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擡頭看向沈天擎,他的眸子裡隱約流動的黑色,是這般柔情。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望着舒舒,薄脣一點點湊近。
感覺到他的氣息撲面而來,舒舒渾身陷入泥沼中,不能動彈妲。
他湊近她飽滿地脣,吻上了她,動作太過輕柔的緣故,就像羽毛摩挲在脣畔,渾身癢癢的,心也癢癢的,身體微微輕顫,彷彿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盈盈盪漾在你的臂彎窀。
舒舒沉醉地閉上了眼睛,嫣紅的脣瓣也因爲他的親吻微顫、輕抖,在他眸底,一翕一合,閃着最誘人的色澤。
情yu像栓了繮繩的野馬,在身體裡奔走、掙扎。
沈天擎緊繃着身子,呼吸漸漸粗重,在她脣齒間輾轉喘息,含住她的脣,吻一陣,又鬆開,又含住,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吻得舒舒像抽了脊骨的魚,在他製造波浪裡認命地起伏。
她被動地承受,他的薄脣,遊走中,越來越灼熱,像烙鐵,印在她脖頸上,有種窒息的錯覺,她仰頭,拼命呼吸。
沈天擎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撫摸她精緻的鎖骨,薄脣漸漸移過去,動情的親吻,入骨的力道,吻得她扭動身子,惹得他身體裡的那簇火在小腹處燃的更猛,那裡隨時要炸裂一般。
他毫不猶豫地握住她的手,伸向那裡,引導着她握住,柔軟的小手包裹住火熱,***……
他壓抑地悶哼,薄脣又一次吻住了她的脣,齒貝輕咬,握緊她的手,擺動腰部,來回抽動。
舒舒赤紅着臉,不敢睜眼,隨着他的節奏,手臂快要發麻,許久,感覺到他停下,然後手上佈滿了粘液。
她閉着眼睛,躺在那裡,不停地呼吸。
沈天擎吻了吻她,從旁邊拿過抽紙盒,將她手認真地擦乾淨。
舒舒一直沒有睜開眼睛,感覺到他離開她的身體,然後聽到了系皮帶的聲音,再然後是聽到門響,睜開眼睛,已經人去屋空,莫名地惆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裡有一層薄汗。
又聽到門響,她擡頭,沈天擎站在門口,眸色深邃地望着她。
等他走近,握住她的手,用熱騰騰的毛巾擦了一下她臉頰的汗水,然後擦拭她爲他服務過的那隻手,擦完,沈天擎將毛巾隨意地扔在旁邊,靠在舒舒身邊,抱着她闔上眸子,沒一會兒,聽到了男人勻稱有力度的呼吸。
舒舒也莫名地覺得困,縮在沈天擎懷裡,在他呼吸裡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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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唐到客廳,看着客廳空空無人,坐到了沙發上,看了一眼病房的門,低頭看向手裡的文件,放在茶几上,若有所思地看着。
看了一陣,他站起來,去了衛生間。
安妮出來上廁所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推了一下門,門一開就閉着眼睛往裡面走,一下子撞在姬唐身上。
她揉了揉額頭,實在困得厲害,頭皮炸裂一般,嘀咕了一聲討厭的門,推了一把又往前走。
姬唐直直地站着,低頭斂眉看着閉着眼睛又往自己胸口上的撞來的女人,活生生像一隻無頭蒼蠅,眸色變了一下,一動不動地站着。
看到安妮伸腿踢來,他才側開了身子,安妮已經越過他,向着馬桶摸去。
姬唐還沒有出門,聽到嘩嘩的聲音,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沒有回頭,口氣不悅地出聲,“你一向如此嗎?”
嗯?
幻聽?
安妮似乎聽到了那個面癱的聲音,不是他的聲音辨識度有多高,實在是太討厭他的聲音!她閉着眼睛打了一個哈欠,耷拉着腦袋垂着。
“很習慣和男人同上廁所?”姬唐眸色沉了下去。
安妮渾身一個激靈,睜開眼睛,門口模模糊糊有個人影,越來越清晰!只看一眼,她就知道是個那個討厭的原生單細胞動物,整個人徹底清醒了,慌忙提起褲子,才發現上過小號還沒有擦那裡,也顧不得,紅透了臉看着姬唐,兩眼恨不得在他背上戳幾十個窟窿。
“鼻子不好使嗎?有異味,別忘了衝馬桶。”姬唐不悅地說了一句,邁步出了衛生間,門在他身後哐地甩上。
安妮覺得自己快要暴走了,狠狠地按了一下馬桶,耳邊全是姬容的話,大呼了幾口氣,走到面盆旁,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捧冷水,揚在還澀痛的眼睛上,閉上眼睛,對着鏡子,雙手懊惱地刨着頭髮,啊啊直叫,真是氣死人了,氣瘋了!
