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子內心火熱,如一團火焰在沸騰似的。
看向玄顛道友的眼神冒着光,恨不得當面猛舔,但身爲青觀殿殿主的他自然不會那般的太失禮,而是帶着驚歎。
“皈無道友這羅漢金身果真厲害啊,道友剛剛說可惜,莫非這羅漢金身與道友有關?”
青玄子哪能願意放過進步的可能性。
他百分百確定眼前的玄顛跟皈無道友是有真本事的。
還沒等林凡開口,皈無緩緩道:“阿彌陀佛,玄顛道友有一門手段,就是這手段助貧道凝練成羅漢金身,而所需的材料便是那些耗材與靈藥的混合。”
“道友莫要以爲貧僧的羅漢金身有多了不得,其實玄顛道友的五逆劫滅紫陽體更是驚世駭俗,非轉換精髓所能做到的。”
聽到大師說的這些話。
林凡驚呆了,說好出家人不打誑語,貧道吹捧你大師,那是貧道在忽悠人,現在大師自己主動忽悠,這讓他頗爲震驚。
但很快坦然,大師進步了,屬於心性上的一種提升。
不能說圓滑,而是一種通透。
“哦!?”青玄子驚奇的看向玄顛道友。
林凡輕笑,擺手示意不值一提,但自身氣息猛地膨脹而起,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下膨脹起來,五氣纏繞周身,炙熱的浩然道雲沸騰翻滾,宛如熊熊烈焰。
青玄子微微張嘴,深層次的感受到此肉身中蘊含的恐怖氣息。
這絕非他人能夠做到的。
“道友,無論如何付出何等代價,請道友教教我。”青玄子徹底瘋狂,見到實物,自然沒有半點懷疑,是不是吹牛逼他不知道,但見到實體出現在面前,那就是真的。
林凡微笑着,轉身負手而立,仰望蒼穹,淡淡道:“修行之路非苦修,還要有人情世故,貧道雖在銀江府頗受重視,但對貧道有意見的不在少數啊,雖修成五逆劫滅紫陽體,但自身境界不高,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青玄子人精的很,哪能聽不出話中的意思。
“道友,你說出來,我搞死他。”青玄子表情嚴肅,語氣認真。
意思很明確,不吹牛逼,說搞死就搞死。
“算了吧。”
“別,千萬別算了,貧道與道友一見如故,道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豈能任由他人欺負。”青玄子追問着,對於搞死他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他要更進一步。
琉璃骨的難度何等困難,別看他修煉到現在,境界不錯,但身體內的琉璃骨也才淬鍊一半,想要徹徹底底的淬鍊成功,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林凡輕嘆着,“刑法殿。”
只說三字,便沒有多說一個字。
聽聞是刑法殿,青玄子秒懂,除了那位古殿主怕是沒誰能跟玄顛道友作對,他也早聽聞刑法殿的那位霸道的很。
琢磨着,沉思着。
以他的道行跟對方鬥法,沒有贏的機會,甚至連殺都不可能殺得死。
“沒事,算了吧,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離去。”林凡作勢要走。
青玄子大驚,攔着道:“道友,我幫你搞死他的親傳弟子,給道友出出氣。”
刑法殿古殿主有位親傳弟子,頗爲重視,是將對方當做府主來培養的,而且天賦極高,道行在同輩中頗爲拔尖。
林凡愣神的看着,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想想也是,讓對方去殺古殿主是不現實的。
但去殺對方的親傳弟子,便是以大欺小,正經的修仙世界那些前輩自然是不屑一顧,但現在這世界不正經,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咳咳,青玄子道友怎能說這些胡話,往後三家合併是要成爲自己人的,這要是傳出去如何是好,不過貧道向來喜歡結交好友,勞煩道友將耗材跟草藥送來,越多越好,品質越高越棒,等我得到消息,我就親自將東西送來,助道友一臂之力。”林凡說道。
“懂,懂,懂。”青玄子眼裡冒光,哪能聽不出話裡的意思。
那就是有勞道友殺掉對方的愛徒,只要我玄顛得知消息,就第一時間將東西送來。
他絲毫不擔心對方會不會耍賴。
因爲只要他動手,那他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道友稍等,貧道去去就來。”青玄子迅速離開,開始準備材料。
林凡始終淡然的等待着,身旁的羅宇早就傻眼,呆滯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很想詢問玄顛道長,這青玄子就這麼被忽悠了?
