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的聲音在耳畔發燙,渾身莫名地一軟。
“那時候你是不是潛意識裡希望和我發生些什麼?”沈天擎停住吻,額頭頂着舒舒的額頭,低頭黏住她的視線,字裡音間透出一股低啞的性感,一下一下地吻她的脣,泛涼的脣逐漸帶了溫度。
“……沒有!”舒舒用力地出聲,卻在滾燙的大掌擱在腰上、扣住一點點漸漸收緊的力度裡卸去。
“兩次住在這裡,一點都沒想,嗯~?”沈天擎看舒舒低頭,另一隻手將按着她的肩頭,將打底衫不停地往下捋,火熱的薄脣印上,能燙死人的吻燙的舒舒渾身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瘙。
沈天擎一把將她身上的打底衫掀去,脣從她肩頭留戀地吻都後頸、背上,修長的手指,撫摸她光潔的手臂,氣息漸促,鼻息漸重,停在耳裡,都成了致命的誘惑,鼻息裡又一次被男人身上強熱的荷爾蒙氣息包圍、籠罩。
她躲,他卻並不給她機會,結實又熱燙的胸口貼緊在她背上,兩手移到她肩上,按着她,低頭,聞到了他前胸項。
舒舒聲音越來越小,“第一次,你是不打招呼就把我帶到了這裡。”
“爲的就是這樣抱緊你,好好的地撫摸。”沈天擎的手帶了一絲不可抵抗的力道,滑到她腰際,撫摸到她胸前。
舒舒難受地後仰,沈天擎側頭,吻她的脖子,“除了我母親,你是第一個上我車的女人,把她帶到這裡,根本就沒有按什麼好心。”
“那……第二次?”舒舒閉上眼睛,聲音微抖地問他。
沈天擎輕咬她的耳垂,“第二次我也沒有醉,只是想留你過夜,又擔心嚇跑你。”
然後,他手腕一轉,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正面吻住舒舒,將她整個人抱緊在懷裡。
舒舒眸子迷濛地看她,水霧朦朧裡,看不清的深色,只覺得越來越渴,受了蠱惑一樣,迴應他的吻,柔軟的脣擦上他的,不敢低頭,怕一低頭看得到他腰上的都東西。
“那……那那次在包廂……門……門後面,你……是故意的?”
她看向沈天擎。
“就是故意的,故意吻你。”沈天擎聲音裡透出一股讓人身體發燙的力度,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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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澡整整洗了整整一個小時,舒舒和他一起穿着浴袍出來的時候,兩腳虛浮地踩在地上,陣陣發軟。
沈天擎按着她肩頭,讓她坐在牀上,拿了吹風裡,掬起她厚密的頭髮,一點點吹乾,指法嫺熟地撥弄,手輕吹風機,他指腹觸到的頭皮,摁得特別舒服。
舒舒擡眸看了一眼他舉着吹風機的手,正是他剛纔扶着他腰上那東西在他身體裡恣意妄爲的那隻手,前一刻還粗魯,這一刻溫柔得出奇,不由地閉上眼睛,回想他們相處的一幕幕,她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以前她一直知道,那人不用來,現在,她閉上眼睛也知道他在眼前,世上最難有一人溫柔待之,其次溫柔相待,似乎,她已經得到。
沈天擎捻起一縷頭髮,試了一下,已經半乾,收起吹風機放回浴室。
舒舒看他進去,出門拿了家用醫藥箱子,回來的時候,沈天擎已經坐在牀頭,食指和中間之間夾了一根菸,白色的霧氣嫋嫋。
舒舒走過去,沒有出聲,拉開他浴袍的領子,露出結實的肩膀,柺杖落下的地方,有紫青色的傷痕,指腹輕輕觸碰了一下,低頭看向沈天擎,“疼?”
