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林娜,“作爲總裁特助,和一個小助理開這樣的玩笑,能力不可能太出衆,我會考慮向沈總建議換掉林特助。”
林娜臉上難堪,忿然地看着姬唐糌。
姬唐沒事人一樣坐到了旁邊沙發上,從旁邊的書架上抽了一本《自控力》看起來,書面封皮正好對着林娜的方向,三個字十分清晰。
林娜臉色難看,不想對號入座,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
安妮看了一眼,很想再氣氣這個林娜,一想到今天報價的事,沒有再擾亂楮。
姬容看向休息室的方向,“這個時候,表哥依然這麼有雅興,一回來就跟表嫂聊上來,這就是氣場。”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錶,“都半個多小時了,國際長途不要錢啊!唐唐,你覺得表哥是幾個意思?”
姬容看向姬唐。
姬唐放下手裡的書,看向姬容,“我也不知道,一會兒你問沈總。”
姬容掩着嘴巴輕咳了一聲,“紐約這都凌晨了,表嫂還不睡,兩個人思念成災,還怎麼養胎?”
“不該你操心。”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呷笑一聲,不說話了。
容龑在旁邊一直精神緊繃,看到姬唐和姬容兩極化的表情,忍不住側過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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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小時,沈天擎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感覺到辦公室裡氣氛不太對,他眸色深邃地掃了一圈,“這幾天大家幸苦了,中午我請大家吃飯。”
飯桌上,大家紛紛發表看法。
“一般採用這種唱標方式的承辦方,特別是事業編轉企業的單位,最看重的還是價格的,材料裡裡也寫道飛訊連續兩年現金流緊張,所以我估計,三輪之後最低出價者的勝算最大,不管前面的宣講做得多好。”容龑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看向容龑,沒有發表看法。
姬容看向沈天擎,“不錯,所以報出最低價的公司一定做了手腳,我們在第二輪交商務標的時候,一定要查出他們是怎麼做的手腳。”
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姬唐低頭想了一陣,“我提議兩點,第一,本輪最終價格定下來後,交標前我們都留在會議室。第二,交標後,我和林助理負責觀察穆秦,沈總和安妮坐陣,容龑和姬容負責和承辦方聊天,套他們的話。”
姬容猶豫了一下,套話,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對把信息漏給你,是一種高級溝通技巧,他完全沒有把握自己能做到,這個他真不在行。但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容龑應該可以,老狐狸一隻了,於是他點頭,“好,咱們就這麼辦吧。”
下午三點交第二輪商務標,一直到下午兩點四十五分才敲定最終價格,依然是沈氏集團報一個價,柏舟金融集團報一個,並把商務標書打印裝訂好。
“這次我們把時間掐得這麼緊,如果報價還是漏出去,就一定是承辦方或者我們這幾個人裡有‘鬼’。”姬容緊緊抱着標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掐滅手裡的菸頭,握住手底,“別太晚了,去交標吧。”
“稍等一下,憋死我了,我得上趟廁所。”安妮忽然間說道。
空氣瞬間凝固了,只聽得到會議室空調“呼呼”的風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安妮。
過了幾秒鐘,林娜突然出聲,“安助理,關鍵時刻你這是演哪出?‘小’的吧,省得你被懷疑是內鬼,要不讓我陪你去一趟吧,讓沈總他們在這裡等!”
沈天擎看了一眼林娜和安妮,“快點。”
進了廁所,安妮看了一眼緊跟在後面的林娜,拉開廁所隔間的門,“你也打算跟進來嗎?”