但他忍住了。
如今還在對方地盤,以防隔牆有耳。
沒過多久,一羣耗材被帶來,這些百姓們雙眼迷茫無神,被施法迷亂了心智,以至於如同提線木偶般的乖乖跟隨着。
林凡大致一看,少說有百人。
真是該死的青玄子。
他是真想用神通法相炸死這傢伙,但此地距離琉璃山太近,況且法相自爆形成的衝擊太大,他與青玄子距離太近,很容易受到波及。
實力,還踏馬的是實力,如果境界再提升一個層次,又或者是將神通與五臟融合,絕對碾死對方。
“道友,都在這了,還有種植的珍貴草藥都在這儲物袋裡面,一切就拜託道友了。”青玄子鄭重的將儲物袋遞給林凡。
林凡打開儲物袋檢查,滿意點頭,“嗯,數量不少,應該能成,道友就等着好消息吧。”
“不,不,是道友你等着好消息,你放心我保證做的乾乾淨淨,神不知鬼不覺。”青玄子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我一定搞死他。
“好。”林凡點頭。
耗材登上法舟,青玄子護送,隨着法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遠方,喜的青玄子忍不住的緊握拳頭。
“穩了。”
青玄子心情愉悅,開始幻想自身的進步,而現在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查到古殿主的親傳弟子在哪,然後直接暗殺。
雖說刑法殿大師兄的道行不錯,但是與他相比,自然是一個天一個地。
殺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絕對不能失手,更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否則後果很嚴重。
法舟上。
“道長,那青玄子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相信咱們了?”羅宇詢問道。
林凡笑道:“如何的輕而易舉?你當他青玄子是傻子不成,你細細想想與青玄子交談中,貧道拿出什麼東西才徹徹底底的讓對方信服?”
羅宇回想着,隨即恍然大悟,“藥王經?”
“沒錯,就是藥王經,這是煉丹殿的不傳之秘,可不是大白菜誰都會的,當貧道施展出藥王經的時候,他便已經信了七成。”
“那另外的三成呢?”
“剩下的三成自然是大師的羅漢金身與貧道的五逆劫滅紫陽體,在這樣的誘惑前,哪怕先前只相信五成,也會變成十成。”
在林凡看來越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越容易被騙。
因爲他們足夠的自信。
覺得以自身的智慧,怎麼可能會被騙。
況且他又是青觀殿殿主,身份地位很高,哪個騙子敢來,就不怕露出雞腳,走不了路?
當然,這類人其實很難騙,想要騙,必須做到七分真三分假,能拿出真正的東西,而不是隻憑一張嘴說的天花亂墜,就將人給騙了。
當然,這騙普通人天花亂墜有的時候是有用的,但也得拿出一點點小東西出來才行。
羅宇琢磨着,點點頭,的確如此,讓他去騙,面對這樣的強悍妖人,雙腿能不打抖都是膽大的了。
此時的羅宇是真的對玄顛道長佩服的五體投地。
真的是牛逼。
林凡讓法舟飛的很遠,隨後悄悄的將這羣百姓放下,告知他們暫時不要多說,莫要聲張,否則會出事。
被當做耗材的百姓們回過神,對林凡感激涕零,也將話聽在心裡,在琉璃山的這段時間,他們見過太多的恐怖。
本以爲是人間仙境,實則卻是人間煉獄。
法舟繼續翱翔,林凡將儲物袋裡的草藥全部扔到戒指裡,閒着沒事,開始清理柏殿主儲物戒裡的玩意。
有不少丹藥,還有一些符籙,草藥也是不少,一位殿主的家當是非常豐富的。
