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擎眸色深斂了幾分,聲音暗啞了幾分,停在她柔軟脣上的手指用力地擠了一下她飽滿的脣,重重地摩挲。
是一種奇妙的觸電感覺,不至於電死她,卻剛好電到她身心酥軟。
玻璃窗裡射進來的陽光也像是透明的,他眸底的她是清晰的,不由地她的眸色也跟着晶瑩剔透,心情一樣明快起來,手攀上了他的手臂。
有水滴順着他額際的短髮一滴滴落在她臉上,漾開,在安靜的房間裡,每一聲應着彼此的心跳項。
沈天擎艱難地移開視線,鼻音濃重,喉嚨也跟着滾動了一下,看見她放在一側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輸入了姬容的手機號,壓低了聲音,“我在多倫多,你們去紐約了?”
姬容嗯了一聲,輕輕咳嗽,“不過正在回來的路上,剛纔安妮說了你已經到了多倫多,姑姑和你老丈母孃住在醫院,沒有生命危險。”
說到後面,他呷笑一聲,“表哥,體力很不錯。”
沈天擎一聲未吭,掛斷了電話,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淡淡地收回了視線,掌心落在舒舒臉上,用力地揉瘙。
舒舒用牙齒輕咬了一下他的手,“我想聽。”
“聽什麼?”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濃濃的鼻音裡有一絲倦意,擡手將她掀到牀心,側身抱着她闔上了眸子,手臂擱在她胸口的位置,“我有些困了。”
不到十分鐘,舒舒已經聽到了他漸漸勻稱下來的呼吸,呼吸聲很深。
因爲他的薄脣挨着耳廓的緣故,呼吸一絲絲都鑽入耳蝸,是溫熱的也是潮溼的。
她不敢動,怕驚醒他,低頭看着他橫在胸前的手,忍不住低頭親吻一下,一下又一下,漸漸地迷戀上了這簡單地動作,柔軟的脣瓣吻着他修長的手指。
突然一股遒勁的力道襲來,等舒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還沒夠?”
沈天擎的聲音是粗啞的,帶着一股惺忪的睡意,性感得要命。
舒舒想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將頭埋在他胸口的位置,卻被他肌膚上滾熱的溫度嚇了一大跳,擡眸看向他,“你……”
“我現在就要滿足你,要你!”
男人的聲音裡有股陽剛的力道,剛落,灼熱的薄脣吻在她鎖骨上,不耐地齧咬,細微的疼痛刺激着她敏感的身子。
而他無疑吻技高超,漸漸移到脣上,很快將她吻出了感覺,脣齒纏綿間我就意亂情迷,熟悉而霸道的氣息侵佔了全部的呼吸。脣上傳來細微的疼痛,她勾住他的脖子,迴應他。
沈天擎胳膊一彎就把抱起她的腰部,彷彿要將他揉進骨頭裡,往碎裡整。
舒舒覺得自己就是塊煎餅,被放在油鍋裡滋滋地煎,煎得我連五臟六腑都要碎了,被他壓得胸口的呼吸也透不上來,嚶嚀也是破碎的。
就這樣,沒完沒了,等他終於筋疲力盡地倒下去,我連把胳膊從他身下抽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骨架被拆開一樣痠痛。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聲音柔下來,“弄疼了你?”
