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擎緩緩地抽了一口煙,眸色漸漸淬了一道冰,緩緩地抽了一口煙,淡淡地出聲,“不,不需要你拿。”
然後他眸色幽暗了幾分,掐滅菸頭大步走向電梯的方向妲。
蘇嵐望了一眼離她不過咫尺之遙的那個男人,停住了哭聲,擦乾眼淚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又一次比對自己和舒舒,舒舒雖然漂亮,可是比舒舒美的人太多太多,就是她,也自信比舒舒美,因爲她懂得化妝,妝容下可以優雅、可以美豔、可以空靈,可是舒舒呢?成天頂着一張清湯寡水的臉,天擎哥到底是看中她哪一點?子航又是看中了她什麼?舒舒唯一能比過自己就是在天擎哥心中的位置!
想到這裡,蘇嵐心頭一陣失落,或許在他和舒舒認識之初,他已經知道她是誰的女兒。或是正是因爲這種禁忌,他反而對她更加無法自拔吧?可是那又怎樣,老爺子和她說了,舒舒不愛沈天擎,根本是爲了報仇,老爺子還和她說,她遲早會是天擎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根本不用想辦法拆開他們,因爲她根本就不可能愛他!不可能!也不可能和天擎哥在一起!可是天擎哥愛她,深愛,那麼堅持,爲了她願意做那麼多,護着她,幫她將風雨擋在之外,他這樣愛她,到底爲什麼?爲什麼?甚至和他結婚那天,一到她的房間,明確地告訴她,“我不愛你,所以請你務必考慮清楚。”
那樣的坦白,令人覺得心寒心好痛。可那時候她以爲她可以改變一切,可以讓他愛上自己,就如同,她愛他窀。
蘇嵐睜開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嚥下了所有的淚水,她總能等到他,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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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擎到中餐廳,買好菜全部打包,攔了計程車回了酒店。
到套房門口,他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已經一點了,刷了房卡,推開門,客廳沒有人。
沈天擎將菜和米飯提到廚房,擱在微波爐上,輕輕推開了主臥的門,舒舒一個人躺在牀上,已經睡着了,臉朝着窗戶的方向。
窗簾緊緊地合攏在一起,縫隙裡照進來一縷光,投在牀上,白色的牀單,鍍了一層鐵金色,只有窗簾縫裡一片光,白得像是另一個世界,而整個臥室裡光線很暗,光和影交疊在一起,落在她身上,有一種油畫一樣森森的唯美,像是電影裡的鏡頭,精心用燈光、道具、攝影師拍下來的畫面。
他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走近牀邊,筆直地站着,突然聽到低低的啜泣聲垂眸一看,舒舒眼角有淚水,呼吸也不勻稱,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沈天擎眉頭輕擰了一下,擡手,手掌落在舒舒臉頰上,輕輕摩挲。
舒舒哭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本能地抓緊了他的手腕,撲在沈天擎懷裡,抱緊了他。
沈天擎喉結滾動了一下,眉心輕擰,大掌撫摸她的眼角,擦去了淚水,“夢見什麼了?”
舒舒突然聞到沈天擎袖子上一股女人的馨香味,身子僵了僵,徹底清醒了,不太確定,又聞了聞,的確是香水的味道,不過似乎其他的地方倒是沒有,只有那片袖子上,很濃烈。平日裡,自己和他都不用香水,而這香水的味道似乎和蘇嵐用的很像,以前她在蘇家打掃衛生的時候又一次不小心打了她的香水,就是這個味道。
她放開沈天擎,移開了一些,看向那隻袖子,突然看到他手臂上紅了一片,心裡一緊,擡眸看向沈天擎,“怎麼了?”
“燙的。”沈天擎以爲舒舒只是因爲燙傷,並沒有在意,一邊說着一邊脫去了西服,掛在一邊,然後抽鬆領帶摘了,也搭在一邊,修長的手指落在襯衣釦子的地方,一粒粒解開,脫去襯衣,整條胳膊紅了一大片。
舒舒盯着那條手臂,心裡一陣發緊,剛要起身,沈天擎將她按了回去,站起來去了酒店房間裡的急救藥箱遞給舒舒。
舒舒從裡面拿了燙傷膏,小心翼翼地塗在手臂上,隨意問了一句,“去見你爺爺了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嗯。”
舒舒看着那隻手臂,“那怎麼會受傷?”
沈天擎沒有出聲,沉默地坐在牀頭。
舒舒沒有再問,卻突然說了一句,“沈天擎,你不會是被抱養的吧?”
