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僵了一下,變了神色,突然心裡堵得慌,爲什麼他說話總是那麼難聽呢?她穿成這樣去就是三陪小姐了?
“把這件衣服幫我包起來。”安妮將衣服交給店員。
店員開了票,報了價錢,“九千九百九十九。旆”
安妮回頭看向姬唐。
姬唐站起來,將安妮手裡的袋子提過去,遞還給店員,隨便指了一件衣服,“就那件。窠”
店員看了一眼姬唐和安妮,最後幫拿了姬唐指的那件,重新開了單。
姬唐付了帳,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拉過安妮的手,大步出了店門。
安妮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姬唐沒有出聲,步子走的更快,安妮被拽得小跑纔跟上他。
進了電梯,到了一樓,出了電梯和商場,姬唐將安妮塞進車裡,面無表情地坐到駕駛位上,再也沒有看安妮一眼。
安妮也沒有和姬唐說話,生氣地將頭扭到了一邊,低頭看自己被他捏得發紅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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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的時候,舒舒看人都走乾淨了,問了彭川,然後到了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沈天擎正在認真工作。
她沒有出聲打擾,步子很輕地去了套間的休息室,拿了一本書看了一會兒,有些頭痛,渾身沒有力氣,手裡捏着書靠在枕頭上睡着了。
一覺醒來的時候,頭倒是不疼了。
舒舒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很黑了,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只看見霓虹燈透過休息室的窗子照進來,斑駁的五顏六色,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許久,收回視線,她緩緩地看向門口的方向,門虛掩着,透了條縫,想來是天擎進來過。
外面裡靜悄悄的,但是細細聽取,透過門縫,有手指敲擊前鍵盤的唏唏嗦嗦聲音。
想到他還在加班,驀然,舒舒心亂如麻,心慌很,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扛得過去,他已經很少這樣加班了。
舒舒下牀,走到門口,打開門,站在那裡看着沈天擎辦公。
就算她動作極輕,還是驚動了沈天擎,擡眸看了一眼舒舒,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再等我半個小時。”
舒舒幫沈天擎跑了一杯茶,走過去,蹲下身,把頭擱在他的膝上,輕輕揉了揉,問,“膝蓋疼不疼?”
“不疼。”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
“好好工作吧,我在這裡等你。”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鬆開手,又開始工作,整整一個小時後才忙完,“彭川。”
彭川進來,看向沈天擎,“沈總。”
沈天擎看向彭川,“把這份材料打印一份。”
彭川拿過u盤,出去了,沒一會兒打印好後遞給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收起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是,沈總。”彭川應了一聲,出門收拾東西。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跟舒舒坐上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上了車,舒舒纔看向沈天擎,“難道你懷疑彭川?”
沈天擎搖頭,“她跟了我很多年,沒有問題。”
舒舒點了點頭,“冉明應該不會再給消息給周宇了吧?況且他知道的也不多,大多是從安妮那裡套的話。”
沈天擎沒有出聲,一隻手握緊了舒舒的手,一手開車。
到冉家的時候,冉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在客廳,都沒有睡,安然和冉荏也在客廳。
他一進門,感覺到氣氛不太對,“怎麼了?”
“冉明出事了。”冉老太太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眉頭輕擰了一下,“怎麼回事?”
“還在昏迷中,等醒過來了才能知道。”冉老太太嘆了一口氣。
沈天擎看向舒舒,“在哪個醫院,我和舒舒去看看。”
冉老太太說了醫院。
沈天擎也舒
舒出門,半個小時後,到了醫院。
到的時候,冉同和劉美在。
沈天擎看向冉同,“舅舅,出了什麼事?”
冉同擡頭看向沈天擎,“阿明毒癮發作了,他……他竟然吸毒……”
沈天擎坐下,大致聽完冉同的話,看向躺在牀上的冉明,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車禍,既然冉明有毒癮,不可能在車上就那麼毒癮發作,聽舅舅說,事故原因警方還在調查中,“阿明還年輕,醒過來就送他戒毒吧,要不一輩子就毀了。”
劉美坐在旁邊哭起來,“天擎,醫生說他毒癮已經很重了,很難戒掉,一朝吸毒,十年戒毒,終身想毒。就算暫時戒掉,以後得十分小心,很容易再一次染上毒癮。”
沈天擎坐到了一邊,眸色深凝。
舒舒看着劉美,坐過去,給她遞了一些手紙。
劉美捏牢,吸了一口鼻涕。
沈天擎想到姬唐,有些擔心,站起來,給姬唐打了一個電話,“阿明出了車禍,還在暈迷中,事情有些蹊蹺,你那邊注意安全,照顧好安妮。”
“我知道。”姬唐已經和鮑總吃完了飯,開車和安妮返回住處。
看姬唐掛了電話,安妮看向他,“是不是鮑總那邊已經談好了?”
