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兩人身後的阿漠是負責幫瀟琳琅提行李的,此刻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當場便樂出了聲。瀟琳琅也不禁爲自己的口無遮攔有些臉紅,但又不敢再說什麼,只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跟在端木洌的身後進了這棟大廈。
來到辦公室的門口,展初露並不在,阿漠不由奇怪地問道:“咦?露姐居然不在?擅離職守啊?”
“我讓她取東西去了,一會兒就回來。”端木洌隨口應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沒有人敢擅離職守的。”
我知道。阿漠暗中笑了起來,開個玩笑而已,他還當真了。
果然是大公司,單就這間處處透着奢華尊貴、但又絕不顯得庸俗不堪的辦公室而言,其舒適豪華的程度就不是一般的小公司可比的,剛一踏進端木洌的辦公室,瀟琳琅便忍不住在心底讚歎了一句。
“總裁,瀟小姐的行李……”進了辦公室,阿漠便舉了舉手中的箱子,向端木洌做着請示。
端木洌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簡單地吩咐道:“先放在這裡,一會兒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之後,我們一起送瀟小姐和她的行李回住處就是。”
阿漠點頭,將所有的行李都放在了一旁。
“住處?我還沒有找好……”瀟琳琅倒是愣了一下,接着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沒記得自己找好住處了呀?一路上還在爲這個事情發愁呢!反正白家是回不去了,那就只能出去租個房子。可是稍微好一點的房子房租都貴得離譜,便宜的吧,條件又差得可以……
端木洌笑了笑,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舒適地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早讓人幫你安排好了住處。條件嘛……還不錯,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這麼好?瀟琳琅暗中冷哼了一聲,纔不相信這個唯我獨尊的冷麪總裁會這麼好心地幫助自己:“條件不錯?那房租豈不是會很貴?對不起總裁,我是平民百姓,住不起能入得了你的法眼的房子。所以你就不用爲這些小事操心了,我自己會出去找房子的。”
因爲她冷淡的拒絕,端木洌突然覺得心裡異常不舒服起來,因爲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不要自己喜歡的女人如此不拿他當回事!淡淡地冷笑了一聲,他看着瀟琳琅說道:“瀟琳琅,你是屬刺蝟的嗎?就算是,我也不是你的天敵,你用得着在我面前這麼劍拔弩張,把渾身的刺都豎起來嗎?”
“我……我沒有……”瀟琳琅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話實在有些過分了,不管他用什麼樣的方法逼自己來到了總公司,至少他爲自己安排住處是好心,無論如何自己不該這樣蔑視人家的好心的,“我說的是真的,我最近手頭緊缺,確實住不起太好的房子……”
手裡倒是有一張存有十萬元的銀行卡,但那是夜鷹的東西,雖然當初因爲無法拒絕而留了下來,但瀟琳琅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真正把這筆錢據爲己有。不是她的東西,她從來都不會要的,否則就算要了也不會安心。
大概是看出了瀟琳琅的誠意,端木洌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些,一邊示意瀟琳琅坐下來一邊說道:“我說過需要你付房租嗎?我爲你安排的住處就是公司裡的單身宿舍,免費居住的。”
“單身宿舍?”瀟琳琅驚喜不已地擡起頭看着端木洌,溫潤的眼眸變得亮亮的,水靈可人,“我……我可以住公司的單身宿舍嗎?會不會……會不會太優待了……”
唉!女人,你也太容易滿足了!一間小小的單身宿舍就把你哄得眉開眼笑!端木洌有些無奈,但又有些寵溺地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你也不必覺得我這樣做是特別優待你,因爲有資格住進公司的單身宿舍的,並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打聽。”
“真的?”瀟琳琅聞言更加高興,因爲她就怕自己跟公司的其他員工比起來有什麼不同,那會讓她無形中被孤立起來,難受得很,“我真的沒有受什麼優待?那樣最好了……”
“是真的,我知道你們這種所謂的平民百姓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自尊心,總是覺得我們這種所謂的豪門公子無論做什麼都是不安好心,所以我當然不會讓你剛一進入公司就被孤立起來,只好暫時忍痛割愛了。”端木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底都有些唾棄自己了:什麼時候爲一個女人費過這麼多心思?而且還這麼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拿捏不好尺寸了。我這是爲了誰呀我?
瀟琳琅本來還在興高采烈地聽着端木洌的話,可是最後“忍痛割愛”那幾個字卻讓她明顯地一呆,十分懷疑端木洌用詞不當:什麼忍痛割愛?忍什麼痛、割什麼愛?誰是他的愛了?
“你……”
“砰!”
“親愛的洌!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啊!你想我了沒有?”
