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通紅着臉躲開了他的注視,手胡亂地擦拭,“一會兒柏曉和方醫生他們來了……”
沈天擎握住的她的手,粗糲的指腹颳了一下她手上細嫩的肌膚,又鬆開,從她手裡接過衛生紙,收拾乾淨了,穿好平角褲,繫好皮帶,將被子揚了一下,遮住了被揉亂的牀單。
沒過一陣,響起敲門聲燔。
舒舒走過去拉開門,看見柏曉,擡頭問她,“可以了?窠”
“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剛一點,還有兩個小時,你們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有精神,到點了我過來叫你們。”柏曉瞟了一眼大牀。
舒舒驀地紅了臉,“不用,我和你到外面去休息吧。”
她臉上熱熱的不敢回頭看沈天擎,她在,他只怕休息不好,手術前,還是睡一覺,總比沒睡好。
她拉着柏曉出了房間。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的背影,看着她帶上門的白皙小手,沒有做聲,等門闔上,靠着牀闔上眸子——
三點的時候,舒舒推開門,看見沈天擎站在陽臺上打電話,不知道這大半夜,他在和誰打電話。
她沒有出聲,坐在牀上默默地等着。
沈天擎側眸看了眼臥室的方向,“好,就這樣。”
他掛了電話,修長的手指捏着手機進了房間,低頭看了一眼腕錶。
舒舒擡頭看了一眼他,“陽臺上是風大,冷,你膝蓋有問題,爲什麼要站到陽臺上去講電話?”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沒有出聲,將手機放在她掌心裡。
舒舒問他,“給我做什麼?”
沈天擎大手握着她的手握緊手機,凝視着舒舒,回想着他剛纔接的電話,“你的手就是我的手。”
舒舒詫異地看着沈天擎,“怎麼了?”
沈天擎看向舒舒,“去叫柏曉進來,我想和她說幾句話。”
舒舒不太明白,看了一眼沈天擎,站起來到外面叫柏曉,“他要和你說話。”
柏曉挨近舒舒,幫她整理了一下被扯鬆的領口,“老公就老公,他他他的,他是是誰呀?”
“行了吧,你快進去吧。”舒舒坐在沙發上,看着柏曉進去,心裡稍微有點不舒服,不知道他們說什麼還要瞞着她。
躊躇了一下,她還是沒有走到門口去偷聽。
————
病房裡
沈天擎點了一根菸看向柏曉,“我不知道他跟你怎麼說的,孩子的事我一直幫你留意着,當年帶着孩子出來的那個人離奇死了,在a市斷了線索,孩子是在a市,不過沒有任何線索。”
柏曉一怔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緩緩地彈了彈菸灰,“然,那一天,突然整個a市身世不明的孩子就那麼幾個,姬小五是一個,我當初也懷疑過是他,一切看上去是最吻合,不過,姬小五的確是姬容的兒子,和你和姬容的確以前沒有過任何交集,我就沒有告訴你。”
柏曉想到定是周成叫人在外面說了什麼,“他是今天剛剛跟我發短信說的,當時,我的確有些衝動,不過後面仔細想想,覺得你也不可能故意瞞着我,利用我。你要是信不過我,手術馬上叫停。”
沈天擎垂眸看了看菸頭,“信不過你就不會給你說這些了,只是不想有嫌隙。”
柏曉一笑,“謝謝你的坦誠。”
沈天擎抿着薄脣輕笑了一聲,“好了,這件事拜託在我身上,已經有了進展爭明年春節之前叫你們母子見面。”
柏曉出了病房,醫護人員很快過來,將沈天擎推進了手術室。
舒舒目送着他,一直尾隨,一直到手術室的門關上,才收回視線,看向柏曉。
柏曉勾住了舒舒的肩膀,“剛纔沒有想歪吧?”
“我沒有你那麼五官不正,不過,你們說什麼了?”舒舒定了定心神,看向柏曉。
“我兒子。”柏曉聲音小了一些。
舒舒一愣,看向柏曉,她可從來沒有聽說她還有個兒子,“對不起。”
“沒事,不說我
了。”柏曉笑了一下,拉着舒舒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緊張嗎?”
舒舒點了點頭,眸色複雜地看着柏曉。
“別用這種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柏曉不想再想那一年的事。
舒舒收回了視線,乖乖地坐在那裡,心裡若有所思。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漫長到幾個小時,幾乎熬盡了舒舒的耐心,她反覆地站起來又坐下,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漫漫長夜,沒有一點睏意,清醒的要命,時而皺眉,時而咬脣。
柏曉看着她的模樣,嘆了一口氣,知道說了也於事無補,“妞,你快把我眼睛晃花了?”
