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擡眸看向沈天擎,走廊裡光線太暗,她看不清他的五官,也看不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現在去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
沈天擎諱忌如深地望着舒舒,“也是事出突然,研究所早上聯繫的我,就是你在休息室我出去小解的時候,聽對方的語氣和態度,似乎很急,我問能不能等幾天,他們說最新研究剛好有了突破,而寧寧的採樣數據突然全部丟失,無疑延誤了進度,如果我們想拖着多拖出一份危險就拖着,拖得是寧寧的治療期,可能錯過最好的時間,他們沒有什麼意見。”
“……”舒舒囁嚅,“那我帶着孩子自己打的去機場,你留在這裡照顧冉阿姨,有時間也幫我照顧一下我媽媽。妲”
“不,我和你一起去,這裡姬唐和姬容照顧就行,姬唐沉穩,姬容心細,不會出任何差池。”沈天擎一隻手擱到了舒舒肩膀上,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低醇。
他的幾番話,無疑像打蛇打七寸,成功打在她的軟肋上。
他們和安然、冉荏打過招呼,也沒有什麼收拾的東西,帶了貝貝和寧寧出了醫院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爲了路上能安靜的休息,沈天擎訂的是頭等艙,登機後,舒舒抱着貝貝,沈天擎抱着寧寧,面對面坐着,中間有個桌子,放了一些零食。
兩個孩子這幾天都沒太休息好,寧寧臉色略顯蒼白,貝貝也沒有平日活潑,蔫蔫的,對桌子上的零食也不感興趣,在沈天擎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就睡熟了。
沈天擎低頭看了一眼,小傢伙緊緊閉着眼睛,睡覺的姿勢很萌,長長的睫毛就像兩把黑漆漆的小刷子,掃在嫩滑奶白色的臉上,砸吧得小嘴像紅豔豔的櫻桃,漂亮的一塌糊塗…窀…
他擡頭看了一眼舒舒,低聲說,“貝貝長得很像你。”
舒舒靠在椅背上,聽到沈天擎的聲音,恍恍惚惚的神智突然清醒了幾分,看了一眼沈天擎懷裡的貝貝,又看了一眼寧寧,靠着她的手臂也已經睡熟了,她和沈天擎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昨晚又徹夜沒睡,就是鐵人也該累了。
她看向沈天擎,聲音含糊地出聲,“你也休息一會吧。”
沈天擎沒有出聲,站起來,叫了空姐,要了兩條毯子,一條沒有打開,放在座位上當枕頭,;另一條放在一邊,然後將貝貝放在座位上,回頭看了一眼舒舒,“把寧寧抱過來。”
舒舒一愣,將寧寧抱過去,放在貝貝旁邊,沈天擎打開毯子蓋好,坐到了舒舒那一側,舒舒怔了一下,坐回了原來的地方。
沈天擎一隻手臂摟過她後頸,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低醇的聲音透這一股倦意,“睡一陣吧。”
舒舒頭靠在沈天擎肩頭上,擡眸看向他。
沈天擎側眸垂視,盯着她飽滿的脣,看了一眼周圍,移開了視線,“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舒舒耳根一紅,閉上了眼睛,是誰說山盟海誓更動人?山盟海誓的人夜夜笙歌的時候,她有時候一夜坐到天明,而他,沒有說過一句山盟海誓,卻給了她溫暖的懷抱,所以她私以爲,細水長流有時比山盟海誓更讓人刻骨銘心,所以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如此不經意間清晰的刻在你的生命中,浸入血脈,深入骨髓……頓了一下,她又睜開眼睛,看向沈天擎,只怕生生死死都無法遺忘,他會一輩子跟着她的呼吸,隨着她的記憶,陪着她到白髮齊眉,到地老天荒。
沈天擎側眸看向她,“怎麼不睡?”
舒舒的臉頰在沈天擎肩膀上輕輕蹭了蹭,閉上了眼睛,不管出身,不理過去,只是他和她,這樣的誘惑她又如何能抵擋?這種感覺,像是被他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她輕聲地問,“如果說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纔會變得長久,我們的遇見的時間對嗎?”
