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紙上浮現出來的血色字跡開始緩緩暗淡下去，彷彿被人用力擦拭掉一樣。
覆蓋在人皮紙上的血液開始自動滑落，露出底下暗褐色的顏色。
樑興揚還在怔怔出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皮紙上的血跡已經完全褪去，一張暗褐色的人皮紙落在他的手上。
人皮紙失去鬼櫥的血液壓制之後，開始緩緩蠕動起來。
樑興揚平靜道：“你現在根本逃不出我的掌控，不用白費力氣了。”
話音一落，人皮紙的蠕動頓時停止了，似乎在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試錯預言出了某種結果，變成一動不動的狀態，似乎在潛伏起來等待下一次逃跑的機會。
“鬼東西，這種禁忌的方案成功率有多少？或許我們可以用厲鬼再做一次交易！”
樑興揚懷着一絲僥倖，向這張詭異的人皮紙展開試探。
三分鐘之後。
人皮紙依舊完全沒有反應，好似打定主意，不再給樑興揚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哪怕用厲鬼做交易，也無法改變人皮紙的決心。
樑興揚沉下臉，將其丟進黃金行李箱中重新封鎖起來，安置在房間的角落裡。
“人皮紙的方案的可行性絕對不容置疑，只不過成功率有多少，暫時無法確定。”
樑興揚在腦海裡不斷推演着方案，以自己對原著的瞭解，方案几乎不存在漏洞。
人皮紙的機制是無法說謊，鬼櫥又保證了人皮紙不能隱瞞信息設置陷阱，所以哪怕是禁忌方案，樑興揚也可以去大膽執行。
人皮紙給出的方案確實驚豔到了樑興揚，竟然算計許願鬼，利用鏡鬼的機制讓鏡鬼陷入徹底死機，用記憶復甦來完美駕馭鏡鬼成爲異類。這期間涉及到重啓的靈異力量這種禁忌，也只有人皮紙這個膽大包天的鬼東西能設計出來這種方案。
樑興揚喃喃自語：“一旦執行這套方案就沒有回頭路，不是成爲異類就是死亡。爲了以防萬一，我必須準備一個後手才行。”
他腦海中瘋狂思索，目光微動，看向腳邊被棺材釘釘住的報紙鬼，還想到了鬼棺裡沉寂的鬼報紙。
“奴役。”
“如果我取代報紙鬼，篡改其他馭鬼者的人格化爲鬼奴人格，之後再從鬼奴人格中種下我的記憶作爲副人格潛伏起來。最後利用鬼報紙取下臉後寫上指令，保證我有朝一日能夠替代鬼奴人格成功替代的話，結果會怎麼樣？”
“人的意識可以看成記憶，如果人皮紙的方案失敗不幸死在許願鬼手上，我的記憶就會在其他人身上再度甦醒，完成復活。”
樑興揚神情恍惚，自己似乎發現了某種不得了的東西，掌控了報紙鬼，幾乎能做到了不死不滅的程度。
通過報紙鬼挖掘出來的能力雖然異常恐怖，但是比起民國時期頂尖馭鬼者紅姐，能從厲鬼意識中完成二世復活的方法，感覺還是稍遜一籌。
畢竟如果鬼奴被洗去記憶，樑興揚可能就不復存在了，無論是李樂平的遺忘鬼，還是楊間的鬼影頭等等意識類厲鬼都能做到。
除非他奴役無數馭鬼者，種下無數道“種子人格”，但是僅僅要靠鏡鬼取代報紙鬼去完成這麼龐大的工程，他遲早會被厲鬼本能侵蝕成一個瘋子。
“叮鈴鈴。”
樑興揚閉目沉思，想從靈異圈挑選出一個適合奴役的人選，就突然被一通電話驚醒。
手機顯示是趙開明的電話號碼，他剛剛接通之後，趙開明平靜的聲音馬上傳了出來。
“我現在在神戶市，被除靈社盯上了。”
樑興揚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是除靈社一個叫山崎的傢伙，這傢伙無意間撞見我提着黃金容器，應該是貪婪這隻鬼的價值，現在我在被他追殺。“
趙開明過分冷靜的聲音從手機喇叭上傳了出來，一點都不像是被追殺的樣子。
“你用過一次願望了？”樑興揚語氣遲疑道。
這個瘋子要是失控了，真的有點難辦。
趙開明道：“沒有，我已經成功脫身了。不過，我現在確實需要你的幫助，給你一天時間來到這裡，否則你知道有什麼後果。”
樑興揚臉色難看，沉聲道：“你不動用願望，不可能從馭鬼者手上逃出來。你放出了鬼嬰？”
“你猜對了，不放出鬼嬰我沒辦法擺脫他們，等你來了再重新拿回來好了，這是地址，來不來，你看着辦吧。”
趙開明說完之後給出一個地址，之後掛斷了電話。
樑興揚氣急敗壞道：“這個言而無信的瘋子。”
偏偏這個瘋子掌握着難以想象的靈異力量，讓人拿他沒辦法。
無論鬼嬰是被除靈社的馭鬼者關押起來，還是逃出去不斷吃人成長，都得他去收拾爛攤子。
樑興揚放下電話深深吐了一口氣，等自己恢復冷靜後，重新拿起電話聯繫楊間。
ZS市。
楊間的行動已經結束了，感覺電話響了，在馮全和郭凡的怒目而視之下不管不顧直接點開了接聽。
他用鬼眼的鬼蜮壓制了鬼火的鬼蜮，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剩下的就是馮全和郭凡的工作，只要將裹屍布矇住李軍的屍體，就算完成任務了。
楊間抽空去四樓的房間尋找了一番，不僅找到了趙磊和錢萬豪的屍體，還找出了童倩的人臉。
不過鬼火已經點燃過童倩的人臉，有一半臉龐已經被燒焦了，楊間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來複活。
楊間目光微動，將趙磊和錢萬豪的屍體通過鬼蜮轉移出去，手上拿着被燒焦了一半的人臉踱步離開了凱撒大酒店。
樑興揚問道：“楊間，鬼火搞定了嗎？”
“已經辦成了，有什麼事？”楊間道。
“我們可能得提前出差了，今天能回到大昌市吧，我們明天出發去島國。”
“我的鬼蜮還剩下兩分鐘，乾脆趕回去好了。”
楊間額頭上的鬼眼散發着紅光，目光穿透了酒店厚厚的牆壁，看見李軍的屍體被蒙上裹屍布，轉過頭對電話說道。
紅光鬼蜮開始瘋狂擴張，鬼眼佛目光籠罩了大半個ZS市的區域，鬼蜮紅光幾次一閃而逝之後，整個人已經離開了ZS市的範圍。
“……”
樑興揚聞言無語，鬼眼的鬼蜮範圍雖然很大，ZS市雖然也只是個小城市，報紙鬼的鬼蜮化虹以音速飛行也用去近十分鐘。
在兩分鐘內，以鬼眼鬼蜮的化虹速度，真的能抵達大昌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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