“還早。”姬唐答了一句,沒有再出聲,那天安妮安排的車之所以沒到機場的原因,他已經查到了,大抵是周宇故意安排的,也沒有想到他會對冉明下手。
“難道他還在介意白天去機場接他的事?”安妮看向姬唐。
姬唐沒有出聲。
安妮見他不說話,將頭扭到了一邊,哼,轉什麼冷豔高貴!不說話就不說話,誰稀罕跟你說?
她沒事幹,車裡很靜,有些無聊,過了一陣,又看向姬唐,不知道他是不是從小這麼*這麼傲嬌!如果不是,那一定是以前被人甩開,不過,不知道要被人甩多少次才能甩成這個樣子。
“我很好看嗎?”姬唐淡淡地問了一句,沒有轉身。
“誰看你了,自戀!”安妮收回了視線。
姬唐將車停到了他們住的酒店門口,泊好車,下車,等安妮出來,跟在她後面進了旋轉門,走向前臺的方向,“把這個房間退了。”
安妮一回頭,看見姬唐沒有跟上來,去了前臺的方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正看着,姬唐已經朝着這邊走過去。
她趕快走向電梯,一進去馬上按了樓層,然後很快地按了關門,就在姬唐離電梯有兩步之遙的時候,電梯的門闔上了。
幾秒後“叮”地一聲,電梯停住,安妮出了電梯,不知道怎麼的,感覺很舒服,特別爽!
她一邊笑着一邊跳着走向房間的方向,拿了房門使勁地刷,怎麼不開門,一回兩回覺得是自己錯了,次數多了,就不是刷卡的問題了。
安妮仔細對比了一下門卡上和門上的號碼,沒錯,就是32008,可是爲什麼就是打不開門。
她正糾結着要去前臺,看到走廊裡姬唐朝着這邊走過去,小心地站好,乖乖地出聲,“總監,不好意思,我剛纔不是故意不等你,不小心按錯了按鈕,你大小大量,應該不會和我計較吧?”
姬唐視線落在安妮臉上,面無表情,沒有出聲。
安妮拿着卡,不太看姬唐,莫名地心虛,就好像她那點心思被他早已看穿。
姬唐站了一陣,越過她,刷卡進了房間,關上門。
安妮朝着姬唐房間的門做了一個踢的動作,踢完後,走向電梯的方向,到前臺,“您好,我的門卡消磁了。”
服務員收回門卡,“這個房間已經退房了。”
“什麼,退房了?”安妮半天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原來,他剛纔到前臺是來退房的,他什麼意思?
氣氛難平,她很快地回到了32層,拍了拍胸口,今天被他說教一下,開始是自己工作出了問題,她無話可說,好好的,她穿個衣服,他說她像三陪小姐,和鮑總他們吃飯的時候,喝了杯酒,還要遭他白眼,突然覺得老爸也沒有姬唐這麼討厭!
拍着胸口,順了一陣氣,她按了門鈴,整整過了好幾分鐘,姬唐才走過來,拉開了門。
安妮看向他,“你把房間退了是什麼意思?”
姬唐轉身往回走,“公司財務吃緊,節省開支。”
安妮跟了進去,“那你爲什麼不把自己的房間退了?”
姬唐坐到沙發上,用瓷勺攪拌着咖啡,“你是領導還是我是領導?”
安妮不出聲了,哼了一聲,坐到了牀上,“那好,我今晚也住在這房間裡。”
姬唐沒有出聲,看了一眼大牀的方向。
安妮也看了一眼,發現只有一張牀,“我睡牀,你睡沙發。”
姬唐走過去,拎起安妮放到了沙發那邊,“我退房是叫你過來加班,不是讓你過來佔我的牀。”
安妮憤憤地看了一眼姬唐,“總監你是不是從來不知道紳士怎麼寫?”
“那你告訴我怎麼寫?”姬唐端起咖啡放在牀頭櫃上,躺到了牀上,靠在靠墊上看向安妮。
安妮咬了咬牙,將到嗓子眼的話嚥了回去,“我要是會寫你睡沙發我睡牀嗎?”