沈天擎一頓,眸色深邃掃在舒舒臉上,她的睫毛很細很長,密密的,在白皙的肌膚上映成一道扇形的陰影,許久,才低低地出出聲,“如果你相信命,那麼一切偶然都是註定,如果你不相信命,那麼一切註定都是偶然。”
舒舒沒有再出聲,肩頭上結實的手掌,握着她的肩胛,溫度,透過衣服,一點點散開。
沒一陣,便聽到勻稱輕柔的呼吸,沈天擎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錶,闔上眸子,靠在椅背上小憩。
一個小時後,飛機開始降落,降落的時候,將他顛醒了,側眸看舒舒,舒舒已經醒了,正看着她。
沈天擎低頭壓向她,靠近的剎那,清醒過來,壓住那股吻她的衝動,看了一眼周圍,坐直了身子,低啞的聲音裡透出一股惺忪的睡意,“什麼時候醒的。”
舒舒臉上一熱,“剛剛。”
他們同時看了一眼貝貝和寧寧的方向,貝貝正睜大眼睛看着他們。
看到爸爸和媽媽看向自己,貝貝捂住了自己的大眼睛,羞紅了小臉,“爸爸,媽媽,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哦。”
舒舒瞬間臉紅透了。
沈天擎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臉紅什麼?”
“……”舒舒在他手背上輕掐了一下,沈天擎抓住了她那根掐了自己的手指,指腹用力地揉着,來回摩挲。
舒舒用力地想抽回手,沈天擎握得很緊,她只好坐的端端正正。
沈天擎放開了,而飛機正好着地,滑行,他突然起在榕城時候,她經常坐在那顆榕樹下背的那首詩,“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我心匪鑑,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訴,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爲他背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他看着她,只是,從此那首詩再也沒有忘記過,這些年還會經常出現在夢裡,起初看到她和蘇子航在一起,他每天開着車,看着他們,在人潮擁擠的街頭,透過玻璃車窗看着她,想打開門出去,想用力地鳴笛引起她的注意,想把整個阻隔在他和她之間的世界撕裂,最後看着她幸福的笑容,看着自己打着微跛的一條腿,只是呼吸急促,面額潮紅,手指顫抖,在激烈的想象中把自己感動了,而事實總是,他一動不動的坐着,安靜的看她和蘇子航遠去……她的臉,從那時候起,他不敢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手裡攥着一張在榕城中學宣傳欄撕下的一張照片,之所以一直留下來,是覺得真是可悲的真實。
舒舒擡眸看向沈天擎,望了一眼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遙的男人,他似乎很放鬆地坐在沙發上,但明顯心不在焉,眼睛看着窗外,心更是不知道又飄忽到什麼地方。
沈天擎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一眼舒舒,站起來,從取了簡單的行李,放在座位上。
感覺到機身顛了一下,突然停住,站起來,牽了兩個孩子,跟在沈天擎後面下機,一路走出機場。
叫了計程車,到研究所的時候,有人帶着寧寧去做各項檢查。
沈天擎、舒舒和貝貝等在小會議室。
太安靜了,爸爸也不說話,媽媽也不說話,貝貝看了看沈天擎,又覷了一眼舒舒,“哥哥爲什麼還要做檢查?”
沈天擎很耐心地給她解釋了一遍,貝貝所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其實,她沒有聽明白,害怕爸爸覺得她笨,“爸爸,做完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看奶奶和外婆了?”
“是。”沈天擎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擱在指間,許久,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氣裡散開。
他看了貝貝一眼,壓住煙身彈去菸灰,捻滅菸頭,扔在菸灰缸裡。
貝貝兩手爬在會議桌上,兩手拄着下巴,“爸爸,爸爸,你抽菸的模樣很帥很帥,很有男人味哦,是不是以前很多女孩子追你,喜歡看你抽菸的樣子呀?”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舒舒一眼,眸光落在貝貝身上,輕笑了一下,“不太清楚。”
“哦~”貝貝看着沈天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媽媽說謊就會耳朵紅,就連她也知道,可是爸爸,居然什麼反應都沒有,還笑得要迷死人了。
沈天擎看向貝貝,“爬在這兒睡一陣。”
“嗯。”貝貝乖乖地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真的睡着了。
沈天擎側眸看向身側的舒舒,“累了,你也睡一陣。”
舒舒看向沈天擎,“你不累?”
