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俺也一樣
糟糕的世道又能如何。
生活是否美好，全靠自己努力。
屋內。
牀上。
“道長，力道還行嗎？”
狐妖與貓妖一左一右的跪在雙腿兩旁，一人負責一條大腿，賣力的捏着。
“嗯，別說話，貧道到了入睡的時候了。”林凡閉着眼，輕聲說着。
兩妖閉嘴，專心按着腿，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
此時。
閉着眼的林凡在意識中查看剛剛的收穫。
【功德：3.8】
還算行，但沒有達到他的目標。
客棧中的妖怪的確不少，但大多數都很弱，不得不說這世界的規矩非常有意思，妖怪的道行那麼弱，竟然都能幻化出人形。
果真是不同的世界規則就是不一樣。
地球的規則就是妖怪不許成精。
而這裡則是成精必然能幻化成人形。
次日。
“咦，你們兩個不去睡覺，跪着幹什麼？”林凡很是不明白，昨晚的確是讓她們給自己按摩腿部，等他睡着的時候，大可離去，自己找個房間休息。
誰能想到她們就這樣跪在牀上，低着腦袋睡覺。
不得不說，稍微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還是說妖怪化形，但腦子不太夠用呢？
這問題還有待觀察。
“跪着睡啊。”狐妖說道。
“我喜歡趴着睡，但我不敢動。”貓妖憨憨道。
“……？”林凡沉默片刻，點點頭，“不錯，看來你們的確是有道緣，能改變自身習性，可不是什麼妖都能做到的。”
面對誇讚。
狐妖跟貓妖很開心。
這就跟兩個學生被老師誇獎一樣，昂着腦袋，洋洋得意。
林凡起牀，穿上透紅的道袍，而兩妖急忙下牀要給他洗漱，砰的一聲，就見兩妖摔倒在地。
“你們這是？”
“道長，腿麻了。”狐妖說道。
“俺也一樣。”
貓妖揉着腿，舒緩腿部麻意。
林凡心中輕嘆着，看來跟他想的一樣，這兩頭妖的腦子怕是不太好使，不過無妨，她們在選擇方面倒是聰明的很。
昨晚他睡着了，兩妖如果害怕，直接逃離此地，他是不會過問的，只能說她們錯過了這次改變自身的機緣，無法親身感受到道法給她們帶來的變化。
現在她們沒走，便說明，她們只是腦子不夠用，但並不蠢。
大廳。
現場的確血腥，可並不影響林凡用餐。
“你們叫什麼名字？”林凡問道。
“還請道長賜名。”
“俺也一樣。”
她們是妖，自然沒有名字，就算遇到人類，最多會喊着，狐妖，貓妖，然後就沒然後了。
林凡瞧着貓妖，功德之眼閃爍，他怕這頭貓妖是張飛，暗藏着性別故意來搞他的。
“嗯……”林凡沉思着，“狐妖，貓妖，既然如此，你叫狐妲己，你呢，就叫貓妙妙。”
“謝道長賜名。”狐妲己。
“俺也一樣。”貓妙妙。
“滿意便好。”
林凡點着頭，頗爲欣慰，起兩個名字，兩妖都很滿意，說明他在起名字這方面是有些天賦的。
陡然，他想到昨晚妖怪提到的一個勢力。
“你們知道黃天教是什麼來歷嗎？”
在他看來，能跟這羣吃人的妖怪牽扯上關係的黃天教，絕對不是什麼正經教。
狐妲己想了想道：“回道長，不太清楚，但以前見過有修士來到咱們客棧，他們穿着黃色的衣服，容貌極其醜陋，別的就不知道了。”
林凡看向貓妙妙，就在對方準備開口的時候，被他擡手打斷。
“別說，貧道知道，俺也一樣嘛。”
“嗯，是的道長。”貓妙妙眼裡閃爍着耀眼的光輝，她沒想到道長竟然如此瞭解她，明明才相識那麼短，這……這。
見沒問出什麼，便沒多問。
但等等，這貓妙妙的眼神是什麼鬼？
竟讓貧道穩固的道心有絲絲微顫，果然，留着她們是對的，助貧道修行，對她們也是天大的幸事。
……
客棧四周堆放着許多柴火。
林凡手持火把默默看着眼前建築，這建築是留不得的，哪怕裡面的妖都被他除掉，但時間久了，便會滋生出新的妖，最終妖怪們齊聚在此，又將形成變成噬人的妖窟。
手腕一甩，火把拋空而起，落到柴火中，瞬息間，火勢而起，越發旺盛，熊熊烈焰隨風沖天而起。
“走吧，隨貧道入世，帶你們走上修行之路。”林凡轉身從容而去。
兩妖跟隨在身後，如侍女一般，只是看着有些格格不入，往往人家都是富家公子帶着侍女，可一個道士帶着兩位如此美麗的女子，誰看了不迷糊？
“呀，道長……”
“何事大驚小怪，遇事不要慌。”林凡搖頭，終究是妖，心性還是差了點。