其實有些法器,這些都不適合拿出來用,至於送人更是不行,難免不會被銀江府的人認出,所以他準備將這些法器全部迴歸本源,將裡面精華材料融入到斧頭,重新煉製。
正道之斧是他不可或缺的武器。
必須將其鍛造的更強,帶着師傅的期望攀登到巔峰。
銀江府。
古殿主的心情很憤怒,回到山門便告知府主跟其餘的殿主,看着那空蕩蕩的柏師弟的位置,他知曉銀江府面臨着嚴峻的考驗。
這是他們頭一回被邪魔逼成這樣。
府主他們原先就對那兩位邪魔非常重視,如今自然更是重視到極致,任由着對方這般亂下去,銀江府得亂成什麼樣。
而近日各地耗材中也瘋瘋傳出流言蜚語。
有弟子去測試天賦,赫然發現願意帶孩子過來的百姓少之又少,遠遠無法與先前人山人海的一幕相比。
這些都是山門如今的煩心事。
“古師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傳來。
古殿主擡頭看去,原來是卓不凡,現在的煉丹殿僅有卓不凡能挑起大梁,別的都不行。
“嗯,如今師弟不在,往後的煉丹殿得靠你了,藥王經修煉的如何?”古殿主問道。
卓不凡低頭道:“回稟師伯,我沒有修行藥王經,殿主他只將藥王經傳給了大師兄。”卓不凡說道。
古殿主皺眉,卓不凡的天賦是不錯的,至於原先的大師兄丹飛仙能得到師弟的傳承,無非是與師弟的女兒待在一起。
糊塗啊,就算不準備讓卓不凡接任殿主之位,至少傳半卷經文給人家吧。
沒有功勞也得有苦勞。
想到這裡。
古殿主緩緩道:“等這段時日事情結束,我會向府主說明情況,將完整的藥王經傳給你。”
“謝師伯。”卓不凡跪地磕頭,“師伯大恩大德,不凡永遠銘記在心。”
古殿主點點頭,沒有多說離開了。
他現在自己也有煩心事,哪裡有那麼多的功夫管別的。
隨着他離去,跪地的卓不凡緩緩起身,緊握着拳頭,心中狂喜,由於害怕被師伯聽到,他只能心中暗喜。
死的好,死的太好了。
大師兄不死,他如何有出人頭地之日。
但更加的驚喜卻是連殿主都死了。
那往後的煉丹殿不就是他說了算。
矮子裡面選個高的,很顯然,他就是個高的存在。
當然,他覺得山門肯定不會讓他現在成爲殿主,一旦任命,豈不是承認殿主被殺的事實嘛。
此時回到刑法殿的古殿主腦海裡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弄死兩個邪魔。
就在他想辦法找邪魔的時候,一位弟子匆匆而來,遞來一封信,這讓他頗爲疑惑,卻也沒多想,直接將信件開啓,看完信的內容後。
古殿主徹底勃然大怒。
“混賬。”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知他你的親傳弟子要被某位不要臉的強者暗殺。
這讓他如何能受得了。
如今刑法殿損失如此慘重,現在又有人要對他的親傳弟子下手,這是想滅絕他們刑法殿的未來。
他拿出一塊命牌,催動法力,感知着自家弟子的位置,確定位置後,他沒多想,化作長虹快速離去。
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對他徒弟下黑手。
在一處地面崩裂,滾滾山火溢出的絕地,一道身影盤坐在虛空,隨着法力波動,地淵之火源源不斷的朝着他涌來。
盤坐虛空的這道身影容貌年輕,面容剛毅,隨着火靈融入到體內,他的臉色一片通紅。
他就是刑法殿的大師兄斬烈。
如他師傅一樣性格霸道。
片刻後。
他緩緩睜開眼,感受着自身的變化,頗爲滿意的點着頭。
“百鍊淬火法的確不錯,我的靈髓比之先前要更加純粹許多。”斬烈野望極大,他的目標非殿主,而是副主。
在同輩中,能與他有一拼之力的只有銀江殿的那位。
至於別的殿大師兄,他是絲毫不放在眼裡的。
突然。
斬烈渾身汗毛豎起,一股恐怖的威勢從虛空中傳來。
“誰,竟敢偷襲我。”