隔了好一陣,她纔出了衛生間,看向姬唐,姬唐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份文件翻開,低着頭,看不清神情。
安妮心裡的火蹭蹭地往上躥,她開始撞上的門一定是這個面癱,這個面癱明明知道她要上廁所,站在門口不出去,不是變態是什麼!
她走過去,踢了一腳茶几,“門診部三樓,心理科,你應該掛個號去看看,記得掛個專家號。”
姬唐緩緩地擡頭,看向安妮,“那我先送你去分別看看神經外科和神經內科。”
“你纔有神經病呢!”安妮轉過頭,長出了一口氣,好想上手,只是她怕自己打不過這個面癱。
“我沒說你有神經病,只是建議你去神經外科看看有沒有外傷導致的腦部疾病,去內科看看有沒有腦血管疾病。”姬唐將手中的資料翻了面,放在茶几上。
安妮氣得渾身的血液往頭頂上衝,“你、你……”
“把腦袋放進冰箱裡清醒一陣,再過來爭辯。”姬容漠然地看了安妮一眼。
安妮使勁地拍了拍胸口,渾身的氣還是不順,“你、你果然是原生單細胞動物!”
然後,她甩手走人,進了休息間,惱火地坐在牀上,坐立不安,又躺下來,翻來覆去,渾身的氣怎麼都無法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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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姬唐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手指來回翻着那疊資料,斂眉,視線不知道落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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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間,安妮突然翻起身子,拿着手機走到陽臺上,在大學宿舍羣裡問:筒子們,報復一個特別討厭的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羣裡有個人冒出來問:女人還是男人?
安妮道:男人。
羣裡那兩個灰色的頭像瞬間亮了,隱隱地嗅到了八卦的氣息:高富帥還是矮挫胖?
安妮認真地想了一下,很客觀地說:高富帥!
羣裡的人開始出謀劃策,一個說:那就追他,追到手後狠狠地甩了他。
安妮一聽瘋了:追他,還不如要了我的命!
第二人說:我認爲高富帥的最好辦法是讓他愛上你,愛的就像老鼠離不開大米,俘虜他,嫁給他,花他的錢,睡他的身體,把他變成一個標標準準的妻奴。
安妮只想仰天長嘯:太玄幻了,不可能實現,嫁給他,還不如殺了我。
第三個人說:親,那你把他介紹給我吧,我幫你報仇!
安妮直接關了qq,這些不靠譜的腐女,沒救了!
躺回牀上,擺正一個大字,仰頭看着天花板,學着星星裡女主在雪地裡揮舞手臂和腿的模樣揮舞了一陣,心情好多了,又學着薛姍姍的模樣躺在牀上唱了一陣“妮妮是個小太陽”,安妮完全沒有注意到貝貝和寧寧都已經醒了,正奇怪地看着她。
貝貝用小手戳了戳寧寧,小聲地問,“哥哥,你說小姨怎麼了?”
寧寧搖了搖頭,“不知道。”
貝貝聽了一陣,捂住了耳朵,“哥哥,小姨平時說話挺好聽的,唱歌好難聽呀。”
寧寧點頭,表示認同。小姨唱歌的確很難聽,而且還只有一句!
安妮一轉頭,看到貝貝和寧寧的神色,被兩雙眼睛看得渾身犯怵,囧得一轉身,華華麗麗地滾落在牀下。
貝貝和寧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爬過去,看向躺在地上的安妮,“小姨,你沒事吧?”
安妮沒有應聲,閉着眼睛,我在夢遊在夢遊,寶貝們,能不能到假裝小姨真的在夢遊!