“不疼。”沈天擎將煙擱在菸灰缸邊上,張開腿,突然夾緊了她站直的兩條腿,手撫上,親吻了一下她垂在一邊的手。
舒舒擡起手,用棉籤塗了一些消腫祛瘀的藥水,低頭按住腿上的手,“給我。”
“不是給過你兩回了?”沈天擎擡眸看向舒舒。
舒舒耳根一紅,摸到他的那隻手臂,用力地拉過來,“你的手!”
她低頭一看,指甲的摳出的血印子在水裡浸泡太久,很粘稠,用棉籤放柔動作一點點吸走水分,想說他不注意,卻又無法開口,用雙氧水幫他消毒,爲了不感染,拿了醫用紗布一圈圈繞過他掌心纏起來。
沈天擎看着,沒有出聲,任由她包裹,看她最後用膠布粘封,站起來,握住她的手,“張阿姨應該準備好了飯菜,下樓去吃飯吧。”
…………
————————————————————
第二天,密合的窗簾縫裡透過一絲金線,舒舒睜開眼睛,看見他正側頭看她,紅了臉,“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做ai……”
沈天擎盯着她,薄脣說不出的性感。
男人的氣息帶着菸草味噴臉上,舒舒莫名地紅了臉,“你果然不是個好人!”
她翻起身,去浴室洗漱,洗漱完出來,纔看到沈天擎站起來走進浴室,慌忙打開壁櫥,找文胸,出於好奇,又打開了那件被他送給她又被退回去的文胸,拿起那盒子,一個筆記本嘩啦一聲掉在地上,翻開一頁。
她低頭一看,上面寫着日期,2006年4月3日
“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
看過許多次數的雲,
喝過許多種類的酒,
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她又翻了一頁,是在2006年5月2日
“你不會來
我無法去
是啊,
我們既無立約又何來相欠,
但你是欠我的
你使我的年月窄如手掌
我一生的年數在你面前如同無有。”
然後,一下子跳到了2007年12月24日夜晚
“許多事有如天氣,慢慢熱或者漸漸地冷,等到驚悟,已過了一季。”
……
舒舒沒有再看,將筆記簿合起來,連同文胸盒子一起放了回去,看到旁邊準備好的工服,拿出來,放在一邊,又隨便拿了一個文胸,剛套上,沈天擎走了出來。
“我幫你扣扣子。”
男人的聲音隨着腳步聲漸近,修長的手指從她指端接過文胸的兩頭,低頭凝視了片刻,溫柔地扣上,薄脣揉着她厚密的頭髮吻了一下耳際,“今晚也別回你舅舅那裡。”
“……”
舒舒一僵,背對着他,穿了工裝襯衫,繫好鈕釦,然後套了外面的黑色小西服,才轉身,看向沈天擎,“怎麼不換衣服?”
沈天擎這才轉身,舒舒拿着黑色的西服褲子立馬進了浴室,反鎖了門,再出來的時候,一身整齊的黑色套裝,長髮紮成了馬尾,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已經換好西服,只剩下打領帶,擡眸掃向她,伸手將她扯過來,看着合體的工裝修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子,眸色漸深,深凝了一口氣,轉移了注意力,“幫我打領帶。”
舒舒從壁櫥裡拿了一條藍紋的領帶,等他低頭,套上,拉好,調整了一下形狀。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走吧。”
黑色的賓利停在擎天大廈地下停車場,舒舒和沈天擎坐了同一個電梯,到5樓的時候,她下去,進了財務總監辦公室,姬唐已經坐在那裡,似乎工作了很久。
聽到響動,他擡頭看了舒舒一眼。
舒舒看向他,“早上好,姬總監。”
“早上好。”姬唐打了一聲招呼又低頭工作。
