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端木洌點了點頭,“藍橋和耀曦到了嗎?”
展初露點頭,擡手指了指辦公室的門:“段總和戈總十分鐘前已經到了,正在裡面等您。”
推開辦公室的門,兩個年輕的男子正站在窗前說着什麼,聽到門響,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過了頭,看着進門的端木洌。
這是兩個幾乎跟端木洌一樣年輕俊美的男子。左邊的男子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簡直是迷死人不賠命,尤其是他身上那種亦正亦邪的優雅氣質,才真的是男女老少通殺的絕佳武器,只要他一在大庭廣衆之下出現,便會吸引無數從六歲到六十歲的女性,向他頻送秋波。這個男子就是戈耀曦,是公司的副總裁,端木洌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生死之交。
右邊的男子也是公司的副總裁,端木洌的生死之交,名叫段藍橋。雖然他的俊美一點都不輸給戈耀曦,不過與戈耀曦相比,他則沉穩內斂得多,顯得非常沉靜,透着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王者之氣。
“洌。”微微笑了笑,兩人開口打了聲招呼。
端木洌點頭:“坐下說。”
仔細地關好了房門,三人分別落座之後,端木洌才重新開了口:“耀曦說有要事跟我說,什麼事?”
戈耀曦先是與段藍橋對視了一眼,然後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後纔回答道:“洌,一個月前你在帝華賓館遇襲,然後讓我們去調查那兩個殺手的來歷……”
帝華賓館?殺手?
原來端木洌就是當日那個戴着飛鷹面具、並且與瀟琳琅七夜****的神秘男子嗎?他居然是“青花·蝶韻”的總裁,有着如此顯赫高貴的身份,想必這是瀟琳琅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情吧?如果她知道對方就是端木洌,那麼,她會不會後悔自己曾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端木洌最後那個要求?
怪不得當日在香馥郁咖啡廳巧遇端木二少爺端木源之後,端木源對瀟琳琅的愛慕會被扼殺在何優雅那句簡單的話裡:“她是先生的人。”
先生就是端木洌,而端木洌是端木源的大哥,那麼這個做弟弟的,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搶大哥的女人,一方面是因爲他不能,而更重要的一方面是,他不敢。
提及當日的殺手,端木洌眸中有一抹冷厲的光芒一閃而過,就連吐出的氣息都變得有些清冷:“那麼,查清楚他們的來歷了嗎?一個月以來,你們一直沒有辦法揪出幕後的主謀。到底是什麼樣的殺手,居然連你們兩個聯袂出擊都無法查到他們的老窩?”
戈耀曦再度跟段藍橋對視了一眼,接着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一次,我跟藍橋都認輸,洌,我們怕是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你的意思是……依然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端木洌微微有些吃驚,不由輕輕鎖起了眉頭,“真的有那麼誇張嗎?我記得之前無論那些人的嘴巴閉得有多緊,你們都有辦法撬開的,怎麼這一次……”
段藍橋撇了撇嘴,一點兒都不認爲發生這樣的事情會讓他臉上無光:“凡事都有例外,這一次,就權當是個例外好了。洌,我跟耀曦幾乎用盡了所有逼供的方法,但是那兩個人就是寧死不開口。別的不說,但是這份熬刑的忍耐力,就足以跟我們有一拼。”
端木洌頓了頓,彷彿在思考着什麼。好一會兒之後他不由冷笑了一聲問道:“所有逼供的方法都用了?譬如呢?”
“威逼利誘,軟硬兼施。”戈耀曦伸出手,點着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數落着,“用言辭恐嚇啦,用鉅額人民幣收買啦,物理的,化學的,什麼什麼的,除了違反人倫道德的那些老虎凳、辣椒水、鞭子抽、棍子打之類的肉刑以外,其他的幾乎全用了,不過……毫無用處。”
端木洌瞅着戈耀曦那副毫無羞愧之色的樣子,目光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喜怒:“除了……那些肉刑以外?你別告訴我,經過了這一個月的嚴刑逼供,那兩個殺手還沒有變成缺胳膊少腿的怪物?”
戈耀曦晃了晃腦袋,笑嘻嘻地說道:“如你所願,洌,你也知道啦,我們妖瞳雖然惡名在外,但那只是世人對我們的誤解和誤傳而已。事實上,我們根本都是奉公守法的乖寶寶,難道真的讓我們對那兩個殺手又剮又烙,或者去胳膊去腿啊?”