貝貝看向寧寧,緊張起來,小姨好像摔暈了,“哥哥,你在這裡看着小姨,我去叫人。”
她下牀也沒有穿鞋子,呼哧呼哧地跑到客廳,看見姬唐跑過去,揪住了姬唐的袖子,急促地出聲,“表舅舅,我小姨摔暈了,你快去看看。”
姬唐看了一眼貝貝,貝貝看起來很緊張不像開玩笑,他站起來走進休息間,看到地上緊閉着眼睛的安妮,留意到她胸口上的波瀾起伏,漠然地看着。
貝貝在旁邊催促,“表舅舅,你快點給小姨人工呼吸,就像電視裡那樣。”
姬唐眸色沉了下去,看着安妮,“自己起來還是等着我給你人工呼吸?”
“我自己起來!”
安妮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嚯地起身,紅透了臉,今天出癟真的是出大了!
在這休息間,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衝出房間,決定去樓上照顧姑姑和冉阿姨。
貝貝看着安妮的背影,好奇地看向姬唐,“表舅舅,小姨怎麼了?”
姬唐沒有出聲,出了休息間。
貝貝徹底不懂了,這些大人們,都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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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的時候,沈天擎睜開眸子,低頭看舒舒,正睜大眼睛看着自己,動了動手臂,看了一眼腕錶,“我去買晚餐。”
舒舒將頭挪到了一邊,頭髮蹭在枕頭上,像一團黑色的水藻,映着她白皙的臉龐,嫣紅的脣,修長的眸,桃花眸子煙波流轉,漂亮如畫。
沈天擎伸手,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吻了一下,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真美。”
舒舒羞紅了臉,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映出一片扇形的暗影。
沈天擎指腹觸碰了一下,低緩地叫了一聲“舒舒”。
舒舒擡眸看向沈天擎,他叫她的名字,竟然那樣好聽,覺得自己的名字也好聽起來,按住了他的手,指腹輕觸着他的指節,想到這個男人以後可能就是自己的老公,是一種很特別很巧妙的感覺,感覺很美!
沈天擎移開手,雙手撐在舒舒身側,撐起自己的身子,緩緩彎下頭來,舒舒紅着臉,低頭,感覺到他黑影漸漸壓下,心跳驀地快起來。
沈天擎一笑,低頭吻舒舒,“你的手雖然柔軟,總比不上下面舒服,看着你就折磨人,不知什麼時候能好好地吻吻你,抱抱你,狠狠地要你……”
舒舒低頭,不敢看沈天擎,他說的很露骨,卻不討厭不排斥,還有些喜歡。
就在四片脣相距幾毫米的時候,沈天擎突然停下來,仔細地看着舒舒酡紅的臉頰,還有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的樣子,薄脣向上湊了幾分,咬了一下舒舒的鼻尖。
舒舒啊地一聲睜開眼睛,那一剎那,他吻了下來。
她睜大眼睛,看着沈天擎,視線觸在一起,便膠住了。
他握住的手,撐起身子,十指相扣地將她的手壓在牀上,一邊吻着她一邊輕呼舒舒的名字。
蘇子航的視線彷彿還定格在四片脣合攏的時候,握着望遠鏡的手抖了一下,扔在地上,雙手,不受控制地握緊,額角、手背上,隱隱有青筋暴起,眼前全是沈天擎低頭親吻舒舒的畫面,是兩個人十指相纏的模樣,男人深邃專注的眸子,女人含羞的模樣,太過般配的畫面刺痛了他每一根神經,周圍的空氣彷彿跟着稀薄,他有些透不過氣來,自己都沒有那樣吻過她,七年,七年,他都沒有那麼吻過她,沈天擎竟然可以,竟然那樣吻他!
蘇嵐站在他身後,“子航,你就是拖,也拖不了幾天,終究還是要回國,不如早點回去。”
蘇子航眼中的陰鷙收了幾分,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彎腰撿起望遠鏡,遞給蘇嵐,“姑姑,你看看,你還有機會嗎?”
蘇嵐接過望遠鏡,卻不敢看,突然有些恨這住院樓爲什麼要是環狀的,拿着望遠鏡就可以看到對面的不想看見的風景。
蘇子航看向蘇嵐,“我身上的傷口已經感染,鼻樑骨也斷了,就算太姥爺現在想走,也會考慮我的病情,一時半刻是走不了了,總要等到手術後。”
蘇嵐沒有出聲,昨天到機場的時候,子航和人迎面撞了一下,鼻子被撞了,撞得鼻樑骨裂縫的地方肉眼能看得出來,特別嚇人,鼻孔不停地流血,嚇壞了沈閆,退了機票,叫了救護車,又送回了醫院,她猜出他是故意的,可是這樣看着他們纏mian恩愛的模樣,真的好受嗎?
