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城無法回答,保持了沉默。
舒舒輕哼了一聲,不想再看沈如城一眼,“我還以爲你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父親。”
沈如城身形晃動一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有自己的不得已。”
“不得已?”舒舒恍惚一笑了一聲,看向沈如城,胸腔裡有一股怒火噴薄,“不得已讓天擎一條腿粉碎性骨折嗎?不得已看着芊芊含冤而死嗎?就算我是一個和她不相識的陌生人,也會因爲自己沒有及時救她心裡惶恐不安,七年來,每一次夢見芊芊,渾身都會出一層冷汗,我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如何心安理得過的,夢裡見了芊芊,你又是自己面對的,擡着頭還是低着頭?窠”
沈如城看向舒舒,呼吸微微沉重,“那麼,你現在不救寧寧和天擎,再過多少年,你就不會惶恐不安了嗎?”
舒舒擡頭看向沈如城,“請把你的要求完完整整說一遍。”
“離開天擎。”沈如城看向舒舒。
舒舒咬了咬下脣,睜大眼睛看着沈如城,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離開他的。”
“那你眼睜睜地看着……”
舒舒不想聽下去,轉身就走,緊攥着拳頭,指節在掌心留下一排深深的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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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擎和寧寧做完檢查出來的時候,舒舒坐在長椅上發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停住了步子。
寧寧擡頭看了一眼爸爸,走過去握住的舒舒的手,“媽媽,你的手好冰冷。”
舒舒回過神來,看向寧寧。
“媽媽,我幫你暖暖手吧。”寧寧朝着舒舒笑了一下,兩隻小手捏緊了舒舒的手,俯身用口吹熱氣。
舒舒盯着寧寧,突然將他抱緊在懷裡。
“媽媽,你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寧寧靠在舒舒懷裡,聲音平靜。
那柔軟的聲音,卻像一把刀子,割在她心口上。
舒舒站起來,推開寧寧,像是被洪水猛獸追趕般衝進旁邊的衛生間,猛地把門關上,狼狽地靠在牆上大口呼吸,眼睛裡有着深深的慌亂。
洗手的地方有面巨大的鏡子,鏡面擦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污點水漬,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眼底的慌亂,無處遁逃。
鏡子中的她,眼帶血絲,臉色蒼白。
舒舒吸了一口氣,沈如城和醫生的話不停地在耳邊盤旋,可是她不能,不能對不起他。
她離不開他,也不能沒有寧寧。
舒舒深吸了一口氣,盯着鏡子中的自己。
一直到外面響起沈天擎低醇的聲音,舒舒纔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頭髮,出了衛生間。
沈天擎看向舒舒,“怎麼了?”
舒舒擡頭迎上沈天擎的視線,“沒什麼。”
沈天擎什麼也沒說,攥緊了舒舒的手。
舒舒擡手別了一下鬢髮,看了一眼沈天擎,“要回去了嗎?”
“不,從今天開始,寧寧要住院了,我們去辦理住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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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住院手續,到了病房,看着護士給寧寧輸液,舒舒靜靜地坐在一邊出神。
沈天擎站在旁邊,掃了一眼舒舒。
舒舒看向沈天擎,“怎麼不坐下休息,醫生說……”
“又不是紙糊的。”沈天擎一邊說一邊坐到了舒舒身邊,一起看向寧寧的方向,握住了舒舒的手。
舒舒側頭看了一眼沈天擎,又看向寧寧的方向。
護士紮好針,用膠布固定了,回頭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沈先生、沈夫人,好了。有什麼事,按呼叫鈴,我會馬上過來。”
沈天擎點了點頭,護士出去了。
寧寧靜靜地躺在牀上,側頭看了一眼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沒有出聲。
沈天擎走過去,撫摸了一下寧寧的額頭,“害怕嗎?”
“不害怕。”寧寧擡頭一眼不眨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坐到旁邊,凝視着寧寧。
寧寧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
沈天擎也抿着薄脣輕笑。
舒舒看着看着,視線模糊了,連忙移開了視線,出了病房。
沈天擎側眸看了一眼輕晃的門,回頭看向寧寧,“躺在那裡,不舒服叫爸爸,我去看看媽媽。”
寧寧拉了一下沈天擎的袖子,“告訴媽媽,別擔心我。”
“嗯。”沈天擎看了一眼寧寧,站起來出了病房。
舒舒坐在沙發上低頭抹眼淚。
沈天擎走過去,擡手撫摸着舒舒的臉頰,“我問過醫生,寧寧的手術把握很大,不要太擔心。”
舒舒擡頭看向沈天擎,“那你呢?”
沈天擎一怔,拉着舒舒站起來,低頭吻住了她。
舒舒雙手拉扯着他西服的衣領,心口一陣一陣窒息地痛感。
沈天擎吻了一陣,薄脣下移,在舒舒鎖骨上印了一個個深色的吻痕,移開身子,指腹觸碰着舒舒的脣角垂眸看着舒舒,嗓音低迷地出聲,“我能有什麼事?”
