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富豪大酒店滕思遠住的那間屋的隔壁房間裡,除了杜邵康,還有一個人,他是楊子。
杜邵康看着桌上的幾盒禮物,說:“滕思遠已經答應把劉化隆約出來,只要劉化隆和滕思遠一見面,我就有機會把東西送給他。”
楊子說:“劉化隆只要喝了那瓶酒,就是上帝也救不了他了。”
“我本來不想這麼幹,可這是上峰的旨意,沒辦法。”杜紹康無奈地搖搖頭。
“這是劉化隆自找的,他命該如此。”楊子有些幸災樂禍。
杜紹康下定決心:“任務完成後,我們立即撤離,這個黑鍋就讓滕思遠去背吧。”
“妙,好戲就要開始了。”
傍晚,香港辦事處申主任辦公室裡,鄒彤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面色嚴峻。
剛纔申主任接到酒店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滕思遠和彭嘯天剛離開飯店,估計是到彭嘯天的餐館去了。那兩個隨從也跟着去了,他倆就住在滕思遠的隔壁,杜邵康也一直在那個屋裡,他們對滕思遠盯得很緊。
鄒彤判斷:“杜邵康安排滕思遠住進酒店,很可能已經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了,我們要想辦法儘快和滕思遠接觸上。”
薛玉明說:“要不我先去見老滕,摸一下他的底。”
“不知老滕現在對你是什麼態度,你畢竟背叛了他,他能不恨你嗎?”鄒彤有些擔心。
薛玉明說:“根據我對老滕的瞭解,他不至於那麼小心眼。其實,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而且,他現在已沒有了什麼信仰、職責之類的東西了。劍鋒聽嘯天說過,老滕還向嘯天打聽過劍鋒和我的消息呢。我覺得,他會認我這個老部下的。”
鄒彤沉思一陣:“申主任,一會兒,我們這樣……”
滕思遠和蕭劍琳走進“勿忘我食府”二樓包間,蕭劍琳四下看看:“嘯天,不錯嘛,這雅間弄的還挺洋氣的,你這餐館的生意很火啊。”
彭嘯天笑着說:“這都託了局長和嫂子的福啊。”
“嘯天真會說話。”
滕思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想着。
彭嘯天對身邊的助理悄悄說了幾句話,助理轉身出去了。
那兩個小夥子也上了樓,助理迎上去:“二位請到這邊的小包間就餐吧。”
隨從問:“滕局長呢?”
助理說:“就在前面那個包間裡,他和我們彭老闆多年未見,敘敘舊。您二位也不便打擾吧。來,今天我陪二位喝個痛快。”
一個小夥子走到滕思遠的包間門口,往裡看了看。然後,走回來,隨助理向小包間走去。
雅間內的餐桌上已擺上豐盛的菜餚,蕭劍琳說:“嘯天,你太客氣了,弄這麼多幹嘛,哪兒吃得了啊。”
“你們難得來一次,把我這店裡的菜都嚐嚐。”彭嘯天把酒倒好,端起杯來對滕思遠說:“局長,還沒回過神來吶,別想那麼多了。來來來,爲了我們的重逢,乾一杯。”
蕭劍琳說:“思遠,別胡思亂想了,你看嘯天弄了這麼多的菜,你也不謝謝人家。來,喝酒吧。”
滕思遠醒過神來,端起酒杯,與彭嘯天碰了一下:“嘯天吶,謝謝你啊,你是今非昔比了,祝你財運亨通吧。”
彭嘯天謙恭地說:“祝您和嫂子健康長壽。”
三人飲酒。
“哎呀!”滕思遠深深地嘆了口氣:“我是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兩個鄒彤,而且還長得一模一樣。天底下竟有這麼巧的事嗎?”