她剛剛陪着子航做過片子,看了骨頭那些部位,情況不太好,毛細血管破裂,所以出血不止,以前接過的鼻樑,還經過矯形,要多觀察幾天才能決定手術,對待幾天,她就多幾天透不過氣來。
蘇嵐看向蘇子航,“你躺倒牀上歇一陣吧。”
蘇子航聽到蘇嵐的聲音,回頭看向她,“背上都是傷,睡着比站着更難受。”
他點了一個煙,一手抽菸,一手從蘇嵐手裡拿過望遠鏡,又看向對面,只有舒舒一個人,她不知道看着什麼,兩眼出神,臉上光彩照人,似乎比前些天漂亮了許多。
不由地想起自己第一次刻意學着舅舅的模樣看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麼看着自己,美豔的光彩照人。
是他一不小心弄丟了她,很後悔,怎麼辦?
聽到敲門聲,他才放下望遠鏡,低頭看了一眼,是他和陸子舟約好的時間,“姑姑,你先去照顧我太姥爺吧。”
蘇嵐出門看到陸子舟並不驚訝。
陸子舟美豔看蘇嵐,直接進門。
蘇子航關上門,反鎖了,看向陸子舟,“你比我想象中厲害。”
陸子舟沒有啃聲,將手中一堆資料遞給蘇子航。
蘇子航看了一遍,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堆資料,遞給陸子舟,默默對視了一眼。
陸子舟站起來出門。
蘇子航目送陸子舟離開,又到陽臺上,拿瞭望遠鏡,看向舒舒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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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擎坐在沙發上,一邊翻開手裡的資料,一邊看向姬唐,“商場如戰場,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既然蘇氏陷入如此嚴重的危機,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我爲什麼要放過它?”
姬唐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國?”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許多,“我是這個意思,容?辦事有他的一套,但是沒你沉穩。你去,我放心。”
姬唐看向沈天擎,“真的決定了嗎?”
“嗯。”沈天擎點了點頭,“我爺爺和蘇子航他們昨天沒有登機,去查查怎麼回事。”
說完,他看了一眼貝貝和寧寧,“小姨呢?”
“小姨走了。”貝貝看了一眼姬唐。
姬唐沒有出聲。
沈天擎看向姬唐,“你對安妮很不同。”
姬唐笑了一聲,“看不慣現在這樣的女人。”
沈天擎沒有多說什麼,本來想親自去買飯,只得改變了主意,打電話讓酒店那邊送過來。
貝貝圍在沈天擎森身邊,等着他放下電話,看向沈天擎,“爸爸,爸爸,我們給媽媽肚子裡的寶寶想個名字吧。”
沈天擎看向貝貝,“你想了什麼名字?”
貝貝咦了一聲,坐到了旁邊,“媽媽肚子裡的寶寶一定是弟弟,那我們就叫他弟弟好嗎?以後,弟弟就是所有的弟弟,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疼愛他,照顧他,保護他?”
沈天擎沒有出聲,撫摸着貝貝的辮子,看辮子鬆鬆垮垮地落在一邊,幫她整理一下。
“爸爸,爸爸,你會扎辮子嗎?小姨扎的辮子好難看,我想爸爸幫我扎。”貝貝擡頭看向沈天擎,巴巴地望着。
沈天擎沒有說自己不會,“去拿梳子。”
貝貝跳下沙發高高興興地去拿梳子,沈天擎花了半個小時,才幫貝貝馬馬虎虎弄出兩條辮子,還扎的不一樣高。
貝貝跑到鏡子旁看了一眼,總覺得比小姨扎的辮子好看,一個高一個低,她想爸爸一定是專門給她設計的髮型。
她跑進舒舒的房間,還沒有來得及出聲,聽到旁邊桌子上的手機響,走過去看了一眼,看見那個號碼,她認識,就是以前舊爸爸表哥的,“媽媽,表哥的電話,你要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