“着火了。”狐妲己一驚一乍。
“嗯？”林凡回頭望去，張着嘴，目光驚愣，只見火勢蔓延，哪裡還燒着客棧，竟然將周圍的樹木點燃了，“草，走。”
想都沒想，加快步伐朝着遠方而去。
他怕被人逮住，按上縱火罪的名頭。
……
這世道真糟糕，好人被欺負，富人被搶劫，連道長都踏馬的不放過。
有句話怎麼說的。
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走四方，惡人，任何時候都要滅，不滅不行，你們想想，你帶信衆，出了客棧，吃着乾糧喝着水，突然就被惡人給盯上了。
所以，沒有惡人的世道好世道！
說的就是林凡此時的處境。
荒舊的涼亭。
一人兩妖正在歇着腳，突然數位騎着馬的人匆匆而過，本以爲是路過，誰能想到馬匹後退，被數位穿着胸前畫着圈，圈裡有‘捕’字樣的男子圍在涼亭裡。
“臭道士，想活想死？”爲首的捕快戴着眼罩，跨坐在馬上，目光很是蔑視的盯着林凡。
倒不是他自身有多厲害，而是那羣只知道坑蒙拐騙的道士都是傻叉，想那金陽縣就有一個道觀，裡面的道士看到他，就跟貓看到老鼠似的，嚇得抱頭逃竄，只知道裝神弄鬼糊弄那羣愚民。
騙到的銀兩，大多數都得上供給縣太爺。
身爲捕快的他們。
自然也得拿些。
“三位施主，你們這一上來就問貧道想死想活，貧道自然是想活了，這問題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如何回答。”
眼罩捕快嘴角上揚，“好，好，這兩個娘們是你的什麼人？”
“這兩位是貧道的信衆，跟隨貧道修行道家之法。”
“信衆？我看你就是妖道，綁架良家女子，供自己玩樂，簡直無法無天，本大人現在警告你，如果你想活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則……”
話還沒說完。
另一位捕快迫不及待道：“大哥，跟他廢什麼話，咱們直接將他給砍了，娘們就是咱們得，兄弟們都忍不住了，我感覺我快要爆了啊。”
一直沒說話的捕快跳下馬，沒有廢話，直接開始脫衣服，然後拔出刀，伸出猩紅的舌頭舔着刀刃，一步步朝着涼亭裡走去。
“好久沒遇到這麼正的娘們了，我要先搞一個，大哥三弟，你們自己決定誰先上，反正我先上一個。”
說完，便虎視眈眈的盯着林凡。
恨沒有。
有的就是羨慕。
瑪德，裝神弄鬼的臭道士就是會享受。
也不知從哪裡搞來這麼漂亮的娘們。
就連他們金陽縣都沒有。
此時，林凡嘆息着，“沒想到世道竟然惡劣到如此程度，身爲朝廷捕快的你們，非但沒有想着秉承公道爲國爲民，反而見色起意，妄想殘害無辜道士，可悲，可悲啊。”
“狐妲己，貓妙妙，你們隨貧道修行，貧道教你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鋤強扶弱，匡扶正道，這三個傢伙常年酒色纏身，缺乏精力，只能裝腔作勢，動手，殺了他們，爲民除害。”
沒有功德的惡人，就是純粹憑藉身份作惡。
這類人比有些實力的還要惡。
捕快是幹嘛的？
那肯定是保護百姓，懲戒作惡之人。
如今他們不但不保護普通百姓，還成爲作惡之人，豈能留，否則這世道只要有他們存在，就永遠清明不了。
“是，道長。”
聽從道長吩咐的兩妖，沒有任何想法，道長讓她們動手，自然是有道理的。
“呦呵，你這臭道士說話一套套的。”
三位捕快大笑着。
噗嗤！
走進涼亭脫掉衣服的捕快同樣笑着。
但很快，他就覺得頸脖處涼颼颼的。
擡手一摸。
血，手上都是血。
踉蹌倒退，眼珠瞪得滾圓，想要捂住傷口，可是傷口血液噴涌的厲害。
噗通，摔倒在地，掙扎幾下便沒了動靜。
“妖，她們是妖。”
活着的兩位捕快看到她們十指指甲細長鋒利，頓時驚慌起來，想要逃跑，可惜，徹底的晚了。
“饒命啊。”
“我們是金陽縣捕快，官職在身……”
噗嗤！
噗嗤！
兩道切割血肉的聲音傳來。
轟隆！
兩人從馬背上跌落倒地，受驚的馬兒四散而開，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
“吸了他們的精氣吧，這是你們的功德，也是你們該得的。”林凡說道。
妖怪想要變強，倒是比人類簡單的多，吸食人類精氣神，轉化爲妖力，從而得到提升。
