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忍不住點了點頭,認爲這的確是一個可行之策。但問題是,今天來參加訂婚宴的人數不勝數,就算沒有多少人能夠開得起金氏夫婦開的那種車,但是穿着打扮跟他們夫婦類似的人肯定不在少數,所以要想查清楚只怕也不是幾分鐘之內就可以完成的。端木洌沉吟了片刻,接着開口說道:“這樣吧,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至於爸媽……你們這段時間還是儘量少出門,凡事小心些爲好。”
事情雖然難辦,但是對於亞洲第一幫妖瞳的第一把交椅端木洌來說,還是勝任有餘的。其他人雖然不知道這些底細,但是對於端木洌的辦事能力卻一向放心得很。況且如今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也只好點頭表示許可。金約翰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那好吧,洌,就辛苦你了。真是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無聊,居然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我還以爲又跟二十多年前似的,是有人想綁架我們,藉以謀取暴利呢……”
金約翰會這麼想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其實不管換成是誰聽到這樣的事情,第一反應只怕都是“綁架”的,畢竟金氏夫婦的地位實在太顯赫了,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有的是不勞而獲的人想要通過這種非法的手段一夜暴富,他們自然便會瞄準像金氏夫婦這種家財萬貫的人。
可是也正是因爲如此,才更加令人覺得奇怪。若是排除掉“認錯人”的可能性不說,對方的舉動就着實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了。他那麼輕易地便將金氏夫婦迷昏了,可是卻又爲什麼輕易就把人放了呢?這……
突然,瀟琳琅像是想到了什麼可能性,因而眸中有一抹恍然和驚慌同時閃了過去,令她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若不是緊緊咬住了下脣,險些就要失聲驚呼了出來!天!難道……難道是他?
端木洌雖然在與衆人說話,但是卻有一部分注意力始終是放在瀟琳琅身上的,因而他馬上就覺察到了她的異常,不由擔心地低聲問道:“怎麼了,琳琅?剛纔你的臉色已經好看了很多,怎麼現在又變得那麼難看了?”
本來嘛!看到金氏夫婦平安歸來之後,瀟琳琅那因爲着急和擔憂而蒼白的臉已經漸漸變得紅潤起來了。可是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又沒有幾分血色的樣子了?這變化倒是夠迅速的,趕上人家戲劇裡那“變臉”的絕活了。瀟琳琅倒是沒有想到端木洌的感覺居然這麼敏銳,忙掩飾一般搖頭,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想到爸媽差點成了別人的替死鬼,所以……有些後怕而已。你說萬一綁匪不是想將人質綁走,而是直接殺人,那……”
那倒是,如果綁匪真的是認錯了人,將金氏夫婦當成了他們的目標而直接動手殺人,那麼金氏夫婦就絕不僅僅是被人迷昏、然後放到草叢中睡一覺那麼簡單了,而很有可能糊里糊塗地成了別人的替死鬼。到時候他們就算有天大的冤枉,也只能去向閻王爺傾訴了。
想到此,端木洌接着便釋然了,微笑着安慰了一句:“放心吧,已經沒事了。而且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沒事的,啊?”
儘管瀟琳琅說的這幾句話也是實話,但她心裡另有計較也是事實,所以聽到端木洌的話,她已經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
商議既定,大家便都起身離開了銀杏葉大酒店,各自返回家中去了。端木洌本想帶瀟琳琅去心苑別墅區溫存一番的,但是瀟琳琅卻以“父母受驚,因而需要陪伴安慰”爲由拒絕了。端木洌想想也知道金氏夫婦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平白無故遭了這麼一場意外,精神上肯定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的,讓瀟琳琅回去陪陪他們也好。況且兩人既然已經訂婚,還怕以後沒有機會相守嗎?古人還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於是,端木洌便帶着自己的父母家人離開了,而瀟琳琅則陪着金氏夫婦回到了帝華賓館。
回到帝華賓館,瀟琳琅心中明顯還有什麼令她不安的事情,所以儘管她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陪着父母聊天,談論着今天的訂婚宴,但是焦慮和擔憂卻明顯地寫在她的眼底,似乎明明急於去做某件事情,但又怕引起金氏夫婦的疑心而刻意壓制着一樣。幸虧金氏夫婦也看出瀟琳琅的神情間充滿了疲憊,知道她今天連累帶嚇,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便大發慈悲地讓她先回房休息休息,無論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明天再說。
瀟琳琅如獲大赦,立即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原本她與莫嫂住的那間房已經經過了重新的打掃,將莫嫂的東西全部清理了出去,作爲瀟琳琅臨時的住所。急急忙忙進了房,然後把房門反鎖過來,瀟琳琅直接衝進了臥室,然後立即拿出手機關機,打開後蓋,取出了裡面那張電話卡,接着從牀頭櫃裡一個隱秘的角落取出另一張電話卡放進去,這才重新將手機裝好,迅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還好響了兩聲之後,電話便接通了,一個略顯低沉的男子聲音立即傳了過來:“喂?難爲你還記得我,不錯呀!”
