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陶亮發現季德林家被監控後,立即採取應對措施。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前邊的一個巷口,拐了進去。拐彎時,他掃了一眼身後,後面沒人跟蹤。
陶亮在那條巷子走了一陣,見四周沒有動靜,就加快腳步,從巷子裡向自己的住處繞去。
陶亮從西側的巷子裡繞出來,警惕地看了看周圍,推開院門走進去。
陶亮進院後,伏在門上,從門縫中向外查看。看了一會兒,他把門關嚴,快步向屋裡走去。
陶亮推門進屋,快速的收拾東西。他把藏炸彈和手槍的小箱子放進大皮箱內,又從皮箱內掏出一件深色風衣和一頂禮帽。他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扔進皮箱裡,把禮帽扣在頭上,穿上風衣,又拿出一條圍巾圍在脖子上,遮住臉的下部。然後,從小箱內掏出兩支手槍,一支插進上衣內口袋裡,一支插在後腰上。他關上燈,提着皮箱匆匆出了門。
陶亮把皮箱放到自行車的後架上捆好,推着自行車走到院門口,拉開一條小縫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什麼情況,就打開院門,推着自行車出來。把院門關好後,他鎮定自若的四下看了看,之後,騎上自行車,朝西邊駛去,遠遠拐進一條小巷內。
街邊有一個夜市,各種小吃攤前人流涌動,下夜班的人聚集在夜市的小吃攤上吃夜宵。
昏暗的路燈下,呂耀輝揹着個小包,走到一個賣包子的攤位前,對攤主說:“給我來一籠包子,一碗雞蛋湯。”
“好嘞,”攤主吆喝一聲:“先生稍等,馬上就好。”
呂耀輝走到餐桌前坐下,攤主把包子和雞蛋湯端上來:“先生慢用。”
一個女人走過來,對攤主喊:“老闆,來碗混沌。”
“好嘞!”
呂耀輝掃了一眼那個女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女人向旁邊的餐桌走去,在與呂耀輝擦肩而過時,把一張紙條塞進呂耀輝手裡。
呂耀輝把紙條裝進兜裡,狼吞虎嚥的吃完包子,掏出錢來放到桌上,拿起小包匆匆離去。
遠處的樹叢後,一個人盯着呂耀輝的背影。
呂耀輝回家後,掏出那張紙條展開一看:銀狐指示,明天早晨6點到三號地點集合。呂耀輝劃根火柴燒掉紙條,之後,快速收拾行裝。他從櫃子下面的暗格裡摸出一支手槍插在後腰上,背起一個挎包出了門。
呂耀輝從家裡出來,四下看了看,快步朝巷口走去。一個拐角處,貼牆站着兩個黑影。
一個人低聲說:“這麼晚了,他出去幹什麼?還揹着包,像是要出遠門。”
“別是發現咱們了,要逃跑吧。”
“ 我跟上他,你快去告訴小趙他們”
呂耀輝在一條巷子內疾步走着,不時地左顧右盼。在他身後不遠處,兩個人隱蔽的跟蹤着他。走了一陣,呂耀輝猛一回頭,看到身後一個黑影閃在電線杆後,心中大驚。他明白自己已身處險境,於是,撒腿猛跑。身後的兩人急速追趕。
呂耀輝拔出手槍,轉身向身後人射擊。“啪啪”,清脆的槍聲劃破夜空。
“啪啪啪”,追擊的偵查員開槍還擊。呂耀輝扔掉挎包,拼命奔跑,剛一拐彎,迎面又追來幾人。前後夾擊,呂耀輝已無退路,他舉槍向迎面之人射擊,“啪啪啪”,槍聲響成一片。
呂耀輝腿部中彈,跌倒在地。他掙扎着爬起,舉槍射擊,槍裡已沒了子彈。追擊的人撲了過來,呂耀輝扔掉手槍,舉起雙手。
夜深了,陸小飛已經入睡。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砰砰砰”聲音雖輕,但陸小飛還是驚醒了。他“蹭”的一下坐起,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一支手槍。
“砰砰砰”,又一陣敲門聲,陸小飛握着手槍,走到門口,輕聲問:“誰?”
