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航看向舒舒,盯着那張燦爛又光亮的臉,和沈天擎在一起,她就這麼幸福?
瞬間,脖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勒緊了,叫他無法呼吸,“我和沈天擎比,哪個更叫你刻骨銘心一些?”
舒舒看向蘇子航,“你想幹什麼?旆”
蘇子航盯着舒舒。
舒舒上身穿了一件長款的藍色毛呢大衣,下面搭了一條水洗白的小腳牛仔褲,穿着厚底的低筒靴,顯得高挑、苗條,完全不像剛剛生過孩子窠。
他眸色不由地熾熱了幾分,“我想知道七年的感情,和半年不到的感情相比,哪一個在你心裡刻骨銘心一些。”
舒舒回頭看了一眼沈天擎,又扭頭看向蘇子航,“有人常說有些東西失去了比擁有更讓我們刻骨銘心,可是對我來說,站在我身邊的他纔是最刻骨銘心的人。”
她拉緊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沒有出聲,眼中有一抹奇異的光亮。
蘇子航站在一邊,突然徹底無法呼吸,只是怔怔地看着舒舒,很久沒有說話,她看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舒舒看了一眼蘇子航,“我知道榕城的那個人是他,我只是不小心認錯了人,對不起,以後,在我的生命裡,你還是個陌生人,跟原來一樣。或者有點關係,如果他叫你叔叔,我也會跟着叫你叔叔,就這樣,到此爲止。”
蘇子航心口猝痛了一下,眸色暗紅地盯着舒舒,有種掉頭就走的衝動,卻還是固執地站在那裡,呼吸急促,陰陰地笑了一聲,“以前,你跟我叫過他舅舅嗎?”
“以前,你不曾帶我見過他,見過你的任何親戚,我一直叫他沈先生。”舒舒回頭朝着沈天擎一笑。
沈天擎捏緊了舒舒的手,看向蘇子航,“如果你很閒,多在融資和債券上費點心吧。”
蘇子航臉色變了一下,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怎麼知道蘇氏正在準備融資、發行債券,周圍的氧氣原來越稀薄,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
沈天擎按住蘇子航的肩膀,將他推開在一邊,舒舒過去進了洗手間。
蘇子航看了一眼女衛生間的方向,點了一根菸,抽起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蘇子航,也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擱在指間,“蘇子航,愛一個人不是捆綁一個人,愛一個女人,是要將她捧在手心裡,像珍珠一樣呵護,讓她放出萬丈光芒。”
“不需要舅舅說教。”蘇子航冷笑一聲,將菸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看向沈天擎,“我還以爲你真的是高風亮節,如果你不說榕城的事,不知道你的勝算有幾何?”
沈天擎擡眸掃了一眼蘇子航,涼涼笑了一聲,沒有出聲,嗅着尼古丁的味道。
蘇子航等着沈天擎的回答,可是他偏偏不說,蘇子航心口就像被人劃了一刀子。
過了一陣,舒舒出來了。
沈天擎走過去,牽着舒舒的手離開。
蘇子航怔怔地看着舒舒的背影,曾經那點美好的記憶,終於在她知道那件事後,消失殆盡了嗎?
他閉上眼睛,半天才艱難地吸了一口氣,手機響了。
隔了一陣,他才接起來。
——“蘇總,你快來公司,出大事了。”
蘇子航靠在牆上沒有出聲,天天接到這樣的電話,他已經麻木了,感覺自己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許久,在助理焦急的聲音裡,他掛了電話,關了機,在後宮一個人開了一個包廂,招了是幾個小姐,突然想到這裡是姬容的產業,也將小姐都哄了出去,也沒有開燈,一個人坐在黑暗裡,抽菸。
抽了一陣,他接了一個電話,臉上漸漸浮出表情,不到十分鐘,很快離開了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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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和沈天擎回到包廂的時候,冉明在和安妮對唱,是一首任賢齊的老歌《浪花一朵朵》,唱完了又是他們的歌,《花好月圓夜》,安妮的聲音很甜,又活潑漂亮,掌聲一片。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姬唐手裡拖着一杯紅酒,看着安妮的方向,眸色冰涼。
安妮又唱又跳,下面掌聲不斷。
安妮和冉明唱完,拉着舒舒上去唱《愛情買賣》、《傷不起》、《看透愛情看透你》、《泡沫》。
冉明坐在姬唐旁邊,端起紅酒和姬唐碰了一下,“我還真的蠻喜歡安妮的,你平日裡能不能對她好點,一個女孩子,別叫人家老加班,給我們點約會時間。”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冉明,掀開了冉明伸過來的手,沒有出聲。
冉明看向姬容唐,“別總是一副整容整殘了一樣天天面部僵硬,久了別真的臉僵了。”
姬唐移開視線,輕抿了一口紅酒,放佛旁邊的空氣。
冉明攤了攤肩膀,看來談判又失敗了,“哥們,我說我家妮妮是得罪了你,還是你看上了她?”