“是嗎?”舒舒愣愣地回了一句,剛坐下,又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柏曉把她拽回了座椅上,“你這樣反而更緊張。”
舒舒沒有出聲,緊緊握着沈天擎的手機,轉眼看向走廊的盡頭,不知不覺竟天亮了,天空霧濛濛地白,太陽還沒有出來。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已經三個小時了。
突然有些着急,不該這麼久呀?
她抓住了柏曉的手臂,“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不會。”柏曉也覺得時間長了一些,蹙了蹙眉頭,安慰了一句舒舒,心裡卻有些不安,難不成周成和方文之間真的達成了什麼協議?
七點的時候,安然和冉荏來了,在病房沒有找到沈天擎舒舒他們,門關着,給舒舒打電話,“舒舒,你們人呢?”
“已經開始做手術了,在二樓你們下來吧。”舒舒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安然和冉荏很快來了,還要陸子舟和顧子寒。
冉荏看見只有舒舒和柏曉,“姬容呢?”
“哦,他上廁所去了。”柏曉打了一局馬虎眼,沒說他們不放心冉明的事。
安然坐到了舒舒旁邊,“怎麼手術開始的這麼早,不是說十點纔開始嗎?”
“哦,醫院提前了一下。”舒舒臉色有些白,沒有說三點就進了手術室,早就該出來了。
安然看舒舒臉色不對勁,“怎麼臉色這麼差?”
“走廊裡有些冷。”舒舒抱了抱手臂,看向安然和冉荏,勉強笑了一下,不知道這是她人生第幾次最難熬的經歷,從第一次懷孕,到寧寧查出敗血症,一直到他做手術,現在,又到了他。
安然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披在舒舒身上,包緊,“手術進行多長時間了?”
於此同時,冉荏也看向舒舒,同樣等待她的答案。
她舌頭打結了一下,伸手要去別頭髮,反應過來又頓住了動作,故作輕鬆地一笑,“媽,你們別擔心,纔剛剛進去,醫生說這是小手術,沒有什麼風險。”
“那就好,我還以爲不好做呢。”安然說了一聲,看向冉荏。
冉荏坐到了安然旁邊,問柏曉,“姬容這孩子怎麼上個廁所這麼久?”
柏曉笑了一下,“剛纔樓上沒有空位,他不知道是去樓下還是去樓下找廁所了,我打電話問一下他是不是掉裡面了。”
柏曉說着打了一個電話,“姬容,你怎麼上個廁所也這麼墨跡,小姨和安阿姨都過來了,你不見個人影。”
姬容會意,含糊地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冉明,“你希望表哥手術順利嗎?”
“我自然希望。”冉明沒有思考,回答出聲,這幾個小時,他也同樣煎熬!
姬容撫了撫鬢角,出了冉明的病房,給舅舅和舅媽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到了樓下。
遠遠地看着冉荏和安然,親熱地上前打招呼,看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這一個醫生怎麼回事,磨磨蹭蹭的。”
陸子舟站在旁邊沒有出聲,走到一邊打電話問陸子平。
陸子平說手術中出了點狀況,問題不是很大,叫陸子舟別擔心,手術的難度很大,先要進行髕骨軟骨切削術,對軟骨表淺切削,切削軟骨到骨質,骨質鑽孔術本來極度危險,沈天擎以前粉碎性骨折過,要萬分小心。
陸子舟壓低了聲音,“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陸子平回想了一
下,努力阻止語言,“髕骨成形術,切削去病變的軟骨後,骨質外露較大者,達到了2~3cm,必須用鄰近的滑膜或切削一層脂肪墊翻轉縫合覆蓋外露的骨面。哥,就算難度大,方文已經有將近三十年的臨牀經驗,絕對不會出過大的紕漏,你放心。”
——————
手術室裡
方文額頭已經溢出了豆大的汗水。
他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臉色,粗喘地問,“還能堅持?”
沈天擎點了點頭。
方文放下手術刀,走到一邊,看向旁邊的助理醫生,“以前骨折嚴重,雖然康復,滑膜太薄,周圍脂肪墊有損傷,都有退化現象,從病人家屬裡找一個人進來。”
助理醫生爲難地看向方文,“方醫生,這樣合適嗎?”