“手機給我,你進去。”林娜看向安妮。
安妮警惕的看了一眼林娜,“萬一你就是那個內鬼呢?手機給你我不放心。”
林娜看了一眼安妮,“我跟了沈總三年,從他剛到a市,就跟着他,他一手提撥我做特助,你簡直是無稽之談。”
安妮沒有給林娜手機,“別說跟了沈總三年這種話,聽了很容易容忍誤會,要是沈總知道,還以爲你對他有別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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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表情僵硬,伸手從安妮身上抹手機,“我和沈總之間,還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助理來插嘴。”
安妮一下子跳開了,砰地一聲關上了廁所門。
三分鐘後,安妮出來,看了一眼林娜,剛纔,廁所很安靜,出了她解決生理問題的聲音,沒有別的聲音。
回到會議室,標書已經交了,約莫一個小時候,結果出來了,依然是穆氏集團比柏舟金融集團低了一把塊錢。
那一刻,姬容和容龑同時看向穆秦,似乎能從對方眼神裡裡感受到狠狠的嘲弄。
沈天擎也看向穆秦,穆秦看向沈天擎,兩人對視,整個會場上議論紛紛,僵持使得人人心裡越發地難受,感覺就像一羣螞蟻在滿身子地爬。
蘇子航坐在角落裡,看着爭鋒相對的二人。
出了承辦方的會議室,一路出了酒店,一行人安靜得能只聽見呼吸的聲音,又是相差十塊錢,這讓人有一種被別人在背後偷偷監視和嘲笑的感覺。
一上車,氣氛立馬緊繃起來。
“這報價是怎麼漏出去的呢?”容龑用手摩挲着脖子,一臉無奈地看向安妮和林娜,交標後,他和姬容在到承辦方那裡套話,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姬唐和林娜盯着穆秦,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問題只可能出在上廁所的那個環節。
姬容撫了撫墨鏡,“價格我們等到最後一刻才定的,等結果的時候,沒有出任何差錯,只可能是林娜和安妮中的一個,交標前只有她們倆離開大家去上廁所了,呵呵,小丫頭,你不會是‘內鬼’吧?”
姬容看向安妮。
安妮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是!”
她看向林娜,指了指林娜。
“安助理你什麼意思?”林娜看向沈天擎和姬唐,“當時我要求安助理交出手機,但是她不肯,到了裡面,我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安妮看向林娜,“要不這樣吧,我們把手機都交給沈總和姬總監,讓他們看看誰纔是內鬼。”
“沒問題。”林娜拿出手機,遞給前排的姬唐和沈天擎。
安妮也把手機遞了過去。
檢測完後,安妮手機和林娜的手機都沒有任何問題。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唐,“你從聯通和電信兩邊分別調一下通話單,你們處理一下,我有點事,後天回來。”
容龑看向沈天擎,“可是明天是最後一輪投標。”
“我知道。”沈天擎點了一根菸,掃了一眼衆人,眸光深邃。
姬唐、姬容和容龑都都看得出來,表哥主意已定,嘆了一口氣,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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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剛剛醒來,擡頭看向牆上的壁鐘,已經早上八點,她翻起身,沒有洗漱先拿了手機,繼續關注a市公開投標的新聞,發現昨天下午,各大新聞網站及論壇出現滿天飛的兩條傳聞:一是柏舟金融集團已經取得a市金融業務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市場份額,而穆氏和蘇氏幾家參與投標的廠商僅共獲得百分之三十的份額;二是穆氏與飛訊簽署的合同訂利率很低。
如果這兩個傳聞屬實,意味着柏舟金融集團首次注入a市,一舉突破了最大優勢市場,而穆氏集團賠了夫人又折兵,丟了市場又失了利潤。
昨天早上,就有人揚言穆氏集團股價必然應聲大跌五個點以上,甚至可能跌停,結果真的跌貼。
今天不少人依然持不看好的態度,穆氏集團今天依舊會跌停。
舒舒還沒有高興過來,就看到了官方闢謠,傳言有誤,細看投標的詳情,穆氏集團又低了柏舟金融十塊錢。
想到那個穆秦,舒舒心裡一陣不舒服,給沈天擎打電話,提示關機。
她憂心忡忡,繼續看新聞,各大媒體爭相報道一條震驚業界的爆炸性新聞,各大廠商爲了爭奪蛋糕,脫光了衣服不算,還扒光了皮,剩了一副骷髏骨架在埋身“骨”搏。
連續幾天的新聞轟炸,引起了a市金融界地震,特別是兩次投標,穆氏集團一直比柏舟金融集團低十塊錢,評論區是議論紛紛,一片倒地謾罵,罵有內幕。
舒舒也想註冊個號發表出一口氣,想了一下,又算了,發泄一句有什麼作用。
過了一陣給沈天擎打電話,還是提示關機,她打給了姬容,“我打他電話,怎麼打不通?”
