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舒擡頭看他,燈光落在男人身上,他微低的臉,半隱在暗處,看不清神色。
她等了半天,不見他出門,復又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脫了西服,順手遞給舒舒,極其自然。
她不得不接過,再一看,他已經伸手摘了領帶,解開襯衣領口的三顆釦子,露出男人性感的喉結……
幾個小時前,她…她好像摸過那裡……
舒舒指尖發燙,錯開沈天擎的視線,一低頭就看到他擡起手臂開始解袖口的扣子,身體突然像釘在地板上一樣無法動彈,“……沈…沈先生……”
沈天擎輕瞥了舒舒一眼,“怎麼了?”
舒舒壓抑着狂亂的心跳,看向沈天擎,嗓子眼裡,就像塞了一團棉花,堵得她無法透氣,也無法出聲,既然他都說了晚上她睡這裡,不但站在這裡不走,還開始脫衣服,竟然還問她怎麼了!
少頃,沈天擎捋起袖子,看向舒舒,“這裡很少住,只有我一個人,就勞煩舒小姐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他表現得那麼自然,舒舒鬆了一口氣,垂眸凝望,一段結實的手臂撞ru眼簾,有一片顏色很深的傷痕,布了一排深淺不一的牙印……
舒舒移開視線,臉頰訕紅,“對不起。”
“看來你真清醒了。”
“……”
沈天擎出門,沒一會提着一個急救箱過來,遞給舒舒,“會嗎?”
“會……”
舒舒打開箱子,猶豫了一下,握住了沈天擎的手臂,仔細查看傷口,出血還挺嚴重的。
她俯身對着傷口輕輕吹了幾口,明顯感覺到他一僵,手臂動了一下,擡頭看他,卻毫無預兆地望進一片漆黑如壑的雙眸中……
四目相對,一股微妙又怪異氣氛在空氣中迅速漫開!
一時間,視線膠住了一樣,竟然移不開。
燈光折射下,男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越發深邃,一雙幽如潭水般的墨眸,結了冰一樣盯着她,眉頭也越皺越緊。
一股滅頂的緊張襲來,舒舒慌忙低頭,用棉籤蘸着酒精清洗了一下傷口,上了一些雲南白藥止血,“沈先生,處理好了!”
沈天擎沒有吭聲,坐了一陣,才緩緩地道了一聲晚安,站起來出門。
舒舒反鎖好門,這才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很荒唐,跟着一個送過自己胸衣的陌生男人到了這裡。
剛纔實在是……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也就沒有給貝貝和寧寧打電話。
而且,酒喝多了,雖然清醒了,還有些頭痛,她揉了一下鬢角,檢查了一下門窗便去洗漱間洗澡。
洗完澡剛剛出來,聽到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沈天擎的臉無徵兆地在腦海中浮過,她下意識地將領口往上提了提,“沈先生,我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