舒舒站在那裡,想問安妮送到了嗎,看他工作出神,並沒有好意思打擾,又咽了回去,在辦公室裡掃了一圈,看到落地窗前一個隔出的辦公空間,想着應該是她的,過去,放下包,看到旁邊的牌子,果然寫着舒舒的名字。
她坐下,開了電腦,沒什麼工作可做,姬唐一直沒有給她安排,看電腦上財務需要的軟件都安裝齊了,打開公司的網頁隨便亂看着,看着看着,鼠標不自主地移到總裁那一欄裡去,入目是他站在會議室手裡拿着投影筆指着投影儀幕布上的ppt在講什麼,表情一絲不苟,卻黏住了她的視線,移也移步開,許久,才往下滾動,他的個人榮譽列成了一長串:
——2014-04——時代週刊2014全球百大人物
——2014-03——“全球50位最偉大領袖”排行榜第13位
——2013-12——《金融時報》本年度風雲人物
——2013————2013新財富中國富豪榜第三位
——2012-12-12——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
——2012————2012年度中國企業十大新聞之民企新聞人物
——2011-09——以“沈氏集團ceo”身份入圍“最聰明ceo”第一名
——2011-07——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中國經濟十年商業領袖十人之一
在翻看個人事蹟,果然用短短的三年多時間締造了一個商業神話。
她看得出神,姬唐走近也沒有發現,一直到姬唐曲指指節輕敲了一下桌面,舒舒纔回過神來,耳根微紅。
姬唐掃了一眼她的電腦屏幕,將手裡的一份資料放在桌子上,“送到總裁辦公室。”
到頂樓的時候,彭川等在那裡,看見舒舒,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除了她,其他幾位女秘書沒有認出舒舒是昨天進過總裁辦公室的女人,原因有三:一,昨天沒敢看太清楚,二,網上那張熱吻照片只有側臉,三是舒舒今天完全不同的打扮。
彭川領着舒舒到總裁辦公室門口,“舒工進去吧,總裁等候多時。”
舒舒推開門,沈天擎手裡握着一隻簽字筆,神情專注地盯着手裡的合同,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翻動,映在白色的紙張上,黑色的袖子,刀削般的側臉,構成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她不由地心裡低嘆,難怪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
許久,沈天擎才擡頭,看向舒舒,“過來。”
舒舒一走過去,他雙手握住她的手,抽走她手心裡的那份文件,放在一側,“還習慣?”
“習慣。”舒舒低頭看沈天擎,眉目間有笑意,看了一眼被他擱在桌子上的文件,“沈總,這是姬總監讓我送上去的資料。”
看着她如畫的臉龐,沈天擎將她按坐在他腿上,“嗯,知道了,沒事多上來走動走動。”
“沈總,我還要去工作。”舒舒想要站起來,被沈天擎死死地按住,“伺候老闆不是員工的工作?”
“……”舒舒看了他一眼,低頭咬他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
沈天擎只是看着,“再叫沈總,我就潛你這女員工。”
他話音剛落,內線響了,側眸掃了一下,接起電話,聽清前臺妹妹甜美的聲音,淡淡地說了一聲“讓她上來吧”掛斷了電話。
沒一陣,舒老太東張西望地鑽出了電梯,看見彭川就抓住問,“這公司的老闆是沈天擎?”
彭川象徵性地鞠了一下躬,“是,公司的ceo是沈總。”
舒老太嚇了一跳,差點跌倒,手扶住了牆,“這麼一樁大樓也是你們沈總的?”
