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知道?”容龑反問了一聲,一張驚若翩鴻的臉,勾人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話音剛落,腰上的浴巾落在腳上。
那一瞬間,空氣突然僵住了一樣咼。
容龑和彭川,面面相覷地看着對方,忘記了反應醣。
彭川聳着眉頭,看着容龑的那裡變化的過程,一直到耀武揚威!
容龑深吸了一口氣,俯身拾起浴巾裹在身上,“看夠了沒?”
“誰看你了,無恥!”彭川漲紅了臉,轉過身就走,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
體,渾身就像煎滾在熱水裡。
容龑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彭川走遠,低頭看着自己的傢伙,有些東西,有時候功能也會失靈,偏偏對他不喜歡的女人硬得夠可以!
彭川走遠了,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夜風吹過來,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
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想回帶家教的地方,可是封老師說了,不要隨便打擾人家,萬一不小心弄丟了工作倒不好,對別人來說不過是個家教,對她而言,她每學期的生活費、學費,還有回家的路費,都要靠這份兼職!
彭川抱着書包,走了一段距離,找了一個有路燈的地方,將書包放在地上,蹲坐在上面,兩手環胸,抱緊了身子。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夜色,像一簾漸漸拉開的帷幕,緩緩降落,諦聽着萬籟俱寂的聲音,偶爾一縷輕拂臉頰的微風,攜着沁人心脾的清新,把朦朦朧朧清澈微寒的月色,灑落在不遠處綴滿露珠兒傘形的香樟樹冠上。
彭川擡頭看着,微微出神,這裡離別墅區比較近,希望晚上有點點燈光,本來想去那個混蛋那裡借宿一休,現在,打死她也不去了,無恥透頂,不穿衣服就出來開門!
漸漸的,感覺有些冷,她抱緊了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
容龑換好睡衣,閒來無事,手裡捏着一杯紅酒走到露臺的方向,舒服地坐在軟得跟女人懷似得男人沙發上,背靠着沙發,傾斜着身子,看着外面的夜色看着杯中搖曳的紅色,不由地想起沙發墊子的那一抹紅,手臂僵了僵,搖了搖高腳杯,放在一邊,點了一個根菸。
他吐着白煙圈兒看着,突然視線定在不遠處的一杆路燈下,依稀有個黑影,仔細看去,有人蜷坐在那裡。
容龑站起來,往外走了兩步,越看越仔細,雖然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但像是彭川,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應該離她來敲門有幾個小時的光景了。
他看了一陣,心頭有些煩躁,下了樓,兩腳莫名其妙地踏出了門口,鬼使神差般,走着走着,走到了那路燈下。
一靠近,就能聽到女孩勻稱的呼吸,顯然,她已經睡着了,頭埋在環抱着胸的手臂上,一頭長馬尾暴露在他的視線裡,就像一隻被主人丟了流浪狗,狠狠地賺取着他的同情。
想到這個女人打過他一巴掌,凶神惡煞地罵他混蛋,容龑擁擠腳尖去輕踢彭川,還沒有碰到,又收回了腳,蹲下身子,抱起了彭川。
彭川驚醒,看着容龑。
容龑一愣,手上一鬆,彭川就那麼華華麗麗地落在地上,四肢朝天,背朝地。
她悶哼了一聲,仰頭看着容龑,氣憤地看着容龑。
容龑本想說他不是故意的,卻啞在那裡,看着路燈下昏黃燈光映紅的臉頰,那張年輕的臉,似乎帶着一股特殊的魔力,吸住了他的視線,無法移開。
許久,彭川翻起身來,瞪了一眼容龑,出門前真應該看看老黃曆的,今天應該是忌出行!