這跟人類修行倒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比如他現在吸食的肉靈香，便是妖魔精怪凝成的。
你搞我。
我搞你。
仔細想來，倒也是合情合理。
“謝道長。”
兩妖俯身，深深一吸，精氣神從捕快口鼻中涌出，被她們吸收到體內。
一旁的林凡看得很仔細，覺得她們吸收掉精氣神後的表現，就跟吸食了某種很上癮的東西似的。
等消化掉精氣神後，兩妖有些緊張的看着林凡。
“道長，我們兩妖殘害生靈，真的好嘛？”狐妲己有些緊張。
林凡笑道：“如果是殘害心善生靈自然是不好的，但這三個傢伙的情況，你們都看到的，簡直就是披着人皮的妖魔，你們殺了他們，非但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乃是替天行道的大好事。”
兩妖對視着，都顯得有些懵。
如此說法，實屬頭一回聽到。
狐妲己反應極快，“道長說得對，妲己懂了。”
貓妙妙，“俺也一樣。”
林凡起身，眼前的情況只是無關緊要的小插曲而已，倒是沒必要放在心上，
“咱們走吧。”
“道長，我們是去？”
“金陽縣。”
“金陽縣？”
“沒錯，一個縣地的捕快如此惡毒，也不知那邊尋常百姓過得有多苦，又生活在何等的水深火熱之中，貧道下山，便是替天行道，哪有不公之事，便是貧道必去的地方。”林凡說的那是鏗鏘有力，眼裡光輝浮現。
此時，狐妲己道：“道長，我與妙妙幻化的模樣過於美麗，恐給道長引來麻煩，不如我跟妙妙幻化成本體，當做道長的寵物，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她是完全站在道長角度想的。
剛剛的事情足以說明，她們繼續保持這般模樣，肯定會持續帶來麻煩。
“麻煩？本體？沒必要。”林凡擺手，“如今的惡人隱藏極深，貧道僅有一雙眼睛，哪怕有心卻也無力，哪能看得清所有人，你們繼續保持這般模樣，助貧道將那些惡人全部吸引出來，這不僅僅是你們的功德，也是你們修行的一部分。”
斬妖除魔，心繫蒼生。
就不會有怕麻煩到來的想法。
如果他只想安靜修行，或許會同意狐妲己的想法。
可現在需要嗎？
完全不需要的好不好。
他就是要將所有的惡人都吸引出來，然後以雷霆手腕，一舉將他們徹底消滅掉，至於所謂的心慈手軟是不存在的。
放過一個，很有可能導致幾個甚至數十人慘死。
真發生這樣的事情。
實屬罪過。
“道長，妲己悟了。”
“俺也一樣。”
兩妖細細一想，覺得頗有道理，道長不愧是道長，說的就是有道理。
出發，趕路。
兩日後。
縣地小道，周圍行人逐漸增多，每一位路過的人都會側目打量着兩妖。
太漂亮。
太有魅惑力。
哪怕是老實巴交的老農都會多看幾眼。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能沒有。
此時，一位老農停下腳步，攔住林凡的去路。
“道長，你們這是要進縣城嗎？”老農問道。
“老人家，貧道的確是要進縣城。”
老農看着兩妖，眼神複雜的很，“道長，我覺得你們還是別處的好，兩位姑娘太漂亮，真要到了城裡，被那縣太爺的公子看到，怕是要出事啊，還是繞道離開吧。”
“多謝老人家提醒，貧道心中有數，不會有事。”林凡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錢袋，遞到老農手裡，“老人家，收着吧。”
“道長，你給我錢財幹什麼？”老農驚訝，不解。
林凡笑道：“老人家善意提醒是希望貧道能避免危險，但老人家又何嘗不是將自己陷入危險中，如被縣太爺公子得知，肯定不會放過老人家，所以這袋銅錢，便是貧道贈予給老人家的善意。”
“謝謝道長好意，唉，可惜我那孫女被其糟蹋死了，老朽孤苦伶仃，還要這些錢財做什麼，不要了，不要了。”
老農擺着手，沒有多說，扛着農具朝着田地間走去，那佝僂的背影看的讓人有些心酸。
待老農離去後。
林凡將錢袋放到懷裡，緩緩道：“看來金陽縣的事情頗多，你們做好準備沒有？”
“道長，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