這男子的聲音非常耳熟,仔細一聽便會知道,他正是那天瀟琳琅在公用電話亭跟他通話的男子。聽到男子的話,瀟琳琅不由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能不記得你嗎?就算我不記得了,你也會想辦法讓我重新記起你的存在的,不是嗎?”
“呵呵!”男子低沉地笑了起來,笑聲居然充滿了令人心動的磁性,悅耳得很,“猜到今天那份大禮是我送上的了?我就說嘛,你還是很聰明的!”
“果然是你!”瀟琳琅一聽這話,登時氣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對着話筒咬牙切齒地說着,“你突然消失了那麼久,一開始我還沒有想到你的身上去。但是後來我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太過蹊蹺,越想越覺得這十足是你的作風!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好好的爲什麼突然把我爸媽迷昏放到草叢裡?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他?原來那個將金氏夫婦迷昏了,又完好無損地放到草叢中的人,居然是這個男子!只不過……是啊,他到底想幹什麼?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瀟琳琅知道他絕不是個這麼無聊的男人,他的一些看似毫無道理的舉動,其實一定另有深意,只不過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明白而已!不過幸好,如果需要你明白的話,他會主動解釋給你聽的,不需要你浪費腦細胞去思考。
瀟琳琅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一定會解釋給自己聽,讓自己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她並不着急。果然,男子接着便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前段時間有比對付端木洌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讓你和端木洌逍遙了那麼久。怎麼你不會以爲我就從此消失了吧?”
我巴不得!不過可惜,我知道你絕不會永遠消失的,因爲你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呢!瀟琳琅恨恨地想着,同樣冷笑一聲說道:“我不聽這些廢話!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平白無故戲耍了我爸媽一次,你覺得很好玩嗎?”
“好不好玩,要看你肯不肯繼續陪我玩。”男子淡淡地說着,聲音悠哉得很,彷彿篤定瀟琳琅絕對逃不出他的掌握一樣,“瀟琳琅,今天這場戲,我是專門演給你看的,是爲你一個人準備的!我的意思很簡單:只不過就是想讓你知道,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取了你爸媽的性命。換句話說,我又多了兩個可以要挾你的籌碼了,你說是嗎?”
瀟琳琅知道,男子這句話絕對不是吹牛,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就像今天,倘若他真的想要了金氏夫婦的命,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會有機會再見到活着的兩人,而只能見到他們冰冷的屍體!在金氏夫婦被迷昏到戈耀曦將他們帶回銀杏葉大酒店之前這段時間,足夠那男子殺死金氏夫婦幾十上百次了!而他之所以沒有這樣做,只不過就是因爲他要留着金氏夫婦的命來要挾瀟琳琅,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瀟琳琅才更加驚怒不已,險些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但是爲了不驚動隔壁的父母,她只得盡力壓低了聲音,但卻壓不住滿腔的怒氣,對着話筒低聲怒吼道:“你敢?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真的敢隨意殺人?你不怕我報警抓你?”
“儘管去。”聽到瀟琳琅的威脅,那男子不但不害怕,聲音反而更見悠閒了,像上次一樣,悠閒得令瀟琳琅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掐死再說!“只不過我可以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在哪裡嗎?知道我長得什麼樣子嗎?你確定可以向警察證明我的存在嗎?你不怕警察說你得了被害妄想症嗎?還有,就算金約翰和藍若雲真的被人殺死了,你又怎麼證明是我下的手呢?”
“你……”廢話!瀟琳琅當然不知道!因爲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男子,根本不知道他姓甚名誰,是俊是醜,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藏身之處!就像這男子說的那樣,有時候瀟琳琅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一個影子!像他這樣一個人,要想殺死金氏夫婦並且置身事外,不被人抓住任何把柄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得彷彿碾死兩隻無關緊要的螞蟻一樣!所以,瀟琳琅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