志俊聽到劉星川的話,很疑惑的問道,他可沒發現莊爺爺留下了什麼。
劉星川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走吧!”
“去哪?”楊志俊愣愣的看着劉星川,有些惆悵的說道。
現在連莊爺爺都死了,兩人還能去哪呢?
劉星川平復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說道:“去找月明谷城主,他可能知道一些事!”
楊志俊點了點頭,不過他知道這樣做找到兇手的希望很是渺茫,先不說月明谷城主是否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了,他憑什麼告訴你呢?
其實劉星川也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兩人根本見不到城主,或者連城主所在地都進不去——兩個沒身份的無名小輩,城主是你說見就見的嗎?
更無奈的是,現在自己跟小俊都不能泄露身份,之前在京陵城中,兩人幾乎沒有外出過,所以應該沒人知道自己是京陵城少主,還是安全的。
可一旦身份泄露,如果剛好月明谷城主也是自己仇人之一,那事情就麻煩了,說不定到時候仇沒報,反而送羊入虎口。
不過,應對這幾點,劉星川也想到了辦法,實在不行,自己就加入月明谷,如果能夠留在月明谷中,多少可能會得到一些消息。
就在劉星川這樣想的時候,水韻兒突然走到他身邊,想了一會道:“你們真的要去找月明谷城主?”
劉星川點了點頭,淡淡道:“咱們就此別過吧!”
聽了劉星川的話,水韻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像是自言自語道:“原本想給你們帶路,將你們介紹給我父親的,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回去讓父親別見你們了!”
他這話讓劉星川和楊志俊都愣了一愣。
半天之後兩人終於反應過來,沒想到她是月明谷的少主!怪不得她的脾氣如此刁鑽,身邊的人卻還是對他畢恭畢敬。
在劉星川的一陣道歉之後,水韻兒終於同意帶他們前去。
月明谷城主住的地方位於月明谷的最西邊,那是一個很宏偉的宮殿,整個宮殿不是很高,但依山而建,傍晚,夕陽照射在土黃色的宮殿牆壁上泛出淡淡的流轉金光,顯得金碧輝煌。
宮殿內部也是以土黃色格調爲主,裝飾甚是奢華,一排排玉石鑄造的椅子整齊的排在客廳。
一到宮殿,水韻兒便帶着劉星川和楊志俊向他父親的房間走去。
他們剛到房門口,從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威嚴的中年男子,男子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眼神很是陰森,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慄。
“小姐,城主的房間你不能隨便進入!”中年男子恭敬的對水韻兒說道。
“我來找我父親,我父親呢?”水韻兒對着男子道。
“城主大人正在閉關,任何人不得打擾,小姐還是請回吧,等城主出關,屬下便會通知小姐!”中年男子再次恭敬的說道。
水韻兒聽這話很無奈的看了劉星川一眼,接着對中年男子道:“那就麻煩黃護法了!”
說着也沒等黃護法迴應,水韻兒便拉着劉星川和楊志俊離開原地,一口氣走到客房之後,水韻兒拍了拍胸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她這舉動讓劉星川和楊志俊甚是疑惑,按道理說水韻兒是少主,一個護法沒什麼好怕的,可水韻兒的行爲完全不對,這是爲什麼?
想了一會沒想通,劉星川搖了搖頭,自己的事情都沒搞清楚,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呢?
“你們就在這裡等吧,過段時間我父親出關了,我會告訴你們的!”水韻兒平復一下心情之後,對着劉星川和楊志俊道。
劉星川點了點頭,隨即便進入房間,接着他身後傳來劉星川的聲音:“作爲城主的女兒,居然害怕一個護法,真是好笑!”
他的話音剛落,緊接着“啪”的一聲傳開。
片刻之後,楊志俊捂着左臉緩緩的進入到房間,嘴中還在不停的嘟囔道:“什麼人啊,君子動口不動好吧?丫的,還指望她長髮及腰之後嫁我爲妻呢,現在看來不能要了,不能要了!”