“是的,女士。”彭川看着舒老太,指了指總裁辦公室的方向,“總裁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舒老太張望地走過去,這大廈看上去真豪華,沒想到沈天擎這麼有錢,她手碰到扶手又回頭看了一眼漂亮女秘書的方向,沒注意門只是虛掩着,一下子後仰着側身砸開門,栽倒在地板上。
沈天擎低頭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斂了幾分。
舒老太趕緊爬起來,走到沈天擎辦公桌旁邊,爬過去湊近沈天擎,“你今兒個來是和你說一個天大的秘密。”
沈天擎看向她,“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
“好…”舒老太看了一眼他裝修考究的辦公室,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脣,看見沈天擎包着紗布的手,慌忙移開了視線,看向另一個方向,艱難的措詞,“是關於蘇子航和你爺爺,主要你幫我撈出我兒子,再給我們2.3個億,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舒舒在套間裡面聽到,嚇了一大跳,沒想到舒老太獅子大張口,一口要了2.3個億,估計是報紙上看見的,要是知道那是美元,肯定一張口就是十億萬,她剛要推開門聽到沈天擎的聲音。
“我不感興趣。”
舒老太神秘兮兮地看向沈天擎,“你,你真的不想知道舒舒的戶口本在哪裡?沈先生,只要你肯救我兒子,給我們一筆錢,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沈天擎眸色變了一下,擡眸看向舒老太,“既然是天大的秘密,又怎會讓你知道。”
舒老太巴巴地看着沈天擎的臉色,“昨天,我在法院門後不小心聽到的,千真萬確。”
沈天擎從旁邊煙盒裡摸了一支菸,銜在薄脣裡,啪地用打火機引燃,吸了一口,夾在兩指只見,低頭掃了一眼腕錶腕錶:“還有四分鐘。”
舒老太急了,“沈先生……”
沈天擎打斷她的話:“我很同情你目前的處境,不過很遺憾我不能幫你,我對你的秘密也不感絲毫興趣,相反,我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我提醒你,我的兒子寧寧是因爲你的緣故,以致敗血症發作差點有生命危險,又出口辱罵我孩子的母親,你說,今時今日我會不會反再幫你?”
“沈先生……”舒老太蒼白無力的垂下頭去:“要不一個億……?”
“一分錢都沒有。”沈天擎看向腕錶,“你還有兩分鐘。”
舒老太心底的寒意冒起來,“沈先生,我們好好商量,錢還可以再少的,要不就一千萬,對你來說,還不是牛身上撥了一根牛毛?”
“一分鐘。”
“我不要錢,你幫我把兒子救出來我告訴你好行了吧?要不過了今天,你和舒舒也就完蛋了。”
“我討厭威脅我的人,跟討厭貪得無厭的人。”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舒老太,擡眸掃向站在門口的彭川,“把她請出去。”
彭川上前,“這位夫人,請!”
“別拉我,放開我!”舒老太和彭川爭執起來。
“夫人,請你配合我的工作,我們總裁很忙。”
“你滾開,別拉我。”
舒老太躲到了一邊,看向沈天擎,“你真的不想知道舒舒的身份證在哪裡?你可千萬別後悔。”
彭川看向舒老太,“夫人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報警咋地,我又沒殺人放火!”舒老太沒有好氣地出出聲,瞟了一眼彭川。
彭川只得打電話叫保安,沒幾分鐘了兩個保安上來把舒老太架了出去。
舒老太掙扎着罵彭川,彭川只當沒有聽見,看向沈天擎,“總裁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沈天擎看着門闔上,立馬給姬容打了一個電話,“找幾個可靠的人,今天一整天給我盯緊了蘇子航,有情況立刻和我聯繫。”
他掛了電話,一擡頭,舒舒已經出來走到了他面前。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對不起,給你惹了麻煩。”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眸眼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如果真的找回來了,我可以幫他上訴,看他幫我把你養這麼大的份上。”
舒舒看了一眼他纏着紗布的手,柔軟的手握住了他遒勁的臂彎。
沈天擎將她圈在懷裡,“讓我好好吻一陣我的女員工。”
他尋到她的脣,吸住,吻得舒舒抽乾力氣軟在他懷裡,拉着她的手摸到了他褲襠,“它喜歡你穿工裝的模樣。”
感覺到他去解她褲子上的扣子,舒舒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沈天擎低頭又吻住她,“讓不讓?”