容龑伸手拉住了彭川的手臂,“這裡晚上不安全。”
“誰要你管!”彭川想要掙脫容龑的手,容龑直接將她扯進了懷裡,用力抱緊的同時,他僵在那裡,彭川也僵在那裡。
四目相對,短時間的怔忪。
容龑很快放開了彭川,“去我那裡住一夜,我不收你住店費,明天早上幫我把房間收拾整齊就可以。”
彭川看了看容龑,覺得這個方法還靠譜,可是想到他……
“我對你沒興趣。”容龑看了一眼彭川,扯着的手臂往公寓的方向走。
進了公寓,容龑指了指一樓的房間,“那個房間,今晚你住。”
彭川嗯了一聲,見容龑上了樓,略略心安,想來也是,他這種花花公子,怎麼會看得上她這種野草野花。
進了房間,彭川看了一眼,比一般小區的樣板間還裝修的豪華,甚至,更富有藝術感一些,不顯得庸俗。
不過,房間好像許久沒有人住過,落了不少灰塵。
她到一樓的衛生間,找了看上去像抹布的東西回到房間擦了擦收拾了一下,順利地住下了。
……
第二天,彭川起得很早,早早地將一樓的客廳收拾了一遍,收拾乾淨了,坐在沙發上休息,累的臉上都是汗,第一次發現,打掃衛生這種活原來也這麼消耗體力。
她正擦着汗,容龑從樓上下來了,眼光掃向一樓的客廳,驚奇地發現他的公寓煥然一新,再看向彭川,見她額頭上都是汗,“你……幾點起的?”
彭川看了一眼手錶,“六點半。”
容龑看了一眼腕錶,現在已經九點了,那麼,她早上起來花了兩個半小時功夫將一樓收拾乾淨了?
他到了客廳,走了一圈,推開衛生間的門,又去廚房溜達了一圈,牆壁,地板,光可鑑人。
容龑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純淨水,到客廳,扔給彭川。
彭川說了一聲謝謝,的確是渴了,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了半瓶。
容龑看了一眼,跟水牛一樣!不過沒想到的時候,她收拾的房間比家政還乾淨,似乎有一項很神奇的本領,將他那麼亂的客廳,捯飭的像樣板間一樣,塵歸塵,土歸土,金錶歸當鋪,連襪子也疊成一個個小方包,白的一隊,黑的一隊,整整齊齊地碼在門口的鞋櫃裡,碼成了軍團!
他想到還有樓下沒有收拾,“今天星期天,不用上課吧?你休息一陣,一會兒上樓把我房間收拾一下,我另外給你算工錢,一個小時給你兩百,怎麼樣?”
彭川擡頭看向容龑,擦了擦汗,彷彿聽錯了。
容龑看向彭川,“嫌少?”
“沒有,很多了。”彭川喝完水,看向容龑,“我現在可以上樓去收拾房間了嗎?”
“可以,隨時!”容龑坐在沙發上,看着彭川。
彭川上樓,他也跟了上去,一路看着她將如何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的乾乾淨淨,幾次想喊停,最後出聲了,沒想到一個女孩子,可以這麼任勞任怨!
……
彭川收拾完,已經中午了,懶得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容龑看了一眼,“躺到牀上去休息休息,我叫了外賣,應該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一起吃了午飯,我正好有事去市區,順你過去。”
彭川看了一眼容龑,覺得這樣也蠻好,的確是累壞了,帶家教消耗的是腦細胞,現在完全是消耗的體力。
……
吃過午飯,容龑將彭川送到了a大,拿出錢包,想了想,最後給了彭川一千,“有時間的話,一週過來幫我收拾一回,每次給你這個價,怎麼樣?”
彭川看向容龑,感覺天下掉餡餅了,一週帶家教也沒有這麼多,“你……你說的是真的?”
“不要不願意,我可以找別人。”容龑玩味地看着彭川。
“那說好了,我一週去一次。”彭川看向容龑,臉上明顯有高興。
“可以,給我留個你的電話。”容龑一邊說着一邊掏手機。
彭川爲難地看向容龑,“我沒有手機,留宿舍的固話可以嗎?”
“可以。”容龑把玩着手機,顯然一個窮女孩,“你平時去那邊也是做家政?”
彭川搖了搖頭,“帶家教,一個初三的學生,我們宿舍的電話是###########”
容龑撥了一下,聽到響聲,直接掛斷了,“下車吧。”
“哦!”彭川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找到了一份高薪的兼職,一週一千,一個月就是四千,一年下來,除了學費和生活費,還能省下很多,感覺好不真實。
下了車,她一路走着,有些恍惚,進了小市場,纔想起自己吃過午飯了。
容龑車停在小南門那裡,等了許久,也不見彭川出來,果然,她根本不是
a大的,旁邊不少大學,一時之間,也不確定她是那所大學,不過,宿舍的電話留下了,還怕他不知道?