沈天擎沒有出聲,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手擱到她坐的椅背上,俯下身,眸色深邃地盯着她。
從視覺上看去,她已經被他抱在懷裡,舒舒紅了臉,剛低頭,男人的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擡起,眸色幽幽地看了一陣,薄脣覆上,輕輕吻着她,即便是很輕,渾身還是如觸點一樣,很快有了反應。
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燙的她渾身的血液沸騰,以不同尋常的速度在渾身流動。
舒舒想拒絕,最後只是任由他吻着,閉上了眼睛。
沈天擎一手擱在會議桌上,一手擱在她腦後的椅背上,體重也漸漸壓了過去,吻得越來越狠,兩個人都有些迷醉的感覺。
許久,沈天擎停住,在耳邊輕聲問,“你大姨媽最近來過嗎?”
舒舒一愣,點了點頭,他伏在她耳邊,聲音更加低沉,“是我不夠努力嗎?”
舒舒身子一顫,有股冰涼,瀰漫身心。
沈天擎看着她的臉色,親吻了一下她的側臉,“不想再要了?”
“嗯。”舒舒點了點頭,攥緊了手,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看着他特別想要孩子的神色,不忍出聲,或許是該去醫院查查了,又或者該再吃些暖宮的藥,她想,他們兒女成羣的生活一定別樣的幸福和甜蜜,醫生並沒有說她一定不能孕育不是嗎?只是可能很難,但是也有可能不是吧?
她半是疑惑半是迷茫地看向沈天擎,這時會議室的門開了,是研究所的所長,自從沈天擎捐了那筆錢後,所長每次看到沈天擎,都是笑臉相迎。
所長看見貝貝在睡覺,沒有出聲。
沈天擎回眸看了一眼舒舒,站起來,走出會議室,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機器出了故障,已經叫了廠家的技術人員過來修理,不確定什麼時候能修好,這邊的意思是,他們先住在這裡,就目前檢測到的數據來看,情況並不理想,不如上次。”
舒舒神經繃緊了,茫然地點了點頭,“會不會有危險?”
沈天擎低聲說,“不會,在可控範圍之內。但是需要每天監護,不想住院,可以在他們指定的醫院外面找個酒店,白天去檢查也比較方便。”
舒舒點了點頭。
沈天擎看了一眼貝貝,拿起電話預定了套房,抱起來呼呼熟睡的貝貝,“先過去酒店休息一天。”
舒舒跟着沈天擎出了會議室,有人將寧寧送了過來,舒舒牽着寧寧的手,出了研究所,叫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到了酒店。
一到套房,他將貝貝放在南向的房間,寧寧在北向。
沈天擎看着寧寧,摸了摸他的頭,“睡一會兒,晚上我帶爸爸去帶你們吃大餐。”
寧寧點了點頭,自己拆開被子,睡到枕頭上,閉上了眼睛,他剛伸手沈天擎已經先他一步,將他蓋好了被子,大掌握了握他的小手,鬆開,回頭看向舒舒,“我們也去休息。”
舒舒嗯了一聲,跟着沈天擎到了主臥。
沈天擎闔上門,拿起遙控器,關上了窗簾也關了燈,開始脫衣服。
舒舒轉過了身,有些不好意思看。
沈天擎回頭看了舒舒一眼,本沒想對她做什麼,她這般模樣,硬是激起了身體裡沉澱的那股yu望,一定子到了頂峰,“過來。”
舒舒看了一眼,見他沒有脫光,就過去了,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壓到了牀上。
沈天擎將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在舒舒身上,壓得她呼吸帶顫,聲音發緊的出聲,“好幾天沒有碰你了。”
舒舒想拒絕,也不太想拒絕,模棱兩可地盯着沈天擎,耳根、臉頰、脖子紅了一片,畢竟母親和冉阿姨還躺在病牀上,寧寧的檢查又沒有結果,憂心忡忡,卻在他碰觸下有了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恥。