在他密密匝匝的吻裡,她手上的力氣一點點卸去,他的手得逞瞭解開了她的褲子,然後解開自己的,對準,進入,按在懷裡,上下挺動。
……
——————————
舒舒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面紅耳赤,低着頭走向電梯的方向,忘記了按5樓,等了半天,一直到回過神來,才發現電梯一直停在頂樓,趕緊按了5,回到辦公室,悶頭走到自己的辦公桌的方向,坐下來,臉熱得可怕,即使將頭扭到窗子的方向,姬唐一擡頭也看到了她紅透的側臉,默默地拿起旁邊的遙控器,點開了空調,溫度調到了25度,風向設置成上下掃動。
感覺到一股涼風朝着自己掃過去,舒舒側頭看了一眼姬唐,他已經放下遙控器,專心工作,其實在容?的追問下,他默默地用鍵盤打了一句:老闆潛了女員工。
容?心滿意足地去了,姬唐又開始翻看華騰股份這幾年的報表和業績,甚至同類公司的業績,和股票方面的表現。
舒舒看了一陣姬唐,臉上的殘紅漸漸褪去,想起安妮說的面癱,回想姬唐一直面無表情的模樣,倒是很適合他,再想到姬容,難以想象他們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她給在qq裡發了一條消息,確信姬唐沒把她丟在半路上才放心,然後又看柏曉在線,和她聊起來。
柏曉抱怨道,“見色忘友,回來了也不來看我一眼,不看我死了還是活着。”
舒舒委屈地出聲,“這幾天很忙。”她簡單地提了一下舒程的事。
柏曉嘆了一口氣,“你那個爸爸也窩囊,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也稀裡糊塗的。”
舒舒跟着她嘆了一口氣,小聲地說,“判了無期。”
“那就上訴,好好準備二審,也好,這一次幫幫他,也算是換了他的恩情,日後你和舒家兩不相欠了,各走各的陽關道。”
舒舒看着柏曉的發過來的消息,又和柏曉說了戶口本的事。
柏曉也不好評價什麼,沈家老爺子一向是跋扈的人,“相信沈天擎會被很好地解決,你瞎操心什麼。”
舒舒發了一個蔫了的表情,“明明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他會有很大壓力,可是孩子需要爸爸,我……我貪戀他給我的溫柔,放不下。昨天看到他爺爺一柺杖打在他肩膀上,很難受很自責,可是離開他,我好像辦不到,我這樣留在他身邊,是不是很自私?”
“親,你又林黛玉了,別這樣矯情好不好?變相地曬幸福。”
舒舒苦笑了一下,“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很好,不吵不鬧不炫耀,不要委屈不要嘲笑,也不需要別人知道。”
柏曉一愣,這句話有點繞,“你是什麼意思?”
舒舒鼻子一酸,說了她早上看到的那些日記,“他們以前應該感情很好。”
“好了,矯情勁又上來了。”
舒舒想了一下,和柏曉說,“剛纔他在辦公室問我,要是在戶口本上,我是別人的妻子,他是別人的丈夫,而我依然是他別墅裡和辦公室裡唯一的女人,他還這樣對我,我會不會離開他?……你……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柏曉也愣在那裡,最後打了一串話過去,“當然是***呀,還能是什麼意思!真真是來曬幸福拉仇恨的,信不信我把你們這些肉麻的話錄製下來,等你們老夫老妻的時候放給你們聽,噁心死你們?”
“很……很肉麻嗎?”
舒舒弱弱地發了一句話過去,她沒覺得多肉麻,他好像也不會說什麼肉麻的話。
柏曉回了一句,“請問,那叫什麼叫肉麻?”
舒舒嘆了一口氣,發了一個哭的表情過去,“你說他爺爺不會幫沈天擎和蘇嵐登記結婚了吧?”
柏曉發了一堆點點點,然後來了句“我覺得不可能。”
舒舒想了一陣,“他素來沉穩,說的話一定有什麼用意,我的戶口本應該在沈家老爺子那裡,而舒老太今天說什麼有天大的秘密,要沈天擎幫她救兒子,再給她2.3個億,說和蘇子航和他爺爺有關,聽上去,我總覺得心裡隱隱不安。”
柏曉思考了一陣,的確不太對勁,“沈天擎怎麼和她說的?”
