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乎。”舒舒吸了一口氣,只感覺胸口像塞着一團棉花堵得厲害,她喜歡現在的生活,他給她的感覺像丈夫,雖然沒有結婚,可是他的肩膀很結實,可以借她依靠,靠上去穩穩當當的,沒有一絲顛簸,又有幾個女人能抵抗的住這樣一個男人?
蘇子航陰仄仄地笑起來,嘲諷地勾脣,一股憤怒衝到了頭頂,“你是來請求和解的還是向我展示你對我舅舅的迷戀?”
舒舒平靜地看着蘇子航,手指收緊,“還有別的方式嗎?”
蘇子航睜開眸子,陰鷙地盯着舒舒,“有!稔”
舒舒別了別鬢髮,“你說吧。”
蘇子航冷笑一聲,“現在脫了衣服讓我上一回,讓他在外面聽着,以後我叫你舅媽!”
“你混蛋!”
舒舒擡頭看向蘇子航,眼中閃過一抹慍怒,三年前他那樣對她,三年後她會自取同樣的屈辱儼?
她轉身去拉門,蘇子航一字一頓地出聲,“陸子舟手中有十足的證據,證明舒程是故意殺人,你確定不找我和解了?”
舒舒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頓在那裡,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胸口不停起伏,站了一陣,最後還是拉開了門,“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指鹿爲馬。”
“你會後悔的。”蘇子航咬着牙,盯着舒舒的背影,看着她出門,提起旁邊的一袋水果狠狠地砸在地上。
舒舒輕顫了一下,有些心驚膽戰,慶幸自己離婚了,如果以後,他這樣脾氣,總有一天,會打她、打孩子,不,他已經打過她了不是嗎?想起那一巴掌,她臉色白了幾分。
沈天擎看見舒舒出門,透過門縫,掃了一眼蘇子航青黑的臉色,握緊住舒舒的手,將她半抱在懷裡,居高臨下地望着舒舒,低頭,俯身,頭抵上她的額頭,眸色深邃,拇指擦過耳後掌心覆上她的臉頰,撫摸了一下。
舒舒擡眸看沈天擎,他眸色專注深沉,沒有出聲,朝着沈天擎笑了笑。
沈天擎放開他,走在前面,去高幹病房和沈雲卿打了一聲招呼,帶着舒舒走向電梯的方向。
不到三分鐘,姬容他們也出了醫院,兩撥人一前一後剛走到車前,蘇老太從旁邊竄出來,賠着笑臉看向舒舒,“舒舒,蘇子航那小子怎麼說?”
舒舒看向蘇老太,“他的要求我辦不到,打官司吧。”
舒老太一下子臉拉下來了,沈天擎就站在旁邊,她睨了一眼,不敢動手,看向舒舒字正腔圓地出聲,“他能提什麼要求,你還辦不到了?難不成他叫你去摘天上的月亮?我看舒程那個傻子白對你們母女好了,一個個跟白眼狼一樣。”
她甩了一下袖子,乾嚎起來,“舒家這是遭了什麼孽啊?欠你們母女不成。”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掃向舒老太,舒老太嚎着嚎着聲音小了下去,漸漸的,沒了聲,灰溜溜地看着舒舒,突然撲通一聲栽倒在車胎下,眼角瞅向沈天擎的方向,“我今兒個豁出去了,你們不救我兒子,就從我身上碾過去,我一把老骨頭了,一死白了了,你們還都年輕,你們看着辦吧。”
舒舒站在旁邊,看向舒老太,心裡厭惡到了極點,清晰記得高三那年,舒老太的那個混混外甥差點強了她,媽和她要報警,舒老太提了一根繩子掛到了媽媽的房間,踩了椅子勒住脖子時也是這幅模樣,就算爸爸跪下求舒老太,舒老太也不下來,還踢翻了凳子,要不是爸爸在下面抱着舒老太的腿拖着她,今天就沒有力氣在那裡訛人了,最後還是媽媽和她答應不報警,舒老太才願意下來。
她擡眸看了一眼沈天擎,他身形挺拔地站在那裡,低頭盯着舒老太的方向,眸色深邃幽寒,如淬了一層冰。
舒老太渾身發虛,心一橫閉上了眼睛。
姬容撫了撫墨鏡,忍無可忍地將頭扭到另一邊,拿起電話,“小昭,拿一千萬過來。”
舒老太一聽,渾身出了一層虛汗,臉上的肉跳了一下,“這是省城,還沒王法了?”
姬容呷笑一聲,“我喝點酒再碾死你去自首,估計有這一千萬,你那兒媳婦一定私了了,然後,我頂多一個危險駕駛的罪名,找位好律師,拘役不到三天估計就放出來了。”
舒老太睜開眼睛,看向姬容,嘴角抽動了一下,睨向姬容,“你要請的律師有沒有那個叫什麼陸子舟的厲害?”
“都要死了,你還關心這個做什麼?躺好。”姬容撫了撫墨鏡,回頭看向舒老太,笑得很無邪。
舒老太翻了個白眼,躺在地上,一個勁地睨着姬容,只覺得墨鏡下那張臉像天使,那笑像魔鬼i,笑得她心裡直犯怵。
姬容上了駕駛位,從一邊拿了一瓶酒灌下去,啓動了車子。
舒老太肩膀動了一下,聽着車子啓動的聲音,定眼瞅着車胎,嘴角抽動起來。
沈天擎看了一眼周圍,人比較多,“姬唐,容?,把她扔過去。”
然後,他看向姬容的方向,“還嫌黑粉太少了嗎?”