他撥通了那個號碼,“是a大女生宿舍嗎?”
“不是,我們是a師範大學。”接電話的是錢雲,聽到對面男生的聲音很好聽,不由地說話客氣起來,“帥哥,你是給女朋友打電話嗎?”
“不好意思,打錯了。”容龑掛了電話,坐在駕駛位上,頓了頓,a師範大學,不錯,挺聰明的女生。
他開着車回了公寓,看着煥然一新的公寓,有些不習慣,倒是心情愉悅。
……
過了一週,週五的那天早上,他去公司的路上給彭川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不是她,容龑聲音冷了一些,“彭川在嗎?”
“她不在,去上早自習了。”
“那讓他給我回個電話,我的電話是××××××××。”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摸了摸下巴,低頭看腕錶,纔剛剛七點,大學上課好像是在八點以後,這麼早就去自習了,好勤奮的女孩子!
中午,彭川回到宿舍,看到舍友給她了一個紙條,聳了聳眉頭。
錢雲不悅地出聲,“有人找你,男的,誰讓你給他回個電話,找了男朋友,也不用瞞的這麼緊吧?”
彭川沒有說什麼,看着號碼,很快想到了那個混蛋,除了她,她也沒有給別人留過宿舍的電話號碼,當然,也有意外,也有打電話約會的男孩,可惜,她哪有時間去談戀愛!
她不太確定地回了電話,容龑剛好吃過午飯,正在辦公室休息,雖然是隔着話筒,卻很精準地聽出是彭川的聲音,“明天去帶家教嗎?”
“去。”
“好,那照例你住在我那裡,第二天幫我打掃衛生。”
“好的。”容龑打完,捏了捏手指,想到一千塊錢突然很有動力!現在,本科生畢業,一個月工資也拿不到四千!何況是正在上學的她,很缺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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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彭川帶完家教,走到了容龑的公寓門口,擡手敲了敲門,沒有人開門。
她在周圍看了一眼,他的車不在,應該還沒有回來,記得上次遇到他,他是剛回來,今天,她做完家教比那天早一些,這個點,他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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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容龑接到電話,聽到母親要來突襲他這邊,“媽,行了吧,你來幹什麼?”
“我怎麼聽說你那邊住了一個女人?”冉鳳挑了挑眉頭,認識人看到容龑上一週和一個女孩一起出的公寓,剛纔她接到那個熟人的電話,那女孩又等在公寓門口。
容龑速度很快地開車到了公寓,看到等在門口的彭川,“有點事,幫我個忙。”
彭川看向容龑,“什麼事?”
容龑摸了摸下巴,“我母親突襲檢查,怕我這裡有亂七八糟的女人。”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你也回不去了,我想送你走,路上估計會碰到我媽,這樣吧,你假扮一下我女朋友,日後,她就不煩我了,也不給我介紹女朋友了。”
“這樣不好吧?”彭川擡頭看向容龑。
“我給你錢,一千塊,怎麼樣?過一段日子,我就跟她說膩了,分了,沒你的事,至少讓我清淨幾個月。”容龑看向彭川。
彭川想一下,一千塊,不少,說不定人家媽媽看了她,直接不同意,也就很容易的賺了,“那好吧。”
容龑打開門,找了一雙女拖鞋,“換上。”
彭川看了一眼,看來他公寓經常有女人出沒,也難怪他母親突襲,哪裡想到是特意幫她準備的。
容龑看向彭川,“我的臥室,你知道吧?先去我的臥室,一會兒我媽來了我叫你。”
彭川哦了一聲,上了樓,這錢賺得有些不心安。
過了一陣,門鈴響了,彭川緊張了一下。
冉鳳進門看見容龑一個人,“那女孩呢?”