她擡頭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一愣,隨即輕笑,遒勁手臂摟過她,拉在懷裡,壓着她吻了上去,“你就當我是抱養的。”
舒舒沒有掙扎,聞到他身上的體香,除了荷爾蒙的味道什麼也沒有,乾淨又清冽,暫時忘記了夢裡的畫面,閉上了眼睛,摟住了他的腰身。
“想幹什麼,嗯?”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輕吮她的脣。
舒舒輕顫了一下,脣被他吸出一陣陣木木的痛意,卻始終沒有動,害怕不小心蹭破了他那片發紅的皮膚。
沈天擎吻了一陣放開了舒舒,“餓了吧?”
舒舒沒有點頭,一點頭,自己就像一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米蟲,怪不好意思的,自從和她在一起,她也跟着變懶了,懶得不成樣子。
沈天擎站起來,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塗着藥膏的地方,“幫我找一條短袖。”
“嗯。”舒舒站起來,下牀,從臥室的衣櫥裡翻出一件短袖的襯衣,幫沈天擎穿上,又繫好了釦子。
“飯在廚房,我去熱。”沈天擎走出了臥室,去了廚房。
舒舒也跟了出去,突然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臉蹭在他背上,“讓我來,沈先生去沙發上坐着好嗎?”
沈天擎握住她扣緊在腰上的手,指腹揉着,薄脣抿出笑意,低啞地出聲,“你放開沈先生,沈先生才能去客廳坐着。”
舒舒放開沈天擎,他卻突然轉身將她壓在廚房的牆上,握住她的手,按在她頭頂,細長的眸子深邃地望着舒舒,低頭,棱角分明的俊臉湊近了幾分,薄脣吻了上去,緘封了她因爲驚訝微張的紅脣,輕咬,含弄。
舒舒睜大眼睛看向沈天擎,口腔裡一下子都是他的氣息,濃烈的菸草味,甚至荷爾蒙的味道,讓她慌亂不已。
沈天擎吻得越來越急,舒舒有股密不透氣的錯覺,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吻你總是這麼有感覺。”低醇性感的聲音一落,他放開她的手,大掌移到舒舒臉頰上,指腹重重地刮過每一寸肌膚,那力道剛好,剛好觸摸得她渾身如點了一把火輕顫。
她睜開眼睛,又看向沈天擎,他墨色的眸底是迷人的深色,有她!
沈天擎的大掌難耐地移到她胸前的飽滿,五指收緊在她的嚶嚀聲中有力地揉搓,舒舒難受地扭動,看在沈天擎眼裡,他眸色漸漸沉黯下去,壓抑地喘息,薄脣含住她柔軟的脣,輕輕舔弄,“你把它弄硬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胯間,碰到那根火熱的硬物,舒舒紅透了臉。
沈天擎停住吻,鼻尖擦着她的鼻尖,呼吸粗重,和她的相混,瀰漫在耳邊,是一陣嗡嗡的耳鳴。
“手放在那裡,別動。”男人低啞的聲音一落,大掌再一次覆在她身上,從衣服下襬伸進去,帶着魔力擦過她的腰際,從脊骨尾端一寸寸揉上去。
舒舒挺直了背,被他撫過骨頭酥癢得像散了架,不由地難受地舔脣,嚥了一口唾沫。
那聲響,聽在沈天擎耳裡,無疑成了致命的誘惑,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落在她飽滿的脣上,因爲他的親吻,還閃着迷人的光澤,又吻住,狠狠地吻住,修長的手指停留在她文胸釦子的地方,一挑,解開,大掌結結實實地落在她身上,用力地揉,從背一直撫摸到她的胸前的豐滿,盈盈一握,大拇指地指腹難耐地揉,眸光瞬間灼熱,渾身跟着緊繃起來。
舒舒緊緊閉着眼睛,破碎的低吟在他的撫摸中情不自禁地溢出,渾身無力地貼在牆上。
沈天擎拉着舒舒的手,解開他的褲子,用她柔軟的小手將他那裡放出來,手擱在她腰際,摸到拉鍊的地方,刺啦一聲滑下,“一吻上你就來感覺。”
舒舒感覺到腰際一涼,然後又熱物頂上來,驀地呼吸驟急紊亂成了一片,心跳跟着加速,手緊緊地捂住發緊的心口,不停地喘息。
沈天擎看着舒舒,那隻沒有受傷的遒勁手臂攬過她的腰身,拉向自己,並沒有急着進入,在她腿間不停地輕頂、研磨。
舒舒癱軟在沈天擎懷裡,呼吸潮熱,似乎有潮水漲起來,迅速沒過了胸口,有股渴望他用那裡將自己填滿的衝動,小手抱緊了男人精壯的腰部。
沈天擎悶哼一聲,感覺到足夠溼潤,低頭看着挺入,一直到根部盡沒,猛地抱起她,放在廚臺上,摟着她的後背,低喘猛動。
舒舒耐不住地低吟,隨着他的力道,叫出了聲。
沈天擎看了一眼緊閉的廚房門,那隻纏着紗布的手輕捂住了舒舒的嘴,“別讓那麼大聲,孩子聽見了怎麼辦?”
