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鬼影朝向空氣之中揮砍一刀,看似十分輕盈於滑稽,感覺就算是砍在人身上都不會受多大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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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洞異常集中的盯着老人,目不轉睛。
他無法得知柴刀是否能讓這恐怖的老人遭受肢解的襲擊,現在哪怕是一下也好,他心中祈求老人能成功被柴刀肢解。
從而短暫的失去靈異支撐,這纔是他的真正計劃。
只要老人被柴刀襲擊,失去靈異支撐,他就能跌落在地面上,重新點燃鬼油燈以此保命。
而在柴刀的媒介之中,張洞看不到的地方,那道老人外輪廓一般身影已經被柴刀從頭頂砍到胯下,整整齊齊的一分爲二。
現實中,那即將靠近的恐怖老人脖子忽然一歪。
“呲啦......”
倏忽發出一聲,那恐怖的老人由頭頂到襠部整齊的被某件看不到的利刃一分爲二,柴刀成功的肢解了老人。
“成,成功了?”
李慶之滿臉不可置信,雙眼睜的圓滾滾的。
柴刀居然成功的肢解了這令他絕望的老人。
隨着老人被肢解開,周圍的露珠伴着灰暗色的鬼蜮消失殆盡,就像是一幕皮影戲一樣落幕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周遭的景象開始變幻,熟悉的村子景象出現在兩人眼前,他們緊緊的落在地面上。
一股喜悅之情呼之迸發,他們逃出了老人鬼蜮。
可張洞沒有放下心中的戒備,他看到了老人掉落在一旁的屍體像是在移動,像要合併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人”。
“快逃,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鬼是殺不死的,老人隨時會再次復甦,到時就逃不掉了。”張洞提醒道。
同樣的方式他們不能再用一次了,因爲李慶之的鬼影已經隨着剛纔對付老人那一刀陷入了沉寂。
不知道是詛咒太深還是怎的,它提李慶之抵擋了詛咒反噬,暫時李慶之再次變成“普通人”。
如果這時老人復甦,兩人再次落入它的鬼蜮之中,那是真正的窮途末路。
李慶之一個激靈,他再也不想再次經歷剛纔那一幕了,連忙爬起身來準備往外跑。
可他看見張洞朝向相反的方向,老人的方向走去。
他十分迷惑的開口:“洞哥,你叫我跑你自己爲什麼過去?”
張洞沒有回答,只是靠近那正在地上爬行移動的老人,他嚥了咽口水,心中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他居然扛起那半具老人的屍體,此刻的老人僵硬的脖子緩緩的轉了過來,麻木的盯着他,似乎有復甦的跡象,只是現在它的優先級是拼齊自身的身體。
李慶之更加看不懂張洞這是什麼操作了,這一場面十分滲人。
張洞則是心中緊張到了極點,眼前的半具屍體剛纔可是將他們逼入絕境的恐怖存在。
可現在他擔心兩半屍體離得太近,很快就會把自己拼接好,索性把它丟出去製造多一些逃跑時間,同時他也在賭。
賭這半具屍體不會對他進行襲擊,否則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然後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抓着這半具屍體的一條腿轉了起來,就像是轉圈圈。
一圈,兩圈,三圈,然後鉚足了勁的拋了出去。
李慶之現在明白張洞的意思了,他這是在危險的邊緣作死,把那半具老人的屍體丟的遠遠的,這樣他們擁有更多的逃跑時間。
這一招實在是高啊,不愧是他的洞哥。
不過張洞也是頂着巨大的恐懼和壓力下進行的,他不知道只擁有半具身軀的老人會不會突然襲擊他,冒然的靠近,這種行爲是不可取的。
如果被外面的馭靈者看到一定會驚歎他的勇氣。