“你真要看?”容龑摸着下巴看向冉鳳。
“廢話!”冉鳳挑眉看着容龑。
“好,我幫你帶下來。”容龑轉身上樓,過了一陣,裹住彭川的手,拖着她到了樓下。
冉鳳輕輕地看了一眼彭川,“怎麼這麼久?”
容龑自顧自的坐下,把玩着彭川的手指,“媽,這不說明我那個啥能力強嗎?順便來一回,你和我爸抱孫子有望,不用再在我耳邊唸經了。對了,我爸呢?”
冉鳳笑了一聲,“剛纔部隊來電話,說是有要緊事,趕回去了,要不今天指不定撥了你一層皮。”
“哪能?我爸疼着我呢!我這不是爲了讓你們早點抱孫子麼?剛纔可沒少努力,身子都要虛脫了,趕緊給我補補。”
他衝着冉鳳沒皮沒臉的笑笑,打開了冉鳳帶的飯盒,捻起筷子開吃了。
“就你臉皮厚。”
冉鳳說着也慢條斯理的動起筷子,姿態優雅,典型的貴婦人,眼角餘光也懶得去瞧彭川。
誰都把彭川當成了空氣,這種徹頭徹尾的漠視,讓她如坐鍼氈,透不過氣來。
可是她又沒得選擇,只是假扮一下,倒也無所謂,是她臉皮太薄了。
冉鳳看了看彭川,視線容龑,“特意讓人給你煮得血燕窩。”
“還是媽知道疼人,哪像你,差點榨乾了我。”
容龑笑睨着彭川,眸色勾人,拉了拉她的手,她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那天生好聽的嗓音格外的迷人,“怎麼不吃?也對,使力氣的是我,我可是又累又餓,哪像你只顧着享受了。”
“咳——”
她這兒子要成人精了,一口菜掐在喉嚨裡,冉鳳連忙拿紙巾擦拭嘴角,就連動作十分優雅。
“容龑,越說越沒正經了,少說這葷話,哪裡有個公子的樣!丟了自己的身份。”
那語氣裡多了寵溺,少了責怪。
聽得彭川心頭一酸,她的媽媽何曾這樣對她說過一句話?
在父母的眼中,她是堅強,她不需要關護,她就像沙漠裡的胡楊,生命力頑強,不需要照顧,從小,她都能處理好自己的事,就算是上大學,也沒有問家裡要過一分錢。
她眼神微漾,瞪了一眼容龑,他說她只顧着享受了,可是她享受什麼了?
彭川暗暗想着,接着容龑的話就要動手,卻發現根本沒有她的筷子,也沒有碗,手不由得握緊,這安夫人八成是故意爲難她。
容龑明明是瞧見了,也不爲她說句話,還故意如此,雖然是個交易,也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他修長的手指拿着匙子攪着血燕窩,涼薄的脣微抿,輕吹了幾口,然後慢條斯理地盛了一勺,將匙子送入嘴中,整個動作連貫流利,自始至終,相當優雅。
許久,他吃夠了,才放下了他手中的筷子,然後將筷子、碗和喝剩的半碗血燕窩,一咕隆的推到了彭川的跟前,“我吃飽了,你來。”
霎時,彭川面色尷尬,漸漸染上紅色,僵持間,已經紅得滴血。
他不好發作,不由得指尖微顫,伸向了旁邊的手紙,真的很餓,前胸貼着後背,擦擦吧!就當洗過了,還可以用。
她手剛一觸到紙巾,被一個大掌握住,攥在手心裡,他的薄脣突然貼過來,溫柔的寵溺的嗓音,格外的迷人,“剛纔我們溼吻的時候你都不嫌棄我,突然就矯情起來了?我就要你用我用過的碗、筷子,不信你試試,用着一定感覺就像是我們在溼吻。”
雖然聲音很小,可是她明白他的用心,他的努力,剛好讓屋子裡所有的人聽清楚。
說着,他眸眼輕挑,視線停留在她蜜色的脣肉上,那無比享受的神情,就像是回味無窮、意猶未盡——
“我真不騙你,我試過,前幾次,用你吃過的筷子、碗,就像黏着你柔軟的脣親吻一樣,那滋味,嘖嘖——好像頭…情。你也來試試,一定像我吻你一樣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