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慌慌張張的穿過老屍,目不轉睛的盯着老屍的一舉一動,幸運的是此刻的老屍依舊僵硬的站在棺材內,它的腳甚至都沒邁出那具紅色棺材。
油燈上的火苗還在飄忽不定,那是被某種靈異襲擊的表現。
“洞哥,快看,那老人好像朝着我們過來了。”李慶之不安的開口道。
二樓上來的老人身型僵硬的挪動,看似緩慢,實則一閃一閃而過,每次閃爍現實距離約莫拉近5米左右。
很快,老人蒼老且有些乾枯的手握狀靠近,那手掌接近碧綠的光之後,發出一聲燒焦東西的聲音,緊接着龜縮回那團灰暗之內。
張洞兩人連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恐怖的老人便已經完成了這次的襲擊。
頭次感到死亡距離的這麼近,他必須抓住在這鬼油燈燃燒的時間來處理一下之後的事情,否則就算是現在沒有鬼能靠近,油燈燒完自己這兩人還得死,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知是柴刀的詛咒還是被這鬼的關係,我體內的鬼影沉寂了尚未甦醒過來。”李慶之惴惴不安的說道。
他感覺自從剛纔用完鬼影之後,鬼影彷彿失去了控制一樣,沒有任何躁動也無法感知的到。
這種狀態無法判斷是油燈的壓制還是老人或者老屍的影響。
在靈異事件之中成爲一個“普通人”死亡率是高達九成以上的危險,更別說這古樓徘徊着如此多的厲鬼了。
張洞注意到,油燈裡的油又變少了一截,老人的隨意一次靈異入侵比的上前面幾次襲擊的用量。
再來幾次他們都得玩完,油燈的火苗還在跳動,似乎新的一輪襲擊即將來襲。
這裡沒有其他活人作爲測量,張洞無法判斷的出老人的殺人條件是什麼,錯誤推測的代價就是死亡。
張洞頓時腳底發寒,一個未知的恐怖將再次出現。
這種恐怖將絕對不下於剛纔的老人,甚至還會超過。
此刻,灰暗色的鬼蜮之中散發出一雙詭異的眼睛冒着紅光,仔細一看就能發現,方纔直挺挺站在棺內的老屍似乎半側着頭看了過來,他的一隻腳已經邁出棺材,另一隻腳也即將擡起。
老屍正在復甦,不知是老人的靠近還是什麼原因,棺材已經限制不住它了。
張洞感覺自己體內的鬼宛如東西消失了,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劇烈的咳嗽起來,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這咳嗽聲,是那隻鬼!”
張洞眸子突然一縮,心中一震,他能感覺的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變的虛弱,像即將死亡的病人。
“咳咳。”
“洞哥,你怎麼了?”
李慶之十分擔憂的攙扶着張洞,目光轉向被棺材蓋壓制住的半具鬼,它還在。
那麼使張洞陷入這種狀態是鬼的另一半身軀?
張洞勉強的站直了身子,咳嗽仍在繼續,就那麼一小會兒,嘴角幾乎溢出絲絲血液。
如果任由咳嗽繼續,張洞能感覺到自己會死。
這鬼是什麼時候襲擊的自己?自身不是還在油燈的光芒覆蓋之內麼?
難道說這鬼的恐怖滲入,連油燈都抵擋不住了?
