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夜幕包圍的街道閃爍着五顏六色的燈光,路上的行人來去匆匆。
在往來的人流中,有一個穿黑色短衫、戴禮帽的人在閒逛。他東張西望,慢慢走到蕭劍鋒家樓門口。這時,從對面又走過來一個黑衣人。倆人碰面後,嘀咕了幾聲,又各自四處張望了一下,轉身快步走進蕭劍鋒家的樓門。
兩個黑衣人走到蕭劍鋒家門口,其中一人從兜裡掏出一根小鐵絲,在門鎖上搗鼓了幾下,門開了,兩人閃身進了蕭劍鋒家。
蕭劍鋒家對面那間屋子裡,一個人拿着望遠鏡,從窗簾的小縫隙裡向外觀望,另一個人也從窗的另一側的縫隙中向外察看,兩個人都密切注視蕭劍鋒家的情況。
“他們進去了。”拿望遠鏡的低聲說。
對面蕭劍鋒家的燈亮了。從望遠鏡中清楚地看到兩個人影在忙活着。他們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在客廳;一會兒又到了臥室。20分鐘後,蕭劍鋒家的燈滅了。
“都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蕭劍鋒和薛玉明從酒吧裡出來,薛玉明已有些醉意。蕭劍鋒對薛玉明說:“坐我車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太繞遠了,我叫個人力車吧。”
“那好,我先走了,你小心點。”
“好。”薛玉明朝蕭劍鋒擺擺手。
蕭劍鋒駕車離去,薛玉明朝一輛人力車揮揮手,車伕拉着車跑過來。薛玉明上車朝蕭劍鋒相反的方向去了。
蕭劍鋒一邊開車,一邊在緊張的思考。
危險已經降臨了,剛纔蕭劍鋒發現酒吧外面有人對他進行監視,還有今天上午有人跟蹤他,這都說明滕思遠對他已經採取了行動。蕭劍鋒意識到,自己的家裡也不安全了。一場生死搏鬥即將展開,他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
蕭劍鋒的汽車拐進他居住的樓旁小巷裡,蕭劍鋒下車後鎖好車門,向樓門口走去。
蕭劍鋒家對面屋子裡,拿望遠鏡的人在望遠鏡裡看見蕭劍鋒走過來,輕聲說:“他回來了。”
“注意觀察周邊的情況。”
“是。”
蕭劍鋒緩緩上樓,慢慢走到家門口。他回頭看了看身後和周邊,然後,蹲在地下,仔細查看門的下邊和門框邊緣。他發現,早晨走時留下的微小記號不見了。蕭劍鋒猛地站起身,想了一下,然後掏出手槍,推彈上膛。悄悄地向走廊的一側繞過去。他的家還有一扇側窗對着走廊。
蕭劍鋒毫無聲息的繞到側窗前,側耳向屋裡傾聽。屋子裡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響。他輕輕撥開窗戶,脫下鞋子,鑽了進來,動作輕的像只貓。
進屋後,蕭劍鋒舉着槍,首先把客廳檢查了一遍,沒有人。然後,他輕輕走到臥室門口,突然閃身進屋,同時槍已指向屋內,也沒人。之後,他用同樣的動作把廚房、廁所都檢查了一遍,沒人。他站在客廳中間想了一會兒,又悄悄地從窗戶上鑽出去。穿上皮鞋後,蕭劍鋒向門口走去,而且,腳步很重。走到門口,他用鑰匙打開屋門,走了進去。
蕭劍鋒進屋後,打開客廳燈,隨手把一串鑰匙扔到茶几上,發出一聲“嘩啦”的聲響。他走到窗前“唰”的一聲,把窗簾拉上。然後,走到沙發邊,重重的往沙發上一摔,“咕咚”一聲,倒在沙發上,自言自語地說:“媽的,今天又喝多了。”