“三嬸”。
陸小飛趕緊把門打開,陶亮閃身進屋。他放下皮箱,走到窗戶邊,側身向樓下看了看。
陸小飛問:“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事了?”
“季德林家被監視了,幸虧我及時發現並安然脫身。”
陸小飛一驚:“他們是怎麼查到他的?”
“不知道,昨天我就覺得街面上有些不對頭。”
“那,我派去送情報的人是不是也暴露了?”
“很可能,如果他們監視了季德林家,那去他家的人也一定會被監視的。”
“壞了,”陸小飛急的團團轉:“如果陳冬被鋪,那就全完蛋了。”
“沉住氣”,陶亮顯得很鎮定:“現在還沒到魚死網破的時候,季德林雖被監視了,但共軍在沒有獲得確鑿證據前是不會動他們的,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陸小飛鎮靜下來:“那我們怎麼辦?”
陶亮從提包裡拿出一張地圖,展開攤在桌上:“我已偵察清楚,兩航歸國人員代表團乘坐的列車將經過這兒,”他指着地圖上的幾個位置說:“還有這兒,這兩個位置分別是五號和七號隧道。我帶兩顆定時炸彈上車,在五號隧道引爆;你帶特別行動隊在七號隧道里埋炸藥,實施爆破。只要我們有一方得手,那個代表團就徹底完蛋。”
“什麼時間行動?”
“我明天盯着那個代表團。他們23號到上海,估計25、6號就會動身去北京。你明天探聽一下呂耀輝的情況,如果情況不妙,你就趕快脫身,帶特別行動隊趕往七號隧道附近隱蔽。就算他們最後發現了你,也來不及了。”
陸小飛有了信心:“好,咱們給他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把敵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季德林身上,那我們就一定會成功。”
早晨,陸小飛沿街走到一個公共電話亭邊,他四處看了看,拉開門,進了電話亭。
陸小飛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稍後,聽筒裡傳來一個聲音:“您好,您找哪位?”
陸小飛說:“請找一下陳冬。”
電話裡:“對不起,他昨天晚上去世了。”
“什麼?去世了?”陸小飛驚得目瞪口呆:“怎麼回事?”
“他得了急性胃穿孔,沒搶救過來。”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傍晚的時候。”
“您能告訴我,他的遺體在哪家醫院嗎?我想去看看他。”
“在富春江醫院。”
“謝謝。”
掛斷電話,陸小飛想了一下,又看了看錶,隨後,又撥了一個號碼:“你設法打聽一下陳冬是不是死在了富春江醫院?好,就這樣。”
鄒彤靠在辦公桌前,蕭劍鋒在屋裡來回踱步。
鄒彤說:“從審訊呂耀輝的結果看,銀狐已經和三嬸聯手了,他們在策劃一個大的行動。”
蕭劍鋒沉思着:“當年中央敵工部已經破獲了銀狐案,難道那個銀狐沒死?”
“會不會是他們重新任用了一個銀狐?”
“也有可能。”
“本來可以通過陳冬查到那個銀狐,可沒想到陳冬突然得急病死了,這條線又斷了。”
倆人沉默了一陣,蕭劍鋒說:“我覺得銀狐特別行動隊的組織形式我們可以利用一下。”
“派個人冒充呂耀輝打進去?”鄒彤說出了蕭劍鋒的想法。
“對,銀狐只認識行動隊的三個組長,並不認識各組的人員;而各組的人員只有各組組長認識,本組之間的人員也互不相識。陳冬是二組組長,可他現在死了,我覺得這是個機會。”
“對,我們馬上採取行動,派個人打進去,摸清銀狐特別行動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