沈天擎吻了吻她,脫了兩個人的衣服,看舒舒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前兆,突然進入,他的堅硬一下子撐滿了舒舒的身體,驚得她張開眸子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一邊吻她,一邊慢慢挺動,等她適應了自己的存在,慢慢地加快了頻率。
舒舒無法形容是一種什麼感覺,心情沉重的情況下,這種男女歡愛有種撞擊靈魂的錯覺,而他又一次將她帶到無人的境地,如神祗一樣在她的頭頂上方,投下交錯的光影,將她整個人籠罩,有一種幽幽的森森的唯美。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整個房間裡鍍了一層淡色金暈,在視線裡晃了一片,他的持久的力道,迫得她抱緊了他的腰身,有股牀要倒塌的錯覺,很可恥地到了高chao,是一種完全不同以往的感覺,是一種溺水的感覺,甚至是一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沈天擎伏在舒舒上方,咬着她的脣喘氣,在她的醉眼迷離裡,沉悶的yu望不但沒有得到紓解,反而燃的更旺,大掌握住她柔軟的腰際,艱難地退出,再研磨進去,狠狠地往深裡鑽,一次一次將舒舒推到顫抖的頂峰……
舒舒難受地吟哦,沈天擎盯着她,眸光幽邃,隨着他猛烈的攻勢,牀體劇烈地晃動起來,發出吱吱嚀嚀的聲響。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溺死窒息死亡的時候,一股滾燙的灼液在體內散開,睜開眼睛,他已經停下,她卻感覺他還在視線裡搖,搖得她眼花。
沈天擎躺到了一側,長臂一伸從旁邊抓過一把紙巾,握着那裡,擦了擦她塗上的泥濘,扔在一邊的垃圾桶裡,摟過舒舒,讓她正在自己粗壯的臂彎上,“睡吧。”
……
一覺無眠,醒來的時候頭有些脹痛,沈天擎已經不在身邊,她從牀頭旁邊的櫃子上摸到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從被子裡鑽出來,看到旁邊放着睡袍,料到是他爲自己準備的,穿上,踩了拖鞋到客廳的時候,他正在陪孩子看動畫片,竟然能做到有問必答。
沈天擎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了一眼舒舒,站起來,走向套房裡帶的廚房。
舒舒跟了過去,沈天擎一邊拿冰箱裡的飯菜,一邊看向舒舒,“我帶着孩子在外面吃過了,給你打包了一些回來。”
舒舒怔怔地看着沈天擎,突然想很可恥很衝動地說有夫如此,夫復何求,可是他還不是自己的夫!
她站着,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修長的手指解開一個個料袋,將菜和米飯分開倒在碟子裡,然後,放進微波爐。
感覺到他走近,她還沒有來得及出聲,沈天擎將她半壓在竈臺上,遒勁的手臂攬過她的腰際,身子下傾了幾分,壓得舒舒身子往後倒,不得不勾住他的脖子。
沈天擎俯身吻了吻舒舒,“我打過電話了,那邊都好,安阿姨情況穩定,我媽也沒有異常,讓我們在這裡安心地陪寧寧做檢查。”
“……”
舒舒低頭,剛咬住下脣,兜裡的手機響了。
沈天擎放開舒舒,舒舒從兜裡掏出手機,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直接掛斷了,然後看向沈天擎,“是蘇子航的電話。”
沈天擎沒有出聲,握住了舒舒的手,只是眸色深邃地盯着她,盯得舒舒不敢看他,不確定他是什麼意思。
許久,沈天擎才低低地道,“誰的電話,沒必要和我說,如果沒有最基本的信任,兩個人不可能走得長遠。”
舒舒低頭,小聲問,“你這麼相信我?”
“我是相信我自己。”
“自戀!”
舒舒轉身去看微波爐,沈天擎從後面抱住了她,兩手縛住了她的雙手,側着將頭埋在她脖頸間,“難道我不能迷住你?”