“快去!”方文沒有時間磨蹭,語氣急了一些。
助理醫生很快出來,和家屬交涉了這個問題。
陸子舟想了一下,應該直系親屬最好,他直接給沈如城打電話了。
沈如城來的很快,渾身還帶着一股寒意進了手術室。
進去的時候,沈天擎已經昏迷,他躺到旁邊臨時的架子牀上,任由醫生幫他麻醉,一直看着沈天擎的方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惡果是他種的,就算他後半生癱瘓了,也要換兒子一條健康的腿。
……
三個小時後,沈天擎和沈如城一起被推出了手術室。
方文累的幾乎癱瘓,出了病房,坐在長椅上,兩腿發軟,直接站不起來了。
他看向舒舒和冉荏他們,“手術很成功,你們放心,積極配合復健,最長半年的時間可以完全康復。”
冉荏一聽,渾身出了一層虛汗冷卻下來,很快給冉老爺子和老太太打電話保平安。
舒舒雙手緊攥在胸前,匆匆回了病房,守在沈天擎身邊,看着他熟睡的模樣,擡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他汗涔涔的臉頰,“天擎,我等你醒來。”
冉荏看完沈天擎去旁邊的休息室看了一眼沈如城,“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救我兒子。”
沈如城剛要說什麼,冉荏已經轉身出門,幫他叫了一名特護照顧沈如城的起居,並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後面,相繼來了很多,顧子寒來的時候,聽說沈天擎還昏迷着,也沒有進去打擾,在會客廳坐了一陣,將一些打包帶過的飯菜去廚房熱了一下,“你們還沒有吃吧,都吃點,有精神照顧天擎。”
安然站在旁邊,沒有說什麼。
姬容阿姨長阿姨短的將她拉到餐桌上,距離顧子寒最近的地方。
年紀大了,安然也不好矯情,只得坐下了,看了一眼舒舒不在,又站起來,“我去叫舒舒。”
“你坐在那裡吃飯吧,我去叫。”顧子寒攔住了她,站起來進了病房,看着默默對着沈天擎的舒舒,“出去吃飯,我在這裡幫你看着他。”
舒舒回頭看向顧子寒,“我不餓。”
顧子寒走到舒舒身邊,“不吃飯怎麼行,我聽姬容說了,你昨晚也熬了一夜,我早知道就早過來了,對不起,舒舒,是爸爸不夠好。”
舒舒眼眶一紅,看向顧子寒。
顧子寒欠身抱了一下舒舒,“餓不餓都要吃飯,你這樣,我不放心,出去吃飯吧,吃完飯好好睡一覺,他醒了,我叫你。”
舒舒僵硬地站在那裡,怔怔地,從沒有想過爸爸的懷抱也是溫暖的。
舒舒看了一眼顧子寒,出了病房。
顧子寒坐在病牀前,看着沈天擎,煙癮上來,也生生忍住了。
吃過飯,舒舒睡了一覺,她醒過來的時候,沈天擎還沒有醒過來,她急匆匆地要出去問醫生,顧子寒叫住了他,“我問過醫生了,手術時間拖得太長,精力透支,他也需要休息,別擔心。”
舒舒點了點頭,還是不太習慣和顧子寒相處,“你先出去吧,我在這裡看着他。”
顧子寒看了一眼舒舒,站起來出了病房。
舒舒靜靜地看着沈天擎,握住他的大掌,放在脣邊輕吻。
舒舒抓着他的頭,爬在牀邊困得睡過去了。
他腿不能動,只是用手摸着舒舒的臉頰,撫摸着。
舒舒驚醒過來,擡頭看向沈天擎,抱着他的手,胡亂地親吻。
沈天擎抿着薄脣輕笑一聲,“怎麼哭了?”
“有哭嗎?人家明明是在笑。”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將他的手抓得更緊。
沈天擎想起姬唐,“手機響過嗎?”
舒舒搖了搖頭,從兜裡摸到了手機,低頭看了一眼,的確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短信,但是有份郵件。
她遞給了沈天擎。
沈天擎單手握着手機看了一眼,是垃圾郵件,扔到了一邊。
舒舒半天反應過來,“我去叫媽她們,她們還擔心你着呢。”
她站起來,出了病房,看向坐在會客廳的冉荏和安然,“媽,天擎醒了。”
她話音剛落,冉荏已經激動地站起來進了病房,看見沈天擎沒事,站在那裡,突然動不了了。
“媽。”沈天擎低聲喚了一聲。
冉荏回過神來,過去抓住沈天擎的手,喜極而涕。
安然也高興,聽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她詳細的問過,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不會有任何後遺症,以後和健康人一樣。
她將舒舒摟到了懷裡,“舒舒,總算是沒事了。”
舒舒看向安然,笑着點了點頭,眼中還有晶瑩的淚光。
姬容和陸子舟想上去纏
綿一下,還輪不到他們,姬容到一邊打電話四處報喜。
冉老太太高興,一聽見沈天擎醒了,立馬要帶着三個孩子來醫院,被姬容阻止了,畢竟,到醫院的路很長,這幾天,寧寧也沒有上學,在水苑那裡很安全,出來了就說不定了,現在的風聲很緊。
給冉老太太打完,姬容給安東打了電話,安東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他給姬唐打,也沒有人接聽,直接給冉明打了一個,“表哥沒事。”
冉明鬆了一口氣,表哥總算是沒事。他對錶哥是有點意見,全部在安妮,表哥明明知道姬唐對安妮不一般,而他對安妮是真心喜歡,表哥卻依舊讓姬唐和安妮做上下屬關係。但是這點意見,還不至於到他希望表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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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
容龑和姬唐的座挨在一起。
容龑看姬唐擺着一張臉根本不搭理自己,“我坐這裡,你就這麼不情願?”