舒舒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
沈天擎樓過她,抱在臂彎裡,吻了吻她的額頭,“以後我會輕點。”
他又很快睡着了,這一次,舒舒睜大着眼睛,沒敢再親吻他落在胸前的手,只是看着安靜地看着他短短的額發抵在雪白的枕頭裡,深邃的五官在燈光下,因爲汗水,閃着迷人的光澤,安詳得如同一個孩子。
離得這樣近,看得清晰,他一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一根鬍渣也沒有,嗅上去只有淡淡的菸草味和剃鬚水的香氣,哦不,還夾雜着一些荷爾蒙的味道,她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語地念着沈先生三個字,彷彿枕邊人真的成了她的先生,而她是他恃寵而驕的老婆,心裡像汽水一樣冒着小泡泡,有酸的有甜的,冒上來,悶悶的漲在胸口,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掉過臉去,望向窗外,望着望着,不知何時也靠着他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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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唐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三點,一進別墅門,第一時間是脫去身上冰溼的褲子。
哈恩一打開燈,三個人同時愣在那裡。
安妮捂着嘴巴,抑制住尖叫,定眼看三個男人胯間醜陋的東西,臉漸漸紅透了。
姬唐看了她一眼,“我以爲你和害羞無關。”
安妮心中莫名地有一股怒火無法發泄,悶頭去了貝貝和寧寧的房間。
姬容看了一眼姬唐,“對小姑娘這麼兇,以後討不到老婆……”
姬唐看向哈恩,問了浴室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走去,將姬容後面的話全部斬斷在喉嚨裡,最後,姬容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了上去,“唐唐,我們還是一起吧,節約水。”
門哐地一聲被闔上了,姬容深吸了一口氣,他好像是老哥,很沒有面子有沒有?
哈恩指了指舒舒和沈天擎睡得那個房間,“裡面也有個浴室,你要急,要是有足夠的勇氣,可是進去,但願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如果不急那就等一等了。”
姬容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他要是無意中看了表嫂,還不慘了,誰知道表哥會不會念他這個表親兄弟去紐約的水深火熱。
哈恩去了自己的臥室洗澡,姬容等姬唐,三個洗完一躺在牀上就睡着了,而這一夜,睡不着覺的只有安妮,她坐在貝貝和寧寧身邊,抓了一個比卡丘的毛絨玩具,在那裡不停地揉躪,當成姬唐揉碎捏扁,然後一腳揣在地上,不知何時驚醒了貝貝。
貝貝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詫異地盯着地上的滾動的比卡丘,“小姨,你在幹什麼?我的比卡丘惹了你嗎?”
安妮看向貝貝,慌忙爬到地上,將比卡丘抱上來拍感覺,放在貝貝身邊,“小姨在和它玩耍,對,是玩耍。”
呃?這樣玩耍?貝貝看了看比卡丘,她想她的比卡丘一定再也不願意和小姨玩了。貝貝嘟了嘟嘴巴,看向安妮,爲什麼覺得小姨好暴力呢?
然後,她想了一陣,沒有提這件事,有點怕安妮,怯聲地問,“爸爸今天有沒有給我們打電話?”
安妮甜甜地笑了一下,“你爸爸過來看你們了。”
“那爸爸呢?”
“和媽媽在一起。”
貝貝聽到和媽媽在一起,撇了撇嘴巴,爸爸就是偏心眼兒!然後她仰頭看了看安妮,覺得她笑得好危險,伸手推了推寧寧,“哥哥,哥哥……”
寧寧醒過來,睡眼朦朧地看向貝貝,“怎麼了?”
