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寧坐在餐廳裡,她感覺得到男人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着審視,彷彿要將她看穿,讓她的每一個舉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這樣的男人太恐怖了。
難道是她露餡了?
她認真回憶前天晚上進入東山墅後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一個舉動會讓自己露餡,因爲她已經揣摩了上萬次衛安寧的每個神情與舉動,應該不會出錯。
她一邊回想,一邊肯定自己的演技,應該能瞞過冷幽琛毒辣的眼睛。
她現在應該生氣,很生氣他居然徹夜不歸。她鼓起勇氣,轉過頭去回瞪着他,“看什麼看,徹底未歸還好意思瞪人。”
冷幽琛薄脣微勾,他緩緩放下報紙,滑着輪椅進了餐廳。
衛安寧忽然緊張起來,她轉頭盯着面前的白玉骨瓷小碗,男人鋒銳地目光像針一樣刺在她身上,讓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她不信,自己這麼快就暴露了。
更不信,冷幽琛會這麼快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
她拿起勺子慢慢喝粥,藉着這個動作掩飾自己的心慌,然後不滿地嘀咕道:“我知道,現在社會風氣就這樣,成功男人不在外面養幾個紅顏知己,說出去都丟人。”
冷幽琛滑着輪椅來到她對面,他盯着她的目光深不可測,他點了一根菸,“吃醋了?”
衛安寧擡眼瞪他,“我纔不吃醋,反正我們名不正言不順,你要是厭倦我了,大不了我行李一收,捲鋪蓋走人,你愛和誰好和誰好去。”
男人眯了眯眼睛,演得倒是挺像的,只可惜贗品就是贗品,永遠也不會變成真的。
“這麼幹脆利落,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我可記得上次,有人警告我,敢在外面亂來,要抓花那些狐狸精的臉。”冷幽琛優雅地吐出一口煙霧,半真半假道。
衛安寧身體一僵,“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女人善變,你不知道麼?”
冷幽琛輕笑了一聲,將燃了半截的香菸摁滅在煙滅缸裡,意味不明的來了一句,“確實善變,換身份也是信手拈來。”
衛安寧大驚,連忙擡頭看着他,卻無法從他深不可測的目光裡看出半點破綻來。反而是自己的驚慌失措暴露無疑。
她將碗一推,“我不吃了,我去學校了。”
冷幽琛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眸底掠過一抹狠戾。如果昨晚只是猜測,那麼剛纔他已然證實,她道行再高,終是露出馬腳來。
還真以爲他這裡是旅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黎冬,“黎冬,從現在開始,放下你手裡所有的任務,給我盯死了這個女人,若是找不回太太,你也別回來了!”
黎冬戰戰兢兢地掛了電話,昨晚三少忽然出現在他房間裡,他向來警覺,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立即驚醒。
在來人靠近牀邊時,他忽然從牀上一躍而起,一個迴旋踢,卻並沒有成功將來人撂倒。來人巧妙的躲過他的攻擊,沉聲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