“表嫂,我也不知道,表哥突然離奇失蹤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也聯繫不上,明天是第三輪投標,關鍵時候,他……唉…”
姬容說不下去了,“你好好養胎吧,我估計他心裡不痛快,又一個人跑到哪裡去散心了。”
舒舒掛了電話,有些心神不寧,給沈天擎發了一條短信,“看見了回電。”
……
晚上九點的時候,舒舒躺在牀上,連着兩天晚上沒有睡好,頭一沾到枕頭上就睡實在了。
沈天擎進門的時候,燈光很暗,隱約看見女人朦朧的身形輪廓,在牀上擺成了妖嬈的形狀,眸色忽地沉下去,走近牀側,低頭凝視着舒舒,許久,移了一下視線,落在她身側的手機上,拿起來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動作很輕地去浴室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睡衣躺到了舒舒身側,兩手攏着她的腰,抱進了懷裡。
翌日,清晨,舒舒感覺身側有人,睜開眼睛看見沈天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吻上了她。
她定定望着沈天擎,摟上他的脖子,一聲不吭地迴應他,互相親吻,一再地擁抱接吻,感受着潮水般的愛意繾綣,一直到身上一涼,纔回過神來,兩手自然地摟上了他腰際。
沈天擎低頭,額頭輕蹭舒舒的額頭,“越來越會體貼自己的丈夫了,嗯?”
舒舒低頭,感覺到溼熱沉重的氣息不斷地噴在耳蝸,大腦裡不由地混沌一片,耳根也紅成了一片,“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身邊硬了一晚上,你沒有感覺到嗎?”沈天擎聲音帶了一股惺忪的性感,聽上去真和一論要挾’。”
輿論要挾?”
沈天擎頓了一下,淳淳教導地出聲,“輿論使得某些人不敢去做某些事情,或者不得不去做某些事情。就好比說,你是小偷,雖然大家沒有證據,但都傳聞你是小偷,你爲了證明自己清白,就會在一段時間內‘金盆洗手’。房產商操控輿論要挾司法的羣體性不法事件,這些都是典型的例子。”
舒舒思考了一陣,咬着下脣看向沈天擎,“用這一招是證明柏舟金融集團對承辦方的高層客戶關係很一般。讓大家認爲這個項目估計在承辦方的決策層裡有穆氏集團的人,涉及到某些暗箱操作,一般情況下這樣的高層最後會以各種理由支持價格較低的廠商,從而獲取更高的回報,於是報價高的廠商反而處於劣勢。這時候大範圍地爆出‘地獄價’的傳聞,大家都會看到,政府的官員也會盯着,而飛訊原本是事業單位,花的是國家和納稅人的錢,這樣就能‘要挾’決策層裡,讓他收斂一點了,讓大家誤認爲這條信息是穆氏集團放出來的,我說得對嗎?”
“很對,孺子可教。”沈天擎抿着薄脣一笑,指腹不停地撫摸舒舒的臉頰。
舒舒感覺很新鮮,第一次聽他講工作裡的事,聽完了,她也放心了,“那第三輪投標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不會。”沈天擎手指捏了捏舒舒的耳朵,薄脣湊近,“寶貝,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
他話音剛落,舒舒愣住了,然後去摸手機。
沈天擎按住舒舒,側身從旁邊的桌子上取過來,遞給舒舒。
舒舒看了一眼,今天果然是她的生日,這幾天緊張,她竟然忘了。
她主動吻了一下沈天擎,“你是特意來給過生日的?”
沈天擎點頭。
舒舒將頭靠在沈天擎胸膛上,想到自己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的生日,心裡一陣慚愧。
感覺到他的薄脣印在她的鎖骨上,忍不住一個激靈,雙手本能地擡起,捂住了沈天擎的薄脣。
沈天擎親吻舒舒的掌心,吻得舒舒手心癢癢的迫不得已鬆開了手,被子下緊緊合攏的雙腿有些抵抗不住他傳遞給過來的炙熱。
沈天擎動情地看着舒舒,手停在她肩頭,按着舒舒,額頭上漸漸滲出細汗來,呼吸也逐漸紊亂而急促。
舒舒低頭,不太敢看沈天擎,兩個人之間發生性褲?”
“……”舒舒臉上再度暈熱起來,晨曦透過窗簾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映出滴血般的好,聲音小了又小,“穿着不太舒服。”
沈天擎輕笑一聲,“既然不舒服,那就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用穿了,我還要幫你脫,省了不少時間。”
感覺到他的一隻手不安分地開始遊走在她嫩滑的長腿,來回地撫摸,另一隻大手用力地捏她的臀部,捏的她渾身顫慄起來,加上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舒舒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儘管這個人已經是她的丈夫,還是不
習慣這樣的挑褲了嗎?”