“……”舒舒舌頭一顫,想說話結果牙齒咬上了舌頭,疼得吸氣,臉也跟着紅透了。
沈天擎笑了一下,“沒見過你對別人這麼臉紅。”
他握着她的手,指腹觸摸着她手上的骨節,輕揉着,揉得舒舒渾身沒有了力氣。
聽到微波爐“叮”地一聲,他才放開舒舒,手落在她肩頭,按住她,將她掉了一個方向推出了廚房,“去客廳等着。”
舒舒沒有回頭,心裡就像被什麼暖烘烘的東西填滿,不再因爲沈如城有絲毫的不快,他是他,他父親是他父親不是嗎?她自私地想,反正他和他父親關係不好,以後應該不會住在一起,也很少碰面,有什麼關係呢!他對她,對孩子,都媽媽,都沒得說,他是一個可以讓人穩穩依靠的男人,也能讓她狠狠顫抖……
她坐了沒一陣,沈天擎端着碟子過來了,放在舒舒面前,將一雙筷子遞給她。
舒舒握緊,出神地看着他修長的手指,又想起他第一次給她遞筷子的模樣,甚至是第一次向她要回自己名片的時候,還有那次給她遞名片指尖無意中碰在一起的情景。
“不吃,發什麼呆。”沈天擎坐到她身側,眸色柔和,大掌落在她頭頂,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舒舒看了他一眼,下了筷子,不知爲何,什麼東西吃到嘴裡都是甜絲絲的,卻不發膩。
吃完,她端着碟子要去廚房,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背上淺下去的溼疹,“我去。”
“那一起吧。”舒舒聲音小了幾分,看着認真看動畫片的貝貝和寧寧,到底是孩子,鑽進電視裡去一樣,站起來,跟着沈天擎到了廚房,他洗,她一直站在他後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兩手在他腹部交差扣住,頭埋在了他背上,閉上了眼睛,“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爲什麼要對你不好?”沈天擎停住動作,反問了一聲。
舒舒沒有動,緊緊地抱着他,“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沈天擎將碟子放在水池裡,低聲道,“說。”
“我用了你的卡,刷了你不少錢。”舒舒在沈天擎背上蹭了蹭,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垂眸看了一眼腰上的手,修長的手指摸上去,感覺很柔軟,軟的就像暖玉,“你高興就多刷,錢攢在那裡沒人動不過是一堆數字。”
舒舒握住了他的手,“我看到了密碼的密碼,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密碼嗎?能是怎麼回事。”沈天擎眸色沉幽,聲音低醇,像大提琴的尾音,落在她耳蝸,輕輕盤旋。
舒舒指甲輕摳了一下他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沈天擎握住她的手,拉開,轉過身,將她拉進了懷裡,低頭凝視着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輕輕碰觸。
舒舒無法出口了,難道要她恬不知恥地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很久了,紅着臉出聲,“沒……沒什麼。”
沈天擎放開她,壓低了聲音,“乖乖站在一邊,別鬧,要不我在廚房裡拆了你,你受不住。”
舒舒耳根紅透了,站到了一邊,暗罵了一聲下流。
沈天擎聽見了,沒有說什麼,轉過身繼續洗碟子,洗好後放進櫥櫃裡,看向舒舒,將她壓在廚房裡的牆壁上親吻,“你有惹怒了它,怎麼辦?”
他拉着她的手,摸向自己胯間撐起的地方,滾燙的溫度燙的舒舒手心發緊發痛。
沈天擎咬了咬她的脣,手掌壓在牆壁上,眸色幽邃地落在舒舒身上,嘶啞地出聲,“半個小時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裡,要不……”
他沒說下去,性感的薄脣抿成了一調直線。
舒舒紅着臉,從他胳膊下鑽出去,聽話地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白天已經要了兩回,有點輕微的刺痛,再要第三回,誰也受不住。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她羞澀的背影,輕輕一笑,漸漸地,他又看到了她可愛的一面。
許久,他收回視線,出了廚房,走到陽臺上,拿起了手機,撥了姬唐的電話,“那邊怎麼樣了?”
姬唐看了一眼安然的方向,安東站在那裡,不知道兩人在交談什麼,“沒什麼大的動靜,但是感覺他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很難窺測他的心思。安妮一點不像他的女兒,不知道藏得太深還是真的頭腦簡單。”
沈天擎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擱在指間,食指和中指夾緊,眸色深邃地看着菸頭上升起的嫋嫋煙霧,安靜地聽着姬唐繼續分析,最後應了一聲,“很有道理,注意點就行,只要不要動我媽就行。”
姬唐應了一聲,“我得到的消息,你家老爺子帶了蘇子航來美國了,同行的還有陸子舟、蘇嵐和那個整成芊芊的女人,應該今晚的機票,明天白天會到芝加哥。”
陸子舟也來了?
沈天擎眸色寒峭了幾分,這裡是美國,爺爺的勢力還伸不到這裡,一個陸子舟,想要爲那個人翻盤?
“來了就來了,總要來的,我避開就是,我們不插手,先看看安東和我爺爺兩個人怎麼對弈。”沈天擎彈了彈菸灰,眸色深邃地看着菸頭的火星子,他想看看安東的真正實力,忍了這麼多年,有沈家和顧家打壓,能爬到省委班子裡去,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不想自己和舒舒之間,再有任何阻力,也需要積蓄力量,有足夠的把握,保護他們母子,在這場紛爭裡不受波及、安然無恙。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出了icu病房的安東,又看向照顧在安然身邊的安妮,“帶蘇嵐來,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他們應該會極力保全沈如城,不擇任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