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高歌就被方糖一個電話吵醒了。
“小歌,我賬戶上突然多了十萬塊錢,是不是你又用我賬戶匯錢了?”
“啊?”
高歌迷迷瞪瞪的揉揉眼睛,“顧川把《宿命》剩下的片酬打給我了,給你的辛苦費。”
“你是不是腦子有坑?總共就一百萬,公司拿走六十,你給我十萬?”
“給你你就花唄,我好不容易大方一回。”
“行,我錯怪你了行了吧。”
方糖笑着道,“等我一會兒,我馬上歸去,藥給你熬好了。”
“好,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高歌人也清醒過來。
遣散費已經打到方糖戶頭上,看來公司真是迫不及待了。
高歌想了想,給趙小北的戶頭上也打了三萬。
方糖她瞭解,爲人精明,並不好糊弄。
能瞞多久是多久,表面工作得做好。
趙小北收到錢的時候愣了一下,到銀行一查,才發現是高歌打給她的。
昨晚上的事,她有點心虛,不知道高歌是不是察覺了什麼,猶猶豫豫,最後還是給高歌打了通電話。
“高歌姐,我賬戶上的錢,是你打的嗎?”
“嗯,《宿命》把片酬打過來了,上個月,你也辛苦了,好好幹,有合適的機會,我把你推薦給琴姐。”
高歌的聲音聽上去淡淡的,趙小北一時間也不知道高歌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唯唯諾諾道,“我其實也沒幫什麼忙,高歌姐是不是覺得我做得不好?”
高歌笑了一下,低聲道,“你想多了,你還年輕,未來會有很多機會,我指不定哪天就退出演藝圈了,人往高處走不是嗎,你也別有太大心理壓力,我會讓琴姐幫你找一個合適的藝人跟着。”
“我現在就挺好的。”
客套話說多了,高歌就覺得厭煩,她淡淡道,“不說了,我接個電話,一會兒橫店見。”
掛了電話,趙小北還是有點兒捉摸不透,她在《宿命》劇組也就呆了一週左右的時間,公司額外有給她進組補貼,所以高歌給的這部分,完全是額外所得。
她手裡拿拿捏着高歌昨晚跟蘇靖歡“密會”的證據,拿她的錢,自然是心虛。
存在手機的照片,一下子成了燙手的山芋,她不知道該不該捨棄,所以王記者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找了藉口,放了對方鴿子。
一早上相安無事,高歌輕輕鬆了口氣,方糖似乎也相信了她的話,找個時間,也得去跟顧川串一下口供。
午休的時候,蕭茵來了片場。
蘇靖歡隔三差五就要跟組,她工作還沒安排,時間太閒,就只能來找蘇靖歡。
蘇靖歡這個人很耐吃苦,高歌很早以前就知道,劇組的盒飯,他從來不嫌棄,蕭茵來的時候,他正跟郭導在一塊兒用餐。
“靖歡,你吃這個也太沒營養了吧,外面離這裡不遠,有飯店,我們去那兒吃吧,我也沒吃呢。”
蕭茵從小生活環境優越,蘇靖歡吃的那些盒飯,在她眼裡跟垃圾差不多,只是周圍人多,她自然不會那麼不明事理,只是言辭懇切,希望蘇靖歡跟她一塊去吃飯。
蕭茵從小生活的條件優越,跟蘇靖歡這種平民堆兒裡出身的乞丐王子自然不一樣,她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也很高,骨子裡就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倨傲。
“不用了。”
蘇靖歡一邊說,一邊收起飯盒,淡淡道,“我已經吃好了,你想吃什麼,讓沈離幫你買,吃完了回家,我這兒很忙,沒有時間照顧你。”
“我不用你照顧。”
蕭茵撒起嬌來,“你就讓我在你身邊呆着不行嗎?我一個人有沒有朋友在這裡,快無聊死了。”
蘇靖歡拿她沒辦法,只好道,“行,只要你不嫌無聊。”
蕭茵笑着挽住她的手臂,低聲道,“跟你在一起,怎麼會無聊,我開心都來不及。”
蘇靖歡伸手拂了拂她的髮絲,眼神柔和了幾分。
蘇靖歡跟她聊了一會兒,就去找製片人談話去了,蕭茵閒來無事,就在周圍溜達起來。
高歌對蕭茵,恨不得敬而遠之,老遠瞧見她的時候,就丟下飯盒,尿遁了。
方糖是唯一知道她們倆關係的人,瞧見蕭茵也不免頭疼起來。
偏偏蕭茵並沒有這麼自覺,還很熟絡的過來跟方糖打招呼。
“高小姐呢?不在嗎?”
趙小北剛想開口,方糖就道,“她接電話去了。”
趙小北深深的看了方糖一眼,垂着眼簾,沒說話。
蕭茵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往邊上一坐,看樣子,短時間內,並不打算離開。
方糖只好有一搭沒一搭陪着這位總裁夫人聊着,沒一會兒,方糖就接到高歌發來的短信:她走沒?
“屁股沉着呢,估計不見你是不罷休了。”
高歌苦着臉,“那怎麼辦?”
“繼續躲唄,她能一直賴着。”
高歌只好跑化妝間呆着,蕭茵在外面做了半天,直到下午戲份開拍的時候,才瞧見夾在人羣裡的高歌。
蕭茵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並未放心上。
她今天來的目的,除了想問問高歌調查的結果之外,就是想看看蘇靖歡有沒有在劇組玩貓膩。
找目前來看,好像沒有哪個女演員跟蘇靖歡關係曖昧。
她有些煩躁的打開包,將藏在裡面的那幅畫又拿了出來。
落款的心形,到底是誰呢……
“咦,這畫……”
趙小北端着n茶過來的時候,就瞧見了蕭茵手裡那幅畫。
她愣了一下,沒忍住道,“怎麼在您這兒?”
蕭茵表情一凝,聲音沉了沉,“你認識這幅畫?”
趙小北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蕭茵猛地捉住她的手腕,沉聲道,“這幅畫是誰畫的?”
蕭茵被她捏得一疼,小聲道,“蕭小姐拿着這幅畫,難道不知道是誰畫的嗎?”
“如果我知道,還會問你?”
她的語氣很衝,脾氣顯然不怎麼好,趙小北又怎麼敢得罪蕭茵,唯唯諾諾,低着頭,不敢說話。
蕭茵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在哪兒見過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