“攆走了,他說沒興趣。”
柏曉摸着下巴,又想了一下,“你問問姬容啊,他應該瞭解沈天擎多一些。”
看到姬唐朝着她這邊走過來,舒舒連忙關了qq,打開了公司網頁。
姬唐將一堆資料遞給舒舒,“查收一些郵件,整理在一起,擬一份完整的報告。”
“我知道了。”舒舒看向姬唐,姬容嘴巴不嚴實,問姬唐似乎更好一些,但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姬唐看了舒舒一眼,“想問什麼?”
舒舒吸了一口氣,“你知道蘇嵐最近怎麼樣嗎?”
姬唐手指停在桌面上,多看了一眼舒舒,“聽說沒有出過門。”
“她和沈總登……登記了嗎?”舒舒擡頭看向姬唐。
姬唐擡起手臂,眸色和表情一樣漠然,“當時並沒有登記,表哥的戶籍早年已經轉移到了國外,我想現在應該還沒有,除非表哥願意,要不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舒舒心一鬆,又驀地發緊,和姬唐說了一聲“謝謝”。
姬唐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句話,“這些事,爲什麼不直接問沈總呢?”
“……”要是他說,她會問姬唐?
舒舒沒有出聲,拿起那一堆資料,登陸公司郵箱,下載了附近裡的文檔,對比手中的資料,開始整理。
中午的時候,姬唐看了一眼腕錶,想起剛纔接的一個電話,看向舒舒,“中午了,去吃午飯,要不沈總會扣我獎金。”
舒舒還想做一陣,由於姬唐的話,不得不站起來,出了辦公室,卻不知道公司食堂怎麼走。
姬唐跟了出去,低頭看了一眼舒舒,“沈總臨時有點事,出去了,我帶你去食堂。”
舒舒跟着姬唐到了一樓的員工餐廳,和他一起吃午飯,想起姬唐和安妮之間的不愉快,她擡頭看向對面的姬唐,“我表妹一向很單純,心性就是那樣,有些天真,經常看言情小說的緣故,三觀有那麼點小問題,但是還是個單純的女孩子,說起來至今都沒有正式地談過什麼男朋友,或許是姬總監有什麼誤會。”
姬唐想起安妮,沒有說什麼,低頭吃飯。
想起安妮在qq裡不願意提起姬唐,她猶豫了一下又出聲,“女孩子,面皮薄,你那麼說他,她生氣,要是在回去的路上和你有了什麼爭執,還請你不要和她計較。”
“我不會計較。”姬唐沒有擡頭,繼續吃飯,腦子裡卻印上昨晚的一幕。
恰在這時,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聽了一句,看向舒舒,“我臨時有點事,先出去了,你去頂層總裁辦公室,在那裡等沈總,哪裡也別去,把筆記本抱上去,在那裡工作就好。”
然後,他神色匆匆地離去。
不知爲何,舒舒突然心慌得難受,這是姬唐和他說過最長的一句話,顯然是出了什麼事。
她回到辦公室,抱了筆記本和電源線心神不寧地去了頂樓,坐在沈天擎的辦公室,卻一直靜不下心來工作,不停地看向窗外,不停地瀏覽新聞網頁,不停地看手機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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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唐趕到現場,那邊已經戒嚴,交通堵塞,圍了不少人,有警察維護秩序,禁止記者拍攝,中間停着白色的奔馳和黑色的賓利,車頭撞在一起,各有變形。
他擠入人羣,鑽進去,走向警察,報了姓名,朝着黑色的賓利看了幾眼,“事故責任方在誰?”
警察告訴他正在調查,告訴了人已經都送去醫院急救。
姬唐處理了這邊的事後,匆匆趕到醫院,沈家人都在,沈雲卿一家也過來了。
當着老爺子和沈如城的面,沈雲卿第一次狠狠抽了蘇子航一巴掌,“你怎麼可以撞你舅舅?”
蘇子航站在那裡,臉色死人一樣灰白,撲通一下跪在沈如城面前。
沈家老爺子在他背上狠狠抽了一柺杖,喘得厲害,“看來我平日裡慣壞了你,對你舅舅,你也下得去手!”
