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啞口無言。
還真沒有。
不對啊，這種事，他不應該羞愧嗎，居然還反以爲榮。
高歌咬牙推了他一把，“你還好意思說，你這是白嫖你知道嗎？”
嫖這個詞，戳得慕雲澤嘴角抽了抽。
“你再比喻好聽點？”
高歌哼了一聲，“睡完了就跑，你可不就是當我這兒是免費還提供特殊服務的酒店。”
慕雲澤眯起眸子，“我記得我第一次給了你錢，是誰丟回來的？”
“你不是說那是補償我受傷的醫療費嗎？”
“是啊，可你受傷的只有腿嗎？”
總裁大人眼神曖昧莫名，“那張膜不是也被我捅破了？”
高歌嘴角一抽，直接將手裡芹菜在他腦袋上招呼了一下，“你個不要臉的！”
總裁大人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是你說，兩個人都爽的事情，幹嘛要被金錢玷污，吧做·愛說得那麼高尚純潔，我也是無言以對，所以我就非常努力的，不讓金錢玷污我們倆純潔的關係。”
高歌……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就是！
總裁大人不要臉起來，高歌也是甘拜下風，所以非常迅速的轉移話題，“你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怎麼不早跟我說。”
“忘了，”總裁大人表情平靜道，“那會兒只是一面之緣，我連他叫什麼都記不太清楚，中間又這麼多年不見，早就忘了，後來跟我說他是被羅蜜捧紅的，我纔有了點印象，因爲當時那個女老闆介紹的時候，就說他是主演羅蜜的電影主角，我父親跟羅蜜的父親以前有過合作，所以會有印象。”
“照你這麼說，周錦恆就是靠女人上位的唄。”
“大概吧。”
慕雲澤並不想多提，“這種人通常心思深沉，所以我警告你的話，你給我好好放腦子裡記着，知道嗎？”
高歌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知道了。”
蕭雪婉對他們倆的到來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事欣喜。
招呼他們進門，就打電話從自家酒店裡調過來一位廚師，高歌本來想說她們一塊兒做不就行了，結果忽然看見蕭雪婉腳脖子上的繃帶，怔了一下。
“媽，您這腳怎麼了？”
蕭雪婉穿着長衣長袖，遮掩的非常嚴實，但是腳部受傷，走路總會暴露，高歌也才注意到蕭雪婉走路比平時慢，而且沒走幾步，額頭上就有些汗珠。
她這麼一說，慕雲澤也注意到了。
他臉色微微變了變，扶着蕭雪婉坐在沙發上，脫掉那隻蠍子，將她的腳放在膝蓋上，腳脖子上上了藥，一靠近就能聞見，紗布固定了好幾層，看上去傷的不輕。
“這怎麼回事？”
慕雲澤聲音不由得低沉了幾分。
“我沒事。”
蕭雪婉不自在的將腳拿下來，穿上鞋子，又扯了扯褲腿，似乎還想在演示一下。
“到底怎麼回事！”
慕雲澤不由得拔高聲音，高歌也嚇了一跳，看看慕雲澤，又看看蕭雪婉，最後乖乖呆在旁邊，不敢說話。
蕭雪婉垂着眼簾，淡淡道，“扭傷了，沒什麼的。”
“沒什麼沒什麼，在你眼裡，是不是隻有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纔算有什麼！”
慕雲澤的脾氣突然就來了，“什麼都往肚子裡咽，你以爲這很神聖嗎？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無能，二十年前，我小，我保護不了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你兒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兒，他的肩膀足夠寬厚，已經完全可以爲你遮風擋雨，可你爲什麼從來不肯相信！”
蕭雪婉怔了怔，她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引來慕雲澤這麼大的憤怒，但是那憤怒中說出口的話，讓她覺得暖心，也覺得酸澀。
蕭雪婉眼圈微熱，嗓音比之前溫和了很多，“我相信你的，一直都相信，我只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小歌是個孕婦，你照顧她也辛苦，這種小事，我就不想讓你們知道。”
“你總是怕麻煩我，”慕雲澤扯了扯嘴角，“可我最不怕的就是您給的麻煩。”
蕭雪婉啞然。
高歌戳了慕雲澤一下，拉着蕭雪婉安慰道，“媽，雲澤他沒別的意思，他就是心疼您，他就是這樣，心疼別人的時候，從來不好好說話，總是莫名其妙的生氣，可他也不是生您的氣。他是生他自己的氣，您別往心裡去啊。”
“我知道，我都明白。”
蕭雪婉拍了拍高歌的手背，擡眸看向慕雲澤，“兩天前，你父親來過一趟，我們倆在樓道爭執了兩句，我當時剛從超市回來，手裡拿着東西，就沒站穩，從臺階上跌落了下來，扭到了腳。”
慕雲澤的眉頭皺得更緊，“他送您去醫院了？”
“沒有，我沒讓他碰，”蕭雪婉表情平淡，但是言語看得出來，她對慕崇峰已經沒有任何好感了，或者說已經變成厭惡，“溫珩剛好經過，他幫我處理了一下傷口，沒傷到骨頭，所以沒去醫院。”
溫珩既然也出現了，那肯定沒有蕭雪婉說的那麼簡單，不過這事兒這時候也不適合提，高歌道，“還是找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沒傷到骨頭，這樣我們也好放心。”
蕭雪婉沒再拒絕。
話題談到醫院，慕雲澤就將他們昨天去醫院看蕭茵的事，給提了一下。
蕭雪婉點點頭，“你舅舅已經跟我說了，我之前叫你過來，就是想跟你商量這件事，看看能不能讓封明那邊幫幫忙，看看f市那邊的骨髓庫有沒有合適的配型，好好的一個年輕人，說病就病了，怪讓人心疼。”
“我已經跟封明說了這件事，他已經委託醫院的朋友幫忙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希望吧。”
蕭雪婉輕輕嘆了口氣。
慕雲澤打量着蕭雪婉，突然道，“媽，您爲什麼一直不喜歡舅媽？”
大概是沒想到蘇靖歡會這麼問，蕭雪婉詫異了一下，又恢復平靜。
“我沒有不喜歡她，我只是不原諒她。”
高歌心想，自己果然沒看錯，她婆婆跟曲輓歌之間的確有矛盾。
“因爲外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