姬唐沒有出聲,閉上了眼睛,“我筆記本打開的文檔裡,已經列出了你今晚需要完成的工作。”
安妮看了一眼旁邊打開的筆記本,看了一眼,不是很多,最多兩個小時完成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罵了一句死麪癱、吸血鬼,然後坐到那裡,從電腦包裡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工作。
一個小時候後,有些困,她揉了揉眼睛,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一回頭看到姬唐站在後面。
姬唐將一杯咖啡放在安妮面前。
安妮幾乎以爲自己看錯了,這個死麪癱怎麼可能這麼心好,從來都是她吃蘿蔔他吃肉,她加班,他睡覺!
不過話說,到嘴邊的咖啡,不喝白不喝,喝了一口,溫度正好,一口氣喝完了,過了幾分鐘,稍微清醒了一些,又開始工作。
姬唐躺在牀上,一直看到安妮。
安妮忙完工作,一回頭看到他的視線,十分奇怪,學着姬唐的語氣問,“看夠了嗎?”
姬唐沒有出聲,閉上了眼睛,掀開被子,蓋在身上。
安妮憋着嘴巴盯着姬唐,沒想到今晚他真的睡牀,要她睡沙發。不過想到這裡住一個晚上很貴,她還是捨不得自己去開一個房間,沙發就沙發。
安妮抱着膝蓋蜷縮到沙發上,下巴抵着膝蓋看向姬唐的方向,不知道他睡着了沒有。
大抵是喝了咖啡的緣故,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反倒很清醒。
沒有穿拖鞋,挖在踩在地上,靜靜地走到牀前,手指在姬唐面前搖了搖,沒有反應,抓住被子,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抱走,姬唐突然睜開了眼睛。
安妮嚇得一大跳,後退了一步,“我…你打呼嚕的聲音很響,吵得我睡不着!”
姬唐看向安妮,“我沒有睡着。”
安妮臉上一紅,低下了頭,“沙發上有些冷。”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翻起身什麼也沒有說,從旁邊的壁櫥裡拿了一個厚浴袍,穿在身上,走向沙發的方向,躺到了沙發上。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姬唐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想到他就這麼把牀讓給了自己,這是真的嗎?
她掐了一把自己,痛,不是做夢!生怕姬唐反悔,很快地上了牀,躺到被窩裡,那裡還要屬於男人身體上的餘溫。
閉上眼睛,還能聞到他身上乾淨的洗衣粉的清香味,突然睡不着了。
許久,她擡了一下身子,看了一眼沙發的方向,看他沒有動靜,不知道睡着了沒有。
安妮又躺下,不知怎麼的,鼻子裡都是洗衣粉的清香味,很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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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明醒了,警察做了筆錄,他什麼也沒有說,說是自己毒癮發作不小心開車撞到了馬路牙子上。
等警察走了,沈天擎看向冉同和劉美,“舅舅,舅媽,我和冉明單獨說幾句話。”
冉明看向沈天擎,正好,他也有這個意思。
等人都走乾淨了,沈天擎坐到了旁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要我把小榕城抱給他,我沒有答應,我們起了爭執,我毒癮發作了,他不肯給我拿東西,逼我答應他,我想開車撞死他,讓他僥倖逃脫了。”冉明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呼吸很重,“不是沈家,你也不會被牽連進來,說到底是我欠你。”
“表哥,你快別這麼說……”冉明慚愧地低頭。
沈天擎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件事,知道人就那麼多,不會再多任何一個人,以後忘記了。”
頓了一陣,他又問,“你染上毒癮幾年了?”
冉明閉上了眼睛,“三年了。”
他告訴沈天擎一次去酒吧喝酒,酒裡被人做了手腳,沾上了毒癮,“我自制力差,以至於越陷越深。一開始,他沒有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也就掉以輕心了。”
“好了,沒事,以後把這東西戒了。”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冉明。
冉明睜開眼睛看向沈天擎,“表哥,能戒掉嗎?”
“持之以恆,一定能拜託這東西。”沈天擎呼吸凝重。
冉明看向沈天擎,“表哥,謝謝你能原諒我。”
“是我對不起。”沈天擎握緊了冉明的肩膀,“我幫你聯繫了一家不錯的戒毒所,等你傷好了,送你過去。”
冉明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哽咽,“這三年,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有遇到安妮,她的單純和可愛,就像一道陽光照進了我心裡,可惜,她知道我做了這些事,一定不會原諒我。”
沈天擎呼吸一重,什麼也沒說,姬唐口裡沒說,肯定是喜歡安妮的,沒想到冉明也是認真的,都是他的表弟,“我先去公司處理一些事務,晚上再過來看你。”
冉明點了點頭。
沈天擎又看了他一眼,心裡矛盾,他和蘇子航愛上了舒舒,註定是一場殺戮,沒想到姬唐和冉明也會喜歡上一個人。
出了病房,他和冉同、劉美告辭,然後帶着舒舒到了公司。
舒舒看向沈天擎,悶悶不樂,“是我們連累了冉明吧?”