他壓抑地地盯着舒舒,一斷一斷地出聲。
舒舒紅透了臉,睜開眼睛,看向沈天擎,……她…她沒有那麼大聲!
“嗯,我冤枉了你不成?”沈天擎狠狠地發力,手臂摟緊舒舒,不讓她被自己頂飛出去,低頭輕咬她的耳垂,溼熱的呼吸全部灑在她敏感的耳際,“低頭看看,看看它怎麼好好地疼愛你,怎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舒舒不敢看,小手情不自禁得撫碰男人精裝迷人的身體,撫碰彰顯着男人的力量的腹肌,沉迷在他的強勢中,又一次閉上了眼睛,揚起了脖子。
沈天擎退出來半截,猛地狠狠撞入,越入越深,深到舒舒輕顫不已,手指在他背上抓住了印記,一斷一斷地含糊出聲,“……你輕點…輕點……”
“好,我輕點。”他低頭親吻着她的脖頸,越發猛烈————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的力氣去了大半,沈天擎一鬆手,她差點從廚臺上跌落。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到水池旁,洗了一下那裡,穿好西褲,轉身出了門,順手帶上,沒一會兒手裡那着一把紙走過來,舒舒伸手要接紙,他卻錯開按住舒舒,親自擦拭她那裡粘稠的*。
舒舒羞得閉上了眼睛,耳根通紅。
“以後還有更讓你臉紅的時候。”沈天擎幫她提好褲子,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粉嫩的臉頰,吻咬了一口,走到旁邊,打開微波爐的門,將一盒盒菜和米飯放進去,低頭看着設置好時間,然後擡眸掃了一眼舒舒,“好了叫我,我去叫醒孩子。”
舒舒細如蚊音地應了一聲,一想到剛纔的瘋狂,臉上沾了辣椒水一樣,***辣的。
她走到水池旁,用涼水拍去臉上的燥熱,靠在牆上,定眼看着微波爐上的紅點出神,耳際似乎依然是他濃重的呼吸,律動的聲音……
一直到沈天擎推開門,她纔回過神來,媚眼如絲地看向進門的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走近,指腹停在她臉頰上,壓下了一下她脣角,“發什麼呆?”
“沒有發呆。”舒舒低了頭,聲音很小很輕。
“在想我還是想剛纔,嗯?”沈天擎低頭,一手揉着她的頭髮,尋到她的脣吻了一口。
“……什…麼都沒有想。”舒舒擡頭,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修長的手指颳了刮她脣線,移開,挺拔地站在舒舒面前。
“叮——”微波爐上的紅燈變了顏色,沈天擎側眸看了一眼,從旁邊拿了兩雙筷子和兩個勺子遞給舒舒,“拿到客廳去。”
舒舒擡眸看了一眼沈天擎,這是她以前對貝貝說的話,不過她還是接住了,拿到了客廳又折了回來,和沈天擎一起端了菜擺放到茶几上。
貝貝和寧寧坐在沙發上,等待吃飯。
貝貝看爸爸和媽媽又去端飯,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可做的呢,左右瞅了瞅,站起來拿了杯子一人打了一杯熱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晃着小腿揉着眼睛等爸爸和媽媽一起吃飯飯。
沈天擎和舒舒端來米飯的時候,看到四杯熱水,看向貝貝和寧寧,貝貝笑得甜膩膩,就知道是她做的。
沈天擎放下米飯,坐到貝貝旁邊,捏起她的手看了一眼,便沒有再說什麼。
貝貝看向沈天擎,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我沒到燙手哦,我沒有那麼笨笨哦。”
她剛要拉沈天擎的手臂,突然看到沈天擎左手臂上的燙傷,猛地縮回了手,唏噓緊張地地問,“爸爸,你的胳膊怎麼了呀?”