對面樓裡,拿望遠鏡的人低聲說:“他進屋了,燈亮了。”
另一個人說:“再等等。”
街上的行人、車輛已經很少了。昏暗的路燈下,一個衣衫不整的醉漢一手提着一個酒瓶,另一手提着一個小皮箱,搖搖擺擺的向馬路對面的樓走去。走到蕭劍鋒家的樓門口,他摔倒了。在地上趴了一會兒,醉漢又爬起來,擡頭看了看蕭劍鋒家樓的門口,又跌跌撞撞的向東走去。邊走邊喝了幾口酒。他擡頭看看臨街的各個樓房,又轉身往回走。顯然,醉漢喝的太多了,連家門都找不着了。那醉漢晃晃悠悠的走到蕭劍鋒家的樓門口,擡頭看了看,然後,踉踉蹌蹌走進蕭劍鋒家的樓裡。
蕭劍鋒倒在沙發上,喘了一會兒,然後大聲唱起了黃埔軍歌,邊唱邊輕輕地爬起身,彎下腰,向茶几底下望去。茶几下有一個圓圓的、黑色的東西。
蕭劍鋒直起身來,歌聲由強變弱,他由唱改爲哼哼,邊哼邊向桌子邊走去。
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咚咚咚”三聲。蕭劍鋒“嗖”的一下,拔出手槍,指向門口。他想了一下,大聲問:“誰呀?”
無人應答。蕭劍鋒站在原地沒動,他舉槍瞄準門口,又大聲問:“誰?”這時,他看見門底下塞進一張紙條。他馬上明白了,小聲嘟囔一聲:“是誰呀?也不吭聲。”
蕭劍鋒腳步重重地走向門口。他先彎腰撿起那張紙條,打開迅速看了一眼,之後,他猛地拉開門,同時把槍指向門口。走廊裡沒人,蕭劍鋒罵了一句:“是哪個王八蛋?搞他媽什麼惡作劇?”
蕭劍鋒重重地關上門,“蹬蹬蹬”的走到沙發前坐下,輕輕展開手裡的紙條,上面寫着:你委託的事已辦妥。危險!注意:茶几、電話、桌下、臥室。
蕭劍鋒激動地心情難以抑制,上級已把他最急需的事情辦妥了,這爲他下一步的行動提供了有力的保證。同時組織上也發現了他現在已處於危險之中,並派人在暗中保護他。
蕭劍鋒的淚水奪眶而出。
剛纔那個找不着家門的醉漢,晃晃悠悠的從蕭劍鋒家的樓裡出來,向西走去。一路走一路四處張望,找自己的家門。走了很遠,在一座和蕭劍鋒家相似的樓前停下。擡頭看了看,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從這座樓裡有走出一個穿長衫、戴眼鏡、戴禮帽的人,穿過馬路,向對面的巷子裡走去。
蕭劍鋒家斜對面的一條小巷裡停着一輛黑色轎車,從這個方向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蕭劍鋒家的樓門口和窗戶。車裡有三個人,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上的人,拿着望遠鏡仔細觀察着蕭劍鋒家的樓門和窗戶。坐在後排的人,頭戴耳機,監聽着蕭劍鋒家的動靜,座位上還放着一臺監聽和錄音設備。在這輛車後面不遠處的拐角邊,還隱藏着一個人影,注視着前面那輛車和對面蕭劍鋒家的樓。
滕思遠在辦公室端坐着,面色沉重。
一切已部署就緒,滕思遠在等待。爲了保證這次行動的絕對安全,滕思遠沒有動用二局的人。彭嘯天、薛玉明和蕭劍鋒太親近了,稍微走漏半點風聲,他將前功盡棄。所以,他通過私人關係,從總部一處調來了精兵強將,在蕭劍鋒家周圍布控。然而,此時,滕思遠的心裡卻隱隱作痛。他又一次問自己:“如果將要捕捉的這個獵物,真是蕭劍鋒的話,我該怎麼辦?”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