舒舒用力地點頭,眼裡含着霧水看向沈天擎,感覺他那裡已經又硬的發燙。
沈天擎不滿地她的答案,眸色幽暗地盯着舒舒,“告訴我沒穿,嗯?”
舒舒看着沈天擎,眼前他的臉漸漸朦朧成一片,額頭的劉海也被汗水沾溼了。
沈天擎看舒舒的模樣,嗓音變得粗啞又不穩起來,剛要出聲,手機響起來,一遍接着一遍地響————
沈天擎移開視線,眼尾餘光瞟向牀櫃上他的手機,拿了過來,看了一眼,並沒有接,放在一旁。雙手忍不住抱住舒舒的頭,手指插引到有姿色的女人,女人勾九分,“學精了。”
舒舒臊紅了臉,側過了身子。
沈天擎低頭看了一眼腕錶,“收拾早點出去吃早餐,不要讓兩位媽媽誤會什麼。”
舒舒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紅着臉看向沈天擎,“……幫…幫我拿一下文胸和內褲。
一到客廳,他們依然是最晚到的。
冉荏看向舒舒,“這幾天不
舒服嗎?看你這幾天精神不太好?”
舒舒搖了搖頭,“沒有。”
她一側頭就看到貝貝已經吭哧吭哧地爬到了沈天擎懷裡,小腦袋蹭在他胸口上奶聲奶氣地出聲,“爸爸,爸爸,貝貝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沈天擎親吻了一下貝貝的額頭,側頭看寧寧,他纔去了沒幾天,感覺兩個孩子都長高了一些。
他將貝貝放在旁邊,抱起寧寧,“今天測過體溫了嗎?”
寧寧乖巧地點頭,眼睛放着光彩看着沈天擎,“爸爸,你是回來給媽媽過生日嗎?”
沈天擎側眸看了一眼舒舒,“嗯”了一聲。
舒舒心裡甜美,不過也想起自己忘記看他錢包上的身份證了,上面肯定有他的生日。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他睡着睡衣,不像拿了錢包,便藉口上廁所回了臥室。
一進臥室,舒舒反鎖了門,從沈天擎脫下的西服外套裡摸到了錢包,拿出來,打開,裡面有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照片,應該好多年了,看着比現在年輕很多,特別像榕城她和他相遇的時候。
她小心翼翼地翻出身份證,看身份證的有效期,果然是八年前辦的。
她手指輕輕觸摸着那張迷人的臉,那雙深邃的眸子,好一陣眸光才移到下面,他的生日在陽曆的七月二十六。
舒舒記住以後,往回去裝身份證,突然看到一張陳年的證件照,竟然是她的,是她團員證上丟失的那張,那時候她還沒有過十八歲生日,看上去也特別年輕。
她拿出來看了一陣,發現背面有字,寫着“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字跡乾淨蒼勁,如其人。
舒舒聽到沈天擎的腳步聲,慌忙將他的錢包偷偷裝了回去,將他的西服掛回原地。
聽到敲門聲,舒舒別了別劉海,等臉色自然了,才走過去,打開了門。
“這麼久?”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坦然地對着沈天擎一笑,“怎麼上來了?”
“在房間裡做什麼?”沈天擎一眼看出舒舒在房間裡做了什麼,壓低了聲音。
舒舒臉上一囧,指了指他的西服,“不過是想看看你的生日在哪天。”
沈天擎抿着脣輕笑,“這是實話。”
舒舒詫異地看向沈天擎,“你怎麼知道?”