舒舒嗓子眼裡就像堵了一團棉花,無法出聲,看着沈天擎,許久,艱難地出聲,“你讓我去找一次蘇子航吧,或許我能說服他。”
沈天擎鼻息濃重,沒有出聲。
舒舒勉強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拉了拉他的手,“沈天擎,我愛你。”
“說愛我也沒用。”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坐到了沙發上。
舒舒坐到了沈天擎旁邊,低頭看了看他的腿,“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蘇子航。”沈天擎從西服兜裡摸到煙盒,抽了一根,捏在手裡,另一隻手去摸打火機。
舒舒快他一步,從他西服兜裡摸出打火機,啪地打燃了,火苗子一下子竄起來。
沈天擎隔着橘色的火苗看了一眼舒舒蒼白的臉,薄脣銜住煙湊過去吸了一口。
舒舒熄了打火機,認真地看着他抽菸的姿勢,很男人,也很迷人,每一個慢動作,在她眼底回房。
隔了一陣,她低下頭,“天擎,行不行讓我去試一試吧。”
“我寧可自己瘸了。”沈天擎彈了彈菸灰,將煙擱在指間,用那隻手握住了她的手。
白色的煙霧繞着相扣的手,嫋嫋上浮。
舒舒盯着,感覺手背似乎也炙烤着,有一些燙燙的溫度,心口也燙燙的,沒有再說話。
“你纔剛剛出月子,去那邊躺一陣。”沈天擎推了推舒舒。
舒舒看向沈天擎,站起來,進了休息室,低頭看着手機,看了一陣,將黑名單裡蘇子航的手機號碼放了出來,整理着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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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擎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出了病房,給沈如城打電話。
沈如城很快過來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沈如城,“我媽說你找過舒舒。”
沈如城點頭。
“你和他說了什麼?”沈天擎聲音裡多了一股寒意。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他的態度和牴觸,讓他一陣陣不自在,“我讓他離開你。”
“嫁給蘇子航?”沈天擎哼地冷笑了一聲。
沈如城呼吸有些困難,“天擎,子航和你不一樣……”
“你是來勸我的話,省省吧!”沈天擎將手裡的半截煙扔在地上,“以後,不要管我的事,我早就說過,你不再是我的父親,我,我的孩子,舒舒,都和你沒有一點關係,請你自重。”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眸色一陣波動,“天擎,你不要……”
“該說我的我都說明白了,你好自爲之,如果有下一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話音一落,沈天擎轉身進門,砰地一聲關上。
沈如城半天才回過神來,站在門口,想要敲門,卻放下了手。
隔了一陣,冉荏和冉明過來了。
沈如城看向冉荏,“阿荏,你勸勸天擎和舒舒。”
“我勸什麼?讓舒舒跟天擎離婚,去做蘇子航的老婆?這種話你能說出口,我說不出口,哪怕我兒子真的瘸了,我也不會做這種事。”冉荏冷笑一聲,越過了沈如城。
沈如城臉上放佛被人打了一巴掌,很痛,連着心口痛,難道他這麼做真的錯了嗎?只有這樣,才能保全所有人不是嗎?
冉荏突然停住步子,回頭看了一眼沈如城,想到沈如城還是軍籍,她們要離婚,還必須須徵得他本人同意,“我很後悔認識了你,希望你儘快同意離婚,這樣拖着沒意思。”
沈如城什麼也沒說,落寞地看了一眼冉荏。
冉荏進了病房,將和冉明一起買的一些東西放到了茶几上,看向坐在旁邊抽菸的沈天擎,“天擎,快要做手術了,你還是少抽菸吧。”
沈天擎掐滅了菸頭,丟在菸灰缸裡,扶着冉荏坐下,看了一眼冉明。
冉明坐到了一旁,“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我聽說你們在起訴蘇子航,要不讓陸子舟那裡抓緊一點,給他一點壓力,興許他會改變主意。”
沈天擎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冉荏看向冉明,“阿明,你不瞭解蘇子航,那些對他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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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站在陽臺上,怔怔地看着窗外,天空灰濛濛的,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點,路上車流、人你該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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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倏地箍住舒舒的腰,薄脣封住舒舒的脣,咬了一口,“用你這裡,好好地感受我!”
他擡手按住舒舒胸口,感受着她加速的心跳,加深了這個吻。
舒舒紅了眼睛,使勁地推沈天擎,卻怎麼也推不開他。
男人的薄脣瘋狂地糾纏着她的脣,在她脣齒間掃蕩,牙齒磕得她脣澀痛。
吻了一陣,沈天擎擡手捋去舒舒上身的衣服,吻上了她雪白的脊背,昏黃的光線營造出不一樣的氣氛,刺激了他的情緒,闔上眸子,略帶粗糲的指腹慢慢撫摸上來,起初重重地,後來力道漸漸放輕了,輕柔地、深情地一寸寸摩挲着,渾身所有的神經末梢放佛也變得格外敏感,呼吸越來越濃重。
舒舒看着沈天擎,牙齒將脣肉咬的快要滲出血來。
沈天擎睜開眸子,看了一眼舒舒的模樣,忍着渾身的硬痛推開了舒舒,“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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