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我們爲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好,這裡全是鬼……”
三名馭鬼者面面相覷,周宇臉色驟變,率先發現了排成排的紅漆交椅上坐着的那些詭異身影。
只是聽戲的異常詭異,除了那些坐在後排被扒皮後血淋淋的村民之外,前排交椅上全都是一個個詭異不詳的人,或者說屍體,更或者說沒有正常人的肢體,只是一道扭曲的身影的厲鬼,前三排的聽衆全都是厲鬼。
很明顯,坐在戲臺觀衆席上的,不是厲鬼,就是死人。
觀衆席很安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出來。
全場只有戲臺上的颳起陣陣陰風,白色燈籠上寫着奠字,裡面散發着慘綠色的燭火。
無數只皮影在上面飄舞,還有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空靈幽怨哀訴的詭異聲音,場面無比詭異。
下一刻。
一道昏暗的鬼蜮籠罩住三人,朦朧昏暗的鬼蜮裡,是一條蜿蜒的泥土路,寬度在三米左右,周宇的位置就是道路的盡頭,鬼蜮道路往後面延伸至很遠。
“快走。”
周宇抓着似乎被操控了的方丘和賴小瓊,一手一個拖進了自己的鬼蜮,昏暗的鬼蜮道路在身後延伸不知道通往何處。
周宇一刻也不敢停留,拉着兩人在鬼蜮道路上奔跑。
只是詭異的是,他們奔跑的姿勢無比怪異,竟然在倒着跑。
而讓樑興揚明白了,靈異公交車把他們帶到的了活人禁地,這裡是羣鬼聽戲的地方。
這場戲不是唱給活人聽的,是唱給厲鬼聽的。
現在連鬼差都受到影響,從棺材和靈異公交車的糾結中脫離出來,轉移鬼蜮之後,要來這裡聽戲。
還有那一排排的紅漆交椅,無數把交椅安置在戲臺之下,這種紅色的油漆,跟鬼櫥上的紅漆簡直一模一樣,起碼有十幾只厲鬼坐在前排的交椅上,只是沒有絲毫行動,彷彿陷入了沉寂。
它們都是被戲聲吸引過來的厲鬼。
“他們跑了?似乎撞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並且,那個馭鬼者竟然擁有這麼不可思議的鬼蜮,就跟回頭路一樣。”
人生沒有回頭路,但是這個鬼蜮的特性卻違反了這種情況。
蜿蜒道路曲折不知通向何方,輕鬆入侵黃崗村的鬼蜮,帶着另外兩個馭鬼者跑出去,顯然駕馭的鬼恐怖程度不一般。
本來躲在房車裡的普通人也受到了戲聲的靈異影響,紛紛走了出來。
他們神情驚恐至極,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後排。
樑興揚驀然發現,坐在交椅上的黃崗村村民突然站了起來,將身下的交椅讓給你一個普通人,那個人是陳苟。
陳苟臉上寫滿了抗拒,身強體壯卻做不出反抗的行爲,僵硬的身體直接沉沉坐了下去。
而那位讓出位置的村民,開始癱軟在紅漆交椅下面,迅速腐爛起來,沒有一分鐘就直到化爲塵土,一股陰風吹來,一切痕跡都消失了。
陳苟目睹了一切,瞪大了眼睛,目呲欲裂,眼角不斷滲出血淚。
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陳苟的臉下突然冒出一隻小手的形狀,這隻手不斷撥弄着。
小手很快開始在皮膚下游走,遊走過的地方,皮膚不斷與血肉分離開。
陳苟已經疼暈過去了。
很快,那隻小手的輪廓跑到了他的頭頂,撕開了頭頂的皮膚,從裡面跑了出來,拉着完整的人皮移動,一個完整的人皮從他身下脫了出來。
紅漆交椅上只剩下一個血淋淋的身體。
樑興揚發現,完整人皮上的臉面露驚恐,似乎陳苟的意識被轉移到了人皮上。
一陣陣陰風颳來,陳苟的人皮不受控制地徑直往戲臺上飛去。
“現在已經不是自保的問題了,而是如何破局了。”樑興揚嚥了咽口水,這是他遇見過最恐怖的靈異事件,現在被困在鏡子裡不敢出去。
“普通人被某種靈異操控,會觸發鬼交椅的讓位殺人規律,接着觸發未知厲鬼的殺人規律慘遭扒皮。”
“環環相扣,不像是幾個厲鬼自然形成的事件,而是有人故意安排,利用厲鬼的特性要關押厲鬼。”
樑興揚心驚膽戰,連鬼差都能影響的靈異力量,豈不是他一脫離鏡子就會遭受某些靈異襲擊,然後代替鬼交椅上的厲鬼坐上椅子,再受到鬼手的扒皮襲擊。
雖然僅僅扒皮還無法幹掉馭鬼者,但是看那些一直被束縛在鬼交椅上乖乖聽戲的厲鬼就清楚了,後面還有更恐怖的靈異襲擊還隱藏着。
“糟糕了,鬼差被操控了,那三個厲鬼也被操控了。”
樑興揚身處無聲的靈異空間,驀然看見鬼差徑直走向前排位置,似乎挑中了一個滿意的位置。
一個身穿皮包骨的白衣披頭散髮乾屍一樣的厲鬼站了起來,將身下的交椅讓給了鬼差。
鬼差沉沉地坐下鬼交椅之後,厲鬼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然而腐爛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厲鬼手腳並用地飛快爬了起來。
樑興揚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他見到了,白衣厲鬼頭髮下擁有一張活人神采的女人臉。
是什麼大佬,跟着羣鬼聽戲,還能存活下來。
白衣厲鬼?
不,那是一個強大的馭鬼者。
那女人腳下穿着一對白色的高跟鞋,白衣飄飄,皮包骨的手攏了攏長髮,露出彷彿乾屍一樣的身體。
女人扭頭看到了停在旁邊的靈異公交車,公交車此時重新啓動,女人立刻提升速度,迫不及待地踩着高跟鞋要穿過觀衆席跑過去。
巧合的是,那隻木乃伊厲鬼也在尋找座位,一時間跟女人正面撞上了。
女人絲毫沒有畏懼,好像很匆忙一樣,從白衣下掏出一把染血的餐刀徑直隔空切了過去。
木乃伊厲鬼發出一聲劃玻璃的淒厲慘叫,被切下一半身體,繃帶寸寸斷裂。
樑興揚都被嚇了一跳,一把小小的餐刀竟然這麼強大的能力,能肢解厲鬼。
這種靈異力量,與凱撒大酒店那把柴刀十分相似。
女人遲疑了下,選擇停下腳步,用餐刀再次刺中眼前的厲鬼,厲鬼似乎被壓制了,而她開始動手要扒下厲鬼身上的透明雨衣。
樑興揚簡直難以置信,這個女性馭鬼者太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