她想起他書房裡有兩本書,《別對我說謊:fbi教你破解語言密碼》《fbi教你讀心術》,想必仔細看過很多遍,這麼說她也有研究研究的必要了。
“我就知道。”沈天擎聲音輕柔了許多,捏住了舒舒的手,捏在掌心,捂住舒舒的眼睛,將她打橫抱起,抱下了樓。
貝貝和寧寧唱起了祝你生日快樂。
沈天擎放下舒舒,移開手掌,客廳中心放着一個巨型的多層蛋糕,蛋糕上有一條盤踞的彩色小蛇,很漂亮——而他站在那裡,依次點燃了二十五根彩色的蠟燭,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生日快樂。”
舒舒紅了臉,回頭看了一眼安然。
安然笑着看着她。
舒舒又轉過了臉,擡頭看向沈天擎,客廳裡光線很暗,四面的厚窗簾也全部拉上了,沒有開燈,他的臉,卻格外清晰地映入她眸底。
她吹了好一陣才吹滅了蠟燭,切了蛋糕,一人分了一塊,還剩很多。
沈天擎看向舒舒,湊近舒舒耳邊,“我要吃那個小蛇精。”
他指了指蛋糕上彩色的小蛇。
舒舒紅了臉,瞪了沈天擎一眼,最後抵抗不過他,還是幫他弄了那條蛇放進了他的大盤子。
貝貝看見,嚷嚷着也要吃那條小花蛇,舒舒通紅着臉,全程低着頭,沒敢看媽媽和婆婆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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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舒醒過來的時候,沈天擎正在翻看手機,投標結果,果然是柏舟金融贏了,獲得了百億的投資項目,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卻衆望所歸。
舒舒躺在沈天擎懷裡,思緒有些亂,“我還是不太明白,出了這種事,承辦方和穆氏集團就可以澄清啊,爲什麼還要怕傳聞呢?”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如果你把大衆輿論的口水淹死。再說現在每個行業都有《競爭公約》,我不會控告穆氏集團惡意低價競爭嗎?這裡頭的邏輯稍稍有點繞,等你經歷過項目後,會更清晰。”
舒舒手指在沈天擎胸口上輕畫,“但是你不是前一段時間和媒體鬧翻了嗎?還和他們打了官司,媒體怎麼會幫你?幾個月前,媒體還一致鋪天蓋地地抹黑你呢,這次你是怎麼操縱媒體的呢?”
沈天擎看向舒舒,“媒體這麼努力抹黑我,應該不僅僅是表面那麼簡單,必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但是別忘了,經營一個公司,還要關鍵部門。上次以後,我秘密收購了幾家媒體,在這次投標中,配合關鍵部門,自然無往不利。”
關鍵部門?舒舒從來沒有聽過,好奇地看向沈天擎。
這時,沈天擎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聽清楚後掛斷了電話,擡眸看向舒舒,“一個月後,姬容和柏曉在a市舉行婚禮,一起去參加?”
舒舒點頭。
一個月後,已經是一月十號,中間經歷了聖誕節和元旦。
舒舒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肚子特別顯,尖尖的,穿了加厚的羽絨物,整個人顯得更遠。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她有些累,雖然沈天擎已經選了白天的航班,但是到a市的時候,才天剛剛亮。
柏曉和安妮、安東都過來接舒舒了,姬容和姬唐、容龑都過來了。
顧家的人聽說了,從安妮那裡打聽到消息,顧家二老也趕到機場。
遠遠地看見沈天擎牽着舒舒的手出了機場,行李車上推着兩個粉琢玉砌的娃娃,年過七旬的顧家老爺和夫人已經激動的熱淚盈眶,使勁地攥着手,看向旁邊的顧子寒,“那就是舒舒?我的好孫女?兩個孩子就是你說的貝貝和寧寧?”
顧子寒點頭。
兩個老人已經按耐不住,走向舒舒。
安妮、柏曉、安東和姬容卻從後面越過他們,到了前面。
安妮笑的酒窩很甜地挽住舒舒的手臂,“表姐,想死我了,我以爲姐夫以後都不讓你回來了。”
她趁着沈天擎不注意,湊近舒舒耳邊,“那個林娜就是內鬼,已經被公司起訴了,聽說要判好幾年,活該。”
柏曉兩眼直勾勾地打量着舒舒的肚子,“已經孕味十足了,總裁夫人。”
舒舒瞪了一眼柏曉,“馬上要成及姬夫人,說說,你和姬容怎麼勾搭上的?”
“他求着娶我。”柏曉白了一眼姬容,看向舒舒。
姬容沒有反駁,抱起貝貝,“小魔女,讓表舅舅親親。”
姬唐站在一邊,抱起了寧寧。
容龑站在一邊,好奇地打量着寧寧,這還算是第一次見貝貝和寧寧,果然和表哥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貝貝很想表嫂——
他一轉頭看到了,顧家二老,客氣地打了一聲招呼,“過來接人?”
顧家二老怔怔地點了點頭,眸光追隨着越過身側走過去的舒舒和兩個孩子,心裡特不是滋味。
等二老回過神來,人已經走遠了,感覺周圍的空氣也冷下來了,心裡拔涼拔涼地,回頭看向顧子寒,忿然地出聲,“不管你用什麼方式,自己造的孽,自己取得安然的原諒,我和你媽只要孫女和外曾孫!要是她們母子不認我們倆,你就給我從顧家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