蘇子航伏在地上,手指發抖。
姬容站在旁邊,一腳狠狠將蘇子航揣翻在地上,蘇平和沈雲卿看了一眼,沒有出聲,沉默地看向着蘇子航。
蘇子航擡頭看向沈閆,“太,太姥爺,我,我當時真的沒有撞舅舅,真的沒有。”
“還說沒有!監控裡面看得清清楚楚。”沈家老子也又抽了姬容一柺杖,喘得厲害,眼前一陣陣發黑,沈如城扶住了他,神色複雜地看着蘇子航。
姬唐走過去,看了一眼icu病房,擡頭看向沈如城,語氣冷漠地問,“姑父,這一次還不給交給警察去處理嗎?”
沈閆一聽,看向姬唐,“…什什麼意思?”
姬唐剛要出聲,沈如城撇開沈閆,將姬唐拉到一邊,“先不要提,我自有計較。”
姬唐用力地甩開沈如城的手,漠然地質問,“二姑父的計較是讓我姑姑先失去女兒再失去兒子?”
沈如城看了一眼父親的方向,“天擎傷的並不重,只是暫時昏迷。”
“你不知道你家有要命的敗血症?”姬唐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如城,大步走開,看了一眼蘇子航的方向,擡頭看向沈閆,“老爺子真的想看着沈家的基業姓蘇嗎?”
沈閆用力地扶着柺杖,“你、你什麼意思?”
“記得芊芊是怎麼去的?”
沈閆突然眉頭跳了一下,看向姬唐,手抖得更加厲害,“你……你什麼意思?”
姬唐和姬容相互對望了一眼,手機突然同時響起,拿起手機,看到短信,怔了一陣,看了一眼蘇子航,又看向沈閆,“什麼意思老爺子自己想吧,警察已經找到了新的證據,我們過去做筆錄。”
他們匆匆趕到地方,沈天擎手裡捏着一根菸,眸色淬了冰一樣盯着菸頭上的火星子,“醫院的情況怎麼樣了?”
姬唐和姬容簡單地說了一下,詫異地看向沈天擎,“表哥,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這裡,那醫院裡那個是?”
沈天擎眸眼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唐和姬容,吞了一口煙霧,嚥下,“爺爺不是說我生死不明嘛,算是給個交代,當然,我也想要看看我親生父親到底會怎麼抉擇?”
姬容看向沈天擎,明明他看着表哥被擡到了擔架上,“表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段日子你們就知道了。”沈天擎彈了彈菸灰,看向姬唐,“送舒舒去機場,我在那裡等你。”
姬唐回到公司的時候,舒舒已經在網頁上看到了車禍的新聞,看到那輛黑色的賓利,渾身的力氣彷彿抽空抽乾了一樣癱坐在他的位子上,一直到姬唐進門,她纔回過神來,擡頭看向姬唐。
姬唐看向舒舒,見她滿臉是淚,“沈總讓我送你去機場。”
“他,他怎麼了?”
“見了就知道了。”
舒舒聽得一愣一愣的,姬唐也不明白其中緣由,不知道如何解釋,帶了舒舒趕到機場。
舒舒一看到完好無損的沈天擎,遠遠望着,站了一陣,突然撲過去抱緊了他,失控地哭出了聲,“你嚇壞我了。”
沈天擎輕笑,大掌將她壓在胸口上,“這不是沒事嗎?”
哭了好一陣,舒舒才緩過勁來,拉着他的手臂看,依然是她包紮的手,渾身上下西服筆直,連一絲灰塵也沒有。
沈天擎看向姬唐,“我們先去紐約,公司的事暫且由你代管,有事和我聯繫。”
頓了一陣,他看向姬唐和姬容,“安妮,那裡你們照看一些,我估計有人會對她不利,幫她儘快辦理出國留學手續,我估計這段時間,他們也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