彭嘯天說:“是啊,我當時見了鄒彤,差點沒把我嚇死,以爲見了鬼了。”
“他們都是令人敬佩的人啊,我們本來是很好的朋友,都是這場戰爭鬧的,唉!可悲的戰爭啊。”
“人家共產黨是從小到大,從弱到強,越打越厲害,越打越強大。現在,國軍更不是對手了。”
“唉!說起這些,讓人心寒啊!不扯這些了。”
“劍鋒和玉明都說,非常想念局長和嫂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們見上一面。”
“可以嘛,玉明和鄒彤不是還在嗎?我想見見他們。”
“您想明白了?”
“什麼明白不明白的,會會老朋友,有什麼可想的。我來時,上峰還跟我交待說,可以和那邊的人接觸一下。”
這時,一位服務員走進去,在彭嘯天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彭嘯天對滕思遠說:“局長,您先吃着,我有點事,失陪一下。”
“好,你去忙。”彭嘯天轉身走了出去。
鄒彤、薛玉明和申主任站在另一個包間裡,彭嘯天推門進來。鄒彤迎上去:“彭先生,打擾您了。”
“哪裡,哪裡,你們來的正好,老滕想見見你們。”
“噢,那太好了,我們正想見見他。可是,他那兩個跟班怎麼辦?”
“我已安排他倆在另一個包間裡吃飯了。不過,他們即使看見你們也沒事,剛纔老滕說,他臨來時,上面跟他交待,說如果你們這邊有人找他,他可以跟你們接觸一下。”
鄒彤想了想:“即便如此,我們和老滕的談話,還是不要讓那兩個跟班聽到。”
“好,我來安排一下,給那兩人加點碼。申老闆配合一下。”
“好的。”
鄒彤嚴肅地說:“據我們的可靠情報,杜邵康要行刺中航總經理劉化隆,他很可能會讓滕思遠配合他的行動。彭先生能否協助我們做做老滕的工作,讓他不要參與杜邵康的行動,這也是爲老滕的安全考慮。”
“這個……,我說多了不好吧,還是你們跟他談吧。”彭嘯天另有想法:“我想,只要你們有誠意,老滕會考慮的。其實,老滕對那邊的做法非常反感,他們不僅派人盯着他,還在他住的屋裡安裝了竊聽器。這樣吧,我先把那兩個人安頓好,一會兒,我帶你們過去見老滕。”
“謝謝你。”
彭嘯天和申主任從包間裡出來,彭嘯天對一個女服務員招招手,那個服務員走過來。彭嘯天指着申主任對那個女服務員說了幾句話。女服務員點點頭,和申主任一起向小包間走去。
彭嘯天的助理正和滕思遠的兩個隨從喝酒,女服務員領着申主任走進來。女服務員指着申主任介紹:“這位是我們彭老闆的朋友申老闆,他聽說來了兩位臺灣的客人,想過來和你們認識一下。”
申主任衝那兩人一拱手:“二位兄弟,幸會,幸會。鄙人是做服裝和電器生意的,想向二位瞭解一下臺灣這方面的行情。來來,再上兩瓶好酒,加幾個好菜,這一桌算我的。”
“是,”女服務員出去了。
那兩人站起來,同申主任握握手:“申老闆,請坐。”
女服務員拿着兩瓶酒進來,打開酒瓶給衆人倒上酒。申主任端起酒杯,對那兩人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二位在香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請儘管開口。來,祝二位香港之行順利、快樂,乾杯。”
幾個人碰杯、飲酒。這時,又一個女服務員端着菜進來,擺到桌上。申老闆對兩個女服務員說:“二位小姐,也過來給遠道而來的客人敬杯酒吧。”
“好的。”兩個女服務員走過來,給那兩個人倒滿酒,端着酒杯說:“祝二位先生髮大財,來,乾杯。”四個人碰杯,喝乾了杯中酒。
“來來來,滿上,我們這裡有個規矩,這喝酒必須連幹三杯,那纔有誠意。來,乾杯。”那兩個女服務員和助理,輪番向那兩個人敬酒。一會兒功夫,那兩人已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