看着楊志俊的樣子,劉星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要是在平時他早就一陣爆笑,可現在他沒這個心思,他還沒有從自己父母、莊爺爺的死中緩和過來。
不過水韻兒剛剛舉動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像楊志俊說的一樣,爲何城主的女兒會害怕一個護法?爲何楊志俊提到這件事時,得到了威力十足的一巴掌?
雖然水韻兒的脾氣不太好,但也不是暴力型的,最多隻是叉腰放一陣機關槍,爲何這次如此反常?
想了一會之後,劉星川再次搖了搖頭,深深呼了一口氣之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剛亮,兩人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開門之後,站在外邊的是臉上有道長疤的黃護法。
看着黃護法,劉星川有些疑惑,淡淡的對黃護法道:“不知黃護法一大早找我們有什麼事?”
黃護法看了劉星川一眼,眼神中有一絲精光。
頓了頓黃護法冷冷的說道:“找你們只是想問兩件事,第一,你們是什麼人,跟小姐是什麼關係,第二,來找城主所謂何事!”
“我們是你小姐的朋友,月明穀人,並不是來找城主的!”劉星川簡單的答道。
黃護法看了劉星川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站立片刻之後,黃護法轉身離開。
看着黃護法走遠,劉星川擦了擦額頭的汗,正準備關門的時候,水韻兒突然出現在眼前,嚇了他一大跳。
“黃護法找你幹什麼?”就在劉星川準備說話的時候,水韻兒腳步還沒站穩,便搶着問道。
劉星川搖了搖頭,接着將水韻兒拉進房間,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水韻兒聽後沉默了一點時間,接着對劉星川和楊志俊兩人道:“這段時間你們要小心一點,千萬別被黃護法發現什麼!”
兩人聽水韻兒的話很是疑惑,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進入狼窩了吧?
水韻兒似乎看懂了兩人的疑惑,想了一會道:“本來是想幫你們的,沒想到剛好遇到我父親閉關,現在你們想離開都不可能了……”
“等等,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讓我感覺有個大坑等着我們去跳?”楊志俊突然打斷了水韻兒的話,死性不改的說道。
劉星川看了楊志俊一眼,心中很是佩服,這傢伙很容易就能夠從悲傷中走出來,這並不是他跟莊爺爺等人沒有感情,只是他從小便經歷這些,所以看得比自己透徹。
劉星川是瞭解他的,這傢伙就是要麼忍到死,要麼讓別人死的人!
“不是有坑等着你們去跳,而是有坑等着我去跳!”水韻兒沉默了一會道。
頓了頓水韻兒繼續道:“我從來不帶朋友回來的,因爲我母親是父親的側房,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父親說她是得了無法治癒的疾病,其實我知道母親真正死因並不是這!”
聽了水韻兒的話,劉星川何楊志俊便猜想到了事情的大概:水韻兒的母親死後,他父親對她特別寵愛,引起了正房的嫉妒,而且正房害怕水韻兒將來繼承他父親的事業,所以千方百計的削除水韻兒在家族中的地位,而黃護法很可能是正房的人。
還有一點,水韻兒的母親很可能是正房害死的,她害怕水韻兒報仇,但自己又不能對水韻兒下手,所以派黃護法盯住水韻兒和她的朋友。
想了一會,劉星川拍了拍水韻兒的肩膀道:“怪不得你會害怕一個護法,呵呵,命途多舛啊!”
說完之後,劉星川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個女孩幾乎每天都要面對自己的仇人,那該是怎樣的心情?
水韻兒看了劉星川一眼,沒有說話。
沉默了幾個呼吸之後,水韻兒笑道:“我已經習慣了,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得到你的可憐,我只是想爲之前的事情道歉,我這樣刁鑽的脾氣應該很讓你們討厭吧!”
“生命中過客太多,沒必要在乎每一個!”劉星川看了一眼水韻兒,淡淡的說道。
聽劉星川這樣說,水韻兒自嘲的笑了笑道:“原來我們連朋友都不算!”
楊志俊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安慰道:“別聽這小子胡說,主要原因是我們身負血海深仇,實在不應該有朋友,免得讓別人受到無端牽連!”
水韻兒點了點頭,笑了笑道:“我知道,雖然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們完整的名字,但通過資料和你們口中的莊爺爺,我想我猜到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