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說完,將那特地慢慢倒下,倒得溫涼的水送到了我的面前,卻又忽然的一驚,將水放在了牀頭的櫃子上,她掰開我抓緊了牀單的手:“你做什麼?你現在才醒過來,不要這麼有激動的情緒!”
護士急了,使勁的掰着的手,我卻是兩眼空空的看着那白色的天花板。
“肖雲清……”的沙啞的喉嚨終於是嘶聲力竭出了聲音。
護士慌忙對外面喊道:“來人、醫生。醫生!”
進來的人,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還有一身?色便衣的韓琅。
醫生們慌忙的查看着各種儀器。還有那護士勸說的聲音在耳邊密密麻麻的響起。我的眼裡卻只有韓琅,只是我不在害怕他!
那警笛聲響的那麼及時,在我被一棍子打暈之後。在我還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是不是等在一邊看着?就那麼看着!
看着肖雲清被人拿起鋼棍砸在腦後,看着安秋被一羣人圍毆,看着我弟弟奄奄一息!
這個男人只想要證據。能證明肖雲清的證據,或者是直接的置他於死地。
韓琅走到我的病牀前同我的目光對視着。
“你根本不配做警察!”我掙扎着起了身,狠狠地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喉嚨卻因爲這一聲吼疼的我使勁的伸手抵着。
病房裡的醫生面面相覷,最後是出去了。
韓琅拉了把椅子,坐在病牀前,他看着我:“林然,肖清遠本來就不是好人,我只是沒有抓到任何的證據將他定罪。你知道這樣的不甘嗎!明明知道他是殺人兇手,卻只能看着他逍遙法外!”
我忽然覺得韓琅有些偏激,很固執的偏激。他並沒有任何的證據,卻依然堅定不移的相信着肖肖雲清是兇手。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去拿了那杯溫熱的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吼,纔看着韓琅問道:“所以,這次你趕到郊外去救我們。肖雲清是答應了你什麼條件?”
韓琅聽到我問的,他將目光看向了那凝了一層白霜的窗戶:“如果你想見肖雲清,那麼等你出院後跟我去警察局老老實實的做筆錄。不然你是見不到他的。”
韓琅說完。他起了身,看着我:“剛纔那護士說的你記得吧?很有可能成爲植物人。是不是騙你的,你應該清楚。”
“你!”我一時間因韓琅的話急火攻心,我將手裡的杯子扔向了他的背後:“韓琅,你是警察。你怎麼可以這樣!這跟逼供有什麼區別!你認定肖雲清是兇手,沒找到證據卻非要我跟你作證!”
溫水順着他的背流下,他的腳步停住,杯子堅強的在地上翻了個滾,並沒有碎。
我以爲他要說些什麼,或者是被我吼的開竅,結果他只是停了一下就走了。
我想出去,想見肖雲清。想見林爾,想見安秋,想見安夏跟寶寶,想見每個人。也想陪在肖雲清的身邊,跟他說讓他一定要醒過來,我跟寶寶需要他。很需要!
我的病房裡卻被兩個護士守着,完全不讓我有離開病牀的可能。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的心懸的越來越高,晚上卻意外的聽到了敲門聲。
門被護士打開,雙眼紅腫的安夏拎着一盒粥到了我的牀前,在看到我的瞬間她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我:“姐,怎麼辦……”
安夏對我,一直是帶着些敵意的,即使是因爲林爾的關係,也並沒有跟我有多親熱,可是這次竟然讓她直接的哭在了我的肩上。
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林爾他們怎麼樣了?”
“林爾。林爾還沒醒。雲清哥還有我哥在一個病房,我哥最先醒了過來,可是林爾跟雲清哥都還在昏迷。寶寶。寶寶在由一個護士幫忙照顧着。”
安夏努力的說着,聲音抽抽搭搭,眼淚直接落在我的病服上。
聽着安夏的哭聲,我的眼裡也有着蘊藏的淚,只是我不能哭。我是最大的,必須撐着。肖雲清還沒醒。我不能哭!
我看了一眼那兩個護士,然後在安夏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安夏的手一僵。隨後又當做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繼續哭着。
只是餵我喝過粥,離開的時候。又站在門口望了我一眼才轉身。
我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腦海裡思緒轉動。
兩個小護士站在一邊低低的聊着天。儘量的不讓她們聊天的聲音打擾到我。
“6號病房的病人不見了!”過道里,一個醫生的聲音驚慌的在走廊響起,伴隨着他跑步的腳步聲。
因爲我們這間病房的門自安夏走後,就應我的要求一直開着,所以那消息很輕鬆的就傳到了我們這間病房裡。
那兩個小護士站了起來,有些糾結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外面。
安夏忽然跑了進來,她擔心的看着我:“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安夏看着那兩個小護士:“我剛聽說6號房的病人不見了,聽說他精神有點問題是不是?嚇死我了,我真的害怕他闖進來傷害了我姐,現在終於放心了!”
安夏說道最後,是對那兩個護士一笑,然後轉身就要走,那兩個護士立馬拉住了她:“小姐,麻煩你在這裡幫忙照顧一下林小姐吧。我們、我們去找一下病人!”
安夏皺了眉,滿臉都是不願:“可是我男朋友那個病房就只有我哥看着了啊!”
那小護士真的急了,她抓着安夏的手不放了:“求你,幫我們看一會兒吧!”
安夏似乎不大明白爲什麼那麼迫切的想要她幫她們看着我,她看了看我,我點點頭:“你哥應該可以照顧好肖雲清跟林爾。”
安夏這才鬆了口:“那你們快點啊,我要趕回去。找到病人馬上回來!”
“好好!”那兩個小護士立馬跑了出去。
看得出來,她們真的很着急。
安夏走到門口,往兩邊望了望,立馬將門關上,我跟她同時鬆了口氣。
6號病房的人,是這兩個護士之前負責的病人。知道6號病房的病人精神有問題,是因爲她們那覺得擾不到我的閒談聊天。
“現在怎麼做?”安夏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