沈天擎看了一眼左臂,眸色變了一下,“開水燙了。”
貝貝定眼瞅着,心疼極了,“爸爸,誰那麼壞把開水灑在你胳膊上了?”
沈天擎沒有出聲,貝貝看了一眼舒舒,以爲是媽媽,大概是媽媽不小心燙了爸爸的手臂也不說話了,只是爬到那裡對着燙傷地地方乎乎地吹起來,吹了一陣,她坐直身子,喘着氣問,“爸爸,這樣是不是不疼了?”
“不疼了。”沈天擎摸了摸額貝貝的辮子,將勺子遞給她,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菜放到了貝貝碗裡,又看向旁邊的寧寧,也給他碗裡夾了一些菜。
舒舒看了一眼,默默地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沈天擎的碗裡,然後低頭,悶聲吃米飯。
沈天擎側眸看了她一眼,“米飯不多,只有這一碗,菜還很多。”
舒舒擡眸看了一眼沈天擎,紅着耳根夾菜。
貝貝在旁邊看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媽媽臉好紅,一定是剛剛爸爸和媽媽在廚房裡親熱不小心燙了胳膊,唉,這些大人啊!怎麼一點都不省心呢?
留意到貝貝賊兮兮的眼神,舒舒想起廚房裡剛纔的一幕,嗆了一口米飯和菜,辣的她鼻腔裡發酸,連連咳嗽,連忙捂住了嘴。
沈天擎修長的手指從茶几下面抽了幾張紙遞給舒舒。
舒舒擦了一下,吸了吸難受的鼻子,端起熱水喝了一口,嗓子眼裡、鼻腔裡還是辣的要命,胃裡也突然翻騰起來,有股作嘔的衝動,又沒有那麼強烈,很難受,有種心慌氣短的感覺。
沈天擎拍了拍她的背,“沒事吧?”
舒舒搖了搖頭,打了一個響嗝,難爲情地看向沈天擎。
“怎麼了,不舒服?”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幾分。
“應該是那個快來了,對了,你是不是回來沒有給我買那個什麼。”舒舒拍了拍胸口,看向沈天擎。
“嗯,忘記了,一會兒出去幫你買。”沈天擎站起來,拿了舒舒的杯子,又打了一杯熱水,送到薄脣邊,試了一下溫度遞給舒舒,“不是很燙。”
舒舒接過的杯子,又喝了一杯暖烘烘的熱水,滾入胃裡,纔好受了幾分,低頭開始吃飯。
貝貝偷偷地看了一眼媽媽,唉,一定是媽媽感覺被自己發現了不好意思緊張才嗆了,想起姬容表舅嗓子裡卡了魚刺的事,內疚地撇了撇嘴巴,可不能再讓媽媽也卡了魚刺,所以她沒有再看舒舒,坐在那裡乖乖地吃飯,心裡捉摸着。
寧寧倒是安靜,看着爸爸照顧媽媽,心裡很溫暖,想到自己的病,心裡難受了幾分,要是他能一直和爸爸媽媽、妹妹在一起就好了。
吃完飯,他拉着貝貝站起來,“爸爸,媽媽,我和妹妹去洗碗,媽媽的手不能碰冷水,爸爸的手臂受傷了。”
“爸爸能洗,你們坐在那裡休息,幫媽媽擦桌子。”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兩個孩子,站起來。
舒舒心裡一陣難受,“我沒事,我手上的溼疹已經下去了,我去洗。”
貝貝放開寧寧的手,推着舒舒坐在沙發上,低頭看了一眼舒舒的手,“還說好了,都沒有好,又騙我們。舒舒,你乖乖坐在這裡,不許動。”
然後她扭頭看向沈天擎,“爸爸,你放心我和哥哥以前幫媽媽洗過碗,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幫爸爸媽媽做家務的。”
沈天擎沒有再說什麼,看着兩個孩子把桌子收拾的乾乾淨淨,端着碗去了廚房,兩個小人一個人搬了一個小凳子站在上面,寧寧洗碗,貝貝在旁邊衝碗。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幾分,心口有些悶,這小的孩子,已經懂得幫媽媽幹活,她們母女那些年在蘇家到底是過得有多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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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
冉荏嚴厲地看向蘇子航,“那些話是你能對安然說的嗎?”