“妖瞳”,亞洲勢力最大的黑幫組織,名爲黑幫,其實是“亦正亦邪”。據說其旗下生意很多,但最主要的還是接受形形色色的委託,從而幫助委託人偷、殺或者尋找某一樣目標,所以,其人脈之廣令人咂舌,若說能夠延伸到火星上去,估計也不會有人覺得誇張。然而身爲黑幫,妖瞳能夠數十年間與所謂白道各自相安無事,其中自然有不爲外人知的原因,譬如,妖瞳會時不時還會出面替白道組織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出面的事,所以皆大歡喜。
可是一個這樣的組織必定會得罪無數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妖瞳的首領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每個人都有一份正當的職業作爲掩護,除了少數幾個高層領導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也根本沒有人知道妖瞳的歷任首領到底是誰。
而端木洌,正是“妖瞳”的現任首領,代號“夜鷹”,戈耀曦是“妖瞳”的第二把交椅,代號“夜狼”,段藍橋則是老三,代號“夜龍”。
這三人雖然各有代號,但是除了爲數不多的幾個高層領導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換句話說,沒有人知道“夜鷹”就是端木洌,所以,也就沒有人知道端木洌纔是“妖瞳”的現任首領!
當然,也正是因爲他“妖瞳”現任首領的身份,才爲他招來了上次的暗殺。而上次的暗殺對於端木洌和妖瞳而言,最危險、也最奇怪的一點就是:既然“夜鷹”的身份如此神秘,那麼,這兩個殺手的幕後指使者又是如何知道端木洌的身份的?更重要的是,他怎麼會知道那天晚上,端木洌會在帝華賓館出現,而且是跟瀟琳琅在一起呢?
如果他不知道,那麼那兩個殺手又是如何準確地找到他的落腳點的?而且居然還兵分兩路,專門分出了一個人去浴室對付瀟琳琅,免得她礙手礙腳?
從這一點上而言,這個對手的可怕就讓人不容小覷,他居然對端木洌的一切行蹤都瞭如指掌!更何況他招來的這兩個殺手明顯受過嚴酷的訓練,所以居然可以在一個月時間之內守口如瓶,寧死不招。
所以,此刻這個“妖瞳”的現任首領心情相當不爽,因爲一個月前企圖暗殺於他的那兩個殺手,居然到現在爲止都沒有查出對方的身份來歷,更遑論查出他們的背後主謀了!對方既然下定了決心要殺他而後快,那就絕不可能只是安排這一次行動而已。那麼一日不將主謀揪出,他豈非就要提防一日嗎?
淡淡地看了看神色不動的兩人,端木洌冷笑一聲說道:“我不管外界是怎麼謠傳的,我只知道只要能達到目的,我不在乎採用任何手段!不過……既然你們沒有能夠問出什麼,耀曦又爲什麼說有要事找我?”
“一個月了還什麼都沒問出來,這還不算要事嗎?”戈耀曦嘻嘻一笑,卻有些無奈地攤了攤雙手,“洌,我跟藍橋心裡都非常着急,因爲我們都非常擔心,那個幕後的主謀會繼續採取行動來對付你。雖然你身手不凡,但敵在暗,你在明,總是有些防不勝防的……”
因爲他們真誠的關心,端木洌微微一笑,遊目看了兩人一眼,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眼,但是其中蘊含的溫暖和感動卻是僞裝不來的,所以才讓他一向線條冷硬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動人而柔和的俊美。
只可惜這抹俊美轉瞬即逝,端木洌隨即站了起來,吐出一口氣說道:“本來不打算跟那兩個殺手碰面的,不過……看來,我必須去會一會他們了!走!”
郊外,一棟再普通不過的民宅,掩映在周圍鬱鬱蔥蔥的林木之中,在周圍的建築羣中更是顯得毫不起眼,任誰走到這裡都不會多看一眼。
片刻之後,一輛銀白色的轎車風馳電掣一般開了過來,“吱”的一聲停在了樹林的邊緣,少頃,端木洌等三人便下了車,向着這邊步行而來。
從樹林邊緣走到這棟民宅的門口,大概需要二十分鐘的時間,並不是轎車無法開到門口,而是爲了儘可能少的引起居民的注意,不至於太過張揚。
“洌,就在裡面了。”來到門口,戈耀曦掏出鑰匙開了門,然後當先走了進去,“這鎖上的密碼是我親自設計的,所以足夠安全。”
端木洌點頭,與段藍橋隨後跟進:“那兩個殺手呢?”
戈耀曦擡手指了指臥室說道:“在臥室裡,爲了防止他們逃跑,我同樣用密碼鎖把他們鎖在了臥室的地板上。所以他們要想走,除非把整棟房子都帶着……”
幾分鐘之後,兩名男子被戈耀曦和段藍橋帶了出來。雖然他們的手腳都已經重獲自由,但奇怪的是,他們卻只能軟軟地靠在戈耀曦和段藍橋的身上,腳步也踉踉蹌蹌的,彷彿渾身無力一樣。
來到客廳,戈耀曦和段藍橋同時用力,將兩名男子扔在了沙發上,然後拍拍手站到了端木洌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