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句話,我當即愣在了那裡。
“鬼……鬼力?”我反覆咀嚼着這兩個字。
“你先去沙發上趴好,等我一下。”她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吩咐我說道。
“誒!”我重重地應了一聲,旋即來到沙發上,想了想終歸有些不好,於是先去臥室拿了一牀空調被,而後才趴在沙發上,並將被子蓋到傷口的下面,僅露出肩膀以及部分的後背。
這時,她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手上端着一個搗藥的罐子,罐子裡還有一個配套的藥槌,從外表來看,整套東西都是石頭做的,而不是普通的木製品。
她坐到沙發的一側,用那枚藥槌慢慢搗藥。
我不知她搗的是什麼藥,只是覺得氣味有些難聞,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
“你剛纔說我肩上的傷有鬼力,莫非我真的是被趙鐵柱那廝所傷?”我隨口問道。
“是啊,目前來說,也只有他了。”她說道。
“爲……爲什麼啊?我和他又沒有仇怨。”我追問道:“再者說了,之前昆吾不是說這裡是銅牆鐵壁嗎?一般的鬼根本進入不了,他這又是怎麼進來的?”
“你還說呢,要不是因爲你沒帶匕首,我只能冒着被陽光曬傷的危險,去給雜差開門。開門給了匕首之後,你倒是安全了,可是我卻受了傷,所以這所謂的‘銅牆鐵壁’就有了破綻,致使趙鐵柱有機可乘。”她邊搗藥邊用略帶埋怨的口氣說道。
“呃……這歸根到底還是怪我自己嘍!”我有點委屈地說道。
“你覺得呢?”她此時停下了搗藥,道:“好了,趴好,別亂動!”
我答應了一聲,便將身體徹底趴平。
“這個藥敷上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一下!”她囑咐道。
說完之後,我從電視機的反光中看到,她將一把已經搗成泥的草藥,慢慢敷在我的傷口處。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草藥敷上時,並沒有絲毫的疼痛,反而冰冰涼涼的,順道緩解了傷口處不時散發出來的隱隱的灼燒感。
“你家有紗布嗎?”她問道。
“有,電視櫃底下有個藥箱,裡面有紗布。”我說道。
她給我敷完藥之後,先去洗手池那裡洗了個手,便轉身去電視櫃底下尋找藥箱了。
沒過多久,她拿着一卷紗布、剪刀以及幾個創口貼回到我的身邊,做了一番嫺熟地裁剪之後,便將紗布貼在了我的傷口處。
“你忍一下啊!”她忽然說了一句。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只見她雙目微閉,衝着我的傷口,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通,隨後我便看到電視屏上的我,有幾道氣體升騰而出,彷彿冒煙了一樣。
與此同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席捲而來。
我向來自詡有一定的忍耐力,之前骨折的時候,我都沒喊過一句“疼”,然而今天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連喊了好幾聲,最後就差給她跪下了。
大概堅持了五分鐘,那種疼痛纔有所緩解。
此時,她緩緩睜開眼睛,道:“好了,你身上的鬼力已經除淨了,估計明天就能痊癒了。”
“這麼快?”我記得小時候的一次燙傷,也是在秋天,足足養了半個月才徹底好的。
“這個藥有散瘀、治療灼傷、燙傷的奇效,一天痊癒已經算是慢的了。”她十分自信地介紹道。
“它能治療灼傷?那你豈不是也可以用?”我反應道。
“去,不是一件事好不好。這種藥對我是無效的。”她說着,起身去廚房水槽開始清理她的搗藥罐。
過了一會兒,她從廚房出來,笑着說道:“你準備晚餐了。”
“是啊,不是之前答應你了嗎?”我緩緩起身。
“好吧,看在你辛苦準備晚餐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她又補充道:“還是那句話,以後出門,沒我在身邊的話,匕首一定要貼身帶着,不要怕麻煩!”
“好啦,我知道了。”我故意拉長音說道。
隨後,回了主臥,換上了短袖圓領T恤。
“你先歇會兒,我去做菜。”我走到廚房門口,說道。
“好。”她衝我點點頭。”
我步入廚房,開始按照菜譜,做那兩道菜。
金針菇肥牛相對容易一些,而番茄龍利魚則需要用小火多煮一煮,這樣才能讓番茄的味道與魚肉融合到一處,既去了魚身上固有的魚腥味,又保留了魚肉的鮮味兒以及番茄的酸甜味。
兩道菜大概做了四十分鐘,我將其放在對應的碗碟裡,隨後端上了桌子。
她可能不願見我一人忙乎,於是主動去盛米飯以及拿筷子、勺。
飯做得很慢,但吃起來很快,大概半個小時就結束戰鬥了。
“怎麼樣?味道如何?能打多少分?”我問道。
“九十分吧!”她笑着道。
“這麼高啊!”我笑着說:“我以爲能及格就不錯了。”
“我覺得挺好的,之所以打九十分,是怕你驕傲,順道給你留下進步的空間。”她補充道。
“好吧,謝謝你的誇獎,我會再接再厲的。”我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收拾碗筷。
“我洗吧。”她忽然道。
“不用,就這點東西,好洗的很,你去看電視吧。”我婉拒道。
“你怎麼和別人不一樣?”她皺眉問道。
“啊?哪裡不一樣?”我問道。
她依舊皺着眉,煞有介事地說道:“據我所知,一般家庭,要麼男的做菜,女的洗碗,要不就顛倒過來,很少有兩樣都乾的。”
“好吧!”我笑了笑,道:“我只能說你所知道的只是一部分,並不代表全部。好了,我去洗碗了。”
我說完,便逐一地將碗筷放在水槽裡,開始慢慢地洗刷起來。
遙想當初,我和徐晚晴也曾因誰做飯誰洗碗這件事吵過架,不過後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全部變成了我的活兒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徹底收拾完,從廚房內走出來,此時已近晚上八點。
她已經打開了電視,看起了電視劇《大秦王朝》。
我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問出來,隨即走到她面前,十分鄭重地開口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