姬唐沒有出聲,飛機上也不能使用電子設備,他只能看雜誌。
容龑摸了摸下巴,“唐唐,你還是個處
男,沒有償過禁果的滋味,難道沒有天天想上?”
姬唐當做沒有聽見一樣,翻動着雜誌,窸窸窣窣地作響。
容龑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以前他這個年級的時候,還在長江商學院學mba,那時候和姬容一起學的,每晚睡前習慣性和那隻雄性動物開臥談會,研究哪隻雌性長得漂亮?哪隻身材好?哪隻前凸?哪隻後翹?
也聽說那些女人們睡在一起也會談論男人裡中誰長得帥?誰身材好?誰那活兒更長?
姬容總會呷笑一聲,她們也是人,尼姑都說這年頭連胡蘿蔔都靠不住了,別說她們了。這年頭,那樣的處
女就像鬼魂一樣,男人們都在談論它,但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想到這裡,容龑一把奪了姬唐手中的雜誌,“是不是你有處
女情結,安妮妞兒不是個處?”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容龑,“無聊!”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錶,這個時間,表哥手術已經結束了,可惜不能打電話問一下情況。
他閉上眼睛,靠到特等艙的皮沙發上。
容龑笑了一聲,“看你那一臉矯情的樣,又不是女人,矯情個什麼勁,聽說丫的愛情就像便便,來了之後,擋也擋不住。別天天想上,憋的臉上起青春豆了。”
姬唐依然呼吸平靜,沉穩。
“……”
“出了問題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別一便秘就怪地球沒引力。你得給自己製造機會。”
姬唐睜開眼睛,看向容龑,“你無聊不無聊?”
容龑學着姬容平日的模樣打了一聲口哨,“你不上我幫你上了她!”
姬唐沒有出聲,按了服務鈴。
沒一會兒空乘過來了,空乘看向姬唐,“先生,不知您需要什麼幫助。”
姬唐指了指容龑的方向,漠然的出聲,“得了口蹄疫,幫他拿個口罩。”
容龑吃癟地看着姬唐,“你別……”
“畏寒恐高,時不時抽搐,幫他拿兩根毯子過來。”話音一落,姬唐拿起雜誌,從始至終,冷豔高貴。
容龑指了指姬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遠處靠着沙發睡着了安妮,“行,我追定了,你等着。”
姬唐沒有理睬容龑。
隔了一陣安妮醒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窗外,還在高空中顛簸,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a市。她又看了一眼身邊的蘇嵐,打了一個哈欠,爲了在這高大上的特等艙保持形象,她捂住了嘴巴。
她手機關機了,也不習慣戴手錶,想到姬唐手腕上有一塊高檔的手錶,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百達翡麗,“總監,幾點了,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a市?”
姬唐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五個小時。”
安妮一聽,快蔫了!還要五個小時,雖然是皮沙發,很軟,還是做得屁股疼,這坐長途飛機也是個苦力活!
“對了你說姐夫什麼時候做手術來着?”安妮揉了揉眼睛,看向姬唐,即使不笑,臉頰上也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姬唐漠然地答,“上午十點。”
安妮問現在自己點了。
姬唐只有五點兩個字,簡單的要命。
安妮也無心去計較,死麪癱一向這樣惜字如金,“你說姐夫手術應該沒有問題吧?”
姬唐拿起了雜誌,遮住了一張俊臉,“我不是醫生!”
“你怎麼這樣啊!他是你表哥,冷血動物!不對,是單細胞直腸動物!”安妮氣憤地罵出了聲。
姬唐沒有再搭理她。
倒是安妮身邊的蘇嵐聽着沈天擎做手術,眉目間流露出濃濃的擔心,“安妮,我天擎哥他怎麼了?”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