心中很多疑問,帶着咳嗽的嗓子,張洞伸手嘗試去接觸體內的鬼,藉着油燈的壓制。
幾番嘗試後,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厲鬼復甦的躁動消失了,他又能掌控駕馭住它了。
伸出手吸取難受的喉嚨,
可手卻不受控制似得緊緊握住脖子,想要把自己給掐死一樣,憋的滿臉漲紅。
李慶之察覺不對勁,急忙幫助張洞掰開他的手,可任由他如何用力都無法絲毫撼動張洞那雙緊緊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靈異之中,力氣是最爲低下的存在。
半道瘦弱的身影逐漸從張洞身體剝離出來,就像被剝皮了一樣,從脖子上剝離扯出,帶着一些腥臭的血液流淌而下,張洞成功的阻止厲鬼的入侵,得到一具只有一半身軀的鬼。
張洞感覺控制自己咳嗽的東西消失了,舒適感從頭頂順而下來。
“成功了麼?”李慶之開口問道。
張洞揉了揉脖子,疼痛萬分,聲音都嘶啞了。
“不知道,只能說暫時穩住了,至於其他的得看情況。”
張洞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了身體狀況恢復了。
“就是這隻咳嗽鬼鑽入我體內麼?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看着手中沒有動靜的惡鬼,它的靈異被張洞吸取殆盡,暫時陷入了沉睡之中。
很快張洞想起,方纔油燈在阻擋老人襲擊的一瞬間,火苗短暫的熄滅,熄滅的火苗又很快的燃了起來,這咳嗽鬼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乘虛而入。
他差點就咳死了,心中不由一怒,舉起這半具屍體就丟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某個牆劈上。
不知道厲鬼的力量還能使用幾次,當下的情況一旦體內的厲鬼復甦,周圍的厲鬼根本不會給時間自己去處理。
在這鬼域之外,那些匯聚而來的其他鬼尚未散開,雖然都靜止不動,但這只是周圍沒有符合它們的殺人條件目標而已,並不是因爲油燈把它們限制住的緣故。
恐怖還在繼續......
“洞哥,這窗戶根本推不開,我使出吃奶的勁都推不動。”
李慶之這個時候已經在三樓的窗戶上推着那扇半開的木窗。
木窗像是被什麼力量固定死一樣,任由李慶之這個大漢全力去推拉都毫無動靜。
張洞掃了一眼,毫不猶豫的來到李慶之身旁:“我來幫你。”
他伸出雙手使用了厲鬼之力,一股冰冷的靈異氣息進入體內,木窗戶緩緩的發出聲響,它正在被兩人由內往外推開,很快就已經徹底打開了。
“洞哥,窗戶打開了,接下來是要往下面跳嗎?”
“不跳你打算留下來陪你遠房爺爺嗎?少說廢話,趕緊跳下去撤退這座古樓。”
張洞一邊說着,卻發現那個老人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隱於那片灰暗之內。
張洞目光微動,他從模糊的灰暗之中注意到了那具老屍的身上不知什麼時候穿上了一件奇怪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壽衣。
這是死人下葬時穿着的壽衣。
“一件穿在厲鬼身上的壽衣麼?”張洞喃喃道。
這一幕顯得非常詭異,但他沒有做過多的思考,現在的他們面對真正的鬼還顯得十分的孱弱,甚至連自保都做不到。
不過張洞有一種預感,他們還會再次回到這裡,這裡的秘密尚未解開。
好在他在老屍身上拿到了一封老舊的信件,裡面興許會有這裡存在的秘密。
不做過多的停留,張洞吹滅了鬼油燈裡面的燈油僅剩四成多左右,與李慶之兩人朝着窗戶樓下縱身一躍。
冷風呼嘯,劃過臉頰。
這種感覺好久未曾有過,兩人都是馭靈者,從約莫三層高的古樓往下跳也摔不死,這就是他們敢這樣做的原因。
他的體內寄生着一隻厲鬼,靈異的支撐下,不容易死去。
除非是遇到了其他鬼的襲擊,或者肉體遭受不可逆轉的傷害,三樓說高也不高,平時兩人都跳過,更別說成爲馭靈者之後了,顯然區區三樓根本不足爲懼。
“奇怪,我們下墜起碼3息以上了吧,三樓有這麼高嗎?”李慶之突然發起疑惑。
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此刻的兩人下墜的時長起碼超出20息以上,三層樓的高度根本不可能需要下墜如此之久。
“糟糕,難道我們還沒逃出古樓?”
張洞飛速的轉動着大腦,恐怖並沒有因爲兩人的跳樓而終結,而是正在持續。
他的餘光瞥見了三樓的木窗戶上站着一具蒼老的老人,正是躲在暗灰色鬼蜮之中的恐怖老人。
此刻的老人麻木且空洞的雙眸緊緊的注視着下墜的兩人,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混賬東西,我們被老人盯上了,這恐怕是在他的鬼蜮之中。”
更加令張洞害怕的情況出現了,兩人跳樓並沒有逃離老人的襲擊範圍。
飛速的下墜好像無止境一般重複進行着,看向老人的距離從未變過,就彷彿兩人在空中無限的保持着下墜的狀態。
張洞有想過點燃油燈,依靠鬼油燈的特性強行避開老人的鬼蜮,但是油燈在這種狀態之下根本不可能被點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