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滕思遠披着風衣,沿走廊走着,蕭劍鋒跟在他身後,臉上現出嚴峻的表情。
危險又一次降臨,只要那個昏迷的人醒來,或者杜邵康找到那個秘密據點,那麼,蕭劍鋒將徹底暴露。現在撤離還來得及。不!蕭劍鋒馬上否定了這一想法。如果他此時撤離,將會威脅到姜曉武兄妹的安全,江防圖和姜曉麗手裡的絕密文件對我軍一定非常有價值。蕭劍鋒決定留下來,堅持到最後,他已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
杜邵康正帶着人在B區永光路一帶沿街巷逐戶盤查,看來是一無所獲。杜邵康有些煩躁,他在街邊低着頭來回溜達,想着問題。這時,馬漢成跑過來,對杜邵康說:“處長,這一帶都盤查過了,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杜邵康沉思地說:“難道薛玉明是路過這個地方碰上那兩個兄弟的?”
馬漢成想了一下:“據二組的人說,在那邊的一處居民區,有一個居民反映,他家的鄰居好久沒回來了,昨天凌晨,他好像聽到這個鄰居家有動靜。”
杜邵康聽罷一怔:“在哪兒?”
“光華路54號。”
“我們過去看看。”
很快,杜邵康找到了蕭劍鋒秘密據點的鄰居,他拿出薛玉明的照片,讓鄰居辨認:“你家的鄰居是這個人嗎?”
鄰居接過照片看了看:“不是,這個房子已經一年多沒人住了,我沒見過房主。”
“昨天凌晨你聽到他家有動靜?”
“是,我以爲是租房子的人回來了,可沒見到人。後來,大約4點多鐘,我聽見街上有槍聲,也沒敢出來看。”
“你見過照片上的這個人嗎?”
“沒見過。”
杜邵康想了一下,對那個鄰居說:“你帶我們去他家看看。”
“好。”
那個鄰居領着杜邵康走到樓梯口,指着一個房門說:“就是那家。”
杜邵康掏出手槍,向身後的兩個手下一招手。馬漢成和一個隊員掏出手槍,幾步竄到門口,側身向裡聽了聽,裡面沒有動靜。馬漢成一腳把門踹開,衝了進去。
屋裡空無一人。杜邵康走了進來,環顧四周,眼光落在屋中央的桌子上。桌上有吃剩下的飯菜,喝水的杯子,還有滕思遠的公文包。
杜邵康指着桌上的公文包說:“那是局長的公文包。屋裡的一切都不要動,讓技術科的人馬上來勘察現場。”
“是。”
姜曉麗快步走進辦公室,探頭向外看了一眼,反鎖上門,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個文件盒,抽出幾份文件看了一下編號,隨即鎖好保險櫃,走到辦公桌前,把文件放進手包裡。
她迅速換上便衣,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哥,你和劉大哥說一聲,他委託我的事已經辦好了。嗯,好,就這樣。”
放下電話後,姜曉麗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拉開房門鎮定自若的走去。
姜曉武看了一下表,時間已是下午2點10了,他想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起身走出辦公室。
江防司令部辦公樓前廳,四個衛兵一邊兩個站在門口,面前擺着一張桌子,一位年輕的少校站在衛兵旁邊。進出辦公樓的人較多,司令部裡一片忙亂景象。所有出去的人都要接受衛兵的嚴格檢查,所攜帶的皮包、衣兜都要一一查看,衛兵嚴格執法,絲毫不放鬆,年輕軍官也偶爾親自動手檢查。那個年輕軍官是霍子雄。
一個軍官走進來,和霍子雄打招呼:“霍營長,親自帶崗啊。”
霍子雄笑笑:“沒辦法,非常時期嘛,要出了問題,上面可是要我的腦袋的。”
這時,姜曉武從樓上走下來,看了一眼霍子雄,拐進一樓的一間辦公室。過了一會兒,姜曉武從那間辦公室出來了,向樓梯口走去,迎面正好和霍子雄的眼神相對。姜曉武略一點頭,霍子雄也會意地點了一下頭。
姜曉武向樓上快步走去。
姜曉武推門進入辦公室,探身向外左右看了一眼,然後,關上門反鎖上,急步走進辦公桌前,他先掏出手槍,推彈上膛,放在桌上。然後從腰上解下一串鑰匙,迅速找到一把鑰匙,走到裡屋的一個保險櫃前,把鑰匙插進去,左右轉了幾下密碼鎖,把鑰匙一擰,拉着保險櫃的門把手一拽,保險櫃開了。
姜曉武迅速拿出江防圖,看了一下圖的編號,隨即鎖好保險櫃,走到辦公桌前,把圖放進公文包裡。他拿起桌上的手槍,關上保險,插進槍套裡。又拉開抽屜,取出另一支槍,插進上衣內口袋裡。之後,提起公文包,向門口走去。
姜曉武剛出辦公室,碰上一個同事:“姜科長,出去呀?”
“我到警備司令部去一趟,”答畢,姜曉武不慌不忙的向樓梯口走去。
姜曉武走到前廳,向霍子雄走去,邊走邊說:“霍營長,你還親自帶崗啊,夠敬業的。”說着,把公文包遞給霍子雄。
這時,又有兩個軍官要出去,他倆走到姜曉武身邊,把手裡的包遞給兩個衛兵,接受檢查。
霍子雄側身向裡,打開姜曉武的公文包檢查着。姜曉武笑着說:“好好查查,我可是帶了機密文件啊。”
霍子雄也笑答:“量你小子也沒那個膽兒。”說着,把包遞給姜曉武,又上前上下摸了摸姜曉武的衣褲:“滾吧。”
姜曉武笑了笑,正要出門,他看見桌上的電話:“噢,對了,我打個電話。”
衛兵一指電話:“請吧。”
姜曉武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稍停,他說:“老劉啊,你要的東西我和我妹妹都給你買了點,一會兒我給你送去。嗯,好,就這樣。”
姜曉武放下電話,衝衛兵一點頭,又朝霍子雄揮揮手:“走了。”說罷,扭頭大步走去。
停車場上,姜曉武走到一輛軍用吉普車旁,最後望了一眼辦公大樓,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汽車,向大門口駛去。
滕思遠疲憊不堪的走進家門,蕭劍琳迎上去,幫他脫下風衣:“看你臉色很不好,昨晚又熬了一夜吧?”
滕思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深深嘆了口氣:“唉!薛玉明這一跑,把局裡搞得一團糟啊。”
“薛玉明?他怎麼了?”
“他是共產黨的臥底。”
“什麼,薛玉明是臥底?”蕭劍琳大吃一驚:“天哪,那麼忠厚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是臥底?”
“我是費盡心機,百般設防,曾經把局裡所有的人都篩選一遍,唯獨沒想到薛玉明會是這個臥底。”滕思遠懊惱的揮了一下手,說:“唉!真像哈姆萊特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兩副面孔,上帝給了他一副自己又造了一副,把原來的那副臉藏了起來。”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