瀟琳琅剛要就“忍痛割愛”這個詞發表一下個人的看法,順便澄清一下兩人之間可能存在的誤會,辦公室的門便“砰”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個一身金色衣裙的女子帶着一股名貴化妝品特有的香氣颳了進來,旋風一般撲到了端木洌的面前,抱住他的胳膊撒嬌地嚷嚷着。
“阿嚏!”
“阿嚏!”
那陣香風颳到面前時,端木洌和瀟琳琅居然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然後同時伸手揉了揉飽受香味荼毒的鼻子,接着擡起頭對視了一眼,各自在對方的眼底讀出了一個相同的信息:萬惡的名牌香水……薰死了!
瀟琳琅更是在看到這個女子的同時睜大了眼睛,暗中驚歎不已:哪裡來的假洋鬼子?簡直太……洋鬼子了!
難怪瀟琳琅說她是“假洋鬼子”,因爲這個女子的打扮是有些不倫不類了。看年齡倒是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而且身材有致,比例勻稱,最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皮膚倒不是十分白皙,呈現出淡淡的栗色,燙着一頭波浪捲髮,散亂地披在肩上。高鼻樑,嘴脣塗得猩紅,特別是一雙眼睛,勾畫着濃濃的眼影,整個一“濃妝豔抹”的最佳詮釋。
另外,最讓她不愧於“假洋鬼子”這個稱呼的,就是她那身再正規不過的洋裝了。不但選了一般女子不敢嘗試的明亮的金色,而且式樣也是純粹的西式,再配上她那頭誇張的捲髮和臉上的濃妝,怎麼看怎麼給人一種……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覺。
換句話說,面前這個女子雖然在裝束打扮上像是出身豪門,但是她整個人的氣質和給人的感覺,又讓她看起來完全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子。與她相比,倒是一旁不施脂粉、着裝樸素大方的瀟琳琅更有高貴典雅的貴族氣質。所以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句話也並不是在任何時候都適用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還是很漂亮的,整個臉龐透出一種魅力四射的光芒,尤其是她雙眼中那種攝人心神的目光,更讓她有了一種讓男人迷戀的力量。
這個女子瀟琳琅並不認識,所以不知道她的來頭着實不小,因爲她就是“青花·蝶韻”美國總公司總裁金約翰夫婦的女兒,名叫瑞綺絲。雖然算起來還算是端木洌的頂頭上司,但她目前卻在端木洌的公司擔任副總裁一職。自然,她這個副總裁其實什麼都不需要做,她也不會做,只不過是純粹爲了好玩,所以空掛了一個名頭而已。
當然,瑞綺絲之所以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擔任一個並不感興趣的副總裁,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爲了端木洌。當初她第一次與端木洌相遇的時候,便對他一見傾心,大有非君不嫁的勢頭,所以纔不顧父母的反對硬是留在了中國。
只可惜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任她暗示明示了許多次,端木洌卻始終對她不冷不熱,既不會對她這個總裁的女兒失禮,也絕不會有什麼過分親熱的舉動,每每讓瑞綺絲恨得咬牙切齒,卻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端木洌對她這個“總裁女兒”的名頭絲毫不感到懼怕,也絲毫沒有興趣,甚至還有些避之唯恐不及呢!
當然,讓端木洌避之唯恐不及的不只是她的名頭,還有她身上這種所謂的“名牌香水”,太刺鼻了。所以他毫不客氣地一把甩開瑞綺絲的手,站起身讓到了一旁,皺着眉頭說道:“又換了什麼牌子的香水?這麼刺鼻!早就告訴你不要整天把那些化妝品往自己的身上臉上亂堆,否則到時候出了問題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噢!什麼刺鼻啊?洌,你也太傷人心了!”瑞綺絲嬌嗔着靠了過去,將自己的臉往端木洌的面前湊着,“你好好聞聞,這可是世界名牌香水香奈兒,貴得很呢!人家特意爲你買的,你居然說刺鼻?噢!”
哼!假洋鬼子!什麼高的低的?明明是個純正的中國人,卻偏偏滿嘴夾中夾英地說話,做箇中國人很丟臉是怎麼的?瀟琳琅毫不客氣地暗中腹誹着面前這個女子。
眼見瑞綺絲的臉就要碰到自己了,端木洌的眼眸深處極快地掠過一抹嫌惡,腳底下迅速後退了兩步說道:“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香水過敏!來找我什麼事?”
“我想你了嘛,這還不算大事?”瑞綺絲撇了撇嘴,十分不滿端木洌對自己的迴避,“你去分公司也不帶着我,我呆在公司都快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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