姬唐什麼也沒說,站起來,看向安妮的方向,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工作還沒有做完,回去一起加班。”
衆目睽睽之下,安妮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人已經被姬唐帶出來了包廂。
冉明愣在那裡,半天才反應過來,看向姬容和容龑,“怎麼回事?唐唐就這樣公然在我面前拉着我小女朋友的手走了?”
姬容乾咳了一聲,“唐唐一向有人格分裂症,我十分不瞭解他。”
容龑摸了摸下巴,“小子我看你算了吧,我覺得唐唐要是真的和你搶,你一定不是他對手。”
冉明舔了舔脣,爲什麼感覺很不爽,他站起來,一把扒開了容龑的腦袋,“去你妹的,我覺得我剛纔忘記做出該有的反映了,我是唐唐表哥,反了他!”
“別忘了唐唐可是大表哥一手調教出來的。”容龑話說完,突然覺得不對勁,一轉頭看見沈天擎淬了冰的眸子盯着自己,“我突然好尿急,我先去廁所了!”
他站起來,落荒而逃。
姬容正在喝紅酒,噗地一口全部噴在地上。
柏曉瞪了一眼姬容,“真難以相信,你還有那麼多腦殘粉絲。”
舒舒紅着耳根瞟了一眼柏曉和姬容的方向,擡眸看了一眼沈天擎,臉色酡紅,容龑不就是說舅舅搶了外甥的老婆……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舒舒,捏了捏她的手,站起來出了包廂。
姬容在後面偷偷跟了出去了,湊在衛生間外面聽着容龑告饒的聲音,真他妹的爽!
聽到沈天擎和容龑出來,他連忙回了包廂,看向舒舒,“表嫂,大表哥去收拾那個嘴欠的了。”
“……”舒舒無力望天花板,“好像有句話叫五十步笑一百步也就算了,一百步笑五十步很可恥什麼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姬容看向舒舒,“表嫂,我沒有聽明白,你這是拐着彎罵我嗎?”
柏曉一巴掌將姬容的腦袋呼啦過去,“她在誇你。”
“行了,你能溫柔一下不,你看看,這裡就你不像個女人,跟你做夫妻,我怎麼覺得很像在搞基?”姬容整理一下衣服,不爽地看向柏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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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明追出去,在姬唐和安妮上車之前,一把扳住了車門,“唐唐,你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姬唐擡頭掃了一眼冉明,“還有些工作,我們去加班。”
冉明一邊說着一邊要上車,“我去幫我家小妮妮。”
姬唐掛了檔,直接啓動了車子,“涉及公司機密,你進不了天擎大廈。”
冉明連忙退了一步,姬唐的車已經開了出去,在前面幾米的地方,回頭看向安妮,“把車門關了。”
安妮憤憤地看着姬唐,最後什麼也沒說,還是關了車門,不知道爲什麼,死麪癱一沉臉,她心裡就發慌,大概是爸爸經常這樣,把她神經嚇得太敏感了吧。
過了一陣,姬唐回頭看向安妮,“你喜歡那小子什麼?”
安妮一愣,沒想到姬唐會和她談工作以外的事,“他長得帥,性格也好,蠻紳士的,感覺蠻不錯的。”
“那是因爲他想上你,他對想上的女孩都這樣紳士,不止是你。”姬唐回了一句,不再說話,也沒有看安妮。
安妮臉上突然通紅通紅的,看了一眼姬唐,他背對着她,背影冷漠。
安妮舉起拳頭,在姬唐後面揮了揮,又放下了,不明白,一個總監,也是有文化的人,怎麼說話那麼難聽呢!
過了一陣,姬唐又問,“他親過你?”