“爸爸來了,我們去和爸爸、媽媽睡吧。”貝貝眨了眨眼睛,要儘早逃離這可怕的魔窟窿。
寧寧眼前一亮,翻起身子,牽了貝貝的手下牀,兩個小傢伙朝着門口走去。
貝貝還不忘回頭看着安妮,和她揮手再見,“小姨,你就一個人在這裡睡吧,晚安。”
然後抓緊貝貝的手,小跑出了門,才呼呼地喘了一口氣,偷偷地看了一眼安妮,兩個人躡手躡腳地推開了舒舒和沈天擎房間的門,看到爸爸,小傢伙很快忘記了剛纔嚇人的一幕,踢了拖鞋,蹭蹭地爬上了牀,左看右看,最後小身子蹭入舒舒和沈天擎身體之間,把舒舒往旁邊推了推,然後安慰地親了一下舒舒,自己枕到沈天擎的手臂上,朝着寧寧指了指她身旁的空隙。
寧寧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躺到了那裡,這樣變成了舒舒睡在最左邊,旁邊是寧寧,然後是貝貝,貝貝縮在沈天擎的懷裡,美滋滋地閉上眼睛,嗅着爸爸身上的香氣睡覺也香香。
……
————
第二天,沈天擎一睜開眸子,看到貝貝,頓了一下,眸光一掃,又看到了寧寧,兩個孩子睡得很安穩,特別是貝貝,夢裡嘴巴和眼睛好像都是笑得。
他輕笑一聲,又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舒舒,抽出手臂,站起來,穿着睡袍去了客廳,看到三個男人的西褲、nei褲溼噠噠地貼在地板上,眉頭輕擰了一下,捏了捏眉心,移開視線,從茶几上找了一盒煙,摸出一根,薄脣銜住,拿了打火機,熟練地點燃,緩緩地吸了一口,將煙氣全部吸進了肺裡,然後手擱在沙發上,眸色深邃地盯着菸頭出神。
他媽和她媽是認識的,這是他沒想到的,感情似乎很深厚,在大水裡,相互扶持,甚至,爲了對方不惜付出生命。
聽安然講看着重物砸下來,母親將安然推開了,自己卻傷了,傷的很重,如今在icu一天一夜了,剛剛醒過來。而安然,也躺在病牀上靜養。。
聽救援人員講,他們直升機降下的時候,安然自己胸口完全淹沒在水裡,嗆了不少水,將昏迷的母親拖起來,撐在一個搖搖晃晃的樹頭上,手扶着母親,在洪水裡起伏。
救援人員感動,想要救她,直升機上滿了,只能容下一個人,母親存活的希望不大,他們勸說她放棄母親,可是安然沒有,讓救援人員帶母親走。
而他到的時候,只有安然一個人,抓着樹枝,在波浪裡起伏,他過去的時候,正好一個漩渦打過來,如果不是他即使地抓住安然,只怕真的會釀成悲劇。
他和安然一起被打入水底,安然對他不停地讓他放手,告訴他他母親應該已經到了芝加哥,並不停囑咐她以後保護好舒舒和孩子,吃了不少水……
隨着風,水流越來越湍急,他和抓着安然,一直在漂流,流向大西洋的方向,就在快要沉入了水底的時候,一顆橫倒在水裡的樹幹救了他們。
而安然推開了他,自己被漩渦卷着打在樹幹上,他伸手拉她的時候,安然的側肋骨已經重撞在上面……
他抱着她兩個人藉着樹幹的浮出水面,冰冷、飢餓隨着波浪一次又一次地襲來,他想着她想着孩子咬牙不讓自己閉上眼睛,咬着牙有一次又一次浮抵擋着波浪的衝擊,沒有被打沉在水底,終於等到了救援的直升機,到芝加哥的時候,安然已經昏迷了,也被送進了母親所住的醫院,檢查結果,因爲撞擊斷了三根肋骨,胸腔有積液,肺部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感覺到有人走過來,沈天擎回過神來,看着姬唐,吸了一口煙。
姬唐坐到了沈天擎旁邊,“姑姑和舒小姐母親怎麼樣了?”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都傷得不輕。一會兒,等她們母子醒來,帶她們一起去醫院看看。”
姬唐沒有出聲,表哥說傷得不輕,那一定是很不輕。
他看了一眼舒舒臥室的方向,“你應該沒有對她說吧?”
“嗯。”沈天擎彈了彈菸灰,“知道了又怎樣?不如不知。”
姬唐看向沈天擎,“你父親也來了,也去了紐約,回來的時候,我們看到他被困在一個地方,但是沒救他,不過,附近也有直升機,他還是得救了。”
沈天擎沒有出聲,望着菸頭上嫋嫋上浮的白色煙霧。
“你的手機。”姬唐將他們在紐約唯一找到的東西遞給沈天擎,沈天擎看了一眼,拿過來,看了一眼,擱在一邊,“姬唐,以後我們就在國外發展吧,我不想回去了。”
“我沒意見。”
“我不同意!”
一道肅穆的聲音傳來,突然門被推開,門口站了一個人,沈天擎和姬唐同時擡頭,朝着門口的方向望去,是沈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