舒老太不肯走,卻抵不過兩個大男人,大叫起來,來來往往的人朝着這邊看過來,沈天擎從西服裡摸到一頂墨鏡,伸手戴在舒舒臉上,拉開車門,“上車吧。”
舒舒看向他,“對不起。”
“道歉換個方式。”沈天擎面色沉靜,不急不緩地出聲。
舒舒耳根微紅,輕鬆了不少,“讓我和她說幾句話。”
沈天擎點了點頭,一手擱在車門上,看向舒舒的離開的方向,接過姬容遞過來的一根菸,咬在嘴裡,點燃,抽了一口,夾在指間,又看向舒舒的方向。
舒老太看舒舒走過來,“你個白眼狼,要不是舒程,你們娘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遭罪,我就問你你救不救你爸爸。”
舒舒平靜地看向舒老太,“舒老太太,今天我想和你說清楚,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救不救我爸爸也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請你不要再來找我撒潑,如果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我去紐約,你自己一個人想辦法吧。看看蘇子航到底吃不吃你這一套。”
舒老太氣得咬牙,你你你個半天沒有說出句完整的話。
舒舒看着她的模樣,“話我說到這裡,沒有那條法律規定我必須救他,畢竟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你們怎麼對我媽,我清楚,掃地出門,聽說第二天新人就進門了,帶着她一歲的兒子。”
舒老太臉一白,想起自己千挑萬選的那個新兒媳,進門就變了樣子,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半天出不來。
舒舒轉身,看向沈天擎正看着自己,心情頓好,朝着他走去。
沈天擎彈了彈菸灰,掐滅了菸頭,等她上車,坐到了她身側。
容?和姬唐也過來上車,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的方向,眸光落在姬唐身上,壓低了聲音,“去換換他,要不真成危險駕駛了。”
姬唐和姬容換了一下位子,回頭看向沈天擎,“先送你們回去吧,回來還沒有休息過。”
“好。”
到沈天擎的住處,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張阿姨早就備好了飯菜。
姬容吃完,抹了抹嘴,“哥幾個吃完就撤了,不打擾表哥表嫂過二人世界了。”
舒舒看了一眼姬容,惱卻沒有了怒,又扭頭看向另一邊。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放下筷子,掃向站起來的姬容,“戲拍完了?”
姬容搖了搖頭,“拍了一半,前面的戲份放在一起拍了,後面的還要等一段時間,正好最近閒着,放心,保準你這個投資商穩賺不賠。”
沈天擎又看向姬唐,“明天,我去公司,談論一下案情,就別去容?那裡了,回總部。”
“好。”姬唐應了一聲,看向容?。
容?不幹了,“表哥,那你要給我一個財務總監,趕不上唐唐,也要和他差不多的。”
沈天擎掃了他一眼,“自己招聘去。”
容?挑眉看向沈天擎,摟住了姬容的肩膀,“那我把以前那個招回來。”
“你試試。”沈天擎看向舒舒,舒舒正在看他,他眸色深邃了幾分,移開了視線,“走吧。”
三哥們一撤,只剩下沈天擎和舒舒。
沈天擎上樓,舒舒也跟着上樓,進了他的臥室,脫了外套,躺到了牀上,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他整個人長身玉立,挺拔的像一顆白楊樹,熠熠生輝。
沈天擎脫了西服,掛在壁櫥裡,回頭看向舒舒,“不洗澡?”
舒舒搖了搖頭,抱緊了被子,“很累,不想洗。”
“那就不洗了。”
沈天擎聲音低啞了幾分,擡手拿起遙控器,關上了窗簾,回頭看了一眼舒舒,一步步走到牀頭,就站在舒舒頭枕的一頭。
舒舒一直看着他,莫名地心慌,“……關……關窗簾做什麼?”
“不是要睡覺嗎?”沈天擎反問。
舒舒臉紅了幾分,有些難以自容。
沈天擎抽鬆領帶,放在一邊,眸眼深邃了許多,聲線也低了許多,“你以爲我要做什麼?”
舒舒輕咳一聲,臉更紅,“……以…以前那……那個財務總監是被你開除的?”
沈天擎一邊解襯衣的扣子一邊出聲,“嗯。”
舒舒一頓,“爲什麼?”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幾分,“爲你。”
舒舒想起那天,“你都知道了?”
沈天擎“嗯”了一聲,騰出一隻手,掌心覆在她被蘇子航打過一巴掌的地方,輕揉着。
舒舒想起早產那天許芫發給她的錄音,心頭一緊,“有件事,我想問你。”
“問。”沈天擎眸色深斂了幾分。
舒舒感覺自己舌頭有些打結,“你以前見過我?”
沈天擎平靜地出聲,“見過。”
“什麼時候?”舒舒定眼望着沈天擎,一眼不眨。
“很早。”沈天擎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指腹按到她眉翼處,描畫了一下。
“有多早?”舒舒臉紅,又問。
沈天擎輕笑,“很早很早。”
舒舒咬了一下他的手指,不太確定錄音裡的那個他是不是眼前這個他,那天在財務總監辦公室,她試探了,蘇子航並沒有辯駁,並沒有反對,“很早很早是什麼時候?”
“問那麼多做什麼。”沈天擎握住她的手,壓在她胸口,眸色沉黯,喉結滾動一下,聲音裡帶了一股子沙啞。
她深深地看着沈天擎,“我就是想問你蘇子航是不是一直很討厭你?還想報復你?”
“話真多。”沈天擎騰出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壓在她脣上。
舒舒低頭,臉紅,兩手掙脫他,拉住了他的手,緊緊地,聲音柔軟地出聲,“有些事我想都弄清楚,不想這麼稀裡糊塗…………”
沈天擎眸色深邃剔骨地盯着舒舒,停住瞭解釦子的動作,“你愛上我了。”
男人性感低啞的聲音落在她耳蝸,耳蝸裡也一陣酥癢,感覺到一道黑影壓下,籠罩自己,舒舒緊張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