“關你什麼事。”安妮頂了一句,坐在那裡不再說話,將頭你扭到了一邊,心頭又羞又怒,卻不知道怎麼發泄。
姬唐也沒有再出聲,車速陡然加快,也沒有去公司,載着安妮在環城高速上兜圈子。
過了一陣,安妮覺出不對勁了,扭頭看向姬唐,口氣很僵地問,“姬總監,你不會是不認識路了吧?那邊是高速路口,那邊下。”
姬唐回頭看了一眼安妮,將車開向高速路口,停在路邊,坐在駕駛位上不出聲。
“車沒油了?”安妮問了一句。
姬唐沒有回答。
安妮心裡覺得怪怪的,氣氛也怪怪的,沒有再說話。
一直到冉明的電話打過來,兩個人已經在那裡坐了半個小時了。
安妮剛要接電話,姬唐向後伸手,冷森森地出聲,“手機給我。”
安妮看向姬唐,“爲什麼給你?”
姬唐沒有出聲,從安妮手裡拿了手機,直接掛斷了冉明的電話,關了機,扔在一邊,將車開到了自己的公寓,將自己的筆記本丟給他安妮,“把工作底稿整理出來,這個月的報表寫出來。”
安妮腳步一晃,“那……那你呢?”
姬唐又搬來一臺筆記本,“準備新項目的招股書。”
安妮纔不信,“那不是項目組(做的)……”
“我以前也是做項目出身的,這個項目我帶。”姬唐掃了一眼安妮,按了筆記本電源開關,盯着開機畫面,眼前都是安妮和冉明唱歌的親密樣子,猛地一把合上電腦,“我去樓上做,你做完了,上樓找我。”
安妮沒有說什麼,心裡問候了一邊姬唐祖宗十八代,要不是覺得跟着姐夫的領導後面都是陽光大道,她真不想在姬唐手下幹了,不過,聽下面的人議論,似乎這個死麪癱蠻有本事的,哼哼,等老孃都學會了你的本事,把你踩下去,想到這裡,安妮想象着自己指揮姬唐的情景——
“姬助理,你去把這份報表打印了。”
“姬助理,去幫我煮杯咖啡。”
“姬助理,今晚去我的公寓加班……”
等等,這樣好像不對,想到這裡,安妮納悶了,姬唐爲什麼愛叫她來他公寓加班?
她抱着胸打了一個寒顫,他不會是……
然後,安妮很快地否定了,她打心眼裡覺得姬唐這麼龜毛的人一定不喜歡女人,說不定喜歡的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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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擎和舒舒回到冉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姬容他們還在繼續,沈天擎帶着舒舒回了。
舒舒和沈天擎洗完澡去看了一眼小榕城,小榕城在自己的張嫂的房間,還沒有睡着,躺在嬰兒牀上,張嫂在給小榕城餵奶粉。
小榕城聽到有人進門,大眼睛骨碌碌地轉着,看向舒舒和沈天擎,扭頭就不吃奶粉了,朝着舒舒方向爬,可惜沒有力氣,爬了半天,還在原地,揪着牀單哭起來。
舒舒走過去,抱起小榕城,抱到了他們的臥室,給小榕城餵奶。
小傢伙折騰了一天,白天沒有睡覺,熬了一個下午,躺在舒舒懷裡,一吃飽奶就心滿意足地睡了。
舒舒低頭看着小榕城。
沈天擎坐在旁邊看着舒舒和孩子,擡手撫摸了一下舒舒的臉頰,將小榕城抱到了旁邊的嬰兒牀上,伸手抱過了舒舒,低頭吻住了她。
瞬間,舒舒心跳如鼓,耳根通紅地看了一眼小榕城方向。
沈天擎胸膛起伏,喘着粗氣將舒舒的臉扳過來,用力地握住她肩膀,往下撫去了她肩頭上的衣服,對着舒舒的紅脣吻了下去。
他一邊吻舒舒一邊抱起她,手一揚脫了將舒舒身上的衣服攏起來從脖子上脫了,修長的手指一挑解開了文胸,扔在一邊,將舒舒按在牀上,用盡力氣使勁啜她的脣,頂着她,胸膛擠壓着胸膛,壓得舒舒幾乎透不過氣。
舒舒渾身暈熱,頭暈腦脹地迴應着沈天擎。
沈天擎撬開舒舒的脣,脣舌霸道的在她脣齒間逡巡。
舒舒閉着眼睛,感覺到一股酥麻從脊樑骨上竄起,散開在四肢百骸,突然癱軟的無法動彈,只聽得到彼此粗沉的喘息聲和怦怦的心跳聲。
她不知道他們究竟纏吻了多久,等沈天擎放開她時,嘴脣已經腫脹發麻。
沈天擎指腹帶着乾燥的靜電重重地撫摸舒舒的臉頰、眼角、嘴脣,額頭抵着舒舒的額頭,鼻尖幾乎擦着她的鼻尖,眸色深邃地望進了舒舒的眼底,聲音裡帶了一股剋制的低啞問,“說說,我怎麼讓你覺得刻骨銘心了?”