沈天擎看向舒舒,握緊了她的手,“不關你的事。”
舒舒看向沈天擎,“有周宇的消息嗎?”
沈天擎搖了搖頭,周宇有自己的勢力範圍,人很奸詐,每一次他的人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挪了窩,是一個很難對付人。
他看向舒舒,“明天芊芊的案子開審,你和我一起去嗎?”
“去。”舒舒握緊了沈天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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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天擎和舒舒帶着冉荏早早到了法庭,和陸子舟碰了面。
他看向陸子舟,“有把握嗎?最近事多,我很忙,也沒有顧得上這邊,都交給你了。”
“有沒有把握,我都能將他送進去,就讓他下半生在監獄裡懺悔他失敗的人生吧!”陸子舟眸色陰寒,想到芊芊,心口一陣陣發緊。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子舟哥哥,你和約好,你又放了我鴿子,也不接我電話,可不能這樣,這樣子是不對的,你知道嗎?不過我還是決定原諒你了,快給我道歉。”
“對不起,芊芊小姐,我約了你?約你幹什麼?”
“既然道歉了,給你半個小時,速速趕過來,我小人不計大人過,幹什麼來了不就知道了?”
……
陸子舟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頭痛欲裂,不敢再去回憶。
沈天擎看到沈雲卿和沈如城朝着這邊走過來,“我們先進去。”
陸子舟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沈如城和沈雲卿的方向,眸底有溼溼的淚水,想到芊芊,恨不得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天擎,阿荏。”沈如城叫了一聲,追了過來,沈雲卿也緊緊跟上,到了沈天擎和冉荏面前,“母親,天擎。”
沈雲卿看向沈如城和沈雲卿,沒有出聲。
沈雲卿這是這段時間,才徹底認清了現實,想要就蘇子航,只有一
條路,那就是求得這個弟弟的原諒。
她跪在地上,放下了所有的驕傲,“母親,天擎,我知道以前錯的很離譜,但是我求你們,原諒子航這一次,他已經知道錯了。”
沈天擎沒有出聲,陸子舟在旁邊冷笑起來,“你們搞錯了,你們現在應該求的人是我,不過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今天跪在這裡磕破了頭,我也不改初衷,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七年,一分一秒再也等不下去了!”
沈如城看向陸子舟,“子舟……”
“你閉嘴,別說話,要不別怪我忍不住打你。”陸子舟看向沈如城的方向,眸色陰狠。
沈如城嗓子被堵上了一樣,他看向沈天擎,許久纔出聲,“天擎,你想想你爺爺,你爺爺白髮人送黑髮人,這輩子他唯一的心願就是看着子航……”
“我這輩子唯一的心願是讓害死芊芊和我外甥的人繩之以法。”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沈如城,眸底盡是失望,沒想到到了今天,他還是固執地袒護着蘇子航。
陸子舟看向沈天擎,“我們進去吧,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他們磨。”
他們進了法庭,沈雲卿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在地上盯了一陣,跟着沈如城進了法庭,兩眼兇狠地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方向!
舒舒一回頭,和沈雲卿的視線對上,後背一陣發涼,“天擎,你看她的眼神。”
沈天擎朝着舒舒的視線看過去。
沈雲卿對上沈天擎的視線,低下了頭。
沈天擎盯了她一陣,握緊了舒舒的手,“別擔心,她生不了什麼事。”
“我怕防不勝防,畢竟,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要是她和周宇勾結在一起。”舒舒看向沈天擎,憂心忡忡。
沈天擎看向舒舒,沒說自己已經開始全力對付周宇。
如今,周部長也不插手周宇的事了,周宇寫了匿名信檢舉人,檢舉周宇生活作風不端正,和他母親婚內有奸,還檢舉了他早年的經濟問題。
周部長只說了一句話,如果是沈天擎贏了,留他一條命就行,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下不去手。
聽到法官宣佈開庭,沈天擎回過神來,看向被告席的位置,蘇子航眸色很深沉地盯着舒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