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張曉臉上,他站在窗邊,感受着陽光溫暖的氣息,似乎這陽光會把他身上陰冷的氣息衝散。
張曉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面放着漆黑的鬼手槍,此刻木質的桌子已經被腐蝕出一個槍形的凹槽。
又過了一會,陽光照耀在張曉的上半身,他吐了一口濁氣,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
和江叔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
江叔是一個很守時的人。
雖然鬼手槍會腐蝕除了張曉身體以外的一切物品,也斷不能直接拎着一把槍直接出去,免得嚇壞別人,也免得給自己增添更多麻煩。
張曉將鬼手槍別在腰間,用外套掩蓋住,將關押鬼鈴鐺的黃金小袋子裝在衣服兜裡,走出了房門。
來到酒店樓下,剛好一輛低調奢華的轎車停到了張曉面前,從駕駛坐出來一個人。
是江叔。
張曉微微驚訝,只是給自己安排一趟飛機而已,沒想到江叔竟然親自來了。
江叔四十多歲,一臉的胡茬充滿故事,自從張曉記事起,江叔就是他們家的管家,從小也被江叔看着長大,關係也僅僅不止是少爺與管家。
“江叔,你最近也在大川市嗎?這點小事你怎麼還親自來了?”
張曉疑惑的問道。
江叔看了一眼張曉,沒有說話,從副駕駛座裡抱出來一個盒子,遞給張曉。
“你要的東西。”
張曉剛要打開盒子,卻被江叔阻止。
“先上車,先去機場,在路上慢慢看也不急。”
張曉點了點頭,上了後座。
轎車發動,走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江叔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張曉,說道:“大少爺,你不是在外面野慣了麼,怎麼突然想起回家了?”
聽着江叔的話,張曉不禁有些感慨:“沒事,就是突然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哈哈哈,你小子可算是長點良心了,捨得回去看看你爸了。”一聽這話,江叔哈哈大笑起來。
張曉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將注意力轉到了江叔給他的盒子上。
打開盒子,是一個黃金製成的槍套,還有一個皮質的腰帶。
張曉仔細端詳,這槍套外表金光閃閃,摸上去有金屬冰冷的質感,卻並不如同金屬般堅硬,這是用皮革製成的槍套又鍍了一層厚厚黃金,腰帶也有部分黃金點綴,舒適度與美觀都考慮到了。
張曉將腰帶系在腰上,把鬼手槍放到槍套裡別在右手邊,用外套遮住。
這樣就不怕鬼手槍的腐蝕能力了,就這一會兒張曉之前別鬼手槍的地方已經被腐蝕出一個窟窿,有了這東西,張曉活動可算是能方便一點了。
江叔通過後視鏡看着張曉的動作,問道:“你突然要這槍套幹什麼用。”
“沒什麼,最近喜歡玩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張曉回道。
“嗯,年輕人拓展一下興趣愛好挺好。”江叔眯了眯眼,說道,“平時也不回去看看你媽,你媽可要想死你了。”
“嗯。”
張曉點了點頭說道。
江叔皺着眉,沒有說話,認真開車。
來到了機場,江叔直接帶着張曉乘上了張氏的私人飛機。
江叔讓張曉先上飛機,說自己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一會兒就上飛機。
江叔看着張曉的背影,點燃了一支菸叼在嘴裡,同時又撥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被迅速接起,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
“江復,怎麼樣了?”
“和你想的差不多,他確實被那隻鬼盯上了。”
“還有,這小子不對勁,從跟我要黃金製品時就不對勁。”江復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猜這小子還和圈子裡的人有過接觸了,還對我有所隱瞞,呵呵,我說你們張家的人怎麼就是和鬼離不了啊。”
張忠堂沉默,江復吸了一口煙又說道:“我估計啊,他已經成爲馭鬼者了,不過看上去氣色不錯,成爲馭鬼者時間並不長,呵,成爲馭鬼者又怎麼樣,還不是被那隻鬼盯上了麼……”
“你真的想好了嗎。”張忠堂緩緩說道。
江復似乎是被煙嗆了一口,咳嗽了一聲,又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個人,我特麼從我第一次見你就一直囉囉嗦嗦,婆婆媽媽的,這麼多年一點沒變,我再說一遍,我決定的事絕不反悔。”
張忠堂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一切按計劃,我會全力配合你的。”
說完,江復掛斷了電話,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從大川市到到大陽市只要幾個小時。
很快飛機落地,張曉來到了大陽市。
一出飛機場,就已經有接機的司機在機場外面等候了。
江復揮了揮手,和司機說道:“車我來開,你先回去吧。”
張曉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一路上江復的話都少了很多,雖然張曉知道江復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但也感覺到此刻車裡的氣氛有些沉悶。
江叔一直把車開到大陽市東部郊區,這裡有一大片別墅,雖然不是大陽市最好的房子,但這裡勝在人員較少,比較清靜,安逸。
而整個別墅羣的最深處是張氏的豪宅。
江復將車駛入別墅羣深處,漸漸的近了,張曉看着窗外,還是那麼的熟悉,還是那麼的壕無人性。
到地方了,江復把車停在豪宅的門口。
張曉打開下了車,看着眼前的豪宅,浪漫而莊嚴,平實而精緻,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盡顯氣質。
“走吧,你爸已經等你好久了,你爸也想你了。”
江復看着張曉說道。
“嗯。”
張曉點了點頭,邁步向大門走去。
江復看着張曉的背影面色凝重,神色複雜,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張曉推開門,眼前是寬敞的客廳,沙發上坐着一箇中年男子,是張曉的父親,張忠堂。
“我回來了。”張曉淡淡的說道。
張曉之前經歷了那麼多,明明那麼歸心似箭,面前的父親也是支撐着他活下來的動力,此刻近在眼前,這種感覺卻不似之前那般強烈。
張忠堂咳嗽了一聲,看向張曉,笑道,
“哈哈,好啊,回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