舒舒聽着自己的心跳聲,呼吸急促,紅着臉看了一眼沈天擎,擡手捂住了他的脣,不讓他再說出挑AA逗的話。
沈天擎顧念着舒舒,還沒有碰她,握住她的手幫自己解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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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天擎帶着舒舒去做b超,各項指標都正常,聽醫生說斷奶可以早點來月經,沈天擎心裡果斷地決定給小榕城斷奶,舒舒做b超的時候,他打電話叫哈恩再買一些奶粉寄過來。
從醫院出來,沈天擎帶着舒舒直接到了公司,想到自己恐怕沒有發凝神幫舒舒輔導,將她直接帶到了姬唐的辦公室。
姬唐擡頭看向沈天擎和舒舒。
沈天擎掃了一眼旁邊爬在桌子上睡着的安妮,什麼也沒說,指了指舒舒,“舒舒交給你了,註冊會計師的考試在九月份,該怎麼複習,你看着辦。”
姬唐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舒舒。
沈天擎回了樓上。
舒舒朝着姬唐笑了一下,坐回了原來的辦公的地方,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低聲問姬唐,“加班很晚嗎?”
姬唐嗯了一聲,顯然不想多談,舒舒本想問問他對安妮到底是什麼態度,看姬唐的態度,不好多問,又咽了回去,安妮顯然對姬唐是沒意思的,對冉明好像還有點感覺,“也好,我來了正好幫安妮分擔一些工作,聽說她最近經常加班。”
“不用,你看書就成了,不懂得問我。”姬唐回了一句,又開始忙工作。
舒舒不好說什麼,漸漸已經習慣了姬唐的脾氣,只是可憐了安妮。
想到舅舅今天還給她打過電話,她圓謊說安妮晚上住她那裡,“姬唐,你和安妮之間沒什麼吧?”
“有什麼?”姬唐擡頭,反問了一句。
舒舒咬了一下下脣,“不知道你聽得進去不,我還是想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如果你喜歡她,就告訴她……”
安妮揉了揉眼睛,看見舒舒,坐直了身體,“表姐,說喜歡誰啊?”
她一眼刮到姬唐,陡然清醒過來,才發覺自己是在辦公室,“總監,不好意思,我好像睡着了。”
“睡了兩個小時了。”姬唐漠然地回了一句,低頭看向筆記本,眸色漠然地盯着屏幕,打了一串數據,又刪除了,頭也不擡地出聲,“既然睡醒了,你負責寫招股書裡面發行人歷史沿革及改制重組情況的部分,措辭要簡練精準,注意細節,下班之前給我。”
“是,總監。”安妮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想了想又問,“那麼我也算是參加到這個項目了嗎?”
“是。”
“是不是到時候有項目獎金?”
“有。”
姬容始終沒有擡頭,安妮一聽有項目獎金,想到負責上市的公司要是發行成功,會有一筆不菲的獎金,愉快地去工作了。
舒舒聽着二人多話,心裡滴汗,傻孩子,這是被錢收買了,她也不好提醒什麼。
午休的時候,舒舒趁機問安妮,“妮妮,聽說你最近加班費不少。”
安妮默默算了一遍,樂呵呵地出聲,“是啊,和工資對半,表姐,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已經轉正了,和公司簽了勞動合同,簽了五年,現在工資是五k,這幾月加班費也五k,已經攢了三萬塊錢了。”
舒舒沒說什麼,本科應屆畢業生,這個工資確實不算低。在沈氏集團聽說加薪的機會很多,畢竟從事金融投資方面的,只要有真本事的,在這裡工作五年,房子和車全部搞定,不是首付,是全付。
她和安妮算是打雜的,工資也是最底層的,當然,沈氏集團一般根本不招應屆畢業生,聽說今年就招了兩個應屆畢業生,一個清華的研究生,一個東南大學的研究生,兩個人都已經考過了註冊會計師,聽說保薦人的考試也過了好幾門。而那些和安妮一起來實習的那些同學,打掃了一段時間的衛生,實習完全部被打發了,一個也沒有要,只要了安妮,應該不完全是因爲她的緣故。
想到這裡,她看向安妮,“妮妮,你經常去姬唐的公寓加班?”