好在幸運之神偏向於他,他賭對了,過程之中老人並沒有對他進行襲擊,只是有了某種恐怖跡象,他不敢多轉圈蓄力,急急忙忙的丟了出去。
老人半邊身軀被張洞拋出去幾十米外,正常人是無法做到的,可他並非正常人,他是馭靈者,在惡鬼的靈異能力加持之下力氣遠超常人。
剩下的另一半軀體仍在地上爬行着,朝着另一邊的身軀過去,腥臭的血液流淌而下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這場面有些震撼也有些令人作嘔,半邊身軀在地上爬行,僵硬的動作不難讓人看出來這根本不可能是活人。
它在麻木着做着某件事。
莆田村郊外。
今夜這裡安靜的有些可怕,附近的馬路上大半天也不見有一個人經過,夏季的蟲鳴鳥叫聲宛如消失一般,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失聲了,只有那昏暗的月光下聚在那裡的一些人影時不時的發出幾聲稀稀疏疏的議論聲。
這裡十公里以內早已經被封鎖了,活人禁止踏足此地,任何人都不例外。
因爲在這片封鎖的中心莆田村,正在發生靈異事件,有不止一隻厲鬼在此地徘徊,任何一個經過這裡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引發厲鬼的失控,把危害範圍擴大開來。
被鬼附身,駕馭厲鬼的人才有資格深入這片看似普通,實則兇險無比的禁地,但也僅僅只是進入,能不能保命還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夜晚,針對處理莆田村的行動正在進行,只是不曉得能否真正瞭解到村子裡的靈異秘密。
安靜後,周圍的氣氛很壓抑。
負責此次行動的人算起來只有七個人。
分別是李慶之帶頭的李組長,嚴氏兩兄弟,田真,王峰,林雪,以及新人張洞。
這次的行動原本以爲很簡單,殊不知這是一個惡鬼聚集地。
王峰眉頭緊鎖:“李組長和那個新人張洞都進去一天了,還沒出現的痕跡,該不會......”
這次行動的危險性他已經體會過了,那恐怖的老人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可他不知道的是張洞與李慶之兩人經歷着比他更大級別的噩夢,也只是僥倖的存活了下來。
他們小組人數雖然不多,但能從各種靈異事件之中活到現在,也說明大家的不簡單,沒有人敢打包票說自己能圓滿的走出靈異事件。
尤其是在和恐怖級別高一些的厲鬼打交道,他渾身不由的發了個冷顫,想到詭異的死在老人手上的嚴氏兩兄弟以及失蹤的田真。
靈異事件中,失蹤基本可以判定爲死亡,現實沒有這麼多幻想與美好, 只有殘酷。
“王峰,你看村子那個方向好像有些不對勁。”林雪伸出芊芊玉指,指了下遠處的莆田村。
“怎麼會這樣......”
他們位於一片高地,可以俯瞰整個村子。
整個莆田村像是被樹叢包裹着,他們不敢靠近也沒人想違背李慶之的命令。
此刻他們的目光投去,只見莆田村若隱若現,就像是放映電影的畫面一般,時而閃爍,時而虛無淡化,像是要消失了一般。
對於這一現象兩人心頭一凝,似乎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村子裡到底發生了怎樣可怕的事情,導致這一現象,無人得知。
兩人面面相覷,這種情況他們根本沒見過,更別說接觸了,兩人遇見過的靈異事件皆是鬼級,最高也是將級。
幸運的他們從鬼級靈異事件中成爲馭靈者,回憶起那場景都令人發顫,像老人那種無法判斷恐怖級別的厲鬼,也是第一次見到,根本無法想象李組長和張洞在裡面經歷着什麼。
只能心中默默爲他們祈禱。
......
莆田村古樓內。
乾枯的老屍直挺挺的站立在房廳的中央,它已經徹底的脫離棺材。
麻木不仁的神情似乎在進行着什麼神秘的動作,它緩緩的擡起一隻手掌橫着一劃。
一整個莆田村恍然被一股詭異的氣息籠罩着,漸漸淡去,整個村子消失在現實之中,四周的樹木圍繞下,宛如根本不存在這麼一座村莊。
就像是一個自然的樹叢綠植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