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晴眉毛一挑,厲聲道:“夏凡,你行啊!咱倆才離婚幾天啊,你就又搞了一個。說,你們倆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故意瞞着我,就等我主動提出離婚,是不是?”
“徐晚晴你夠了!”我的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冷冷地說道:“我和誰在一起,和你有關係嗎?咱倆已經離婚了!”
“你……”徐晚晴指着我,想要發作,轉頭衝她的外國男朋友,說了幾句外語,那男的點點頭,直接轉身去了更衣室。
“阿姨,不要誤會,我是剛和他在一起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已經離婚了。”她笑嘻嘻地說道。
“阿姨?你管誰叫阿姨呢?你這孩子有沒有家教?你很年輕嗎?”徐晚晴最受不得別人說她老,這次小姐姐算是說到她痛處上了。
“還好吧,雖然我和十七八的比不了,但是和您比,還是綽綽有餘的,至少沒有魚尾紋!”她不甘示弱地回懟道。
“你,你……”徐晚晴被氣的渾身哆嗦。
“好了,沒時間和你廢話,我們去那邊看看會員吧!”我轉頭對身後的那位銷售說道。
其實,我們剛開始吵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站在那裡,想笑卻不敢笑。
“好的,先生您這邊請。”銷售立即反應過來,將我們引向了一側過道上的小桌前。
徐晚晴被這麼一岔,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氣哼哼地去了女更衣室。
這時,我感覺自己手臂處冰涼的感覺消失了,原來她已經默默地鬆開了我的臂彎。
我們剛一坐下來,銷售就介紹道:“先生,剛纔這位女士爲您選擇了三年的這款套餐,一共是兩千五,因爲是新店開張,我們再額外送三節健身私教課和兩節游泳私教課。如果您這邊沒意見的話,我去拿合同,你簽下字就行了。”
“這個……”我剛準備想一個藉口推脫此事,但只聽她說道:“好,你去拿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好的,好的。”銷售說着,就直接去了前臺。
我見他走遠,小聲說道:“剛纔的事情謝謝你,只不過三年兩千五確實有點貴,要不咱看看一年的。”
“一年的不太合適,放心,這個錢我來出。”她說道。
“這……”聽她這麼說,我老臉一紅,頓覺有些慚愧,低聲道:“等我找到工作,一定還給你。”
“不用還啊,你是我的助手,我花錢培訓你,不是應該的嗎?”她有些詫異地看着我。
“好吧,這個邏輯也沒什麼問題。”我自我勸解道。
不一會兒,銷售就拿着厚厚的合同回來了,我簽了幾個字,而後和她一起去前臺將掃了碼。
銷售雙手將黑色的會員卡遞到我的手上,並和我說,隨時都可以來開卡。
走出健身館,我問道:“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
“這附近有什麼特色菜嗎?”她也沒再推辭。
“我倒是知道一家,李傢俬房菜,不過去他家的人挺多的,可能得排隊。”我介紹道。
“行吧,聽你的,遠嗎?遠的話打車去吧。”她問道。
“遠倒不算遠,走路半個小時。”
我看了下她身上的衣服,上身吊帶,下身牛仔短褲,完全是夏天的裝扮,雖然不知道陰司怕不怕冷,但我覺得女孩子終歸還是保暖一點,尤其現在已經是秋涼了。
於是,我說道:“要不還是打車吧。”
“好。”她直接掏出了手機,將打車app上輸入了目的地,直接叫了車。
沒過多久,車就打上了,我們在路邊等車的時候,耐不住好奇問道:“你不是叫韓美麗嗎?怎麼會和我前妻說叫什麼若靈呢?”
她“噗嗤”一笑,道:“韓美麗是我在人間的身份,當時隨便起的,玄若靈纔是我的真名。你前妻剛纔那麼跋扈,用那個名字怕鎮不住她。”
“這……好吧。不好,還是要謝謝你,替我出頭。”我認真地說道。
“你都說了好幾次了,知道啦!車來了,我們上車吧。”她一把拉開了車門,先後上了車。
李傢俬房菜原本就是開在小區裡,地方也不大,僅能容得下四桌,如果像我們這樣兩個人來的,是需要拼桌的。
“看看想吃什麼?”我將菜單遞給她。
“你應該最熟吧,你點吧,我沒什麼忌口的。”
“好吧,那就先來一個九轉肥腸,糖排骨、燒三絲以及蠔油生菜,兩碗米飯,就這些。”我和服務員說道。
點完之後,我向她介紹道:“前兩道是他家的特色,來的人幾乎都要點的。”
她點了點頭。
很快,我們就有位置了。
這頓飯花了一百五,我在付錢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肉疼的感覺。
吃完飯後,我們打車直接回了小區,看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你等一下。”就在我們快到住的那棟樓時候,她突然叫住了我。
說完,直接向我們那幢樓的前一排走去。
我們在十三號樓,與我們直對着的是十號樓,兩樓之間有一個小小的花壇,而她現在去的方向就是十號樓。
此時,十號樓門口燈火通明,牆上貼着“恕報不周”的字樣,在兩個單元門之間有一座臨時搭建的迷彩帳篷,不用問,一定是有喪事。
我想起來當時在驛站幫忙的時候,我就見到十號樓總有人進出,以爲是下班的人,應該是來奔喪的親戚。
我看見她忽然停了下來,不禁有些好奇,默默地跟了上去。
當我到的時候,只見她衝着空氣行了一個古禮,類似電視劇中的女子作揖。
行禮之後,她轉頭對我說:“好了,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一路上都在想着剛纔的情景,多虧是周圍沒人,不然準把她當成精神病抓起來。
一直到家,我才問道:“你剛纔幹什麼呢?”
“和鬼說話啊,他想從我這裡去地府,但是我的東西不全,擔心出現紕漏,所以我請他耐心等一天,明天就會有白衣鬼差帶他走了。”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然後呢?”我追問道。
“然後他就同意了,暫時回去啦!放心,他是陽壽到了,自然死亡的,不是橫死的,所以沒那麼兇。”她見我一臉詫異,又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