安妮磨了磨牙,“是啊,最氣憤的是,我昨晚才發現我在樓下加班的時候他在樓上睡覺,我每次加完班,他還不送我回家,我也不敢給我爸說,你也知道我爸那人,要是知道了,非叫我辭之不可。每天晚上加完班都是睡他公寓的沙發……”
聽到姬唐進來,安妮打住了話頭,爬在桌子上裝睡。
姬唐都聽見了,什麼沒說,越過安妮的辦公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看向舒舒,“沈總叫你上樓去。”
舒舒出了總監辦公室,去了總裁辦公室。
姬唐站起來,走到安妮辦公桌前,指節輕敲了一下桌子,“去,煮兩杯咖啡。”
安妮假裝剛剛睡醒,“知道了,總監。”
她站起來,去端咖啡。
姬唐看着她的背影,“睡沙發很不滿意?”
安妮僵在那裡,心裡叫苦,還是叫他聽見了,看來以後不能再辦公室說這丫的壞話,“還可以啦。”
“以後加完班,睡我臥室旁邊的房間。”姬唐說完,坐回了位置。
安妮回頭看了一眼,見高冷上司不搭理他,出了辦公室,不明白,死麪癱是突然良心發現了嗎?怎麼還會想到讓她睡臥室,不過說起來,他家的沙發睡起來還是蠻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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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沈天擎正在打電話。
她坐到一邊,翻開旁邊的財經報紙,不少蘇氏的報道。
“上週,蘇氏旗下所有房產停工的消息猶如在房地產市場投下了重磅炸彈,在四月份的最後兩個交易日,股價暴跌逾10.8%和10.01%,兩度刷新近三年以來的最低水平。目前,具有風向標意義的蘇氏地產徹底陷入困境,若延續跌勢,股價跌破支撐點位,將正式進入歷史性的長期熊市。”
“蘇氏地產再爆醜聞,陷入質量門,慘烈的下跌行情更是令人大跌眼鏡,用‘自由落體’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蘇氏總裁蘇子航被有關部門請去喝茶……”
……
舒舒放下報紙,不想再看到任何和蘇子航有關的東西,想到沈天擎昨天對沈雲卿說過的話,一陣感動。
過了一陣,沈天擎打完了電話,看向舒舒,“去休息室睡一會兒。”
“我哪有那麼嬌氣。”舒舒站起來,幫沈天擎泡了一杯綠茶,放到了他辦公桌上。
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低頭凝視了一陣,“很久沒有長溼疹了。”
舒舒點點頭,想起他給貝貝謅的醫生說,“你這個醫生好唄。”
“要不要我這個醫生給你打一針?”沈天擎看向舒舒。
舒舒從他的眸色裡看懂了他的話,紅了耳根。
沈天擎頓了一下,看向舒舒,“美國那邊來電話了,這週週末我們一起去美國,帶着寧寧去試藥。”
舒舒一頓,點了點頭,想起第一次試藥的場景,渾身出了一層汗,再提起,莫名地緊張,手心不由地出了一層薄汗。
沈天擎握緊了她的手,“別擔心,有我。”
舒舒看向沈天擎,咬着下脣點了點頭。
沈天擎遒勁的長臂一伸,將舒舒抱到懷底,“放心,小榕城生下來的時候做過檢查,沒有帶這病根。”
舒舒點了點頭,呼吸有些不舒暢。
沈天擎抱起舒舒,將她抱到了休息室,“以後早上看書,中午就來我這裡睡一陣,三點我叫你起來。”
舒舒沒有掙扎,任由沈天擎將她放在牀上,不知何時,愛上了他這個動作,愛進了骨髓。
沈天擎俯身吻了一下舒舒額頭,出了休息室,他要帶上門,舒舒出聲阻止了。
她照例將枕頭搬到了牀尾,靠着枕頭看着沈天擎的方向,看了一陣,習慣性地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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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的時候,沈天擎叫醒了舒舒。
舒舒出了總裁辦公室,到五樓的時候,去了一趟廁所,洗了一把臉,出了廁所,忽然她感覺眼角一花,停住腳步往旁邊的走廊看去。
一個長髮窈窕的背影在前方漸行漸遠。
她怔了怔,覺得那背影看起來好像蘊着一股怨氣。
恍惚間,她聽到安妮俏皮的聲音,“舒助理,在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