蘇子航沒有出聲,站在冉荏病牀前,低了頭,外婆打他多少下他都必須挨着,罵他,他必須聽着。
冉荏擡手對着蘇子航一巴掌,“這些年,也算我白疼你了,你平日裡是怎麼對人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就算舒舒以前是你的妻子,那也是你沒有珍惜,她纔會跟了天擎,你反過來又有什麼資格怨恨她?這麼對待她的母親?你可知道安然剛剛動過手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蘇子航握緊了拳頭,“我是爲了救外公。”
“救他?他進去一點也不冤枉,讓他在裡面好好反省反省他這一生吧。”冉荏閉上了眼睛,將頭扭到了一邊,輕笑了一聲,“你要是真的這麼孝順你外公,怎麼會碰你舅舅的車,如果那天車上坐的真的是你舅舅,如今被你撞死的就是他。”
“……”蘇子航一聲未吭,碰了就是碰了,是不是故意已經不重要了。
“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也不想再看到你出現在這裡。”冉荏只覺得心涼,如果不是姬容和姬唐以爲她睡着了失口提起,她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心裡對沈如城的那麼一點點感情也跟着消弭了。
“外婆,那你保重身體,我先走了。”蘇子航看了一眼冉荏。
姬容和姬唐站在旁邊,沒有出聲,一直盯着蘇子航。
冉荏笑了一聲,“不要叫我外婆,從此往後,我和沈家再也沒有一點關係。”
蘇子航沒有說什麼,出去了。
冉荏看向姬唐,“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送到沈如城那裡,讓他簽字。”
姬唐應了一聲,“小姨,不要動氣,爲了那麼一個人,不值得。”
“是,是不值得,我不生氣,我想着貝貝和寧寧就不生氣了。”冉荏一邊說着一邊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流出來了。
姬容坐到了旁邊,從旁邊拿了手紙幫冉荏擦了擦眼淚,“小姨。”
冉荏拿過手紙,擦乾淨了眼淚,“安然昏迷的消息一定不要告訴天擎他們。”
“可是萬一她有什麼意外,我表嫂可能見不到她最後一面。”
“安然和我說過,就說她突然離開了,我理解安然的用意。”
冉荏一邊說着一邊看向那個方向,安妮守在旁邊,不知道安然能不能度過這一次劫難。
安東看蘇子航出去,也跟着出去了,“蘇子航,你站住。”
蘇子航看向安東,“你想幹什麼?”
安東冷着眸子看向蘇子航,“畜生不如的東西,你還想復婚,我告訴你,這一輩子,你都別想了。回去告訴沈閆,我突然沒有了耐心。如果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端,沈家人還有你,都等着去給她陪葬。”
蘇子航盯着一陣安東,漸漸敗下陣去,很快離開了醫院。
安東站了一陣,打了好幾個電話,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顧子寒,“她在芝加哥,如果你來的速度夠快,還能見她一面。這是我給你唯一的一次機會。”
顧子寒愣在那裡,半天才反應過來,扔下手機,薄霧冥冥的眸子不復往日的慵懶,立馬看向助理,顫抖地出聲,“幫我定到芝加哥的機票。”
“顧總,什麼時候的?”
顧子寒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單薄的眼皮沉澱了太多情緒,“下午最早的航班。”
他站起來開車回了公寓,收拾好行裝直接去了機場,到芝加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出機場,攔了計程車直奔安東說的醫院,一路風塵僕僕,趕到了醫院,看到等在門口的安東,緊隨着他一路到了icu房間。
看着昏迷的安然,他揉了揉鬢角,坐到了一邊,微顫地握住了安然的手,放在掌心裡靜靜地看着安然,心裡提着一口氣,始終呼不出來。
安東沉色看向他,“二十五年了,聽說我們走了一年不到,你就和沈雲卿離婚了。”
顧子寒回頭看了一眼安東,點了點頭,又看安然,“她這麼多年過得好不好?”
“你看不見嗎?”安東看向病牀上的安然。
“她……怎麼了?”顧子寒握着安然的手,單眼皮,長眸子,藏了太多說不清的情緒。
安東沉沉地出聲,“安然剛剛動完手術,我正好出去了,你前妻的兒子進來,然後我妹妹就成了這樣。”
顧子寒手捂着額頭揉了揉鬢角,“如果這一次她醒過來,我想帶她走。”
安東輕哼了一聲,“她結過婚,也生過孩子,不介意嗎?”
顧子寒扶着額頭,閉上了眸子,深吸一口氣,“我一定要帶她走。”
安東看了一眼旁邊的安妮,“照顧好你姑姑。”
然後他看向顧子寒,“你出來,我們去找個地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